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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异闻录 小吴家的小六 14444 2021-04-06 13:15

  次日,龙旂又跟着莫和冲出去了。

  柔然坐在椅子上,面前研究的桌台上,除了摆放着要给吉河镇百姓医治用的药材以外,还放着三个瓷瓶,白布上三个瓷瓶的瓶身下分别压着一条白布,白布上各自又有一道血印子。

  血印子上面呈现出来的颜色各有不同。

  她盯着白布出了神。

  良久,她起身用提前准备好的油纸将四周的光亮悉数挡住。

  在光亮被遮去的同时,白条上染过血液的地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生着变化。

  果真是这样。

  柔然盯着结果看了片刻,随即把三条白布依次扔进火里烧了个干净,连带着三个瓷瓶里面的血液一起倒了个干净。

  “唰”的一声,油布掉在地上。

  窗外一道人影闪了进来。

  她只觉一道蛮力将她猛力拉扯,身子不自觉朝后倾斜,指尖微动,抓住了禁锢住她脖子的有力手臂。

  “你是谁?”她问道。

  “死人不配知道。”

  那人声音冷冷淡淡,没有丝毫温度。

  柔然也不黄慌,冷笑一声反问道,“是吗?”

  话音刚落,上一面还禁锢着她脖颈人下一面直挺挺躺在了地上,浑身抽搐口吐白沫。

  她蹲下了身体,手从那人的嘴边摸了过去。

  口吐白沫浑身抽搐的人,瞬间没了动静,瞪大着两只眼睛眼神空洞地望着眼方。

  “说,是谁派你来的?”她反问道。

  那人一字一句回道,“是王后,额——”

  人还没说完,他再次躺在地上抽搐了起来。

  不大一会的时间,便没了动静,双眼睁得老大,死不瞑目。

  无言蛊?柔然拦着地上人的尸体也在一点点地消失,心里止不住冷笑着。

  经过龙旂身染琉璃影的事情后,她在苏安徽的帮助下,把世界上所有蛊都认识了个遍。

  阿塞古城皇族有三宝,亦是他们的镇国之宝。

  琉璃影,无言蛊,玉蜘蛛。

  其种类稀有,三宝里她便见到两宝,看来阿塞古城这次的入侵是下了血本。

  刺客死了,连带着一起躯体化了了个干净。

  “来人!”

  柔然嚷道。

  两个打扮侍卫模样的人推门跑了进去,问道,“属下见过姑娘。”

  “你们刚刚有没有看到可疑的人混进来?”她朝着他们打听到。

  两人相视一眼,随即齐声答道,

  “属下什么人也没有见到。”

  她点头,也没有一定要把人问出来的意思,继续道,“你们两个是专门负责我这间房的,还是负责这里所有住户的?”

  “回姑娘,我们两个是专门负责你安危的。”

  闻言,她倒是感了兴趣,“推门进来的前几分钟,你们在干什么?”

  话音刚落,两人相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里看到了疏忽,急忙跪了下来,“姑娘饶命,进来之前我们两人不知道被从哪跑出来的虫子困住了,为了不惊扰到姑娘,我们两个是将虫子完全驱逐后,才敢推门进来找姑娘的。”

  提到虫子,她明显要比其他人敏.感得多。

  “什么样的虫子,你们有被咬到吗?”

  一直说话的是一个身材较瘦弱的侍卫,听到柔然的问话之后,连忙点头说道,“多谢姑娘关心,由于数量太多我,我的同伴不小心被虫子咬了一口,现在疼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说着,瘦弱着侍卫一把拽过他身边长得较为肥硕的侍卫说道。

  柔然这才发现,隐藏在油纸挡住的阳光后面,一直看不清楚模样的肥硕侍卫,此时额头上已经冷汗满布,眼睛时睁时闭,明显一副强行打着精神的模样。

  见势不对,她一把抓过他的手腕,“他被咬到哪里了?”

