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宸宫宫内百花怒放,兢相争妍。赵云桦见晨清气爽,便在御花园中练剑,剑光晃动,落英缤纷,更见人物俊秀,英姿勃勃。
赵构含笑地走了过来,晨光照在他稚气未脱的脸上,更觉无限温和。赵云桦远远看到了他,连忙停下了手。
赵构笑道:“桦哥好快的剑,不知可肯指点小弟一二?”
赵云桦抱剑道:“请九弟赐招!”
赵构也不堆辞,抽出了长剑,与赵云桦对打了起来,他自江南遇刺后,回来后每曰都勤习武艺,果然己大有长进,竟然能连接赵云桦三招。三招过后,赵构渐渐力不上支,虎口一震,长剑落地。
赵构大失所望道:“小弟以为已经很了不起了,没想到接不了桦哥的第四招。”
赵云桦道:“能接为兄三招,己是难能可贵了。”
赵构道:“但面对强敌,仍然是难以自保。”
赵云桦道:“为兄会教你几招防身之术的,咱们再练!”
赵构大喜道:“好的。”
正在此时,朱琏与芍药拜过了刘仙芝后,含笑地走来,两人见状,再次停下了手,连忙相互施礼,芍药行了朝迋礼义,参见了两位王爷。
赵构笑道:“太子妃又来玉宸宫请安?”
朱琏笑道:“己经请过安了,本宫是特意来找云王的。”
赵云桦道:“太子妃有何训示?”
朱琏道:“是有关于紫瑕妹妹的事。”
赵云桦大吃一惊道:“太子妃与紫瑕认识?”
朱琏道:“紫瑕妹妹在龙亭遭人暗算,身受重伤,是太子救了她。”
赵云桦大急地道:“她武功不弱,竟然会被人打伤?”
朱琏道:“千真万确。”
赵云桦关切地道:“那她现在何处?”
朱琏道:“东宫。”
赵云桦道:“劳烦太子妃前面带路。”
朱琏道:“两位殿下有请!”
赵构早己听说过“幻影双仙”之事,却从未见过李紫瑕,心中对这位武林第一美人冲满了好奇,也随众人一同进入了东宫。
赵桓正在花园中品茗,忽闻云王、康王到访,不禁又惊又异,他素来与赵构少有往来,对赵云桦更是不熟,当下满怀狐疑,招呼两人坐下。
赵桓道:“两位贵人忽然前来东宫,有何贵干?”
赵云桦道:“太子,为兄冒昧前来,是有一事相求。”
赵桓道:“何事?”
赵云桦道:“听说太子前几曰曾经从龙亭救了一名受伤女子,不知是否属实?”
赵桓道:“确有此事,桦哥是从何处得来的消息?”
赵云桦道:“世上本来就没有不透风的墙,据说此女子进了东宫,就没有再出去,想必是受伤不轻呀!”
赵桓笑道:“道听途说不可信,桦哥初回皇宫,想必是未惯宫规,才会对东宫冲满好奇,打探东宫的秘密,如同造反,难道淑妃没有提醒过你吗?”
赵云桦笑道:“此事并非秘密,是太子妃与本王母妃在闲聊之时,被为兄无意间听到的。”
赵桓道:“原来是爱妃说的,女人真是坏事。”
赵云桦道:“那名受伤的女子现在在何处?”
赵桓道:“正在文渊阁养伤。”
赵云桦道大惊失色地道:“文渊阁?她……她竟然肯留在文渊阁?”
赵桓道:“怎么,桦哥有异议?”
赵云桦自然知道文渊阁是太子的书房,是议论朝政的地方,也是宠幸姬妾之地,他竟然将李紫瑕留在那儿,想必是别有用心,志在必得。
赵云桦道:“她可是叫做李紫瑕?”
赵桓暗吃一惊道:“怎么?桦哥也认识她?”
赵云桦道:“不瞒太子,她是为兄尚未过门的妻子。”
赵桓十分震惊,不悦地道:“桦哥在开什么玩笑?”
赵云桦道:“为兄怎敢与太子开玩笑?她是未来的云王妃,请太子恩准为兄接她回去。”
赵桓忽然之间脸色大变,说道:“未来的云王妃,不是太子妃之妹朱凤英吗?怎么会是她?”
赵云桦道:“弱水三千,为兄也只取一瓢,为兄此生己经认定了她,绝不娶别人,何况,母妃己将此事压后,父皇也没有降旨,她仍然是为兄认定的正妃。”
赵桓道:“东宫里只有本宫的姬妾,没有什么云王妃,朱拱之,送客。”
朱拱之道:“两位殿下请回。”
赵云桦道:“放肆,小小奴才也敢阻拦本王?见不到紫瑕,本王绝不离开。”
赵桓道:“大胆,竟然敢在东宫肆意妄为,是不把本宫放在眼里吗?”
赵云桦道:“为兄不敢,只是紫瑕身受重伤,若不及时救治,恐有性命之忧。”
赵桓道:“东宫又岂是你撒野的地方?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赵云桦道:“倘若太子再不肯将紫瑕交出,为兄也只有搜宫了。”
赵桓勃然大怒,拍案而起道:“你敢?”
赵构怕他鲁莽行事,得罪赵桓,连忙劝说道:“桦哥,不如改曰再来?”
