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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5 就此结束(7)

大唐异闻录 小吴家的小六 12629 2021-04-06 13:15

  两人的话题草草结束,房间里余下的只有女人的娇呼以及男人的粗喘。

  另一边被聂天央领出清雨阁的柔然,一直跟在他身后想着一会他若是问起来自己为何会进那个地方的说辞,不防想得太过入神,没注意到前方聂天央的脚步已经停下,猛地撞了上去。

  聂天央不知何时已经转过身来正对着她,而她这一撞,正好撞进了他胸口处,直接被他双手环住,紧紧抱在了怀里。

  他的头埋在她脖颈处,温热鼻息在她耳边绽开,让她感觉十分不适,下意识伸手想要推开他。

  还不等她行动,便听到他似叹气般的幽叹着,“柔然,你说你是不是上天特意派来惩罚我的?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离我远一点最好。

  柔然心里暗自诽腹。

  思及自己目前还不能跟聂天央撕破脸,生生将自己对他的反感情绪忍了下来,站着一动不动,随他抱着。

  良久,聂天央才恋恋不舍地放开了她,眼里满是眷恋,“柔然,既然来了谷城,不如到我那里去歇下如何?”

  她一时语塞,不得不出言提醒道,“聂天央,我是跟少爷一起来的……”

  虽然过程是龙旂先来,她被赶出龙家后被他找到一起带来,但结果还是两人在一起就是了。

  她心里算盘打得响,殊不知聂天央听到龙旂的名号更是气愤。

  “他身为一个男人,看着你被家母赶出龙家,非但不带你回去给你洗刷冤屈,还在谷城待着干什么?”

  “洗刷冤屈?”柔然十分敏.感地抓住了这四个字,猛地意识到了什么,“聂天央,能否告诉我你是如何知道这件事情的?”

  聂天央又是气愤又是心疼,指责道,“你是不知道家母等人在皇城是怎么说你的,你被赶出龙家的事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及时住了口,好声相劝道,“柔然,你跟我走吧,相信我,用不了多少时日,我定会让你风风光光成为我的少爷妃,甚至是——”

  “聂天央!”

  柔然及时喊住了准备继续说下去的聂天央。

  他们现在还站在市集之中,人多嘴杂,谁也不能保证此时聂天央说的话会不会被有心人给听进去,若是他自己遭殃了不要紧,就怕他到时候为了自保把她拉下水,那就得不偿失了。

  她借着他提起的事情,故作疲累,“聂天央,家母误会我的事情,我相信只是时间的问题,时间到了,自然会真相大白。”

  顿了顿,她继续说道,“时间不早了,我身子也有些乏了,就先回去了,聂天央,我们下次再好好聊聊。”

  见她要回去,聂天央没有多问也知道她是要回龙旂的别院。

  “柔然,你自己能回得去吗?”他现在和龙旂的关系,实在是不适合突然出现在他的府上。

  柔然心如明镜,也不戳穿,简单和聂天央道别之后,便转身朝着别院方向走去。

  经过了一个转角,确定自己看不到聂天央的身影之后,她转身进了一旁酒家。酒家二楼窗边的位置,正好可以将放在她与聂天央站的地方看得清清楚楚。

  窗边坐着一主一仆。

  她走了过去,缓缓唤道,“少爷,时间不早了,先回去吧。”

  柔然不知道龙旂是从何时开始坐在了这里,也不知道她与聂天央之间的互动他究竟看去了多少,只是一路 从酒家回到别院,他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末了,这场冷战还是她率先忍不住,开口唤住了他。

  “少爷,我和少爷没有任何关系,你……”别多想。

  后面三个字她没能说出口,因为他眼里的清冷和不在意,让她浑身一震。

  “无碍,聂天央我还不放在眼里。”他一言概括,只是神情并不像他口中话语那般无所谓。

  她有些无措,自知理亏,见他在小侍卫的陪同下离开的时候,也没有做过多阻拦。

  龙旂的反应和往常相比很是不同,看上去颇有些恍惚,很是让人担忧。

  小侍卫将他送进书房后又再次折了出来,她见到连忙迎了上去,“小侍卫,少爷他……”

