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嫔妹妹过来了,叫她进来吧!”声音不大不过林颐还是听了个全,躲得过今日,躲不过明朝。索性开门见山说一回,安慰劝解也罢、嘲笑讥讽也罢,她总是笑纳!
“明妃姐姐好!姐姐可是好一些了?我想着咱们好歹也是个同窗情谊,我特地找了一本南郭先生的善本《东山游记》,想着可以供姐姐消磨些闲暇时光。”瑞嫔打扮的清丽,慵慵懒懒的梳了流云髻,上头斜斜一支翡翠青色的步摇十分的灵动。
“难为妹妹为我着想了,倒是我失礼了,不曾出来迎接。”
“姐姐,说这话做什么,我们哪里要在意这些虚礼的?只是我这里有一个趣事儿,管保叫你听了能舒坦!”如今的侯瑞年整个人处在一种矛盾的气质里面,说洒脱不如年半雪,说小家子气的狐媚儿却又不如蒲若囡,虽不纯粹却也韵味十足。
林颐见她卖关子,满身满眼的灵巧气儿是从不曾见过的,“妹妹,可别吊我胃口了,要是我明儿吃不下饭可全赖你这里!”
“那我就跟你说一说,你个好丫头,怎么还不上杯茶?口渴了我是再不跟你主子说的,小心回头你家主子消遣你!”
“你这吊了胃口,又要茶要水,别一会儿子又要什么瓜果点心,什么盆箱盂桶,只怕我连嫁妆都要给你备一份了。”
“真真一张叼嘴,我是不敢逗你了。那崔妃娘娘从你这里回宫,旁人自然都是要谨记在心、恭守规例的,她倒好,又生了事端出来。”说着又吃上一口茶,拿眼细细的瞧林颐,见神色毫无变化,又稍稍牵了嘴角道:“那元春姐姐一路把人领回宫,正看着落锁呢!就发现那宫里头有个侍女满脸红斑,又是肿又是抓的不成样子,就是得了什么不得见人的毛病,那崔妃姐姐竟然敢隐瞒消息不报上去,真是生了老虎胆子了。”
“姐姐,你不知道那脸上着实吓人,把那元春姐姐都骇的面无人色,听说如今还不得好睡的!”
林颐听到此处方露出些喜色来,“许是她也不知道吧?那宫女后来如何了?”
瑞嫔见林颐神色欣喜,心道不过如此,才把话头捡起来说了。
“早早叫人往素衣局一关,治呗!只是太医到如今还没个头绪,只说是奇症,那药草吃了千千万万愣是没什么效用,那症候倒是愈加严重了。可怜那好好一个年轻姑娘,被崔妃拖累的够惨。”
林颐听着疑惑之色一闪而过,叫人看不清,“是个年轻姑娘家?”
“可不是!”瑞嫔虽然奇怪倒也答了,“崔妃姐姐只怕是恐昨晚惊了圣驾才不叫人说的,只是好好一个姑娘,被她一个念头,只怕那张脸面都不得劲儿了。”
“妹妹慎言!圣人乃千金之躯,岂能被这小小丫头惊了的。多半是今儿发出来的急症,崔妃妹妹不知道呢!”
瑞嫔被这疾言厉色一下,回过念头来才后怕,就是真正惊了,这话也不该是她们能说的。又暗自懊悔,自己没点儿胆气,人家声儿一高,就叫吓住了。只是还少不得附和,“全亏了姐姐提醒,妹妹年纪轻不醒事儿,还是要多掌眼。”
“年贵人、年常在到!”
“看来都知道我这里有杯好茶,都过来讨杯茶吃呢!”
如今宫里她们这几位新人自然同那些老人还是泾渭分明的,论情理也只有自个儿抱团了。前几天还有一个崔妃,两人旗鼓相当,一个个都不愿轻易下注,如今太后直接把崔妃扫除棋局,局势明朗一个个便都深恨父母没多生的几条腿儿了。
因着妍贵人身后由着受尽老圣人恩宠的蒲太妃,自然不可同日而语。林颐心下这么想着,见年氏姊妹也已入座,打眼一瞧,这满堂上这三瓜儿两枣儿的,名牌上的人都齐活了。
“叫两位妹妹见笑了,实是失了礼数,改日我好些定要赔罪的。” 红楼之蛊女林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