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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章 假意议和

赐婚 琉璃珍珠 5021 2021-04-06 13:33

  二十六日,完颜宗翰派被扣押在金军大营中的李若水进城,作为信使向赵桓传达完颜宗翰只想得两河之地,别无其他要求的口信。

  此时的赵桓,独自抱住太子赵谌在寝宫中,身边全无大臣,只有十几个侍卫在寝宫内外侍立。李若水来到寝宫,见到了赵桓,君臣见面抱头痛哭。金军假意议和,赵桓竟然信以为真。

  二十七日天刚刚放亮,赵桓便任命宰相何栗和齐王赵栩到金营求和。此时此刻的何栗早就没有当初守城时的威风,惊惶失惜,竟然不敢领命。赵桓再三申斥,何栗仍然迟疑地站着,一动也不动。

  站在一旁的李若水见状大骂道:“国破家亡,全是你们这些人误事所致,你们万死都不能辞其咎,去金营谈判还犹豫什么?”

  赵云桦道:“皇上,倘若何栗不敢前去,就由臣代去吧!”

  赵桓顿时大惊,赵云桦不知天高地厚,前去恐怕会得罪金人,反而坏了大事,当下说道:“皇兄不能去,只能让何栗和齐王去。”

  迫不得已之下,何栗只得硬着头皮出使军前。他全身发抖,直打哆嗦,两腿颤抖着好不容易来到了马前,竟然没有力气上马,最后是被人连拥带抱才上了马。

  来到青城完颜宗翰的中军大帐,帐外守卫森严,守土们皆手持明晃晃的兵刃列在两旁。走进大帐,见完颜宗翰端坐在大木案后,赵栩和何栗立即跪下磕头,伏地领死。

  完颜宗翰厉声问道:“宋朝拒和主战谁是主谋?”

  何栗道:“是下官力主战议。”

  完颜宗翰追问道:“真的不和你们皇上拒和主战?”

  何栗道:“所有主战的命令皆出自下官之手,不是皇帝的意思。”

  完颜宗翰语气稍缓,又问:“本帅几次邀你出城议事,你为何不来?怎么如今城破了,你倒来了?”

  何栗道:“过去不来,是为了生灵。”

  完颜宗翰道:“现在你来了,又是为什么?”

  何栗道:“仍然是为了生灵。”

  完颜宗翰目不转睛地逼视何栗,半晌没有说话,忽然哈哈笑了起来,问道:“本帅要洗城如何?”

  何栗道:“率兵洗城,元帅一时之盛也,爱在施德,元帅万世之恩也。”

  听了何栗的话,完颜宗翰觉得十分受用,面色缓和了许多,说道:“自古以来,就有南有北,不可偏废一方。现在本帅所希望的,也只是割地,不想亡国。请回奏钦宗,本帅欲请太上皇出郊外相见,不可推辞。”

  听到了完颜宗翰不亡国的承诺,赵栩、何栗一块石头才落地,拜谢而归。

  派了何栗出城之后,赵桓与赵云桦冒着铺天盖地的大雪来到宣德门安抚城中军民百姓。城下上万军民见皇帝驾到,口称万岁,哭声一片。赵云桦无能力挽狂澜,心中有愧,强忍住了夺眶而出的泪水。赵桓却情绪激动,同全城军民一起放声放哭。

  正在此时,金国使者萧庆来宣德门见赵桓,赵桓对萧庆以手加额,说道:“宁害朕,勿害城中军民。”

  萧庆道:“元帅有令,两国己通好,城中秋毫不动。”

  为了感谢金军约来士卒不进入城内,赵桓马上要求文武百官及僧道等人去金营前致谢,感激金军给他们留下了活命。同时还提出,愿犒军者,请以牛酒置于南熏门,听从金人安排。

  赵桓随后又发出安民告示:“两国已和,只侯宰相何栗、齐王赵栩从金营回来,签署盟约。”

  不多时,萧庆又走出金营传话道:“国相、太子感谢宋民的好意,我军中食物不缺,就不麻烦宋民送酒食等物了。因天气不好,道路难行,也不劳僧道父老来军前了。”

  何栗从金营中返回,向赵桓禀告了完颜宗翰仅割地,不亡国的和议条件,赵桓听后稍感宽心。但听说完颜宗翰要邀太上皇出城,不禁又替太上皇担心起来。

  赵佶听到了此事,吓得面无血色,他那敢出城入金军大营?因过度惊吓,他索性诈病躺在了床上。赵桓无奈之下,只得以太上皇痼疾缠身为由,决定代替赵作出城去见完颜宗翰,他想先做好准备,却又不知从何做起。

  张邦昌也被金军押到了开封,他得知开封城破之后,痛哭流涕,向金人摇尾乞怜。在闲聊之中,他向金军副帅挞懒推荐了倾国名妓李师师。

  挞懒也久闻李师师的芳名,攻入了开封城后,他曾带兵去金环巷醉杏楼,却早已人去楼空,只剩下了一间空宅。

  挞懒道:“张邦昌,你可知李师师的下落?”

