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精灵的动物!”心里暗赞,“我该马上跟着它。”毕竟在如此压抑又黑暗的地方,此等动物的出没让我看见了某种希望,“肯定在何处是有出口通向外面的。”我想。没有再犹豫,我紧跟着追了过去。可就在跨下小桥的一瞬间,神奇的事情又出现了:就在我的身体刚刚好离开桥身的下一秒钟,“哗”的一声(当然是没有声音的,这只是一种实实在在类似于‘实体’的感觉),眼前一亮,先前还充斥满整个世界的轰鸣声瞬间消失了,深沉的黑暗也随之褪去!
“居然没有声音了?”一下不能够适应这种突如其来的聚变,巨大的反差使得耳朵的平衡功能发生混乱,我只感觉眼前的世界在倾斜和旋转:眼睛发花、头脑发胀,天昏地暗!眼看就要摔倒了,我慌忙调整了几下步伐才让身体勉强保持住平衡。
“怎么回事?”一待站稳,我连忙回望刚刚过来的那座小桥——什么都没有了!美丽的小桥、无边的危崖、咆哮的河流以及那道深谷和轰鸣的瀑布——这些都“眼睁睁”消失得无影无踪!此时的我已经置身在一个淡泊沉静如水墨画般的江南水乡里……
黑暗是没有了,但取而代之的光亮也没有让我欣喜,因为这种光亮似乎没有“光源”,它只是安静而幽幽地遍布在我眼前的世界,淡蓝淡蓝的既没有温暖也没有生气。
“这又是何处了?”我望着眼里的小桥、平湖和垂柳——竟有些怀念刚刚消失了的那些深藏的深沉黑暗以及轰鸣着势必冲破世界的奔流。
“这不是我喜欢的,它不属于我的世界,更不会是我的梦。”我想。眼前的景致让我委顿迷茫,忍不住叹了口气。
脚下是条青石铺就的小路,湿漉漉的也发着一种蓝色的光。小道置身在一汪浅湖的中间,蜿蜒着蔓蔓伸向辽阔的天边;湖水平静没有一点波澜,有乌篷船静静地停靠在岸边,它们死气沉沉安静而淡定,似乎从一开始就从未曾移动过半步;垂柳是黑色调的,柳枝慵懒了无生趣……
“这他妈到底是什么地方哦?”忍不住对着空旷的湖面大吼了一声。我已经不再担忧和惧怕打破什么,我只想要眼前的这个世界消失或者崩塌,因为与之相比,我更习惯于刚才那个虽然黑暗但也雄浑的世界。
“何以如此急躁呢?这样不好。呵呵。”冷不丁有谁在说话,声音似乎有些熟悉,“是谁呢?”我知道“又是没有人的”,所以也没有劳神费力忙着四处打望,“是你吗?嘿嘿。”我想起了那个肥胖的算命先生。
“是不是又怎样?”声音自个笑了一下,“似乎不太喜欢这里?”它问我。
“喜欢不喜欢又怎样,不是已经进来了吗?”我没好气的说,同时忍不住还是四下打量了一下:正如所料——一个人也没有。“这是什么鬼地方,你到底想怎样?”不习惯一个人像傻子一样自言自语,我故意低着头蹙眉问道。
“喊你来自有道理。你只管往前走就是了!”声音冷漠又带点傲慢。
“如果老子不往前走你待怎样?”我哼哼道。
“哼!当然不会怎样,”声音冷笑一声,“但我保证你一定会后悔!”声音说。
“后不后悔是老子自己的事情!”我没好气的回道,“你他妈可不可以‘出来’说话?缩头乌龟一样藏着装神龙鬼,你累不累哦!”我用鄙视的目光又扫视了一周。
“呵呵,”声音笑了一下,“对付‘你们这些东西’还需要藏着掖着?哼,你也是太高看自己了吧!”声音冷酷而自信。
“高不高看是老子自己的事情,管你球事!”我不想嘴上认输。
“茅厕里的石头!”声音终于有些不耐烦了,它骂道,“啰嗦那么多干什么,你只需埋头往前走不就有答案了?分明一个即倔又蠢的蛮子!”
“茅厕里的石头——是不是嫌臭着你们了?告诉你娃:老子才不想来你们这个鬼地方呢!”说完我瘪了瘪嘴。
“多说无益,来不来也由你!”声音耐心耗尽,“我在前面等你。”说完似有什么东西“嗖”的一声闪回了什么地方。 孽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