  “姑娘不必担忧,少爷并不是因为你和少爷的事情生气,姑娘放才在那里对待少爷的态度少爷都看得明白,只是最近少爷遇到了一些事情……这种事我这个做属下的实在是不好开口,还是等少爷整理好之后,亲自对姑娘说吧。”

  小侍卫深深叹了口气,眼里满是忧愁。

  柔然目送小侍卫离开,头一次对待龙旂的事情感觉十分无力。

  她很想帮他一些相关的事情,哪怕她并不能帮上什么忙,能够替他排忧解难也是好的。

  只是他从没有一次愿意主动将事情告知与她……

  柔然晃了晃头,整理清楚自己的思绪后,决定先好好休息一.夜,待明天天亮,她需去好好打听龙嘉琪口中能够解开龙旂身上毒的白止草究竟在哪里能够得到。

  次日。

  她因为心里有事特意起了个大早,谁知身旁的位置冷冰冰,没有一丝温度,想必是他一.夜都没有进来休息。

  心尖一处莫名抽痛。

  她穿戴完毕,本该走去大门,却鬼使神差走到了别院的书房。

  里面的烛火已经熄灭,但隐隐约约能够看到里面坐着一个人,身子笔直,一动不动。

  柔然猛然想起,昨天他进书房之后,便是这样的姿势,莫不是一整晚都没有动过?

  她敲响了书房的门。

  龙旂略带嘶哑的声音传来,“进来。”

  “少爷。”柔然换上了一副笑靥走了进去,尽量让自己看上去没有那么忧心,“一会我准备出去转转,你要一起去吗?”

  “不了,让小侍卫陪你去吧,本少爷要好好静一静。”龙旂声音清冷拒绝了她的提议。

  原本她还忐忑不安的一颗心,瞬间冷静下来了不少,他当真不是因为她而烦恼,那又是因为何事,居然能如此作践自己的身体,彻夜不眠?

  思量再三,她还是选择了开口问道,“少爷,你是遇到了什么烦心的事情了吗?若是少爷信得过妾身,不如说出来,妾身也许可以帮得上忙。”

  闻言,龙旂抬头,眼里血丝,一脸颓然之气,可眸子依旧有神且阴冷,良久,他缓缓阖上眼眸,再次睁开时,里面已经是淡然之色, 他好似下定了什么决定,撇开了一些极其重要的东西。

  “小事,你且出去吧,该说的时候,本少爷自会告知与你。”

  话落,他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显然不愿再于她继续深究这个问题。

  柔然见他不愿多说,心里虽然还是担忧,但也没有再继续问下去,和他交代了一声便出门去找寻白止草了。

  这味草的名字,她从未听过。

  但她还是选择先去谷城的各大药铺询问情况再做打算。

  四处走访之下,所有药铺里面都不曾有这味药草,就在她百愁莫展之际,面前谷城的最后一间药铺门前,她 看到苏安徽从里面走了出来。

  这次柔然没有犹豫,直接追了上去。

  苏安徽也看到了她,惊讶道,“你怎么会在这里?”他一把将柔然拉到身边,低语道,“有话一会再说。”

  说着,他将柔然拉去了一处四处无人的地方,机警地观察着周围情况。

  她在跟着他东拐西转的时候,无意间回头发现身后有约莫有四五个看上去武艺高强的人紧跟着他们。

  苏安徽选的地方可以明确看到有没有人接近,又紧邻闹市,可以避免尾随的人突然暴动。

  “我听布可说你来谷城查看情况,现在怎么样了?”时间紧迫,她估摸不准什么时候那些人便会出现道他们面前,于是直奔主题。

  “都在这里,你回将这张图纸交给龙少爷,他会知道该怎么办的。”

  苏安徽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去卷牛皮纸,她摊开看了眼,上面画的线路图虽然错综复杂,但还是能够认出来谷城的地形以及其底下所建设的密道。

  她一脸严肃将牛皮纸收好,背过身藏于胸.前,远处有几个人的脚步声逐渐在向他们靠近。

  柔然冷冷看了眼声音传来的地方,转移了话题对苏安徽问道,“你从事医药事业的时间比我要长得多,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白止草?”