  张邦昌道:“她今在慈云观出家为道。”

  挞懒闻言大喜,当即让张邦昌前面带路,领兵前往慈云观,将那儿重重包围了起来。李师师得知金兵攻破了京城的消息后,已知大祸临头了。

  李师师避无可避,在众道姑的扶拥之下,犹如众星捧月段缓缓而来,步出了慈云观。只见她云鬓如漆,罗带飘香,眉似春堤柳,眼似深潭波,琼鼻天生美,樱唇赛丹砂,果然是出水芙蓉,羞尽百花。

  挞懒驰骋疆场,立下不少汗马功劳,得到的黄金美女不计其数,却从来未见过如此艳光照人的绝世姝丽,此女与李紫瑕相比,可谓是春兰秋菊,各有千秋。

  张邦昌通:“副帅,中间的这个道姑就是远近闻名的李师师。”

  挞懒惊艳不己,直看得目瞪舌结,半响才道:“如此佳人,确是世间罕见,难怪徽宗会为她神魂颠倒。”

  李师师轻启朱唇道:“何以兴兵到青莲界庵堂地?”

  挞懒如梦初醒道:“你就是李师师?果然远惭西子,近胜王嫱。”

  李师师合什道:“阿弥陀佛,贫道己经出家,俗名己不足挂齿了。”

  张邦昌一旁献媚道:“李师师,挞懒元帅久闻你的芳名,不辞山长水远,南进中原,特来一睹你的风采。”

  李师师道:“出家人四大皆空,前尘往事不必再提,两位请回吧!”

  张邦昌道:“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得罪了金人,对你可没有什么好处。”

  李师师厌恶地看了张邦昌一眼,说道:“堂堂一位宋人,都甘心做金国的走狗,实乃宋邦之耻呀!”

  挞懒却不为地道:“所谓识事务者为俊杰,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师师才貌双全,又岂会不明白其中的道理?”

  李师师冷笑道:“元帅是胡人,汉语却说得一字不差,倒也难得,你兴兵到此,只怕会空手而归,贫道吃斋念佛,慈云观中什么值钱的东西也没有。”

  挞懒道:“本王一人之下,万上之上,活着也只是为了得到你。”

  李师师道:“姻缘不可强求,贫道己受戒空门,红尘俗世之事,早已忘却了。”

  张邦昌道:“北有李紫瑕,南有李师师,此乃众人皆知的道理,你还是赶快收拾行装,随挞懒元帅回营吧。”

  挞懒笑道:“得美人如此,夫复何求?”

  李师师连连冷笑,连忙拨下了头上的玉簪,乌云般的秀发飘散了下来,如披黑缎。她右手一伸,将玉簪向咽喉刺了下去。焉知玉簪虽然锋利,但却只能刺伤她的皮肤,并不能致命。她当下将心一横,稍一用力,玉簪应力断为了两截。

  挞懒一惊道:“你要干什么?”

  李师师紧握着断簪,双目射出了仇很的火花,直射向张邦昌道:“我本是一个青楼女子,何幸得沐皇恩,为了太上皇,我甘愿一死。但你这个卖国贼,我纵然死入地府,也不会放过你的。”

  张邦昌被她仇恨的双眼逼退了几步,强自镇定地道:“李师师,你别不识好歹。”

  李师师见奸臣当道,朝纲腐败,已经完全绝望了,纤指直指向张邦昌道:“你这奸贼,太上皇在位时,高官厚禄亨之不尽,朝廷那里对你不住了,但你如今却处心积虑地颠覆朝廷,替金人出谋划策还不算,又来算计奴家。我绝不能落在金将之手,玷污了太上皇的威名,为了大宋,为了黎民百姓,我甘愿一死,今日的慈云观,便是我李师师的葬身之地。”道完,她将断簪吞下了肚里。

  挞懒顿时大惊失色,连忙命人前去抢救,却始终晚了一步,李师师挣扎了片刻之后,便不再动弹,当场气绝身亡。

  挞懒痛失李师师,不禁为她坚贞不渝的情操所折服,大有如此佳人,不堪承受的心情。他悠悠长叹,死者己矣,只得撤兵回营。

  李师师虽是章台柳,但却能为国坚守贞节,壮烈吞簪,不为金人所辱,实不愧为节义蛾眉,直受后世人的称颂。

  挞懒刚刚退兵,又有两条人影闪电般冲入了慈云观中,正是李英杰、赵云桦俩人。自开封城破之后,他们多次打听,才知道李师师在慈云观出家,正欲赶来相救,没想到却迟来了一步,只能看到李师师冰冷的尸体躺在慈云观的大堂中。

  李英杰不由追悔莫及,半跪了下来,凄然泪下。安葬好李师师后,李英杰万念俱灰,独自避过金兵的追杀,北上磁州寻找妻女而去。

  赵云桦是天家之子,只得颓然返回了皇宫,并将李师师吞簪自杀的噩耗告诉了赵佶。赵佶得知李师师惨死的消息后,悲痛不已,破口大骂张邦昌。 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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