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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请一尊阮二小姐回家

九世凤命 梦中说梦 10113 2021-04-06 13:47

  乳母?

  若非夜寒提起,阮青枝几乎都要忘记这件事了。

  所以,他是希望能在阳城找到那个乳母的家人,来查问当年的真相吗?

  这真是一件费力而且似乎并没有太大意义的事。

  阮青枝本想说“不必查了”,忽想起自己或许还有个孪生兄弟,又费力地把这句话咽了下去。

  查还是要查的,只是这件事注定不容易。

  阮青枝看着夜寒,认真道:“如果这是最主要的原因,我还是觉得咱们应该去一个更安全一点的地方。当年的旧事已经掩盖了那么久,现在忽然又要为了它冒险,我觉得不值。”

  夜寒默然良久,叹了一口气:“青枝,这世上的事,并不都是可以用‘值不值’来衡量的。”

  阮青枝一脸苦恼,表示不懂。

  夜寒已经知道她性情如此,此刻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又叹道:“阮碧筠也在查当年的事,所以上京来的那些人恐怕也存着寻人的念头。我已经叫人盯着他们,也派人去查阳城的户籍了,最多三五天应当就会有消息。若是长久查不到,咱们再重新调整行程也不迟。”

  他这个安排可以说已经十分妥当,阮青枝没有道理再反对。

  于是,又多了一桩心事。

  说来也怪,阮青枝最初得知自己有个孪生兄弟的时候,心里可以说是半点儿波动也无;这会儿重新提起这件事,她却莫名地开始紧张起来。

  难不成真如司命神君所说,因为对尘世有了“情”,所以心里也就开始有了牵绊?

  不懂。麻烦。

  阮青枝觉得很苦恼,因此在接下来逛街的时候就有些心不在焉。

  夜寒带着她在路边小店里吃了本地的特色菜,又讨好地买下了不少新奇的小玩意儿,阮青枝却始终淡淡的,笑容不再。

  这下子可把夜寒吓得够呛,直疑心自己又做错什么事惹得这位小姑奶奶不高兴了。

  正抓耳挠腮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忽然看见前面一片空地上围了好些人,夜寒想也没想就拉着阮青枝奔过去了。

  到了近前才发现这地方里三层外三层不知围了多少人。阮青枝这种身高,站在最后面当然是可怜兮兮什么都看不见。

  这个局面使得阮青枝很是憋屈。她原本并不想凑热闹的,这会儿却非要挤进去看个明白不可了。

  凭自己的本事挤不进去,不是还有夜寒嘛!

  阮青枝扯了扯夜寒的衣袖,可怜巴巴:“看不见怎么办呐?他们都好高!”

  夜寒听见这一声,只觉得心都化了。这会儿别说让他想办法挤进去,就是让他去摘星星,他觉得他也能拍胸膛满口答应。

  办法嘛当然是有的。夜寒想也没想就把阮青枝捞起来扛在了肩上,然后转身向楚维扬吩咐道:“头前开路!”

  楚维扬看着厚厚的人墙,委屈得想哭:“怎么又是我?!”

  夜寒理直气壮:“谁让你没媳妇?难道你要让我扛着媳妇跟人挤吗?那多不好看!”

  “得,没媳妇的人就活该被欺负呗!”楚维扬一面嘀嘀咕咕抱怨,一面挽挽袖子向人群冲了过去:“让一让让一让咯!滚烫滚烫的热面汤咯——”

  随着他的叫嚷,人群中很快便让出了一条足可通行的小道。

  阮青枝目瞪口呆:这都行?!

  夜寒扛着她顺顺当当跟在楚维扬身后挤进了人群,笑道:“不用惊讶,这小子原本就是骗子出身,两军战场上拿死羊充当敌军主将尸身的事他都干过。”

  楚维扬在前面听见了,不满地回头叫嚷了一声:“喂!美人儿面前,揭我老底不厚道吧?”