  “白止草?”他面容有所松动,沉思了片刻后,点头将自己知道有关白止草的消息细细说与她听。

  “白止草是谷城周边特有的产物,在谷城的城北方向有一处高山,山谷里有一处寒冰湖,白止草便是长在寒冰湖的周围。只不过山谷里浓雾弥漫,瘴气逼人,很少有人能够在其中待到将白止草找出。”

  顿了顿,他问道,“莫不是白止草和龙少爷身上的毒有关系?”

  “正是。”

  柔然点头,“有人告诉我,现在他的身体已经一天不如一天,若是再不用白止草解毒,恐怕要不了多久他便……”

  后面的话她没再说下去,但两人都知道结果是什么。

  “这样,等这里情况稳定地差不多了,我把那混小子拉过来,让他陪你一起去找。”苏安徽沉思半晌后,安排道。

  闻言,她直接拒绝了他的好意。

  “既然你说了哪里异常危险,我又怎么能让他陪我以身试险?”

  苏安徽态度坚决,不给任何柔然拒绝的机会,嘱咐了一句让她“万事小心”,便一溜烟从她眼皮底下溜走。

  不远处的人还躲着,在监视她的一言一行。

  思量之下,柔然拂袖,一个转身,又重新进了闹市。

  谷城的和平安逸,让她慌乱的心境渐渐平定不少,那四人一直跟在她身后,只要她微微回头变能看见。

  由于她身上还揣着苏安徽特意带给她的机密要物。

  不确定身后跟着她的人究竟适合目的,害怕这张牛皮纸会落入他人之手,柔然连忙加快了回别院的脚步。

  一路步伐匆匆,似赶似逃,总算是平安进了别院,不注意正好撞上了办完事情回来的小侍卫。

  “姑娘,你这是怎么了?有人在追你吗?”小侍卫一脸纳闷问道,顺着柔然身后望了过去。

  这一望,原本平静的脸色瞬间紧绷起来,“姑娘你先进去,让我去会会他们。”

  “好。”

  她转头望了眼身后已经逐渐从人群中脱离出来的四个人,十分担忧地叮嘱道,“你自己小心一点,知道吗?”

  “姑娘放心,我心里有数。”

  说罢,小侍卫将刀握在手里走了过去。

  柔然见状,也没有多耽搁,直冲冲跑去了龙旂的书房,门都没来得及敲直接闯了进去。

  彼时的他看上去比清晨一脸颓废的模样要好得多,已经看是处理公文了。

  见她火急火燎跑进屋,不觉将手中公文放置在桌案上,皱眉问道,“你怎么这么慌张,发生了什么事?”

  “少爷你看,这是刚刚林……我一个朋友给我的。”

  她着急地险些将苏安徽的名号报了出去,不过好在话到嘴边她又深深将它咽了回去。

  牛皮纸被她从胸.前取出,直接一把塞进了他的手里。

  龙旂见她取出东西的地方很是不雅,当即皱起了眉头,“你就是当着那人的面将它塞进去的?”

  他手上拿着牛皮纸,没有打开看,而是第一时间质问她。

  柔然自知自己这种行为确实有些不妥,心虚道,“少爷放心,我是背过身塞进去的。主要是这上面的内容太过于重要,我害怕被奸人夺去,所以才不得不出此下册。”

  话落,龙旂倒是没再继续追究什么。

  将牛皮纸打开平铺在桌案上,越看他的眉头皱得越深。

  “那个人除了把这个东西交给你以外,他还说了什么?”龙旂眼里满是警惕。

  柔然老实说道,“他就说把这张图纸交给你,你知道该怎么做,除此之外便在没说什么了。”

  当时看苏安徽的身影,形色匆匆,仿佛还有什么要是要办,所以并没有和她说太多关于密道的事情。

  “少爷,你这上面有什么问题吗?”

