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怎——么——啦?”有谁在耳边大声吼叫着,话尾带着长长的余音。轻舟随着吼声剧烈的摇晃起来!我拼命想抓住什么,但小船上没有可以把握的地方;正自慌乱,脚下似被什么绊了一下,一个趔趄,我头朝下摔出小舟,翻滚着坠入无尽的黑暗虚空……身体急速下坠!失重使血液直冲大脑,头要爆炸了一般!
其实我是知道自己“哪里也没有去”,我知道自己只是坠入了“意识的深处”!原本随时都可以停止的,只要我愿意。但我不想这样,我让自己的意识自由落体,让它跌入思想的深渊!因为我预感到,在那里我能够寻找“原本”的什么。
“身体”越坠越快,大脑承受的压力也越来越大!我咬紧牙关,忍住疼痛努力坚持着不让自己“醒来”……
“喂喂,阿蛮,你怎么啦?你没有什么吧!”秋子的声音却在此时横空切入,一个个发声的汉字硬生生将我从意识的深渊中拉了回来!
“怎么啦?”我茫然地望着秋子:她正狠劲抓住我的双肩摇晃着。
“你到底怎么啦?阿蛮:你可不要吓人哈!”秋子满脸的焦急和恐惧。看来她真是被什么给吓住了,我想。
还不能完全理解眼前的什么,感觉自己仍旧停留在沼泽地,那叶轻舟的身旁……。
“你怎么啦?”秋子的表情吓到了我,待缓过来一点,我赶紧问到,“发生什么了吗?”我站起来四处打望:体育场一切如旧,只是灯光明亮了一些。
太阳穴处突然针扎似地疼,我忍不住抱着头坐了下去。
“阿蛮,你这是怎么啦?”秋子再次抓住我的肩猛摇晃了几下。
“你怎么啦?发生什么了?”我抬起头来看着秋子。
“你知道吗?刚刚你真是吓死人了!”见我渐趋正常,秋子松开手轻轻拍了拍胸脯。
“什么吓死人了?到底发生了什么?秋子。”头没有先前疼了,我再次四处张望了一周:没有什么异样吖?运动场里,人们玩耍的玩耍、跑步的跑步。
“还发生什么了?你知道吗,刚刚你‘一下’就呆在那里了!任我怎么叫你,你都不理我、也没有反应!阿蛮,你到底是怎么了?是生病了吗?”她伸手想摸我的额头,我本能的把头往后避开。
“呆在那里?”我推开她的手,“什么叫‘呆在那里’哦?”我皱眉问到。
“你是没有看见你刚刚的眼神和表情!”秋子的眉头几乎皱在了一起,“阿蛮,我记忆里——记忆里你可是没有羊癫疯吖?”秋子瞅着我的眼珠。
“羊癫疯?”没有想到她嘴里会冒出这样一句来,“你才是羊癫疯呢!”我有些恼怒。
“信不信由你!反正刚刚你的样子就像发了羊癫疯一样。”秋子说,“失声、抽搐翻白眼,唯一不同就是没有吐白沫了!”秋子狠狠地说道。
“真的?这怎么可能!”嘴里这么说,可脑海里却清晰的浮现出自己刚刚“经历”的那些情景。我知道秋子没有骗我,因为在那段时间里,我肯定是“不正常”的……
“我骗你干嘛?”秋子说,“刚刚我们正说着话,突然你就呆在那里了,嘴里还喊着什么,却又发不出声音来!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你接着就翻白眼抽搐了起来!”秋子用焦虑的眼神看着我大声说。
“真的?”我看着秋子的眼睛,“那——”我想了想,“秋子:我像你说的这个样子,这样子有多长时间?前后加起来。”我问,心里开始烦躁。
“嗯——”秋子想了想,“大概不到半分钟吧,或者20秒?我不敢确定!”
“这么短的时间?”有些不敢相信,我看着秋子。
“嗯,搞不好只有10秒!”秋子肯定的表情,“我是被你吓着了,所以觉得时间比较长。其实说起来你就‘呀呀’了那么一下!”秋子翻着白眼张开嘴学着我发病时候的样子比划了几下。
“呃——”我想象着那会是怎样的一种情形,有些难为情,情绪随之更加低落下来,“这——真是难以置信……”喃喃说完,我把头埋进了自己的两腿之间。 孽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