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好,唯一的什么也被你赶走了——”我想,“可这又怨得了我吗,这家伙也真他MA太烦人了。”虽然有些懊恼,但我还是决定将这个责任推到那个声音身上,“不过其实也无所谓,反正老子向来独来独往惯了!”我跟着又安慰起自己来。
眼前的路伸延得很长很长,似乎就没有边际;目力所及的范围内,我看不见一个可以暂时落脚或者“到达”地方。“我这是该怎样返回去?”望着眼前无边无际凝固般静止的湖水我想打退堂鼓。有些气馁。
“难道这条路它真的可以‘指引’我到达什么地方?”深表怀疑的同时又知道自己现在唯一能“仰仗”就是它了,“可真他妈烦人啊!”恼怒不能够掌握自己的命运,我随口骂了一句。
“这里即不是‘我的世界’,也不是‘我的梦’。”我想。但现实是,能够带我通往彼岸的路,似乎就只剩下脚下这条年代久远古朴的青石板走道了;往前往后,没有得选择,唯有这条看似漂亮,其实却死蛇一般死气沉沉的道路,而且两头还都连接着未知的茫然……
“哼,淡蓝色的世界?”我从鼻孔里哼出自己的不屑与不满。
“怎么着也该有点什么吧?”望着一动不动的垂柳、湖水和乌篷船我想,“也真他吗是一个该死的地方!”感觉大失所望的同时我下了最后的结论,“那怕能够看见几只死蚂蚁也好吖!”我低头往脚下望去。此时的我真的是很想很想“遇见”点什么了……
“唉——”忍不住叹了口气,“看来呀,也只能够往前走了!那家伙刚刚不是说过吗——往前走自然就会有答案了的。”又站了一会我决定还是继续往前。
行动前我取下头上的头灯收好,接着又简单检查了一遍装备:匕首还在,水壶里的水几乎还是满的,冲锋衣裤虽然外面有打湿,但内衬依旧干燥温暖。心里踏实了一些。我背上背包紧了紧背带迈步往前走去。
小道异常的安静,连自己的脚步声和冲锋衣摩擦的声音也听不见,这让我怎么也习惯不了,“这些惯常的声音呢?它们是去到哪儿了?”竟有些怀念起那些在“上面世界”里时深恶痛绝的嘈杂声音起来……
道路不宽不窄,可以容得四五个人并行;两边的两排垂柳,纹丝不动间隔恰当;垂柳下,偶尔会停着一两艘乌篷船,船外都收拾的干干净净,船里则空空荡荡连只苍蝇也没有。“什么鬼地方哦!”望着那些包裹在船身上面的乌沉沉的黑布我想,心里竟有些害怕有些隐隐约约的担心起什么来。
“阿呷现在可在做什么?”想起了阿呷亲切美丽的脸。心里倍感温暖的同时,寂寞感汹涌而至。掏出手机打量了一下,正如所料:不但没有信号,连时间也不再显示了。
这样百无聊赖边走边想,不经意间已过了几座小桥。突然感觉有点饿了,我寻到一处相对干燥的石条坐了下来。“这里还行。”望了望四周,我放下背包翻出里面的牛肉干嚼了起来;嘴里发干,望望身旁的水,却是不敢随便去喝的,又拿出自己的水壶……
慢慢习惯了这种蓝色后,感觉自己仿佛也变成了蓝色里的一部分,下意识望了望身体——还好,一切如故没有变成蓝色。
肚里吃进一些东西后,感觉精神和情绪都好了许多。我再次转头仔细大量起四周来(到这里以后一直处于恍恍惚惚的状态),可能因为刚才是带了情绪的缘故吧,其实眼前的世界也没有先前想象的那样单调:湖面依旧空旷,但远处的天空中何时飘起了几朵云朵,虽然它们照旧是一动不动的;小道旁的垂柳也都在我不经意的时候斜着飘往一个方向,像是被风吹过了一样,不过遗憾的是它们也是静止的。除了垂柳,小道上还随意丢放着一些修建小道时没有用完的石条,它们刚好作了游人休息的凳子;不远处还立着一些残损或者未完成的石雕神兽,上面长满了苔藓,看起来既古老又沧桑;再望脚下:一撮凤尾草蓝中透绿竟带了几分生气!忍不住用手指拨弄了几下——小草竟然立刻转绿了!它摇头晃脑,马上充满律动的摇摆起来。
“看来也不完全是我想象那样的!”我再次抬头,重新审视眼前的世界。 孽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