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东升,日子又向前翻了一页。
云毅拂晓时分就已经起床修炼,对于每一天的时间,他都觉得有些不够用,恨不得时时刻刻都在修行之中,才不会哭的浪费时光。
只不过松弛有度的道理他还是懂的,更何况书上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不断地走在路上,云毅也觉得会有所收获。
昨晚上不知道如何躲过一劫的信羽,一大早便来到云毅的房门前,咋咋呼呼的,“云毅,你起床没有,我找你有事。”
云毅推开房门,脸上带着笑意,装作一脸不解地问道,“信羽,怎么了,有什么事情需要这么火急火燎地,一大早也不怕吵到别人。”
“你知道我要说得是什么事,就昨晚那女的,她说的那些话,我真的要解释解释。”信羽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开口,同时也有些条理不清,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她说的那件事,真的是误会,我真的是跳河里都洗不清了,完全就是她信口雌黄,我从来都是光明磊落,哪里是那种无赖色胚,现在被她这么一闹,风雪城的人估计都得笑话我了,简直就是不给人留活路。”
云毅爽朗一笑,并没有发表任何评论,他已经用大因果术观察过信羽,少年与那名女子之间,注定是有纠缠不清的缘份,剪不断,理还乱。
“我相信你。”云毅语气坚定地说道,还没等到信羽感激涕零一番,他又是话锋一转,“不过我很好奇,你昨晚是怎么逃过那名女子的追杀的,她对你似乎是不死不休,不可能那么轻易就放过你吧。”
信羽刚想感激云毅的信任,肺腑之言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在听到云毅后面的问题时,信羽突然脸色有些尴尬,不知道如何回答,只得苦笑一声,“秘密,这是秘密,这个可不能跟你说,打死不说。”
少年在心中苦涩地自语道,“这可不是我不够坦诚,实在是昨晚的一切,太过不堪入耳,要是让你们知道,我最终是躲在一个粪桶之中才逃过一劫,那我一世英名可就毁了。”
一想到这,信羽都不禁觉得有些恶心,昨晚他回来之后,差不多洗了一个晚上的澡,如果不是被大师姐发现,把他赶了出来,估计他都能将自己一身皮给洗脱了。
云毅也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刨根问底,既然信羽不愿意说,自然是有他的为难之处,云毅还是知道分寸的。
“你不是能够直视人心吗,怎么不看看那名女子在想什么,好对症下药,将事情圆满解决。”云毅暗中传音对信羽说道,并没有说出口,担心泄露少年的秘密。
“你怎么知道我有这能力?”信羽一副活见鬼的表情,错愕且疑惑。
“我也能看穿人心,所以知道你心中藏有的秘密。”云毅调侃道。
信羽顿时心中大定,原来是靠种种迹象猜测出来的,云毅这家伙还真是心思细腻。
少年看了云毅一眼,知道自己的大惊小怪出卖了自己,“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狡猾了,连我都试探,不过我事先说清楚哦,我可没有窥探朋友心中秘密的习惯,这一点你一定要相信我。”
“我还是选择相信你。”云毅神情真挚地说道。
少年报以感激的眼神。
信羽向云毅解释道,“那名洛家女子,不简单,我是有想过要看一下她心中到底想怎么样,这样我才能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可是我看不穿她的心湖,有一层神秘迷雾遮挡,密不透风,如果不是天生伴随的异象,那么就是家族长辈为她布下的禁置,定然涉及到无法想象的秘密。”
“这么看来,你以后的日子,可不好受,风雪城中,你的名气注定要更上一层楼。”云毅打趣道。
信羽愁眉苦脸,一副生无可恋的可怜模样,双手抱头,“我现在头都大了,我只想静静。”
鹿游原终于是缓过劲来,有些口干舌燥地走出房门,见到这一幕,好奇地问道,“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精彩的事情?”
云毅并没有继续挖苦信羽,望向少年的模样有些忍俊不禁,“我今天想要在逛一逛风雪城,好好看看城中的人和事,过两天就要离开了,你要不要陪我们啊?”