  随着话音落下,她发现这人身上并没有他看得这般肥胖。

  略粗的手腕实际多是浮着水肿,手捏上去松软,会有凹进去的痕迹。

  “回姑娘,就在他一只手的虎口上。”

  她应声拉起了他另一只手,果不其然在虎口上发现了一处指甲盖般大小重伤后红紫伤口。

  伤口不大,但是里面肉眼可以看到泛着暗紫红光的血液。

  是中毒的迹象。

  “你们下次在遇到这种事情,记得早些跟我说。”

  柔然边说道,边拉过肥胖侍卫的手,放于桌案之上。

  简答的一个小手术下来,总算是将那人手里的毒处理干净,包扎好了伤口。

  肥胖侍卫原本难看的脸色的渐渐有些许好转,两眼一闭,直挺挺朝后倒着昏了过去。

  他这一倒,倒是直接让身后的瘦弱侍卫慌了神,接住他后手足无措地问道,“姑娘,这……”

  她摆摆手,“无碍,你且带他好好下去养着,切记这段时间让他的伤口不可碰水,以免造成二次感染。”

  这个时代没有抗生素亦没有现代万能的红霉素药膏,感染起来她处理地也会很棘手。

  见瘦弱的侍卫搀扶着他要出去,柔然连忙问道,“你们刚刚打虫子的位子在哪?”

  “回姑娘,就在这间屋子的院门口,地上七七八八躺着的全是尸体,我们还没来得及处理。”

  “没事,你先带他去休息吧。”

  柔然嘱咐完两人,也跟着一起起身朝外面走去。

  院门口,本该是干净整洁的走道上,横七竖八躺着的全部都是虫子的尸体。

  她蹲下,将地上的尸体看了个明白。

  这哪是什么虫子,分明是躯体晶莹剔透温润如玉的蜘蛛!

  放眼望去,地上约莫躺着一共有二三十个左右这样蜘蛛的尸体。

  柔然冷笑着,捡了其中两具还算完好的蜘蛛尸体,用布包了起来,再次走进了屋内。

  油纸被她一一撤去,只见方才躺下的此刻刺客那里,只余下一层淡淡的白灰,这就是无言蛊死后的模样,真是让她长了见识。

  无言蛊,蛊如其名,见言封喉,身中蛊毒之人当自己说到不能被外人听到的机密事情时,蛊毒便会发作,转瞬之间那人便会化作一捧白灰消散于人士之间,被阿塞古城皇族用于死士的身上。

  阿塞古城皇族三宝,她在一天的时间内全部都集齐了。

  柔然望着手中的布包,唇边泛起了一抹危险笑意。

  接下去,就该是她的主场了。

  龙旂从外面回来的时候,柔然刚刚研究完从屋子里出来,两人恰好撞在了一起。

  彼时他身上还沾染着点点血迹,她瞧见心头一紧,连忙走上,“少爷可是受伤了?”

  “没有。”

  龙旂说道,任由她检查着他的身体,没有躲闪的意思。

  莫太冲一旁看着,以为是柔然不相信龙旂的话,在旁边帮着解释道,“姑娘别担心,少爷只是在军营里旁观了柔将军处置战俘,不小心被血溅到了身上。”

  她并没有将莫太冲的话听进去,自己检查过后发现他身上确实无碍后才慢慢放下心来,舒了口气,神情缓和了些。

  龙旂抓住她的手,说道,“如今前线的事情处理地差不多,根据探子送来的情报,聂天央已经回了阿塞古城,只不过身中剧毒,情况并不乐观,柔然父亲明日回宫,我们也跟着一起吧。”

  柔然点头,应道,“正好,这边吉河镇的病情也得到了控制,现在回去正好。”

  话虽如此说着,次日离开的时候,她还是特意将没有烧完的艾草悉数交给了这里的百姓。

  经过玉蜘蛛的事情,她发现被艾草熏过的地方并没有出现这种玉蜘蛛的活动迹象。

  所以她特意嘱嘱咐这里的人有事没有用艾草熏一熏,泡一泡艾草水洗澡,洗完澡后水直接均匀洒在地面,是保护自己最好的办法。

  和柔然父亲一起回国都的行军部队,柔然和龙旂同坐一辆马车,赶车的依旧是小侍卫,莫太冲因为要在漠城处理后续事情没有回来。

  柔然问道,“少爷,你们是不是不兴用艾草来驱虫?”

  她记得自己将这个办法告诉那些人的时候,他们一个个眼里的不敢相信和新奇,无一不让她感到奇怪。

  她想的入神,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此时的话有何不妥。

  “确实没见人用过这个办法。”龙旂缓缓抬头,目光如炬,“姑娘那边的人经常使用艾草吗?”

