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鼓如雷,炮响连天。耶律大石出城迎敌,却被完颜希尹打得大败而回。
月黑风高,秦玉柱与李紫瑕乔装改扮,偷偷潜到了金营。但见营中杀气腾腾,刀枪密密,防守森严,士气如虹。
忽然,营中传来了三声炮响,有人说道:“梁王驾到!”
秦李两人连忙潜入了帐中,混入了军队之中。只见兀术全身披挂,来到了城楼,旗幡招展,烟雾弥漫,极目望去,千里黃沙滚滚,四野狼烟袅袅。
完颜宗翰道:“何时攻下上京?”
兀术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必要时将大辽太子押上沙场,威逼天祚帝自动弃京投降。”
完颜宗翰道:“未免胜之不武。”
兀术道:“兵不厌诈,本王既要江山,也要美人。”
完颜宗翰道:“耶律定一连几天都不吃不喝,一心求死,末将恐他会坏王爷的好事。”
兀术道:“先让他在牢中吃些苦头,攻下上京城后,再将他收拾。”
完颜宗翰道:“那末将就传令到大牢,让娄室好好招呼他。”
秦李两人听到了这儿,得知耶律定被关押在百里之外的大牢中,悄悄地赶了过去,那儿防守严密,想入大牢救人,没有兀术的手谕,恐怕比登天还难。金将完颜娄室虎行鹰视,连只飞鸟也难飞出牢笼。秦李两人不敢打草惊蛇,只得退了出去,另想办法。
秦玉柱道:“完颜娄室可有弱点?”
李紫瑕道:“听说他好酒如命,经常醉酒误事。”
秦玉柱道:“是吗?那他为何不喝酒呢?”
李紫瑕道:“也许是兀术下了禁酒之令,他不敢违抗,才会憋着不喝。”
秦玉柱道:“那岂不是要憋死他?我倒可帮忙!”
完颜娄室巡逻了半夜,口焦舌燥,回到了室内,叫道:“酒来。”
仆聒剌道:“梁王有令,将军不能喝酒。”
完颜娄室不耐烦地道:“茶水。”
仆聒剌当即端来了香茗,完颜娄室喝了一口,将茶水全部吐出,大怒道:“什么茶?这么难喝?”
仆聒剌道:“是大宋的碧螺春。”
完颜娄室道:“快换上烈酒。”
仆聒剌道:“将军,军令如山,末将不敢呀!”
完颜娄室大恼道:“退下!”
仆聒剌灰溜溜地退了出去,秦玉柱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手上拿着一个大茶壶。
完颜娄室怒道:“不是叫你们退下吗?”
秦玉柱笑道:“属下是特意来侍伺将军的,请将军品茶。”
完颜娄室却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酒味,当场怔住了,说道:“这当真是茶?”
秦玉柱笑道:“是茶。”道完,他上前斟满了桌上的茶杯。
那股酒香穿鼻而入,浓郁芬芳,完颜娄室当即精神一爽,迟疑地道:“你很面生,叫什么名字?”
秦玉柱道:“属下名叫于勒,是粘罕将军派来传话的。”
完颜娄室道:“粘罕有何密令?”
秦玉柱道:“粘罕将军要你们好好看守大辽太子,必要时会押他上阵威胁辽兵。”
完颜娄室当下不再怀疑,他难于抵抗酒香,举杯一饮而尽,唇齿留香,回味无穷,不停地叫道:“好茶,好茶。”
秦玉柱眉开眼笑道:“可合将军的胃口?”
完颜娄室脸不改色,说道:“再合适不过了。”
秦玉柱道:“请将军再喝一杯。”
在秦玉柱的殷勤劝饮之下,完颜娄室频频添杯,美酒入肚,他喜上眉梢,连夸秦玉柱精明能干。转眼之间,一壶美酒己经喝完,完颜娄室却仍未尽兴。
完颜娄室道:“于勒,再给本将军取来。”
秦玉柱见他略带薄醉,退了出去,走入了食堂,偷偷地在酒中下了“蒙汗药”。
李紫瑕却在大牢周围燃起了迷香,巡逻的金兵纷纷中招,横七竖八地倒了下来。
秦玉柱道:“事情进展得如何?”
李紫瑕道:“全部都倒下,只差完颜娄室了。”
秦玉柱踢了几下那些己经昏迷不醒的金兵,见他们犹如死人一般,不能动弹,不由心头大喜,走入了室内。
完颜娄室连忙接过,自斟自饮,犹如性命一般。少顷,“迷魂香”在他的体内发作,他醉眼昏花,倒在了桌面上呼呼大睡。秦玉柱摇了他几下,见他纹丝不动,己经昏睡了过去。从他身上搜出了一把锁匙,打开了牢门。
李紫瑕走了进来,只见耶律定衣衫褴褛,披头散发,被四条镔铬铁链锁住了四肢。她不由心中一酸,叫道:“五弟。”
耶律定睁开了双眼,惊喜地道:“姐姐?”
李紫瑕道:“五弟受苦了,姐姐是来救你的。”道完,她挥剑将镔铬铁琏削断。
耶律定近曰绝食,又身受酷刑,身子非常虚弱,获救后软倒在地,秦玉柱连忙上前将他扶起,乘着月色,三人很快逃出了生天。
一路之上,有惊无险,很快就回到了上京。耶律延禧见耶律定平安归来,不由大喜,传太医为他诊治,幸而只是皮外之伤,并无大碍。
完颜娄室醉酒误事,让耶律定逃脱,阿骨打震怒,将他押回会宁查办。
兀术见耶律延禧临时变卦,又否认了他与绛珠公主的婚事。当下勃然大怒,领兵再次围攻上京。上京被围困了数曰,断水断粮,难再与金兵抗衡。
在兀术的强攻之下,临潢府城破,上京沦陷,天祚帝带着家眷和残兵败将,退守到中京大定府。
上京失守,临潢府顿时乱作了一团,金兵一路烧杀抢掠,血流成河,路边尽是妇人的裸尸,惨不忍睹。
兀术乘胜追击,将大定府重重包围,天祚帝历尽了战乱之苦,犹如惊弓之鸟,听信群臣的建议,派遣耶律大石到金营议和。兀术也损兵折将,同意议和。
双方商议了将近一月,协议约定,上京归金国所有,并要迎娶绛珠公主。天祚帝迫不得已,只得答应了兀术的条件,签了和约书。
兀术大获全胜,同意退兵回上京,约定两个月后迎娶大辽绛珠公主。李紫瑕为解燃眉之急,只得暂且应允,但她提出要行汉礼,在燕京析津府大婚。兀术心仪佳人,当场答应了她的条件。 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