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断续续、凄凄惨惨的一年过去了,如今黛玉、林颐都长到六岁了。
宁姨娘休养了这一年,渐渐能爬得起床了,只是多了一个断断续续下红的毛病,幸而如今她心境平和,只安心养育林颀和林颂倒也安逸。
是的林家这一代的男丁在熬过了三岁一劫后,终于有了自己的大名。二少爷叫林顺,宁姨娘的双胞胎儿子名叫:林颀和林颂。入了族谱。
如今这府里的太太益发的不好了,近日连着昏睡了三天,把个林府吓个半死,幸好醒了过来。
这日老爷发了天大的脾气,原是那日太太昏睡不醒,到了夜间,赖嬷嬷派了个小丫头到二门上,叫了婆子去请大夫来。谁知这二门上有个章婆子最是混不吝的,又无家眷,最爱吃酒赌钱,又爱吃那酱了的鸭胗,为了这便时常与厨房闹事。
傍晚,她又要鸭胗下酒,厨房里的人烦她,就推说没有。谁知她气性上来了,就撺掇了一帮腰粗膀圆的牌友去闹事,砸了一同厨房,又拿了几碟子小菜和坛上好的酒才骂骂咧咧的走了。到了二门就摆酒吃席,又置了牌九桌,引得二门小厮和几个守夜的婆妇都赌了起来。
整个二门的耳房里吆五喝六的,兴致高了还有那输了钱的小厮打架的。这么吵闹哪里还听的到那个小丫头喊什么?只当是没赶上下锁时间出去的小丫头片子,故意不去管她,还丢了吃过的鸡鸭骨头去砸她,二门外头一片起哄声。
那丫头哭着跑回去,跟赖嬷嬷讲,更免不了添油加醋,便是十分的委屈,也要说出二十分的心疼来。连赖嬷嬷都气的心口直疼,只当太太病了,这府里的丫鬟婆子便要磋磨人了。当下叫上陪嫁过来的武婆子,拿了大腿粗的棍子去敲门。
到了这里那帮看二门的混账婆子和小厮才怕了,忙不迭的过来开门,赖嬷嬷一脚,就踹到了章婆子。先让人去叫大夫,接着又把这些人都绑了,交送老爷。
老爷也是生气,只是对内府的事又不好深管。只把个章婆子发卖了,其余的打得打、罚的罚,到底安静了一阵子。这府里又叫了林喜家的、赖嬷嬷等几个有脸面的婆子一同掌管。
这日太太听见,当即请了老爷、大姑娘、二姑娘、宁姨娘到正厅议事。四十多的太太如今躺在榻上像个5、60岁的老人,半点儿精气神全无。
握着两个女儿的手,喘着气说:“我这光景我自己知道,远不能够了。我这还有份老太太是就签下的文书,我知你们顾虑我,如今我来说:当年聘宁姨娘时,也是三媒六证、请了族公做的公证人,只要宁姨娘有了子息,就升做二房太太。如今我是顶不了事的,这府里总不能真的就婆子们管家,说出去就是老爷面上也不好看。”说到这里,她就直直瞧着宁姨娘:“我如今把这府里就托付给你了,只望你贞静守方、处事公断,也好再有个和平方正的林府来。”
“太太说的,奴婢固是不从的。不说太太虽然体力有所不济,但是神思敏捷。如何要奴婢来管,就是真的要有个当家人,也应当细细寻访、三媒六聘、过了祖宗家法的夫人才好衬夺,奴婢身份卑微、不正大纲,如何做的。”宁姨娘推辞道,她如今也没甚争抢的意思,如今儿女康健,就是老爷也没有把自己当做个玩意儿,这样平平安安的过下去也好。
“如何不好?你是老太太聘来的二夫人,官家之子,身份清白,况且明事理、晓人情最是合适不过了。你也不用推辞,先接了这担子,日久就知道了。我这两个女儿最是灵巧不过,将来还多望二妹妹照看了。”这话说的人伤心。
那头老爷听了也劝,这宁姨娘是什么样的人,他最清楚不过,交给她也放心,总好过将来再进来个看不清的新人,如今他也没这个心思了。
看着老爷、太太俱是如此,宁姨娘也不好再推辞了。心理想着过了这月仍旧交还给太太也是可的。
就这样,林老爷挑了个吉日,开了祠堂告祖,又拿了文书到官府入了官碟。在府里摆了酒席,人人便改口叫了二夫人。二夫人自管起了府物,便时时处处都小心,有旧例的按旧例办,没有的询问了林喜家的、赖嬷嬷再办,还是无法的,便亲自找了太太定夺,这般两个月下来,府里倒也安静。
赖嬷嬷又建议了狠抓规章,每次犯错先按家规处罚了,再按人情进行补贴。几月下来,这府里莫不服服帖帖、交口称赞的。 红楼之蛊女林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