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桓、云王桦刚满月不久,又迎来了向太后的寿辰。隆裕宫中喜气洋洋,儿孙满堂,齐向向太后祝寿。
华筵未散,杨戬忽然在刘仙芝的耳边轻声道:“娘娘若想要回金凤钗,请到碧水池来取。”
金凤步摇是秦家之物,刘仙芝爱若性命,她来不及细想,悄悄地离开了筵席,向御花园走去。她的一举一动,全部被郑妃看在了眼里,郑妃秋波一闪,计上心头。
郑妃向刘清菁走了过去,作了一揖道:“参见贵妃娘娘。”
刘清菁道:“平身!”
郑妃道:“谢贵妃娘娘。”
刘清菁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冷笑道:“看你神色有异,有话快说。”
郑妃道:“有好戏上演,贵妃娘娘要不要去看?”
刘清菁道:“哦?好戏在那儿上演?”
郑妃道:“请贵妃娘娘移驾随妾身走一回。”
刘清菁阴笑道:“本宫己经很久没有看过好戏了,且随你去看看到底是唱那一出?”
乐萍、青镜两人提着宫灯,前面引路,刘清菁破例地携着郑妃的手腕,笑里藏刀地走进了御花园。
刘仙芝慌不择路,跌跌撞撞地来到了御花园,只见赵煦早己在碧水池畔等候,为了要回金凤钗,她只得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赵煦含笑道:“爱卿终于来了,朕都望穿秋水了。”
刘仙芝行礼道:“臣妃参见皇上!”
赵煦道:“刘妃免礼平身!”
刘仙芝道:“臣妃是来取钗的,请皇上将金凤钗还给臣妃。”
赵煦缓缓地从衣袖中取出了金凤钗,笑道:“此钗价值不凡,可是端王送给你的信物?”
刘仙芝脸色微微一红道:“不是。”
赵煦道:“那此钗从何而来?”
刘仙芝道:“是从娘家带来的。”
赵煦道:“原来是刘家之物,金凤钗既非端王的信物,那朕就留下来了。”
刘仙芝道:“不可,此钗对臣妃非常重要,请皇上归还。”
赵煦调笑道:“是吗?倘若朕不答应呢?”
刘仙芝道:“那臣妃只好硬抢了。”
赵煦见四下无人,右手一带,刘仙芝一站不稳,失足撞入了他的怀里,赵煦伸出左臂,往她的纤腰紧紧地搂去,刘仙芝大惊失色,极力挣扎,却难以挣脱出来。
赵煦笑道:“美人儿,可想死朕了。”
刘仙芝花容失色,说道:“请皇上自重。”
赵煦笑道:“无妨。”
刘仙芝道:“不能这样,倘若给人撞见,叫臣妃如何见人?”
赵煦恼羞成怒地道:“刘妃,你敢抗旨?”
刘仙芝道:“臣妃毕竟是端王的侧妃,请皇上三思。”
赵煦道:“朕是一国之君,你若敢不从,就会祸及苏州,刘府为此而被满门抄斩。”
刘仙芝求饶道:“请皇上饶了臣妃。”
赵煦美色当前,控制不住意马心猿,他将金凤钗轻轻插进去了她的左鬓,低头偷吻了一下她的粉腮。
正在此时,刘清菁和郑妃从后赶到,刚巧看到赵煦吻刘仙芝的那一幕,刘清菁顿时妒火中生,正欲冲上去教训刘仙芝,却被郑妃扯住了。
刘清菁道:“郑妃,你敢阻止本宫?”
尽管昔曰刘清菁曾经是刘仙芝的婢女,但她已飞上了枝头,成为了贵妃,位高权重,刘仙芝见到她也要下跪行礼,这口寃气,叫她如何能咽下去?
郑妃道:“请贵妃娘娘息怒,刘妃的确该打,但不能当着皇上的面,懂吗?”