  “我的美人又不是你的美人,你要什么面子!”夜寒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做得有何不妥。

  楚维扬闻言简直委屈得想哭,夜寒却只管欣赏着阮青枝的笑颜,心满意足。

  好容易挤到了前面,楚维扬长舒一口气,又回头瞪了夜寒一眼:“凌老三!我今日才算是认识你了!下次休想再支使我替你做事!”

  “好的,下次我换个法子支使你!”夜寒答得非常顺畅。

  楚维扬气得大叫大嚷,旁边几人已齐齐向他投来了责备的目光。其中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厉声喝道:“懂不懂事?再吵嚷把你扔出去!”

  “哎哟呵,欺负老子人少是不是?”楚维扬登时就怒了,当场撸起袖子便要动手:“阿寒,把你媳妇放下,帮我打个架先!”

  一句话喊出口气势十足,换来的却是对方一声毫不客气的嘲笑:“咋的,打架也要喊人帮忙?可惜你那同伴胆子小,早溜了!”

  楚维扬愣了一下,忙回头去找夜寒,却见他早已被阮青枝拽着,往圈子最中心挤过去了。

  “没良心的!重色轻友啊!我楚维扬与你做兄弟是何其不幸啊!”楚维扬一面抱头哀嚎,一面撒开脚丫子向夜寒追了过去,哪里还有半点儿跟人干仗的气势!

  可惜的是,即便他追上来紧贴在夜寒的后背上,也吸引不到对方的丝毫注意力。

  夜寒的全副心思都在阮青枝身上,这会儿当然是陪着阮青枝在听那卖东西的老翁说话,哪里还顾得上旁人!

  尤其是,这会儿阮青枝显然又有些不高兴了。

  她原本以为这么热闹的场子里多半是杂耍卖艺的,至不济也该是个说书的,没想到被人里三层外三层地围在中间的竟然是个卖陶人的老翁,当然由不得她不生气。

  亏得那老翁还算能说会道,好听的话说起来一套一套的:“哎,姑娘,您别看我这陶人个头小,您先看看这手艺巧不巧!我跟您说,别看陶人个头小,请回家它能给您把平安保!上保老,下保小,请一尊供在城隍庙里啊,它能保咱阳城一年雨顺又风调!”

  阮青枝一个没忍住,嗤地一声笑了出来:“那么厉害啊?可是你这陶人做得也不像观世音菩萨啊!”

  “诶!什么观世音菩萨!”老翁抬起头来瞅了她一眼,颇为恼怒似的:“咱们南齐哪里用得着观世音菩萨!有咱们天定凤命的阮二小姐在,何愁天下不安、何愁日子不富足!”

  此话一出,周围立刻响起了一片附和声。

  那老翁捧起一个陶人向阮青枝摇了摇:“这陶人就是照着咱们阮二小姐的模样做的,比观世音菩萨还灵验呢!小姑娘,请一尊回去可保你得一桩好姻缘、一世平安顺遂哦!”

  阮青枝皱了皱眉头还没来得及说话,旁边已有别人挤了过来,嚷嚷着:“我先买我先买!”

  阮青枝被挤得后退了两步,脸色不免有些难看。

  夜寒低声道:“不必生气,咱们砸了他的摊子就是了!”

  “恐怕砸不得。”阮青枝抬头向周围环视了一圈。

  在场围着的少说也有两三百人,显然都是冲着这陶人来的。卖个陶人能卖出这样的热闹来,必然不止是因为陶人做得好看,而是阳城的百姓真的信这个。

  众怒难犯啊。

  看吧,他二人才退了两步,前面已经有十多个人挤过去了,一个个围着那老翁问东问西,还有抢着往前递银子的,看得阮青枝直疑心那陶人不要钱。

  说来也有趣,即使已经忙成这样了,那老翁仍然没有忘记阮青枝,喘口气的工夫又抬起头来以目光锁定了她,高声叫道:“小姑娘,想好了没有?您看老儿这陶人千姿百态,哪一个不是仙女儿似的好看?您请一尊回去,保证您也像那真凤凰阮二小姐一样,美若天仙、事事如意!”

