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歇了一会儿,我收拾好背包重新背上,“总会有答案的,”我想,“——无论结果是好是坏。”我望着眼前茫茫的天空和湖水,心里接纳了这个看似不正常却又正常的世界。
放下过高的期望值,不报太多希望以后,时间和空间于我反倒好相处了,感觉它们没有继续再如先前那般的挤压或者挟持我。这样埋头走了也不知道多长多久,脚下的路却始终如一的乏味且没有尽头。忍不住再次停下来观望:“到底何处才是彼岸?”我望着像命运一样漫长的道路叹息。
——茫茫的天空、茫茫的湖水。
“一个没有活物,且几乎没有色彩又缺失声音的地方,就靠眼前几样可怜的家伙——就这些东西却就‘组成’了一个世界?”我望着道旁的柳树和几枚胡乱丢弃的残损石雕,我感觉得到这个世界其实根本就不欢迎也不需要我的,“可你们又叫我来到这里来干什么呢?”我想。无论我是多么的不习惯和不喜欢这里,但至少表面上它是完整的、而且还像模像样……
这样边走边想,身旁的景物翻来覆去也差不多,很多时候我都失去了方向感,我不知道自己是在前行还是在后退,我感觉自己似乎一直在某处兜圈子,“——兜圈子!”一想到这个,心理马上就混乱焦躁起来,我有点愤怒:“妈的!那家伙到底想搞什么嘛?”我再次停下了来。
身旁更静了,我万般无奈的望着那几棵一动不动的黑色垂柳和停在岸边的乌篷船想:“你们被‘镶嵌’在这里到底算什么?总该有一点意义吧?”我对着柳树忍不住自言自语,感觉自己其实才是真真正正、完完全全多余出来的东西!“还好意思说人家,你他妈自己又算什么了?你又有何意义?”我问自己,“——一个废物而已!”心里给出了答案。“一切都他妈毫无意义!”极度的失望使人狂怒。我抽出匕首照着柳枝就是一通乱砍,“咔呲、咔呲!”无数折损的柳枝合着毫无生气的柳叶飘落地上,“看你们还他妈\的还装模作样不!”我狂乱的挥舞着手上的匕首乱砍乱杀,这时候余光里出现了那几艘乌篷船,“——还有你!”我弃掉柳树手握匕首往它们冲去。“嘭——”也不管结不结实,我纵身一跃跳上了乌篷船,“咔嚓”,随手一刀扎进黑色的篷布里,“呲啦”一划——船顶开出一个又大又难看的口子!“嘿嘿!”忍不住笑了出来,心理瞬间痛快。
“慢着!”正在我举起匕首准备扎下第二刀的时候,刚才离去的那个声音再次响了起来,“一味放粗可不是办法哈!”他说。
“那你想怎样?”我仰头往声音的方向望去。
“我不想怎样,我只是想提醒你,像你这样一味蛮干是不会有结果的!”声音很严厉,但里面却包含着一些恐惧和遗憾还是什么。
“有没有结果关你球事!”我将愤怒都发泄到他身上,说完我挥刀又砍。
“喂喂喂!”那声音突然加大了起来,“——你可不可以听我讲几句嘛!”声音即无奈又有些失望。
“你说!”我手握匕首瞪眼吼道。
“你可不可以先把刀子放下?”他商量的语气。
“可以!”我没好气的说,“——有什么不可以!”
“你——”见我停下来,那人思忖了一下,“我只是想提醒你,像你这样只知一味的傻走下去——我想——我想你是永远也到不了哪里的……”声音里似乎有些无奈又有点幸灾乐祸。
“到哪里?——不是你狗日叫我来的吗?”我重新愤怒,“现在倒装模作样想撇清关系了!这里到底是什么烂地方?”说着我作势又将匕首举了起来。
“别别!”,声音慌了手脚,“你这人怎么这样呢?是我叫你来的不假,但腿不是长在个人身上吗?——你说是不是?我想凡是总得有个道理讲嘛!”
“球个道理!快放老子出去!”我对着声音喊道,“要不然我可真要发怒了哈!”我威胁道,也不考虑自己手里有没有讨价还价的筹码。
“唉——”那人忍不住长叹一声,“蛮子就是蛮子。”他下了结论,“我说你——”他停了一下,“难道——难道你这家伙就‘从来’也没有想过,想过要走进去看看或者瞧瞧?”声音说完又忍不住叹了一声。
“死眉愣眼的东西,老子才不想进去呢!”我盯着眼前的乌篷船骂道。
“即倔又蠢!”那声音终于有些发怒了,“你就不可以走进去——进去尝试尝试?”那声音说。
“哈哈,——即倔又蠢吗?这个根本不用你说,老子本来就是这个样子!”感觉已经看见了算命先生紧锁眉头的样子,我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好吧,那老子就进去瞧瞧嘛,反正也少不了一斤肉!”觉得他说得也有几分道理,“是啊,反正左右就这几样烂东西,以其不停的走来走去,还不如换个玩法,进船里坐坐休息一会也好呀。”这样一想,我低头钻了进去。 孽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