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赶紧叫了老大和老二拆了信验看,一面读了与她听,待听到现已查证那些五鬼替身都是出自马道婆之手,各个料作来历都是有迹可循的,悄悄查验下来,可谓是证据确凿。又提了当日府里轩姨娘也是拜了她作干娘的,只说帮着搜检搜检可有什么当年故事,也算了了一桩心结了。贾母是悲喜交加,爱女和乖孙,一个被害多年,一个生死未卜,全是拜了这个老妖婆所赐。
“母亲,我如今便带了家丁去,不论查检、搜捕,将人拿了来,赶紧救人方是。”赦老爷反应过来,现今争分夺秒的时候,可是不能犹豫了。
“不可,还是报官为要,不能留了仗势欺人的名声。”政老爷最恨这个的,立马反驳,依他的理还是要报官拿人,方为师出有名之道。
赦老爷也不理他,同贾母告退以后,便点了武丁出去了。
“哎呀!坏了!母亲我去写了状子,只说是怕人逃了,才先拿来人,只为救人之故。”政老爷也是火急火燎的告退了,赶紧召了清客相公们过来议事,写状子。
贾母见着两个风一般出去的儿子,内心是无力的,只少不得还要打起精神来照顾宝玉。
看着宝玉气息渐弱,两个儿子又没有动静,更是绝望了。
忽然闻得木鱼声,又有一句“南无解冤孽菩萨!”更有几句退邪祟的号子。贾母忙叫人请了进来,不说一番忙乱,众姊妹、媳妇也就各自先回房等消息了。
那和尚、道士也不做法,只拿了宝玉持颂持颂,叫悬于卧室上槛,又嘱咐了些许主意。就说灵验了,回头就走了。
幸好至晚间,他二人竟渐渐醒来,说腹中饥饿。
姊妹也是担心,只是又嘱咐了除亲身父母外,不可使阴人冲犯。虽不知说的是什么,只是以防万一,便是大家都不进去,也不靠近的。
还有一件便是马道婆,既有高人来救,那马道婆当即就被投了牢里了,又把信件里的各项证物一一枚举,等着一应事物妥当,就要开堂候审了。因着有许多妇人极推崇马道婆的,听说了这件事都来关心,当衙役从里头搜了许多巫蛊之物出来,可把一个个贵妇吓得惶惶不可终日。说到底这马道婆还是终日游走在一些三流贵族家庭,多是一些崇尚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故此更易受骗了。再有一个,对着神鬼之事,人人都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故此栽在马道婆身上的贵妇实属不少。
怡红院里,忍冬知道小红可惜自己丢了出头脸的机会,等事宜妥当,便过来安慰。
“你脚踝可是怎么样呢?要不要紧?”忍冬帮着开了窗透气。
“还能怎么样?老样子,既无医药整治,就等着它自个儿好了。”小红这几日郁气,便是说话也都是一股子火药味儿。
“你看,我可是早就想着你了。这次老太太赏的劳心钱,可都在这上头了。”说着忍冬便将一个药粉纸包递了过去。“这个最跌打伤是最有效用的。”
“你出去了?你老子娘一径儿都在金陵的,何苦劳的你自己出府?”
“好了,我这是为了谁!”听了这句,小红方有了笑音。
“你可知那芸二爷有次过来,可是拿了一个旧纫帕子呢?”小红忆着好几次,她因不得走动便坐在窗前看景色,就时常见了那边芸二爷过来帮忙拿宝玉的东西,两人彼此也是相见多日,每次都两两瞧了,却不说话。
她便看见芸二爷手里的那个帕子,倒像是自己从前掉的,等要问去,又怕人猜疑。
忍冬只为了那药粉过来,心里不耐烦这些,“我哪里知呢?芸二爷不耐烦想着跟前伺候的生意,次次都是来回跑着拿东西的。”也不等回,径自出去了。
不说小红听了这话,心里是各中滋味都打散了,竟数不出个五六来。 红楼之蛊女林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