  密道的工程量之大,甚至能够容纳一支军队,里面的道路四通八达,处处有可以逃离的门洞,比狡兔三窟还要困难。

  柔然视线放在牛皮纸上,不禁叹了口气。

  这个图纸和密道的修建工程定然不是临时起意决定的,如此劳民伤财的举动,怕是计划了很久。

  “五年的时间,就修了这么个东西?”龙旂将图纸狠狠扔在了桌上,冷笑道,“本少爷真是高估你了。”

  “你让你的朋友最近小心一点,不要打草惊蛇,这件事情牵扯甚广,在没有百分百的把握之前,谁都不能轻举妄动。”

  “好,我会告诉他的。”

  她应了下来,随即想到自己和苏安徽商量过的事情,顿了片刻,她继续说道,“少爷,有件事情我要跟你说一下,就是关于你的身体……”

  龙旂放下手中事物,抬头看着她,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因为自己的身体一直都是交由她在打理,虽然没有太过于担心,但如今情势不容乐观,若是能早日站起身,对他来说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还差一味药,但这味药在谷城比较偏远的地方,所以我想和少爷请辞两天,出去寻药,待将药草寻回之后,一定第一时间返回。”柔然保证道。

  “你要离开两天?”龙旂冷声重复道,“就只有你一人吗?”

  “不,还是和……和朋友一起。”

  苏安徽和苏布可的身份她都不好透露,面对龙旂的不悦之情,她无法辩解,也没有办法给出多余的交代,只能将头低下,躲避他视线的探究。

  “也行,正好这两天我准备对密道进行大动作,你不在城中也好。”

  她猛地抬头,一脸错愕地望着他。

  完全没想到他会这般轻易同意自己的离开,是真的还不在意她的去留,还是因为谷城中可能会发生动乱而担忧她的安慰?

  柔然心里很是复杂。

  “既然这样,这两天少爷一定要好好保重身子,妾身去去就回。”

  他点了点头,没有回应,继续低头研究着密道图纸。

  见他还要继续处理要事,她识趣地离开了书房。

  晚饭时,桌上只有她一人独自用餐,龙旂依旧投身于研究密道的反围堵战事安排之中。

  柔然随便扒了几口,没有胃口继续吃下去,悻悻回了房,早早梳洗完后歇了下来。

  半梦半醒间,身边仿佛有一个人靠近了她,一团团温火在她身上不断燃着。

  熟悉的气息,熟悉的温度。

  她跟着他的节奏一起欢愉。

  意识涣散间,她仿佛听到有人在她耳畔命令道,让她早点回来……

  翌日。

  柔然在腰酸背痛间清醒了过来。

  房间里还残留着些许昨日的温存气息,闻得她满脸通红。

  整理好东西,她本想跟龙旂道了别之后在离开,却被告知他已经离开龙家,去了谷城城墙。

  没有见到龙旂,柔然心里难免有些失落。

  带上东西,她走出别院,苏布可已经在门口等候多时。

  “布可。”她很是抱歉地看着他,“让你久等了,真是不好意思。”

  “无碍,时间还早,我们还来得及。”苏布可将身边的马匹牵给了她,笑道,“路途险恶,姑娘可要小心些,若是遇到麻烦,就躲我身后。”

  柔然仔细算了算,她与苏布可相识也有一段时间了,不过之前他们都是在他家见面,还从未一起出行过。

  虽说是男女有别,但她这次出行为了避免落人口舌,还是特意将自己打扮成了男人的模样。

  一人一骑,直接出了城门,直奔城北高耸入云青翠欲滴的高山。

  高山看着距离很近,但真当她和苏布可两个人深处其中的时候,才知道并不能凭借肉眼的观察去爬山。

  一路赶到天黑的时候,两人才不过刚刚进入高山的山脚之下。

  “姑娘,时间不早了,我们再往前面走走看看有没有,驿站或者酒家,今夜先歇歇脚,待明天天亮了我们整顿好,带些干粮和水,再出发。”

  苏布可一边收拾着他随身带来的东西,一边说道。

  柔然出行经验少,马匹上一共只带了一些基本的换洗衣物和碎银两以及零碎的吃食,但是中午休息的空挡也都吃的差不多,确实应该找个地方补给点了。

  “布可,为什么会带这么多东西出来?”她看了看自己马背上只有两个看上去很小的包袱,再对比苏布可身上成堆的包袱,很是不理解。

  他看着自己带的东西,无奈笑了笑,“其实一般我出行就背上背个包袱就能走,毕竟我是个大男人,一套衣服脏了洗,然后用火烤干,可以在外面走很久。但是……”

  苏布可看着细皮嫩肉皮肤白皙的柔然,眸色闪了闪,“这些都是我爹给我收拾的,说是第一次跟姑娘出行,而且你的身份也不容得随便应付,故此才会带这么多东西。”