信羽心中很是纠结,左右为难,最终还是失落地说道,“算了,我还是避一避风头吧,如果再让那人遇见,大白天的,那可就真的无处可逃,要不我请师姐带你们出去逛一逛,有个照应。”
云毅最终拒绝了信羽的好意,他不想麻烦别人,何况他和鹿游原两人习惯了自由自在,如果真的跟着他师姐,说不定会觉得别扭。
最终三人用过早餐之后,云毅和鹿游原便与信羽分道扬镳,各自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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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朝霞洒辉,整座风雪城都沐浴在金色阳光之下,一层神圣光芒染在风雪城内的万物之上,走在喧嚣的街道上,依旧能够感受到一种祥和,身心都犹如受到了洗礼。
云毅和鹿游原走在人来人往的街头,今天的风雪城有两件事流传甚广,几乎人人口口相传,议论纷纷。
一件是风雪城中人人熟知的信羽,昨晚在风雪湖畔被洛家的天之骄女洛婴痛斥和追杀,原因似乎是因为信羽曾暗中偷窥人家,被抓了个正着,昨夜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差点不死不休。事情每过一人之口,便添油加醋,传的格外精彩。
另外一件,则是关于一名少年,他先是在风雪湖上熬炼肉身,最终风雪停歇之际,围观之人惊讶地发现,那名少年竟是凭空消失,只留下一座雪人堆,疑是在风雪中化道,所有人皆是将信将疑,没有亲眼目睹之人,更是对此说法斥之以鼻。
云毅和鹿游原一边随意闲逛,一边听着街边各处驻足停留的人群口中眉飞色舞地种种见解和小道消息,云毅无言以对,鹿游原则是听得津津有味。
“看来我昨晚确实是错过了好多精彩的事情,真是遗憾。”鹿游原啧啧感慨道,显得有些遗憾,“你说他们口中那名化道的少年,该不会是在说你吧?”
云毅满脑的黑线,有些无奈,“你能不能说点吉利话,我这不是好好地在跟你逛大街嘛,怎么就化道了,你就不能盼着我点好的。”
鹿游原嘿嘿一笑,为自己辩解道,“这可不能怪我瞎联想啊,你瞧瞧,这些人口口声声所说之人,惟妙惟肖的,特征跟你差不多嘛,总不会是巧合吧?”
被鹿游原这么一说,云毅也是有些发虚,难不成真的是误会,不过自己昨晚在风雪湖上莫名其妙地就回到了信羽家中,确实有些奇怪,也可能真的因为这样而让人产生误会也说不定。
“管他们怎么说,反正我还活奔乱跳地就行了,就装作事不关己,眼不见为净,耳不听不烦。”
“高见,这觉悟很高深,有高人风范,了不得!”鹿游原打趣道。
两人漫无目的地闲逛,因为风雪城中称得上是无奇不有,所以他们两人也并没有刻意去寻找某些不一样的地方,完全就是一副随波逐流的模样。
离开了繁华的主街道,他们两人走进了一条古巷之中,岁月漫长,也不知道过去了多少个年岁,铺在地面上的石板都被人踩踏的光滑异常。
相对于满城的恢弘宫殿建筑群,云毅对于突然走进的这一条古巷,更怀有一种期待的心情,他很想看看,在这些犄角旮旯之中,又会是一种怎样的际遇。
两人左拐右转,走入古巷深处,竟是发现了别有洞天的一片热闹之地。
云毅两人很是吃惊,这里的地摊虽然寒酸,完全无法与那些华丽宫殿相比,可是仍是不可小觑,有一种麻雀虽小 五脏俱全的味道。
赤玉石髓,青铜金精,魔血果,地心炎......各种珍贵的材料这里应有尽有。
云毅不禁有些感慨,风雪城不愧是风云际会,人人趋之若鹜,来往密集的古城,地位超然。
在这种毫不起眼的角落里,便有这样珍稀之物,随处可见,那么那些恢弘华丽的宫殿之中,会是怎样惊人的神物身处其中。
在前方不远处,人群之中突然有些骚乱,随后便是有人率先离开这条古巷,形色匆匆。
有两人走过云毅和鹿游原身旁之时,不经意间的谈话内容,顿时让云毅心湖之上,涟漪起伏不定。
“听说朱雀一族在风雪城中的那座仅存的异宝楼中,有人窥伺于其中一件珍宝,由于异宝楼的一位老仆人不愿让朱雀族的珍宝流失,所以那些人便要强取豪夺,双方闹得有些不可开交,说不定会有过激得行为发生,这场好戏可不容错过。”
“不错,原本那名老仆人在风雪城中早已是等死之人,朱雀一族的没落,也是让他彻底没了心气,这么多年来,对谁都是唯唯诺诺,只不过前阵子听说朱雀一族重新君临北域,虽然还没有派遣族人前来风雪城,可是那名老仆听闻这个消息之后,竟是有些意气风发,又重新挺起腰杆了,硬气的很。”
两人很快便是与云毅他们擦肩而过,只不过他们留下的这几句话,却是让云毅心中有些激动,也挪不动步了。
“道长,我们也去看看,既然听到了这种消息,没理由袖手旁观,总该我做点什么,不然都觉得对不住我的母亲。” 帝临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