  阮青枝闻言再也忍不住,重新挤到前面去高声叫道:“老伯您还不知道吧?阮家二小姐不是凤凰啊!如今全上京的人都知道阮二小姐欺世盗名十四年,真正的凤凰其实是她的孪生姐姐,阮大小姐阮青枝!”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

  “你这个小姑娘,小小年纪怎么尽扯谎呢?”

  “凤命是天大的事,怎么可能做得假?你再胡言乱语我便报官抓你了!”

  “那阮大小姐是煞命,祸国殃民的!打量我们不知道呢?”

  “妖言惑众!这是谁家疯丫头?家里大人不管吗?”

  ……

  一时间群情汹汹,口沫横飞,那架势恨不得把阮青枝生吞活剥了去。

  夜寒慌忙将阮青枝护在怀中,昂然对上那些人,厉声呵斥:“退后!”

  他一开口煞气十足,那些原本愤怒得恨不得过来撕了阮青枝的人们神奇地安静了下来,有几个胆小的妇人慌手慌脚地往后退,甚至还有吓哭了的。

  阮青枝有人撑腰,更是分毫不惧,亮开嗓子又喊了起来:“阳城与上京相距不远,你们若不信我,大可以自己去打听!你们去问一问,前些天的白虹贯日意味着什么、那个阮二小姐前些日子又做了什么!还天定凤命呢,你们谁见过天上的凤凰吊死亲生母亲、毒害嫡亲祖母、几次三番谋杀亲姐的?南齐天下若是需要那样的‘凤凰’来守护,岂非变成了一个杀戮之国了?”

  她的声音原本清亮,面对数百人也丝毫不惧,脆生生一番话喊出来,立时吓住了一片。

  百姓是最容易煽动的,见她言之凿凿,当下便有许多人挤了过来,惶惶不安地追问:“姑娘此话可真?你是从哪里听来的?这么大的事可不是开玩笑的!”

  “我的话当然真!”阮青枝举手作指天发誓状,“我大舅舅的儿子的姑妈就是相府的人!相府两位小姐的事,一桩桩一件件我都知道得清清楚楚!这一阵子真假凤凰的事早已经闹得沸反盈天了!就在前几天,宫里的皇帝和太后请了玄音大师入宫,想验证那两姐妹的真假,你们猜怎么着?阮二小姐心虚,花重金雇了歹徒,半路上把她姐姐劫走了!你们想一想,阮二小姐若不是假的,她心虚个什么劲儿?”

  话说到这一步,信的人就更多了。有人惊恐地问:“这么说,阮二小姐害死了阮大小姐?那……那你说阮大小姐是凤凰,那岂不是假凤凰杀了真凤凰?咱们南齐还有救吗?”

  “当然有救!”阮青枝昂然道,“真凤凰岂是那么容易被凡人杀死的?现在上京百姓都说,那位阮大小姐已经离开上京了,她要先把自己的福泽洒遍民间!你们等着瞧吧,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那个假凤凰阮二小姐已经现出原形了,真凤凰现身还会远吗?”

  这个消息对阳城百姓来说太过震撼,以至于众人都愣在了当场。就连靠贩卖阮二小姐陶人为生的那个老翁都迟迟想不起该出言反驳。

  但终究还是有脑子灵活的,眨眼间就有人冷笑道:“凭你一个小丫头瞎扯几句话,让人如何能信!天下皆知阮二小姐与睿王殿下快要定亲了!她若是假凤凰,殿下如何肯娶?”

  这句话当然也有许多人附和,嘁嘁喳喳又质问起来。

  阮青枝不慌不忙,举手道:“第一,即便定了亲也未必就能顺利成亲,何况现在只是‘快要定亲’!你焉知此刻睿王殿下没有反悔呢?第二,你又如何知道睿王就是下一任的天子?我记得当今皇上还不曾下旨立太子吧?”

