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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段氏之死

重生之锦绣美人 沧浪临风 4257 2021-04-06 14:23

  这几日的洛京城,当真热闹的紧。盖因永定县公府和昌宁县公府都出了桩大事,前者是平定叛乱光耀家族好事,后者嘛,嘿嘿,那可是令先祖蒙羞的丑事了!

  原来,京兆尹前几日了结一桩杀人案。

  这桩杀人案原是出在洛京下辖的永年县内,死的是一个住在贫民区的老妇人。这老妇人家原有四口人,儿子儿媳并一个十二岁的孙女,一家人虽然过得拮据,但好歹也能糊口。

  只是一个月前,这老妇人的儿子和儿媳说是找到了什么挣钱的营生要去一趟南方,结果一去不回,只剩老妇人和小孙女相依为命。

  如今老妇人遇害,那可怜的孙女因藏身水缸中,幸免遇难,并且还记下了杀手的特征。永年县令按图索骥很快抓到那名凶徒,是附近的一个闲汉。

  按理说这案子到这里就算了结了,但偏偏在开堂审理时,一直一言不发的凶徒突然大喊冤枉,说他与那老妇人无冤无仇,是昌宁县公夫人承诺给他十金让他杀掉老妇人,他才下此毒手。

  永年县令闻言大惊,这权贵人家的麻烦事,他可不想闹得人尽皆知。正欲退堂之时,一旁的小孙女忽然哭诉,说自家爷娘原是做拍花子的,昌宁县公夫人派人找着她家让他们将昌宁县公的嫡长孙拐走卖到岭南去,事成就给他们家五十金。结果她爷娘没回来,祖母拿了把柄去讨说法。没想到昌宁县公夫人为了灭口,竟买凶杀害她祖母。

  这可真是一道惊雷,把在场所有人都给劈了。

  永年县令最先反应过来,真是被雁啄了眼。这小丫头前几日如同锯嘴葫芦半句话不说,如今却噼里啪啦说得声音又大又快,他想拦都来不及。

  到了这份上,永年县令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分明就是有人做了套把昌宁县公夫人往死里坑。他抬头往大堂外一扫,果不其然,一群看热闹的百姓早就或吃惊或气愤地议论起来。

  继妻谋害原配的嫡出子孙,还是嫡长孙,啧啧,那嫡长孙的父亲可还是为国捐躯的英烈,连圣人都下旨褒扬过的。得嘞!他敢肯定,今天这事就能传遍洛京城。

  洛京是首善之地,权贵多如牛毛。能在这地界混到一县主官的,谁不是人精啊。永年县令眼珠子一转,就想好应对之策了。以案情有变为由退了堂,自己连衣服都没换就跑到京兆府了。

  京兆尹纪枚是今年八月才上任的,出生河东豪族纪家,以办事老到精通律令闻名。说起来纪枚也算是最先支持魏成帝登基的那一批人,有着这个缘故,前任京兆尹何文选调任刑部尚书时,魏成帝便点了在赵州做刺史的他来做京兆尹。

  京兆尹这官不好当是明眼人都知道的,但是这个位置的权力地位也是大家都欣羡的。坐得稳,前程似锦;坐不稳,那下场可就不好说了。

  纪枚初上任,刚把手里的事情理顺,正是要立名立威的时候。可这名这威可不好立啊,收拾硬骨头倒是能扬名,可他怕把牙磕了。软的倒是好啃,可惜出不了风头。

  正瞌睡呢,永年县令就把枕头给送来了。

  这案子好啊,昌宁县公是权贵,还是打魏昭帝时就承袭下来的显爵。可是昌宁县公府如今可没有叫得上号的实权人物,那昌宁县公夫人的娘家更是微不足道。更何况,继室谋害嫡长孙,这在道义上已经落了下乘。

  收拾起这个案子来,既不烫手又能扬名立威,何乐不为。

  于是乎,当昌宁县公卢允听到风声,赶到永年县时,永年县令早就把人都移交给京兆尹了。来不及向永年县令发火,卢允又赶到了京兆府。京兆少尹见了他,得到却是京兆尹纪枚以避嫌为由,不见。

  卢允瞬间怒火中烧,正要大闹一场,却听见他的京兆少尹道:“卢县公,此处离御史台可不算远!”

  这是明着威胁,但卢允却不得不忍下来。为了保全面子放了几句狠话,便拂袖而去。等回到家中,卢允直接去了段氏的院子。

  此时的瑞和院中,上上下下都流露出惊慌失措的情绪。卢允看着毫无章法的仆从和侍女,第一次开始怀念起亡妻的好。韦氏虽是庶出,但到底是世家大族出来的,颇见过世面。她身边的人一向进退有度,便是遇到大事,也不会如此失态。

  卢允皱着眉进了正屋,刚掀开帘子,段氏就扑了过来,抱着卢允的大腿哭道:“夫君一定要救救妾啊,妾知错了,妾知错了!”

