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返的航程加在一起,刚好是7个小时,虽然可以利用来补眠,但这样零散且不充分的休息,让陶佳的面色看起来有些发白。
“上午九点,真的开始工作的好时间。”感觉到手机的震动,还在吃着机场便餐的陶佳将手中的黑咖啡一饮而尽。“怎么?人看丢了?”
电话是宋扬打来的。陶佳原本计划下飞机就着手布置收网,并亲自去会会沈丽茹,也算是回报自己这两个月来的忍隐。
但考虑到要动的,毕竟都是成家员工,而且林林种种所涉有近百人之多,虽然不一定都是关键岗位,然而若没有成家内部人士以策援手,还是难以毕其功于一役。
于是她才改变主意,决定延迟几个小时,等到了工作时间,去成氏企业同成锡庚面谈过后,再进行动作。
“陶总,原来你知道啊。”电话另一端的宋扬明显松了一口气。
“我知道什么?!”陶佳叹气到,“说吧,人让谁带走了?”
“成总啊,他今天一早过来,说接沈丽茹回去,毕竟沈丽茹是成氏的人,我们也不好拦着。”宋扬说的有些忐忑。
“知道了。”
挂断电话后的陶佳,并没有去找成锡庚去求证,对方如此利落的下手,想必是已经有绝对的把握,与成锡庚合作的这段时间,对于其处事手腕,她还是有些了解的。
既然公司暗桩不足为惧,那接了外包任务的跟踪者和监听狂,也该一起算算账了。
“名单上的那些人,该起诉的就起诉吧。”陶佳给许氏在D国的法务部门打了个电话,“我不想在圈子里再见到他们,明里暗里都是。”
“陶总,明面上该告的,自然好运作,只是这暗里……”平日里严肃刻板的法务部主管,今天似乎格外开心,轻快的说道:“准确来说,名单上大约三分之二的事务所,今天根本就没开门,投资人已经失联大半。”
“哦?我错过了什么好戏?”自己与兄长布局缜密,应该不会出什么纰漏,陶佳略一思索,便猜到是有人在自己去E国的这段时间内抢了先机。
“呃……”似乎没有料到自家的总裁居然真的完全不了解情况,电话另一端略微调整情绪,压低声音汇报到:“事情发生的比较突然,具体细节目前还在调查中,仅有的线索表明,是有人背后出手,目前看总体走向对我们有利无害。”
“知道了。”陶佳挂断电话,调转车头。专门赶着大半夜出手,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她轻笑道:“那,我就去叫你起床吧。”
对于欺负肖若羽,陶佳总是有种很难抑制的冲动,似乎是小孩子找到好玩的玩具一般,就是想去碰一碰,戳一戳,然后等着看对方炸毛的样子。
贝耶酒吧,是一家临近傍晚才开门的店铺。此刻,虽然店门口的卷帘门还未升起,却不影响知道另一个入口的陶佳。
而且,因为主人早就打过招呼,当她通过地下通道走入建立在不远处的城堡时,已经没人阻拦,即便那里是全然的私人区域,甚至还有仆人在她推开的是主人的卧室房门时,向她致礼问候。
依旧是昏暗的房间,即便外面已经艳阳高照,屋子里面因为特殊的防护,只有从高处的天窗,打横放进些许阳光,经过微妙的角度控制,老老实实的被固定在墙壁一隅之处。
陶佳静悄悄的坐在床边,默然不语地看着陷入安睡中的肖若羽。
“对,是我做的,你是想要债还是要命。”察觉到她的存在,对方闭着眼睛,连招呼也没打,第一句话便把她要问的事情交代个清楚。
在听到他声音的同时,陶佳那种恶作剧的快感忽然消失殆尽,紧接着跟随而来的,便是种说不出的心疼,“也不是那么赶的事情,不用熬夜到天明。”
肖若羽睁开眼睛,目不转睛地定着陶佳良久,“熬夜?像我这种不能生活在阳光下的人,那才是日常生活。你如果没什么事就请回吧,道谢就不必了。”
起初的慵懒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防卫般的姿态。
“如果我一定要道声谢呢?”陶佳猛然斜侧着俯下身去,单手撑在肖若羽枕头两边,“你想要什么样的道谢?”她轻笑着,继续缓缓低下头。
“你想干什么!”肖若羽顿时慌张起来,只是此刻角度的又让他不敢用力挣扎,生怕不小心会擦到陶佳身上,白皙的脸布满红晕,僵着身体向另一面歪去,想争取到一个可以安全坐起来的角度。
“你想什么呢?”陶佳抬手,虚点在肖若羽的眉心,让他抬头的动作没了前进的空间,“说,你和成锡庚一起动手,是有什么秘密瞒着我?”
她说着,忽而起身拉开一小段距离,却在肖若羽想仰头起身的刹那,指尖用力把他按回到枕头上,对方光洁的额头上,立时桃色绽放。
“大哥的病情发展加快,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肖若羽放弃抵抗,但让他坦白承认一件事情,显然十分困难,“既然你能发现,就说明也动了收网的念头,我已经说过了,不必谢,请离开吧。”
陶佳没有理会他的冷漠态度,相反,这种程度的傲娇,在她看来,简直是欲迎还拒的最佳展现。
“昨天晚上十点多的时候,我哥那面还没有什么消息,今天你们就能有十足的把握……”陶佳轻笑,作势后撤,“你不想说,我确实没必要逼问。”
肖若羽的手,隔着陶佳的袖子,虚搭在她的手腕处,“我从阿兰·莱舍尔嘴里,问出些事情,昨晚和你哥确认后,也就不怕打草惊蛇了,两地有时差,所以倒是我们这面行动快上一步。”
“什么事情?”陶佳没动地方,继续追问细节。
“东西在楼下桌子上,你先过去,我、我换完衣服就去。”肖若羽愈加尴尬起来。
陶佳轻笑,俯下身,飞快地在“白雪映衬的桃色花瓣”上,轻轻印下一吻。
“你干什么!快离开,我要换衣服了!”在她的轻笑中,肖若羽克制不住的碎碎念,又开始了。
陶佳的嘴角,直到看完办公桌上那封尘旧的信件之前,仍旧轻轻上扬。
“这是在唱哪一出?” 她皱着眉头,毫不客气地批判道。 成少偏偏只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