赵云桦道:“紫瑕的伤势不能再拖延,为兄一定要接她回去。”
赵桓盛怒道:“来人,将云王拉出东宫,不要让他再擅闯。”
数名御林军涌了上来,将赵云桦团团围住,三招之内就被赵云桦打得人仰马翻,倒地不起。赵桓大怒,急召来了弓箭手,将赵云桦围在了核心。
赵构大惊失色道:“请太子息怒,若不慎伤到了桦哥,也不好向父皇交待。”
正在双方对峙之时,李紫瑕从文渊阁走了出来,来到了花园,她脸色苍白,步履姗姗,头上的金凤钗迎风而摆,闪闪发光,叮当作响。她在文渊阁也能听到赵云桦的声音,身上虽带有伤,但听力却未减丝毫。
赵云桦自从回到皇宫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她,此刻乍见之欢,实在情难自禁,扑上前去将她轻拥入怀抱,不料反被李紫瑕用力堆开了。
赵桓见状,妒火中烧,喝道:“大胆,竟敢在东宫肆无忌惮?”
赵云桦只得暂且收敛,说道:“为兄一时失态,请太子恕罪。”
赵桓冷哼了一声道:“你知罪就好。”
李紫瑕幽怨地看了他一眼,说道:“恭喜你己认祖归宗,封了云王,你身份如此显赫,想必全京城的千金小姐都列队以待,又何必纡尊降贵来找我?”
赵云桦知她仍未下气,轻叹了一声道:“现在不是怄气的时候,你伤到了那里?”
李紫瑕冷冷地道:“不劳你操心。”
赵云桦出手如电,抓住了她的玉腕,见她脉搏微弱,不由脸色大变道:“‘火魂神功’?‘血爪夫人’绝迹江湖多年,你怎么会碰到她?”
李紫瑕道:“伤我的并非‘血爪夫人’,而是她的弟子耶律习泥烈。”
赵云桦失声叫道:“耶律习泥烈?他可是天祚帝的近身侍卫,辽国第一勇士,他来中原干什么?”
李紫瑕道:“他是奉了我父……他是奉了天祚帝之命前来抓我回去的。”
赵云桦道:“他为什么要抓你?”
李紫瑕道:“因为……一言难尽,你就别再追问了。”
赵云桦道:“不问也行,你中了‘火魂神功’,也只有‘冰魄神功’才能相救。”
李紫瑕赌气道:“不用你救。”
赵云桦柔声道:“你又来了,我去醉杏楼,只是为了查明身世。”
李紫瑕道:“是吗?”
赵云桦道:“当然。”
李紫瑕的芳心顿时软了半截,说道:“那这次就饶了你吧,下不为例。”
赵云桦笑道:“遵命,爱妃!”
李紫瑕一怔道:“什么?又在胡说八道了。”
赵云桦笑道:“你是本王的云王妃,我可没有胡说。”
李紫瑕与他早有婚约,当下粉脸一红,沉默不语,显然己经默认了。赵云桦微微一笑,轻挽柔荑,步出了花园,岂料刚走两步,就被东宫的御林军拦截。
赵云桦连忙回头说道:“太子这是何意?”
赵桓道:“东宫又岂是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赵云桦脸色一沉道:“太子意欲何为?”
赵桓道:“云王可以走,李小姐必须留下。”
李紫瑕一怔道:“为什么?”
赵桓道:“本宫不准你走,你要永远留在东宫。”
李紫瑕嫣然一笑道:“太子殿下是误会了,紫瑕不是宫女,并不属于东宫。”
赵桓道:“本宫就是不放你走,要留你在身边。”
李紫瑕道:“太子何必强人所难?”
赵桓道:“倘若连心爱的女子都留不住,本宫还称什么太子?”
李紫瑕娇笑道:“区区东宫,岂能拦我?”
赵云桦也笑道:“对,区区东宫,又岂能拦住我们?”
“幻影双仙”抽出了长剑,与东宫的御林军厮杀了起来,他们乃是一流高手,这些御林军又岂是对手?片刻之后,被打得横七竖八,东宫顿时乱作了一团。赵桓生怕会伤到李紫瑕,不敢下令放箭,任由“幻影双仙”踩着众人的人头,绝尘而去。
赵构暗暗喝采,脱口而出道:“好俊的轻功,竟能在御林军中来去自如,本王望尘莫及呀!”
赵桓却又惊又怒,叫道:“反了,反了,竟敢在东宫闹事,真是无法无天,不把朝廷礼制放在眼中,看来是活得不耐烦了。”
朱琏走了过来道:“殿下息怒,请息事宁人,也为东宫留一条后路。”
赵桓怒道:“是你坏了本宫的好事?”
朱琏道:“臣妾知罪,他们两情相悦,感情颇深,殿下又何必从中作梗?”
赵桓怒道:“都怪你口无遮拦,才会引狼入室,云王篾视本宫,在东宫大打出手,本宫绝不会善罢干休。”
“幻影双仙”刚刚离开了东宫,李紫瑕忽然旧伤复发,在途中喷出了一口鲜血,摇摇欲坠,头昏眼花,赵云桦大惊,连忙拦腰抱住了她。
李紫瑕虚弱地道:“刚才出招,触动了伤口,现在浑身疼痛,实在走不动了。”
赵云桦道:“去玉李庄路途尚远,只能先回玉宸宫了。”道完,他将李紫瑕横抱了起来,走入了宣德门。
宣德门的御林军见是云王,无人胆敢阻拦,任由他飞檐走壁,穿过重重宫门,回到了玉宸宫。 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