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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独臂刀王

头七 马南山 4328 2021-04-06 14:27

  姜还是老的辣,我也觉得小芹左臂有些问题,却没想到是冲他身的鬼,本身就是个残疾。

  还是那句话,鬼的本事与怨气成正比,怨气越重本事越大,也就疯的越厉害,冲了小芹的鬼并不疯癫,显然连王来泉都不如,即便何道长没拿法器,三两下也将他制伏了,仅仅出了些小意外,鼻子受伤。

  死鬼嘴挺硬,叫嚣不已,可点破他的尸骨就在附近,立刻怂了,求何道长慈悲,不要毁坏他的尸骨。

  何道长说,还是那两个条件,放过小芹,说出郑显秋是谁。

  不说何道长,我也对郑显秋感到好奇,不好奇为什么何立自东来,他就要上西天去,而是好奇这人身上的邪乎劲从何而来,他抓鬼驱邪就说一句话:“我知道你是谁。”

  鬼立刻跑了。

  而鬼对他说这句话,他也立刻跑了。

  难道这是什么了不起的咒语?

  小芹的眼珠子骨碌碌转个不停,一看就在打鬼主意,何道长看看天色,只在天边还剩一丝血红色的余晖,他便对小芹说:“别想拖延时间,即便你趁天黑跑了,难道你还能搬动自己的尸骨?就算你可以,大不了我回老家,取上法器再来找你,你逃到天边我追到天边,你逃到阴曹我也把你再弄上来。”

  小芹一脸苦相,看看围在院里的众人,便满腔委屈的说:“你附耳过来,我只说给你一个人听。”

  何道长便弯下腰去,小芹正要张口,却有一人从院外分开众人挤进,喊道:“何立是谁?”

  何道长又直腰看去,是个和彭小凡差不多形象的山民汉子,彭卓拄拐杖上前,先说这位就是何爷,随后告诉何道长,来人是郑显秋的侄子。

  郑显秋侄子看上去呆头呆脑,也不懂啥是礼貌,张口便道:“老头,我叔要请你吃饭,有话跟你说。”

  何道长看看他,又看看那紧张兮兮的小芹,沉声说道:“前头带路。”又招手叫我过去,低声说:“你留下,要是有啥风吹草动,就让小卓带你上山,看看山上有没有师父的老朋友。。。算了,上去更危险,要是师父出意外,你还是下山喊警察吧。”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半个月前就莫名其妙决定不与何道长见面的郑显秋,忽然发出邀请,何道长当然要小心翼翼。

  我担心出事,劝他不要去。

  何道长却说,他想知道郑显秋是谁,搞不好。。。如果是他猜中的人,他就要狠狠扇郑显秋两个嘴巴子。

  我问他猜的是谁,他说回来再聊,便让彭卓照看我,跟郑显秋的侄子离去。

  抓鬼的人走了,鬼还在院里坐着,不过它被何道长收拾的威风扫地,大家拿那没左臂的尸骨威胁,让它老实点,否则就挖尸骨喂狗。

  小芹耸搭着脑袋,蔫了吧唧,任由众人调戏,什么你真是鬼?你鬼笑一声给我们听听。

  鬼的脸都被它丢尽了。

  到最后,鬼也不要脸了,仰着脑袋一副豁出去的表情,嚷嚷道:“口渴了,给鬼喂瓢水,鬼给你们讲故事。”

  众人哈哈一笑,都说这鬼还挺有意思,不如别叫它走了,养在乡里也是个稀奇玩意。

  喝过水,死鬼一副耀武扬威的劲头,给大家说书,张口就问,有没有听说过山里的独臂刀王?

  大家伙摇头,他还一脸嫌弃:“你们这些孤陋寡闻的家伙,独臂刀王都没听过,往上数三辈你问问去,谁没听过老子的名头?一把苗刀使的出神入化,一刀砍出去,人没感觉,夜里回家洗脚才发现自己的头断了,就是这么厉害,当年在山里没有不怕我的。。。”

  旁边有人笑他:“你这么厉害,你咋死了呢?”

  “好汉也架不住人多,还是一群刀枪不入的怪人。”

  彭卓若有所思,问他是不是被土匪害了?

  死鬼说是,还说他就是进山打猎,回了村发现村里人都死了,这才追着土匪跑了几个山头,可惜被土匪发现,乱刀砍死在福楼乡附近,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暴尸荒野,被风吹日晒,虫吃鼠咬,别提多可怜了,好不容易碰见小芹上山逮竹鼠,不留神挖出了他的尸骨,这才缠上她,吸点人气,修补修补尸骨。

  几个多事的人还想逗逗他,却被彭卓赶走,说是天要黑了,万一鬼跑出来叨了别人也危险,还是各回各家吧。

  众人散去,彭卓却看着鬼笑不已的小芹,一脸惆怅。

  我让他不用担心,他在小芹身子里,我拿他没办法,但要敢出来,就他那两下子,我掐个金刀诀就劈成两半了。

  彭卓夸我有本事,又用麻绳在小芹身上捆了几道,领我进屋休息,询问何道长这些年来的事迹。

  我却缠着他讲讲,何道长在福楼乡做了些什么,还有那袄玉姑姑是怎么个情况。

  彭小凡也好奇,一并询问,彭卓便说了起来。

  几十年前,建国前的事了,

  离福楼乡五十里有座牛头寨,住的都是苗人,而这五十里是直线距离,中间却有七八座山头,何道长听说师兄被掳到牛头寨做上门女婿,赶去救人,可深山老林一座村寨,他找不到不说,路上还有许许多多的鬼叨子拦路。