  卢允看着一向柔媚示人的妻子衣着凌乱、发髻乱散着,哭得脸上一道道的,全是眼泪划开傅粉留下的痕迹。没有了厚粉的遮盖,眼睛周围的纹路清晰可见,哪里还有平时半分风|情。

  见此情景,卢允心中涌起深深的嫌弃与厌恶。就是这么个小家子气的女人,害得他卢家的门楣都要蒙羞了。

  气从心中起的卢允,一脚踹开段氏,喝道:“你这哪里还有半分郡夫人的样子,还不给我起来收拾整齐了!”

  卢允虽然上了年纪又是文官,但到底是个男人,那一脚正正踹在段氏肩头。段氏“嗷”的一声,只觉得肩膀处刺心一般地疼,哪里还有力气起身。

  卢允见状更加气恼,忍不住又要动手。

  段氏身边的侍女见此情景,连忙上前把段氏给架起来,郡夫人这身子骨可经不起家主再踹一下。

  卢允看着段氏哆哆嗦嗦地靠着侍女,心中暗道一声没用,继续高声骂道:“你慌什么!不过是几个贱民攀诬,他们有证据吗?红口白牙地就想抹黑我们卢家,真当我卢允是泥捏的吗?”

  区区两个贱人而已,纵然有京兆府撑腰,没有证据,他纪枚也不敢动他卢家。要不是顾忌着老二的前程,他今天定要豁出去闹一场,好好收拾下纪枚。

  段氏听了卢允的话,非但没有安心,反而惊恐之色更重,身上更是抖如糠筛。

  卢允马上就察觉不对,段氏虽然蠢笨,但是向来会狐假虎威,怎么这次如此害怕。卢允立刻喝问道:“你是不是还有事瞒着我?!”

  段氏抖了一下,看着卢允铁青色的脸,忍不住跪下哭道:“阿曲,阿曲一家子都失踪了,恐怕是被官府给拿去了!”

  阿曲是段氏的陪嫁侍女,一直是段氏的心腹。那等见不得人的事,都是阿曲一家去经手执行的。抓住了阿曲,牵出段氏那可太容易了。

  段氏知道阿曲的重要,卢允当然更知道。此时,卢允连发脾气的力气都没有了,他闭上双眼面露颓然。

  段氏见到卢允这幅表情,立刻意识到什么,连忙膝行上前,哀求道:“夫君,夫君,看在仲卿的面子上,救救我,救救我...”

  卢允看都没看段氏一眼,径直往外走去。

  段氏想去拉他的衣摆,却再次被一脚踢开。卢允面露森然地环顾四下,吩咐众人道:“看住郡夫人,不许她出这个屋子,不然把你们全部发卖到见不得人的地方。”

  侍女仆妇们闻言全都战战兢兢,见段氏还想去够卢允,连忙将她拦住。

  卢允头也不回地走了,任由身后一片哭天抢地。

  离开瑞和院后,卢允示意何管家上前,耳语道:“你去问问张氏,她要怎样才肯罢手!”

  何管家闻言眉头都没动一下,道了诺便闪身退下。

  卢允深一脚浅一脚地回到前院,愤怒却又无奈地等着张氏的回信。他不是傻子,昌宁县公府有动机做这事的唯有老大那一脉。如今张严和张审之都在洛京,张氏要做什么正是时候。

  半个时辰后,卢允等来了回信,张氏没有任何要求,她不承认参与此事。这个回答,气得卢允掀了桌子。这是什么意思?这是逼着他亲自决断,如果决断满意,张家才会收手!哼!真当他卢允没有半分办法不成!

  次日一早,卢允开始四处联络关系。

  可惜,两日后,京兆府审理了此案。阿曲一家受刑不过把段氏买通|乳|娘拐走卢皓,下毒谋害世子夫人张氏,为了掩盖罪行杀人灭口等罪行都吐露出来。

  这一下,百姓哗然了,这么恶毒的女人,昌宁县公是瞎了眼吗?

  虽说缺乏直接的证据给段氏定罪,但受害人及阿曲的证言已让全城百姓相信段氏的狠毒,唾沫星子都快把昌宁县公府给淹了。御史台更是闻风而动,接连弹劾卢允和尚在巡视河工的卢仲卿帷德不修、家风不正。

  事到如今,卢允只能妥协了。

  段氏因病暴毙,纪枚以阿曲为主心切擅做主张为由将罪责都定在阿曲一家身上。谋害主家、雇凶杀人、攀诬主人,三条罪把阿曲一家都变成了死人,彻底背了锅。

  案件了结后,卢允以老病为由辞去鸿胪寺少卿一职。至于卢仲卿,连夜赶回洛京,上奏折为母丁忧三年。巡视河工的功绩,殿中侍御史的官位,那是想都不用想了。

  杜宜琬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尘埃早已落地。

  世子夫人张氏趁此机会全权掌握了卢家的中馈。原本还等着卢仲卿回来打翻身仗的赵氏,彻底蔫了。也幸亏她手脚麻利,凡是都撑着段氏去出头,不然现在事情说不定就扯到她身上了。好在张氏也没指望一竿子就解决卢仲卿一家,能断了段氏这个膀子,已是大善。

  杜宜琬看着窗外飘落的雪花,心中暗叹:看这天,离段嫣然受宠的日子不远了。##### 重生之锦绣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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