  “是的,艾草的功效很多,经常用艾草泡脚泡澡对身体也极有好处……”

  说到这里,她才意识到自己的失言,连忙转移了话锋,“这也是忘忧老人告诉我的,想来还是很有道理的。”

  她亡羊补牢。

  聂天央也不追究,淡淡道,“本少爷从未用艾草泡过脚,所以一直以来身体都不太好。”

  “啊?”柔然不明白他突然说这个话是什么意思。

  他抬眸,似笑非笑下了个定论,“由于身体不好,所以本少爷此行感染风寒,病得很是严重。”

  柔然心里疑问更重,权当是他说的一句玩笑话,没有理会。

  然而这句玩笑话,却在往后几日的赶路中得到了证实。

  龙旂当着众人的面,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咳嗽畏寒,活生生一副重感冒的模样,让她看得眼睛都直了。

  此次回国都的路上,除了有军队的人以外,还有一切随行的婢女侍卫,跟着柔然父亲打头开着路,龙旂和柔然两人坐在中间的马车里,由于回国都并不想先前那么紧急。

  原本两天半就能快马加鞭赶到的路程,一行硬是走了三天还没走到。

  入了夜,龙旂和柔然在驿站的其中一间房屋。

  她洗漱完回来,便看到龙旂脸上阴冷,似笑非笑的模样像极了一直正在算计什么冷面狐狸。

  “少爷……”

  她没忍住唤了声,有些不懂龙旂打的是什么算盘。

  他循声望来,幽幽道,“本少爷知道你好奇,不过一会你便能知道,本少爷此番做法究竟是为何了。”

  他话音刚落,屋檐上蓦地传来了轻微细响。

  是砖瓦被拿起来的声音。

  屋顶有人。

  柔然下意识噤了声,又看了坐在木椅上,把.玩着茶杯的龙旂一眼,没有说话,自顾自对着铜镜拆起了发髻。

  叩叩。

  敲门声响起,她应了声,“谁啊?”

  那人没有直面回答,柔柔弱弱的声音响起,“回姑娘的话,是我啊。”

  柔然听得好奇,在她的记忆里从来没听过这种声音。

  她下意识看了一眼龙旂,见后者点头,她才走到门口开了门。

  站在门口的是一位看上去年纪并不大的小姑娘,一副婢女的打扮,手里端着一个盅,旁边放着一块夫人院里样式的牌子。

  婢女低声道,“姑娘,家母得知少爷身感风寒,咳嗽不止,特意让女婢快马加鞭过来给少爷送上上好的川贝枇杷膏,望少爷能够按时服用。”

  是家母的人。

  柔然往后退了两步,“进来吧。”

  婢女走进去,将托盘放在桌子上,拿出了两只碗给龙旂和柔然一人盛了一碗,在旁边静候着。

  自从婢女进屋后,龙旂脸上的神色就没有好过。

  连带着屋内的温度也斗降了好几度。

  他自顾自端起了一碗枇杷膏,勺子在里面上下搅着,漫不经心问道,“家母除了让你送这个东西过来以外,还有嘱咐你别的吗?”

  婢女柔柔一笑,“家母说,回来马上就要参加庆功宴了,还望少爷能够保重身体早日康复,一起庆祝战胜的喜事。”

  柔然在一旁瞧着,越看心里越是奇怪。

  好似龙旂这几日宣称自己身体不适,全是为了今晚这一出。

  心里好奇着,她端起了桌上的琵琶膏,仿照着龙旂的模样上下挑着。

  膏体通透,闻上去清香扑鼻。

  好似与普通的枇杷膏并无不同,

  只是……

  柔然眸光里一丝冷冽划过,随即吟吟笑着,“家母真是有心了,少爷如今这个模样,实属是妾身失职,没有好好照顾少爷。”

  说罢,她端着自己的碗,舀起一勺送到了龙旂的嘴边。

  他目光一闪,一口接着一口喝了下去。

  见龙旂喝过枇杷膏,婢女明显可以看到舒了一口气。

  朝着柔然两人欠了个身,“夜已经深了,奴婢就不打扰少爷和姑娘歇息了。”

  说罢,柔然退出了屋。

  柔然见龙旂一口都没有拒绝她喂过去的枇杷膏,不过为了做戏给人看罢了,谁知一转眼便喂了他大半碗。

  见此,她连忙住了手,不动声色地瞪了龙旂一眼。

  后者拉着柔然,有气无力道,“本少爷咳咳,乏了,就先歇下了。”

  她帮着他在床上躺下,轻声说道,“少爷你先休息,妾身去给少爷准备明早要喝的药。”