刘清菁见她言之有理,只得暂压妒火,于情于理,她也不能与赵煦撕破脸皮。刘仙芝仍然在剧烈挣扎,并未知道二妃来到。
刘清菁下跪道:“臣妾见驾。”
郑妃喜上心头,继而跪道:“臣妃参见皇上。”
赵煦当场被刘清菁撞破,又羞又恼,又气又恨,刘清菁装作落落大方,他反而不好意思发作,毕竟是君王调戏臣妻,他不由颜面无全,不知如何是好,只得松开了刘仙芝。刘仙芝更是羞愧难当,只想快些离开。
刘清菁冷笑道:“怎么,见了本宫就想走?”
刘仙芝道:“臣妃参见贵妃娘娘。”
刘清菁傲慢也道:“平身!刘妃,我们也算是旧相识,本宫能有今天,还要感激你当年的恩情。”
刘仙芝道:“臣妃不敢。”
刘清菁道:“量你也不敢,既然当年是你自行放弃,为何现在又后悔莫及呢?”
刘仙芝道:“臣妃并没有后悔当年的选择。”
刘清菁道:“是吗?那你为何与皇上在碧水池相会?”
刘仙芝无言以对,被她羞得无地自容,说道:“这只是个巧合。”
刘清菁冷笑道:“真的是巧合吗?”
赵煦道:“贵妃不是在慈宁殿吗?”
刘清菁道:“倘若臣妾现在是在慈宁殿,又怎能看到这连场好戏?只可惜端王不在,否则会更加精彩绝伦。”
郑妃讥讽道:“刘妃,你勾引皇上,不知羞耻,把殿下的脸都丢光了。”
刘仙芝道:“不,不是这样的。”
郑妃道:“妾身和贵妃娘娘都看到了,你休想再自欺欺人。”
青镜奉了郑妃之命,前去通风报信,赵佶闻言,大为震惊,与青镜急急忙忙地往碧水池走去,恰巧在远处也看到了那一幕。他信步上前,却敢怒不敢言,只能怒视刘仙芝。赵煦丢脸丢到了家,满面羞愧地拂袖而去。
赵煦怒气冲冲地回到了福宁殿,当值太监王坚连忙奉上了清茶,赵煦饮了一囗,将茶杯重重地掷在了地上,顿时碎片四溅,洒了一地。
王坚大惊,连忙跪了下来道:“皇上饶命。”
赵煦怒道:“太烫…….”他话未说完,倒在了书案旁。
王坚大惊道:“皇上,皇上……”
赵煦怒火攻心,竟然昏了过去。王坚吓得脸色苍白如纸,将他扶到了龙床,命人速传太医。
两名太医飞快赶到了福宁殿,用银针刺激穴位,却未能将赵煦救醒。
王坚又慌又乱,说道:“再传太医。”
太医院惊闻赵煦旧病复发,所有太医碌续赶到了福宁殿,设法施救,乱作了一团。
王坚道:“所有太医都到齐了?”
老太医道:“就只差容遥大人了。”
王坚道:“容太医因何不来?”
老太医道:“他身体抱恙,正在休息。”
王坚道:“己是十万火急,速传容遥。”
老太医道:“是。”
不多时,一名相貌英俊的青年男子来到了福宁殿,约摸二十来岁,面如白玉,俊目生彩,如此神采奕奕的年轻人,那像有病?
容遥走到龙床,打开了布包,取出一支又长又粗的银针。
老太医道:“不可,银针太粗,恐伤龙体。”
容遥笑道:“救人要紧,下官会把握分寸的。”
王坚道:“就让容太医试试看。”
容遥小心翼翼地刺了赵煦的几个重要的穴位,半响之后,只听见赵煦咳了一声,转醒了过来。
王坚笑道:“谢天谢地,终于醒了。”
赵煦虽已清醒了过来,但身体仍然十分虚弱,平躺在龙床上,不能动弹。众太医围了上去,延医诊脉,开了方子。 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