  问话的那人立刻反击道:“即便不曾立太子,但谁人不知睿王殿下是皇上最寄予厚望的皇子?试问文韬武略,还有哪位皇子及得上睿王殿下?即便是朝中颇有威望的晋王殿下,与睿王相比也差了不止一点半点吧?你说阮二小姐是假凤凰,那么请问,皇上可曾下旨让睿王殿下娶阮大小姐?”

  “这个啊,”阮青枝攥了攥夜寒的手,笑了:“当然不会有这种事!睿王殿下怎么可能配得上阮大小姐呢?”

  夜寒一个没忍住,哈哈笑了:“说得不错!”

  “哪里不错了?”人群中立刻有嘲讽的声音响起来,“你说睿王殿下配不上阮大小姐,那什么人配得上?该不会咱们南齐天下就没有一个人能配吧?”

  阮青枝一拍巴掌,高声道:“当然有啊!适才这位大哥说文韬武略——试问放眼南齐天下,论文韬武略,谁能及得上镇守西北边境多年的厉王殿下?睿王虽好,我只怕他没本事守得住这南齐的锦绣江山呢!”

  “厉王,”先前说话那人沉默片刻,叹道:“……可是厉王殿下已经不在人世了啊!苍天不仁,厉王为南齐守住了江山,却不幸英年早逝,死于敌国之手……”

  “才不是呢!”阮青枝高声叫道:“所以说你们这些人真是消息闭塞!厉王哪里是死于敌国之手?你们没听说西北军副将王优在重阳节菊花宴上告御状,控告睿王派遣府兵截杀回京述职的厉王殿下吗?”

  这又是一个重磅消息,甚至比阮二小姐是假凤凰这件事更加震撼。在场众人再次哗然,远处有更多的人被吸引了过来,在外围互相传递着这个消息,有人惊呼有人落泪,乱成一片。

  阮青枝一概不理,继续高声道:“我跟你们说,厉王殿下在西北虽然受伤无数,但他有龙气护身,根本就没有受过足以致命的重伤!直到那一次回京经过落云山赶上大雾,被睿王派的人引进了陷阱……最后厉王殿下生死不明,两百多亲兵也只剩下了几十人,还被睿王逼得不敢回京,不得不在上京附近落草为寇!”

  说到此处阮青枝喘了一口气,凄声道:“那些将士们,都是跟着厉王殿下在西北出生入死的英雄啊!他们没有死在敌人手里、没有死在异国他乡的雪山草地上,却死在了他们出生入死守护的国土上、死在了他们敬重的睿王殿下手中!”

  一句话说完,阮青枝声音哽住,两行清泪同时从眼中落下,立时引得面前的人哭了一片。

  惨烈的英雄故事,由一个娇娇小小的女孩子讲出来,格外令人动容。

  当然也有人很快抓住了重点:“小姑娘,你刚才说‘厉王殿下生死不明’?朝廷不是已经发下榜文说厉王不在人世了吗?都已经葬入皇陵了!”

  “是啊!”众人七嘴八舌地附和,“说是下葬那天差不多全城百姓都去了呢!素衣白幡铺天盖地,谁不知道!”

  阮青枝没有反驳,等他们吵嚷得差不多了才凄然开口道:“不错,是下葬了。但是……葬入皇陵的只是厉王殿下的一套铠甲而已!其实厉王殿下尚在人世,只是他身受重伤,又知道是京内自家弟兄想要杀他,所以不敢回京,数月来一直流落在外……”

  这一次话未说完就被人打断了,无数人争着抢着问话,震耳欲聋:

  “此话当真吗?”

  “小姑娘,厉王殿下当真还在人世?你是从哪里知道的?”

  “殿下就不能回京请皇上做主吗?”

  “殿下会来咱们阳城吗?”