  话落,她吹了蜡烛走了出去。

  夜已经深了,屋外除了她以外没有人在走动。

  柔然这才发现,偌大的一个驿站,她和龙旂住的房间左右两侧空无一人。

  他们就像是被可以孤立出来,不被保护在的可怜人。

  回国都的路程遥远,没人会知道在路上究竟会发生些什么事情。

  尤其还是从感染瘟疫地区回来的体弱之人,命丧半途也不是没有可能。

  他们一个个,都想着怎么要他的命。

  柔然深深吐了一口浊气,约莫着时间差不多,重新回到了房里。

  “把蜡烛点燃。”龙旂的声音在黑暗里响起,虽然她已有心里准备,却还是被吓了个正着。

  烛火亮起,屋内被照了个清楚。

  只见房间里空空荡荡,除了依旧坐在床上的龙旂和她以外再无第三个人。

  “你把本少爷扶上.床榻的时候,给本少爷的是什么东西?”龙旂看着手上已经用完了纸张问道。

  纸张里面还依稀可见白色粉末。

  柔然将纸从他手里拿走,扔到了一旁,很是骄傲,“这是我根据阿塞古城的无言蛊研究出来的毒药,效果怎么样?”

  他凉凉道,“人都没了,审都没地方审,你说效果何如?”

  闻言,她动作一顿,轻声指了出来。

  “少爷,那人的动机,其实你早已知晓。”

  龙旂不耐烦皱眉喝到,“闭嘴!”

  柔然叹了口气,也没再继续说下去了。

  这件事情,她没有插手的余地。

  她能做的,只有好好医治他的身体。

  从怀里取出了一颗清心丸,递到龙旂唇边。

  这次他到没有想方才那般配合吃下,而是将头扭向了一旁。

  她无法,好言相劝,“少爷,枇杷膏制作的时候加了别的东西,虽然药性不大只会让人产生短暂的疼痛感,但是对你现在的体质来说还是不能忽视的。”

  “无妨,本少爷没这么容易死。”

  龙旂淡淡说完这句话便阖上了眼。

  柔然将药祖攥在手里,心里的某个地方抽疼。

  一.夜无眠。

  清晨,一行人再次上路的时候,柔然父亲看到龙旂还健在时眼里的震惊,让柔然看得心里满是讽刺。

  坐在马车内,她对龙旂轻声说道,“看来今晚又是一个不平凡的夜晚。”

  想来是昨夜家母找人动手的消息被柔然父亲知晓,可他今早才发现家母计划失败了。

  今晚,该补刀的人肯定一个都不会少。

  柔然心里盘算着应该再制作多少份无言蛊的衍生品,全然没有注意到龙旂的视线已经放在了她身上许久。

  带她反应过来时,很是疑惑,“少爷,你总盯着妾身看什么?”

  龙旂也不躲,直言问道,“你一介妇人,医术高超不好好行医,怎么会想到制毒?”

  她神色一僵。

  原以为他经过昨日的打击,不会想到这些事情,没想到该来的还是跑不掉。

  既然龙旂问了,她也就直接了当说明了。

  “少爷,妾身身陷囫囵,既没有少爷的超高的功力御敌,亦没有秦烨快无踪的速度跑路,唯一能够拿得出手就只有医术,想要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既然也要从医药方面入手。”

  龙旂眉头微皱,动了动嘴,沉默片刻,化作了一声叹息,“这样也好,有些时候本少爷不在,不一定能护得住你,你大可放心制毒,弄死的人我给你担。”

  她听得心头一震。

  这得有多大的魄力才能说出来这种话?

  身在龙家的他,连带着她一起过着刀尖舔血的日子,谁也不能保证她下一个杀的人会是谁。

  她点头,将他这句话记了下来,放在心里。

  “这可你说的,少爷我当真了。”

  龙旂淡淡“嗯”了声。

  马车内再次安静了下来。

  过了许久,久到那柔然都以为龙旂睡着了。

  这时候他又开口说道,“你不用担心柔然父亲他们会做什么事情,昨晚只是想证实我的猜测,这也是为什么我会答应出行的主要目的。至于其他人……”

  他冷笑了声,“跳梁小丑,不足为畏。”

  柔然轻“嗯”了声,却也没再继续担心下去。

  经过这趟边关之行,她是彻底相信了龙旂的手段和心计。

  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不说不会成为定局的话语。

  龙旂狂傲冷漠,仿佛世间万物都入不了他的眼,因为有这个资本。

  夜色快降临的时候,一行人总算到了谷城。

  谷城下,一马军队已经站在门口许久,等着以柔然父亲为首等人的到来。

  柔然坐在马车上,听着前方的动静,很是不解,“怎么又出来了一支部队?”

