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来人请御医!明妃娘娘滞过去了。”辛嬷嬷见掐人中都不管用,当下也是着急火燎、手足无措起来。
她这一慌,仿若定海神针都晃起来了,那些个宫侍、小黄门哪里还有方寸可言?当下宫里就是乱成了一团。
不知过了多久,林颐只觉着自己四肢乏力、眼前泛黑,周围满是寂静。想要睁眼,可是头疼的着实厉害,“唔!”
“可是要喝水?”充满磁性的低哑声音好像一声惊雷炸响在林颐耳侧,使得她克服一切生理障碍,倏地睁大了眼睛。四周的一切都自带光晕,静的悄无声息,辛嬷嬷、乐嬷嬷等一个儿也不见,只余着香炉冉冉升起的青烟,味道很熟悉,是安神香!
又是好一会儿,近景才聚焦了。只见一个人影,青衣灰服,就这么肆无忌惮的坐在床边,僵着一张毫无表情的脸,递了一杯水过来。
“你怎么在这里?我不渴!”话音刚落,嗓子眼里便是堵不住的干涸。林颐憋了一口气,就抢也似的把杯子拿过来一灌,一气呵成,差点儿没把自己呛死。更有许多水滴掉落在青缎被面上,渗进去就是一个个星罗密布的斑渍。
“什么时候性子这么急了?”惠辰的手很好看,指节分明,这时候上去拍背真是说不出的垂涎欲滴。看着林颐为了好像一个儿炸毛猫儿似的跳到了一边,仿佛是什么开心的事。惠辰又笑了,是那种憋在胸腔里十分深沉,却能让你感觉热度的笑。
林颐一张明媚的笑脸倏地红了,“你再不走我叫人了!”
这里手急跳脚,引来的确是更可恶的笑,“好了,乖!”
林颐还是挣扎着要下床,无奈势不饶人,活生生像个小虾米在床上蹦跶着。
惠辰叹了一口气,两手一压,就把人压制在床上,“太医说你是急症,这时候要以静养为要,这是我顺来的清心丸,告诉你这是往上头宫里拿的,你就偷着乐吧!”
一阵阵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伴随着很是有安眠作用的清香,林颐已经只能傻呆呆的望着他。
这么近的距离,林颐就这么直直的撞进了他的眼神里,眉星剑目,瞳孔是一种琥珀色,仿佛里头有星星再闪。
心脏砰砰砰的跳的厉害,这是林颐从没有感受过的,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里头呼之欲出,吓得她猛的钻到被子里去了。
“别闷着了,我走了。”
林颐又等了好一会儿,心绪再次平静了,才从被窝里钻出来,心里又不由得懊恼,自从变成林颐后,她还从没有做过这么不淑女的事情呢!也正是这一走神,叫她忽略了依旧倚在床边的身影。
“这下我可真走了。”声音很轻,气息却直冲冲的涌到了林颐身边,还是那种好闻的清香,却叫林颐倏地红了脸。等到惠辰真的往梁上窗脊一撩离开的时候,林颐的双颊还是烫的厉害。
“娘娘,您总算醒了,可把我们吓得半死。”雅书端了安神清心的汤药进来,见林颐还是怔怔的卧在衾里,只当是还为着刚才的事惊心,赶忙说话逗趣儿,“娘娘,你是不知道,前头小宫女去叫太医,谁知是个不长心眼儿,心里又急,来来回回跌了许多跤,鼻青脸肿的红眼回来把我们吓得够呛,谁知道是她自己跌的!”一边说一边笑,银铃一样儿的笑声总算叫林颐回了些神,又服侍着吃了一盅子苦汤药,便满嘴都是恶心涩味儿了。
雅书赶忙去倒茶,这会儿才反应过来,“怎么一个人也不守着娘娘?定是那起子混账嬷嬷,”刚刚都打发我们一个个出去帮各个局里料理事物了,到嘴的话终究还是叫雅书咽了回去,生怕明妃回头听了还要添气,“瞧我这张嘴,胡沁成这样!”
“闲歌,她。”林颐到底想问又不敢问,着实是闲歌最后的模样太吓人了,整个人好像是汗湿的好像是水里出来的,满身满身的流水,苍白的脸色,满是血丝的瞳孔,已经干哑的声音,就那么直直的撞进了林颐的视野里了。
“娘娘,您就放心吧!闲歌那丫头身体棒着呢,刚刚还喊疼,吃了整只酥香鸡下去,已经睡得雷打不动了。”这是从小伺候长大的,便是一个眼神,也能知道她家姑娘担心什么了。
闲歌又见一个粉衣的小宫女在门口探头探脑的,忙走过去问话:“闲歌姐姐,瑞嫔娘娘过来了,说是来看娘娘的,如今在外间吃茶呢。”
“瑞嫔妹妹过来了,叫她进来吧!”声音不大不过林颐还是听了个全,躲得过今日,躲不过明朝。索性开门见山说一回,安慰劝解也罢、嘲笑讥讽也罢,她总是笑纳! 红楼之蛊女林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