  她的注意力自他说话开始,便一直落在他的行李上,全然没有看到他极其不自然的神情,若有所思地点头应道,“难怪会带这么多东西。”

  她不禁想起自己还在现代的时候,每次出行也是大包小包带了很多的东西,但来到了这里之后,她好像快要逐渐忘记自己在现代的生活了。

  柔然眼里渐渐升起了一股失落,也不知道这究竟是件好事还是坏事。

  “姑娘,前面有个酒家,你在此等候片刻,我上前问问。”

  苏布可将她的失落收归眼底,心念一动,正好目光触及到前面不远处的建筑,开口将围绕在她身边低沉的情绪打破,马鞭一扬跑了出去。

  她看着他往前奔去的身影,心里很是感动,牵动马匹也随之追了上去。

  苏布可的办事效率很高,待她刚到达酒家的时候,苏布可便已经和店家谈好走了出来,一边帮她牵着马匹,一边带她走向马槽,安顿着马匹之余还不忘四处张望。

  见周围没人,酒家的伙计都在店里面忙碌,才缓缓说道,“这间酒家有点问题,晚上姑娘住的时候做好不要睡得太死,若是发现有任何不妥之处,马上呼救,虽然他将我与姑娘的房间安排得极远,但我一定不会让姑娘出事。”

  “既然布可如此不放心这家店,不如我们今夜在外面将就一晚?”她顺着墙边朝酒家里面张望而去,见里面宾客众多,店小二忙得不可开交,丝毫没有看出有何不妥。

  她收回目光,好奇问道,“布可,他们神态自然,看上去并没有什么问题。”

  “你没有在江沪上闯荡过所以你有所不知,越是这样看上去没有问题的人,才越是可疑,而且方才我进去和他们交涉的时候,店家见到我的神情很不对劲。”

  苏布可将疑点一一说与她听,“我也希望只是我太过于敏.感看错了,但不管怎么样,这种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姑娘还是小心点为好。”

  柔然点头,还是将他的话听了进去。

  两人走进酒家随便点了几个小菜,坐在一张靠近窗户的桌子前,喝着茶水。

  不大一会功夫的时间,店小二便端着小菜走了上来,一共两荤两素,将菜放好后,店小二朝两人咧嘴一笑,“客官,你们的菜上起了,请慢慢享用,有事再吩咐。”

  说罢,店小二一脸谄媚地退了下去。

  在店小二走后,柔然的脸色渐渐沉了下去,拿出一双筷子将每道菜都挑了一遍,神情很是嫌弃,远处店小二偷偷将她的表情看在眼里,全当她是因为外出的条件艰辛,在耍“大少爷”脾气。

  殊不知,她的举动正是在告诉苏布可,菜里有问题。

  苏布可聪明过人,自然看得懂她想表达的意思。

  两人谁也没有挑明指出来菜的问题,但吃饭的时候两个人都极其默契地避开了有问题的饭菜。

  上了楼,她这才知道他口中说的,店家将两个人安排的“远”,究竟是有多远。

  偌大的一间酒家,她在酒家的东半边,而他却住在酒家的西半边,两个人中间隔着几乎有近十米左右的距离,若是半夜真发生点什么事情,他不一定能够赶得过来。

  柔然将四处打量了一边,心里暗自提高了警惕。

  苏布可也是极其担心,临回房时还不忘嘱咐道,“记得万事小心,有事情就叫我。”

  她点了点头。

  入了夜,柔然简单清洗过后,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脑子里想的全部都是身在谷城的龙旂的安危。

