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这是端的什么?”皇后娘娘伸手将一个端着白瓷广口盅子的素衣宫女叫到近前来,“混账!这黑乎乎的是什么?打量我皇儿病弱好欺?说是谁指使你的,好你个小蹄子!”皇后像一般粗鲁妇人一样的谩骂着,直呵斥的那宫女泪水在眼眶里的打转儿,整个人跪在地上哆嗦着身子。
“不是...嗝...的,不是.是..这样的,奴婢冤枉!”偏生这是个胆子小如鼠的,这会儿子已经浑身瘫软又打起嗝来,整个人面色灰白,又紧张到结巴起来,看得皇后更是火气直冒。“狡辩!”皇后躁的一脚就踹了过去,奖整个人踢翻在地,白瓷广口盅子、托盘摔了一地,里头黑乎乎的药汁儿肆无忌惮的流淌开来。
“奴婢!奴婢!”那宫婢看着汤药洒了一地,整个人急的双颊赤红,疯魔似的拿手在滚烫的汤药里面来回聚拢拨弄。
“你个小蹄子,叫你不上心,竟敢打翻大皇子的汤药!”这说着,大皇子最年长的那位奶母就努力的抬着小脚、迈着密集的碎步赶忙过来了,奶母伸了手指狠狠戳了那宫女歪了发髻的脑袋,又屈膝向皇后娘娘请罪,脸上满是诚惶诚恐,“请皇后娘娘恕罪,老奴不曾规束好宫婢,令皇后娘娘受惊了!老奴该死!”
“起来回话!这汤药又是怎么一回事?”皇后娘娘才品出原委来,心里便犹恨那丫头木讷了。
“回皇后娘娘的话,派去请太医的小黄门回话说‘前头吴贵妃受了惊,或有小产之状,故此圣人将太医都召到吴贵妃跟前领命了’。老奴没法子,叫人悄悄送了消息进去,徐院正和刘太医都请托说没法子,老奴再三求了,刘太医答应先配副药,叫大皇子吃着,若是好了皆大欢喜,若是不对症候,好歹能缓和两三分,等吴贵妃这头保住了,再为大皇子诊疗也不致病重难治!”那老奴一昧忠心,便直截了当的朝皇后娘娘回禀了。
皇后听了浑身气得发抖,双目赤红,那奶母才发现异样,只当是皇后娘娘为着汤药被洒,延误时机而怒气冲冲。奶母这样想着,眼珠子一转儿,继续回禀道:“娘娘莫要惊惶,老奴早叫人打点齐全,这会儿子是三副药同时熬煮的,再端一份过来就是了。”
“今日就饶了你,还不下去端药?腿断了?”皇后厉声叱问,那宫女猛地回神,爬起来跌跌撞撞的走了。
“吴贵妃又是怎么一桩事?”皇后说的半点儿没好气,“难不成是招了脏东西了?”
“回皇后娘娘的话,原是前头传来消息,吴贵妃父兄有消息了,一应是被草原部落给俘了,如今拖着囚车四处炫耀呢!”那老奴偷偷瞥了皇后娘娘面无表情的脸色,才继续道:“老奴听了杂事宫鬟们的闲聊,吴贵妃娘娘这次怕是悬乎了,人人都道凶多吉少、九死一生了!”
“那是善恶终有报!你派人......算了你领着人,亲自到吴贵妃那里去请人,若是有人询问,就说是本宫吩咐的;若是还有,你就将大皇子的症候好好说了;再不行,就抢人!”奶母听了皇后果断这样一说,忙告退,点了人,浩浩荡荡的往吴贵妃那里去了。 红楼之蛊女林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