  “国家所有兵力被分成了三份,一份皇城内保卫皇室,一份以谷城为界的内城保卫国内中心城,还有一份则是抵御外界进犯的敌军,军力以一三六分配。”

  龙旂不轻不重将慕容国的国力分部给柔然说了个明白。

  “你现在听到站在谷城接应为首的人,是内城副将何新明,目前听命于聂天央。”

  不仅连国防部署说了个清楚,在没有见到真人只是听声音的情况下,还将那人的姓名也一同说了个明白,柔然听着不得不佩服。

  她咽了口口水,小声嘀咕了一句。“说是现在听命于他们,事实上是谁的人还说不定呢。”

  龙旂将她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倒也没反驳。

  “少爷,属下何新明见过少爷。”

  没想到何副将简单和柔然父亲打完招呼,便直接来到龙旂所在的马车前,下马给他行礼。

  这待遇是柔然父亲都不曾有的。

  柔然掀开了一角窗帘,毫无意外地看到了一脸铁青的柔然父亲。

  她勾唇一笑,转头望向龙旂,等着他发话。

  龙旂看了一副看戏模样的她,不紧不慢问道,“本少爷去吉河镇的时候,托莫太冲和你找的两名男子,如今你可有找到?”

  车外静了一刻。

  何新明不卑不亢地声音响起,“属下不才,谷城周围十里搜完了,还是没有见到画中的两名男子,望少爷责罚。”

  柔然听得咂舌,龙旂都教出来了一些什么样的人,对他忠心耿耿不认现主就算了,还动不动就求罚。

  这样的训手下之道,有空她要好好向他讨教。

  “无碍,你们两个尽快将这二人抓获,记得遇到之后每人都用艾草煮过的水净身。”

  “属下明白。”

  龙旂简单和何新明交代完后,马车继续前进,进了谷城。

  柔然被小侍卫带着进了一处别院,离开了柔然父亲的行军部队。

  别院周围全是何新明的兵驻守。

  “少爷,这是哪?”柔然看得好奇,问道。

  马车停下,小侍卫一边帮着龙旂下车一边说道,“姑娘,这里是少爷在谷城购置的一套私宅。”

  说着,小侍卫提醒道,“姑娘,龙家账本里应该有记载这一出房产——”

  “咳咳。”

  柔然连忙打断了小侍卫继续说下去的话,“我记得,刚刚就是随口一问。”

  解释无用,龙旂的目光已经放在了她身上。

  “姑娘没有好生打理府内事物?”龙旂危险地眯起了眼,“罚抄龙家条规五十遍。”

  柔然懵了,“龙家什么时候有条规了?”

  她生活了这么久,还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龙旂好似没有看到她的吃惊,整理着自己的袖子,幽幽道,“今天。”

  柔然语塞,

  别院是龙旂特意购置的,虽然不知道做什么用,但别院内绿化环境远比龙家的绿化要好上千百倍。

  虽然别院没有龙家大,但房间也足够充足。

  她将别院内外逛了个遍,随后给自己找了一间合眼缘的房间住下。

  柔然寻思着这次不用和龙旂睡在同一间屋里,洗漱完出来随手穿了一件里衣便。。

  里衣轻薄如丝,将她怀中风景遮得若隐若现,踏着袅袅白雾走了出来。

  白衣胜雪,却也抵不过美人肌肤如玉。

  龙旂安静地半坐在床榻上,等着沐浴完的她出来,却不成想等到的却是这样一番绝美景色。

  他愣了。

  她惊了。

  两人错愕相视见,倒是一齐红了脸。

  柔然不知自己此刻模样有多有人,只是想到又要和龙旂同床共枕,她便忍不住害

  了臊。

  在吉河镇这几天,他们基本上天天睡在一起,虽是和衣而睡,但半夜半梦半醒间,她也说不上来为什么每次都会在他怀中。

  “少爷,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一幕幕画面和触感在她脑海中回荡,她羞涩地险些闪了舌.头。

  龙旂挑眉,将她的神色收归眼底,不动声色道,“本少爷和姑娘合床休息,有问题?”

  “没……”

  柔然摇头,边给自己坐着心里安慰,边朝着龙旂走进。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跟他睡了,问题应该不大……

  怀揣着这种心思,她钻进了被子,默默往床里面挪了挪身子,离一旁的温热远了些。

  可他却像要跟她较劲一般,她往里面睡,他也往里面靠。

  退了没有地方可退,柔然不动了。

  龙旂侧了身子,一把将她搂住,手顺着光滑的里衣在她腰间点着火。

  “不继续了?”