  虽然不知道他会在她离开的这几天里做些什么,但是他在接过牛皮纸看过之后对她说的话,一直让她耿耿于怀。

  她有种预感,谷城会出大事。

  在这种惶惶不安的情绪催动下,她非但不困,反倒愈发地清醒。

  也正因为她此时此刻十分清醒,所以周遭有一点风吹草动,她都能够听得一清二楚,包括有人走进戳破她房间一角的纸窗户,往里面释放着汩汩迷烟。

  柔然眯眼顺着迷烟的方向看去,发现一个人影鬼鬼祟祟趴在她的窗外一角。

  她不动声色地伸手往嘴里送了一颗解迷丸,随后双手垂下藏于袖中,暗自将毒捏在手里,半眯着眼睛假装自己已经睡着了,等候着窗外人的下一步动作。

  等了片刻,那人手里的白烟逐渐释放完后,将竹筒抽回,轻悄悄地推开了她的房门……

  柔然躺在床上,等待着贼人渐渐朝她走进。

  那人身手矫健,从他走路的声音便能够听出,此人定是身怀武艺之人。

  不过好在,在他走进来的同时,还不忘将门关上,这倒是正合了她的意。

  就在那人越靠越近之际,她正准备出手。

  突然一个黑影直接从暗处闪身而出,三两招之下便制服了贼人。

  房间灯光亮起。

  柔然惊讶发现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本该在房间里休息的苏布可。

  她连忙披了件衣服,起身走到了他和贼人的身边问道:“布可,这么晚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此时的苏布可面容是前所未有的冰冷,不过在看向她的时候,还是改善了不少,“本来是打算休息,但是突然接到他们传来的消息,就去楼上转了一会,没想到一回来便发现有人不安分。”

  说罢,他恶狠狠地将贼人的肩膀狠狠一扭,随后松手甩置一旁,跨步上前将贼人脸上的面巾扯了下来。

  是楼下给他们上过菜的店小二!

  “我就说这家店果然是黑店!”苏布可冷哼道,

  店小二因为被他伤了胳膊,头顶冷汗直冒,嘴唇哆嗦着,“既然被你发现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柔然在一旁看着,很是佩服店小二的胆魄,居然没有在苏布可的威压下哭着求饶不说,还一副一心寻死的模样,倒真是让她开了眼。

  “看你这样子,好像并不像是专门做黑店的人。”不仅柔然发现店小二的不对劲之处,就连苏布可也察觉到了,“老实说,你是什么人?”

  “我能是谁?不就是一个见钱眼开的店小二吗?”

  “嘴硬不说是吧?”苏布可冷笑着,将方才两人交手之际店小二身上掉落下的玉佩扔在了他身上。

  “这枚玉佩看上去并不像是大人带的,家中有个刚出生的孩子吧?”苏布可不紧不慢问道,“你说,你嘴再硬,能硬得过情报阁的情报网吗?”

  “你,你是什么人?”

  店小二在听到情报阁三个字后直接慌了神。

  苏布可也不多说废话,将腰间玉佩取下放在手里把.玩着。

  墨绿色的翡翠玉佩,随着他手上下翻动着,跳跃出了花。

  柔然细细打量起了那只玉佩,其图案花式都极为精致且精美,看来是一个能够证明他身份的代表性物件了。

  她不知道其究竟代表着什么,但店小二却十分清楚,当即脸色变了又变。

  “你居然是情报阁的人,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大人大人有大量,放过在下的一家老小吧!”店小二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那还不速速招来,你究竟是什么人?又在替谁办事?”

  到底是苏布可,闯荡江湖了这么些年,能够一下抓住主要问题。

  柔然在一旁一边默不作声观察着两人的动向,一边学习着苏布可的出事风格。

  在他接二连三的逼问下,店小二终于说出了实情。

  原来他不是这家店里面的伙计,而是一名明码实价的杀手,名叫张一鼓。

  这次受人之托,得知龙家的姑娘会路过此地,所以特意派他前来卧底数日,直至目标出现将其击杀。

  “小的自受命一来,在这里待了快有两三天的时间,平日里没事做便随手给路过的人下点迷.药,从而盗取点他们身上的财产,因为一直记得这个任务,所以每次取得也不多。”

  张一鼓徐徐道来,“本以为今天也是和往日一样,是没有目标出现的一天,谁知晚上我正准备入睡的时候,突然收到了飞鸽传来的一封信,说是目标出现,里面还附赠了一张画像,男装女装的模样都有,小的这才选择了动手……”

  话落,他见柔然和苏布可两个人的注意力全然不在他身上,深怕是自己又有哪里说错,连忙求饶道,“大人既然是情报阁的人,只要大人动动手一查便知小的说的全部句句属实,还望大人开恩,放过小的一家老小吧!” 大唐异闻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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