  “所以说厉王殿下才是真命天子吗?”

  ……

  这一次的问题五花八门,阮青枝也没有兴趣一一作答。适才喊了那么多话,她已经累得够呛,此时干脆就往夜寒怀里一靠,撒娇要他请喝茶。

  茶当然是要喝的,但不是现在。

  等这一阵喧闹稍稍低下去几分,夜寒便又推了推阮青枝:“劳你辛苦,再解答他们几个疑问。”

  “为什么总是我?”阮青枝有些委屈,“明明你自己也长着嘴!”

  夜寒一本正经地道:“我做不来自吹自擂的事,只好劳你上阵。毕竟你的脸皮比较厚。”

  阮青枝朝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然后才又转过身来,向众人道:“不错,厉王殿下才是真命天子!睿王想杀他以夺太子之位,就像阮二小姐想杀我……杀她姐姐以夺凤命一样,终究是邪不胜正,夺不走的!”

  楚维扬混在人群之中,以盖过所有人的尖利声音叫道:“那,厉王殿下现在到底在哪里?”

  阮青枝笑了一笑,高声答道:“在民间!你们不用管他在哪里,你们只需要知道,他跟你们在一起!睿王心里想的是皇位、是富贵,厉王殿下心里想的却是南齐的江山子民!还有,我们最近已经打听到消息,真正天定凤命的阮大小姐已经选择了厉王,他们两个人济世爱民、天命所归,定能拨乱反正,使这南齐天下重归繁盛昌荣!”

  这番话,她说得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众人听罢却不像先前那般喧哗,而是齐齐肃立,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一个未及笄的小姑娘,怎能有这般气势?

  再看看她身后那个不爱说话却气势凛然的男子,再迟钝的人也看得出他们身份不同寻常了。

  知道那么多宫廷秘辛、容貌气度如此不凡,必定是上京来的达官贵人。这样的人当众说出的话,岂是市井中那些传来传去的谣言能比的?

  即便他们说的那些话都骇人听闻,此刻在场众人也觉得恐怕至少有一多半可信!

  那可就不得了了!

  人群中有几个反应快的齐齐拍了下巴掌,转身就跑:“要变天了啊!”

  “是啊,要变天了。”阮青枝仰头看天,微微而笑:“浮云蔽日已久,如今该轮到真龙真凤降临人间了!”

  到此刻,那些愣住了的围观者终于也醒过神来。有人忙着跑回去把这件大事告诉家人,有做生意的忙着要回去重新筹划安排,有人怕惹事也战战兢兢混在人群中逃走,还有一部分胆大又有闲的仍留在这里向阮青枝问东问西。

  阮青枝摆摆手不再答众人的话,反低头去向那个卖陶人的老翁笑问:“你做了这么多陶人,总共能卖多少钱啊?”

  老翁站起来收摊,摇头叹道:“拜您所赐,以后可都卖不得了!”

  夜寒微笑着走过来,取出一块银子递了过去:“你一个陶人大约卖三五十钱,这一堆也不超过十两银子。现在我把钱给你,你当众把这些陶人砸了,如何?”

  老翁看见银子,立刻两眼放光,生怕他反悔似的劈手夺了过去,紧接着抄起自己刚才坐着的板凳就向那些陶人猛砸:“我让你欺世盗名!我让你祸国殃民!假凤凰,打死你!”

  阮青枝看他砸得起劲,不禁笑了:“老伯,这会儿你再看看,是我漂亮还是那阮二小姐漂亮啊?”

  老翁头也不抬,继续专心砸陶人:“那还用说?当然是姑娘你漂亮!——不对,还是那位真凤凰阮大小姐最漂亮!”

  阮青枝哈哈大笑,重新拉起夜寒的衣袖,指着天边夕阳说道:“你看,要变天了!”

  “是。”夜寒揽过她,微笑:“霞光漫天,明日必是好天气。” 九世凤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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