  她浑身僵硬,直直崩着,一动不敢动,装傻道,“少爷在说什么?妾身不过是怕少爷睡在床边不安全,少爷不要误会了。”

  龙旂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朝她靠近了些。

  看来之前在吉河镇的感觉,并不是他的错觉,只不过当时前线事情太棘手,以至于他根本就没有在意这么多。

  回来之后,他也是在洗漱的时候才想起来这件事。

  身体的反应,是他中毒之后从没有过。

  “姑娘……”

  龙旂的这声叫,让柔然差点炸毛。

  她颤.抖着,“少爷,你有事……直说就好。”

  “本少爷认为有些事情不需要等到体内毒素全部治愈,现在可以做。”

  他说得露骨,她听得明白。

  虽然她在现在没有经历过人事,一直到现在来说她都是完璧之身,但不代表她什么都不懂。

  她侧过身,面对面想要推开了,不成想他反客为主,拉过她的手,直接贴了上去。

  两人之间的距离缩得近。

  她能清楚闻到他身上独特又好闻的气味,也能感觉到他不停喷撒在她脖颈间的温热气息。

  她屏住呼吸,察觉到他大手已经不安分起来,心跳加速,狂乱如麻。

  她抬头,“少爷——”

  不闻后文,不听后事。

  一切话语悉数被他咽了进去。

  是汲取,疯狂的汲取。

  久旱逢甘露,肚饥识米香。

  有些事情,她期待着,却也惧怕着。

  恰似寒冬末的初春,来得蛮横,丝毫不讲道理。

  千言万语只化成了嘴边这么一句。

  “少爷,我怕……”她嘤咛道。

  “别怕。”

  他嗓音低沉沙哑地吓人。

  一声又一声,强壮又急.促到让人手脚无措。

  她生疏,他亦不是老手。

  一切发生地突然,突然到她压根没有料到会是今晚。

  然而她并不想拒绝他的进入。

  有时承受是快乐,有时主导亦是快乐。

  但他一贯占据主导地位,并没有给她太多次机会。

  两人折腾了一宿,还是她先服了输,败下阵来,体力不支晕在了他怀中。

  旖旎过后清晨,屋外的阳光都便的格外明朗。

  身边的人还在,房中气味亦未完全消散。

  她睁眼,正对上他如火的眸子,里面“渴望”两字写得明白。

  她瑟缩。

  身体的不适和龙旂身上指甲的划痕,无意不再提醒着柔然昨夜的过往。

  “少爷……”

  她弱弱唤了声,声音有些沙哑。

  龙旂眸子惬意地半眯了起来,“嗯”了一声,抬头向下。

  “睡醒了就继续吧。”

  他嘴里的“继续”,是丝毫没打算听柔然答案的纠.缠。

  无休止,不知疲惫,食髓知味。

  柔然再次清醒时,已经快到下午了,轻轻一动便能感受到腰间的酸楚,身边的位置已经空空荡荡

  “姑娘,你醒了。”阿欣推门进来,手里提着一桶水,走向了侧屋。

  与此同时,侧屋传来了倒水的声音。

  “阿欣,你怎么在这?”她惊讶问道。

  水桶被放在了地上,阿欣从侧卧走出来,来到她身边,扶着准备起身的她,脸颊上微微泛着红光,“是少爷特意派人将奴婢从龙家接过来伺候姑娘的。”

  顿了顿,阿欣补充道,“少爷还说要是姑娘睡醒了,就让奴婢伺候姑娘先沐浴,这样身子会好受一些。”

  提到这一茬,就连见过世面柔然也不禁感到些许难为情。

  水是才准备好不久的热水,上面泛着腾腾雾气,片片花瓣飘在混有牛奶的浴水里,淡淡氛香沁人心脾。

  浸没水中,柔然明显感觉到下身的酸痛轻缓了许多。

  “少爷人呢?”她一边闭眼感受着阿欣给她清洗身体的舒适,一边问道。

  “回姑娘的话,今日柔将军要启程会国都,少爷起了个早去送他们。”

  起了个早?

  柔然听着心里默默吐槽,她可记得自己今天睡醒龙旂拉着他又吃了多久。

  那个时间可并不早啊。

  这些话她并没说出来,转而问道,“我们不用跟着柔将军他们一起回去吗?”

  “少爷说,姑娘一路上长途劳累,身子弱经不起折腾,歇息几日再回,便和柔将军们分开了。”

  闻言,柔然点了点头,算是听明白了。 大唐异闻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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