  鬼叨子不是鬼,而是当地人对无底洞的称呼,洞口不大但能容人掉进去,不知多深,反正够摔个血肉成泥了,而且洞口常年被藤蔓野草遮盖,掉下去没有声音,上面也看不出痕迹,就和被鬼捉了一样,别说外人,就连附近的苗人都不敢在山里乱跑。

  叨就是碰或者叼的意思,他们不像道士那样讲撞鬼的情况,分为冲,蹿,跟,缠这般详细,凡是跟鬼有关都叫被鬼叨。

  何道长来救师兄,山里转了几天却找不到牛头寨,想下山找山民带路,可转来转去又迷了路。

  干粮吃完,山里虽有野果,何道长却不敢乱吃,生怕中毒,眼瞅着就要饿死山中,却忽然发现一枝树杈上,缠着一条不到半米的小蛇,蛇身颜色鲜艳,中间有暗红色纹路,蛇腹却是一道幽蓝色的鳞片,更最诡异的是这蛇头上,还有一块好像鸡冠子的肉瘤。

  一见这古怪的毒蛇,何道长吓个半死,就想起原先在道观看的一本《录异记》中的记载:鸡冠蛇,头如雄鸡有冠,身长尺余,围可数寸,中人必死。

  这是传说中才有的鸡冠蛇,被咬住必死无疑。

  何道长不怕鬼不怕尸,那是艺高人胆大,可他的技艺却不包括抓蛇,一见鸡冠蛇拦路,撒腿就跑,那蛇便追他,而且神出鬼没,有时候看不见了,刚停下喘口气,毒蛇又从一旁草丛中钻出。

  就这样追追跑跑,何道长逃到一座竹屋前,正要呼救,脚腕一紧,连在树上的一道绳索将他倒吊起来,那蛇也撵上他,却没下口咬,而是顺着脚脖子缠住,在他身上游走。

  这一吊就吊到晚上,几个穿的破破烂烂,跟山中野人没什么区别的怪人回来,还抓着两个被绑的昏迷俘虏,就是彭卓爹和哥。

  那毒蛇便弹到怪人身上,见了亲爹一般亲昵。

  在树上吊了小半天,何道长筋疲力竭,几个怪人说着他听不懂的话,将他弄下来与彭卓父兄绑在一起,便生了篝火饮酒作乐,还茹毛饮血,生吃竹鼠,那胡乱裹在身上,勉强算是衣服的破布中,爬出许多恐怖的毒虫。

  何道长暗叫糟糕,这是遇见食人的生番了,保不齐吃完竹鼠就要吃他。

  怪人吵闹一阵,还拿竹筒盛了不知名的液体递给何道长,呜呜乱叫,何道长听不懂,怪人在他身上搜刮一番,可能是看到写着汉字的东西,便将彭卓父兄泼醒,让他们给何道长当翻译。

  当时的何道长正值壮年,彭卓他爹翻译说,这几位是是力大无穷的山大王,觉着何道长身子骨不错,问他愿不愿意入伙,成为与他们一样力大无穷的山大王。

  一听是土匪,何道长松口气,就说自己身无长物,土匪爷爷看上什么就拿去吧,只求饶他一命。

  彭卓爹翻译过去,几位土匪狂笑不已,叽里咕噜几句,彭卓爹如丧考妣那般悲哀加惊恐,就问何道长是哪里人,叫什么名字,有没有婚配,家里还有啥亲戚。

  何道长也纳闷,不是要拉他入伙?问这些干啥,难不成当山贼还得经过政审?

  何道长随口瞎诌了来历,彭卓爹翻译过去,那些土匪便指着何道长一顿叽哩哇啦,虽说听不懂,却能感觉到在骂他。

  还扇了他两巴掌。

  莫名其妙挨了揍,土匪不再理他,疯狂享乐,直到醉酒倒地。

  而夜深之后,树林里腾起淡淡的白色的雾气,却异常诡异的没有虫鸣鸟叫声,显得死气沉沉。

  何道长就抓了块小石头,磨手腕的绳子,直到彭卓爹开始哭,彭卓哥在一旁说着似乎是安慰的话。

  何道长让他们不要怕,一定会想办法救他们。

  彭卓爹哭着说:“这几位山大王很厉害,你不是他们的对手,老弟,落到这步田地你就怪自己命不好吧,别怪哥哥,我只能保住自己的儿子,黄泉路上咱哥俩做伴,我再给你赔罪。”

  察觉他话中有话,何道长打破砂锅问到底。

  彭卓爹觉得他反正也不会说苗语,索性说了实话,让他当个明白鬼。 头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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