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积极营救(1)
从驿馆回来,我把里面的情况大致说了一遍,大伙乐坏了,瞬间觉得劫狱易如反掌,当即兴致高涨地商讨救人行动,趁着他们顾着讨论,我偷偷溜进后台。
后台维持着王子受伤的时的样子,首饰洒落在地上,凳子倒是没倒,我四处寻找着,终于在梳妆台抽屉上找到一个印记,裸露出的木很新,印记弄出来不久,假如我没猜错,伤王子的是他自己。
这一点不难猜想,当时就他和嫣彤,不是嫣彤就是他,如果找不到这印记,或许伤他的是他倒地后第一个扶着他的人,但有印记足以证明,是他自己借着梳妆台将簪子插入了自个背后,他是出于何目的演的这出呢?
我很是迷惑,倘若仅为了嫣彤他不必以自残的方式,他大可强占,做了这么多,恐怕其中另有所图。
凶手是他自己,一来不会有人相信,二来,他是不会替嫣彤洗清嫌疑的,甚至他的昏迷我都怀疑是假的,这下嫣彤的嫌疑难洗了。
簪子明显是内鬼偷出来交给唐国王子的,此事必定牵扯了宁玲和洪满星,他们之所以挑中嫣彤是因为我,嫣彤平白遭受了此劫难。
若没出这事,如今她早与阮奇成婚,成为阮大画家的夫人,赏着当前盈月,花间树下品茗,笑谈白日趣事,而不是待在恶臭熏天的水牢中,透过天窗望月,独尝凉如水的夜。
“吴茗姐,你怎么闷闷不乐的啊?”我独自在院中,凰栖在身后问道。
我收回目光,转头,“我只是在想些事情。”
“哦,我还以为你担心救嫣彤的行动呢,如果是,你大可宽心,大家计划得很周巷,保证万无一失。”
“嗯。”
见我没露出喜色,凰栖追加道,“而且道大哥他们功夫好,绝对能成功。”
“救人不难,难的是如何脱身。”
凰栖看我,“脱身?”
“你真以为官府的人蠢啊,嫣彤被救走,肯定会联想到是我们干的。”
“他们又没有证据,知道又如何?”
我夸大其词道,“别忘了,这里是他们的地盘,怀疑足以令他们抓我们了。”
凰栖显然没思考这一层,“啊!那怎么办?”
“明日召集他们,让他们先撤回铄国。”嫣彤的事提醒我,宁玲和洪满星是不折手段之人,在我身边难免不会被他们盯上,最好的办法就是离开。
凰栖尚不知我所虑,惋惜道,“大家才刚刚适应昭州城,要走会不舍吧。”
“命和不舍,你觉得他们会选什么?”
凰栖羞愧挠头,“对哦,当然是性命重要。”
“嗯,明日你安排吧。”他们尽早离开,我便少了后顾之忧。
“哎,不行,吴茗姐,你忘了嫣彤姐快要出嫁了啊,大伙说好要一齐送她出嫁的,这一走岂不是送不了吗?”
我宽慰她,“这个有何难,真到那一天大家再聚集就好。”
凰栖恍然,“是哦,还是吴茗姐聪明。”
我笑了笑,“你也和他们一起回铄国。”
凰栖听后自卑道,“吴茗姐,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废人,留下会拖你们的后腿?”
“不是,你去铄国我有更重要的事交你去做。”于我而言,最重要的事便是保证她的安好。由南祥回到昭州,我暗中会见商会药行成员,大量收购昭州、左州内石斛中的极品老雁山铁皮枫斗。宁涛患上了消渴症,也就是现代的糖尿病,需要每日服用铁皮石斛抑制病情,很快他每日必需的这味药被我囤积,届时我要让他有钱也买不到救命的药!既然宁玲向我身边的人下手,我自然以牙还牙!。
凰栖若继续在昭州,我怕宁玲他们狗急跳墙又对她不利,因为我她已经受过一次伤害,怎能再冒险?
凰栖看着我,“真的?”
我摸了摸她的头,“比真金还真,你是我不可或缺的得力助手,此事只有你办我才放心。”
凰栖垂下眼帘,“吴茗姐,你没骗我吧。”
小丫头变敏锐了,我可是谎话信手拈来的余冰冰,“道玄和无垠来昭州城,那边的舞乐坊就没人看着了,需要你去那边盯住。”
“那,你们如何逃离昭州回铄国呢?吴茗姐你讲过,事关唐国王子,没了嫣彤王爷如何向唐国交代?那他必定会全境通缉你们,你们岂不是插翅难飞?”
不枉磨炼了凰栖几个月,她竟会联想到后续,我自若地圆谎,“救嫣彤时我们会劫持唐国王子,以他来换自由。”
如此疯狂的办法令凰栖有些难以置信,“能行?”
“思前想后只有这个办法了,不然你有其他建议?”
凰栖缄默,我摊手,“既然没有,就按我说的去做,明日你们分批撤离这里。”
凰栖已然被我说服,不再反对,翌日将无关救援行动的人遣散,洪满星和宁玲信心满满能把我彻底肃清,任由他们离开。
一时间,昔日吵闹的舞乐坊变得冷冷清清,只剩月菊、蓉好、泳丽、菲儿、我以及阿雄阿飞了。
蓉好她们三人执意要留下,我也没多劝,没到劫狱那天计划难保有变故,内鬼定会找借口留下,只是不知她们三人会是谁。
蓉好从盛都舞乐坊跟来,和嫣彤月菊感情不错,没理由帮洪满星他们,嫌疑最小;菲儿是本部调来的,为人和善,是小姑娘们的知心姐姐,若她是会让所有人颠破眼镜;嫌疑最大就是泳丽,那日她对七王爷的行踪了如指掌,绝对值得怀疑。
在凰栖的信寄出后,我又派阿飞发了一封信给道玄他们,让他们不必来昭州城,此时她们误以为我是在等道玄他们的到来。殊不知,我在等情报。
能让唐国王子自伤的原因必定与他所处的唐国形势有关,我托商会的副会长白镖头去打听,他的镖局常年去唐国,唐国的一些情况他较灵通。
“施主,请用茶!”实果把茶端到我跟前,礼貌地说道。
许久没见他,高了瘦了,他穿着之前我送他的僧衣,灰色的衣服如今褪成了灰白,长了的衣袖此时刚刚好,不经意间距上次我见他竟快两年了。
他抬起胳膊时,腋下的洞暴露出来,我提醒他道,“小师傅,你衣服破了。”
实果顺着我目光,见到破了个洞刹时羞愧,捂着道,“失礼,让施主见笑。”
“衣服破了就扔了吧,赶明我给你送件新的。”
“无妨,缝补缝补就好。”
依稀记得那日送他新衣他高兴的模样,我说道,“有新衣就别穿这旧的了,明儿我让人送几件新的给你。”
“多谢施主好意,我还是穿这件即可。”实果道完,恭敬退出了亭子,他似乎不乐意我赠衣于他。
我纳闷不已的时候,旁边的实华解释道,“那衣服是七王妃馈赠的,他尤为珍惜,平日也最爱穿。”
傻瓜,一件衣服罢了,但他重视我送的衣服,倒令我挺开心的,当下决定再多送他几件,虽然他不知是我。不光他,连实华亦不知他面前做的是余冰冰。
“多谢实华师傅帮我这个忙。”唐国王子身边总跟着一位国师,要见他不令人起疑需借空笑大师关门弟子的名义约他,实华愿意帮我,我自然感激不尽。
实华客气道,“举手之劳罢了,施主不必挂心。”
回到昭州城,偶尔我会来拜拜,碰到他便和他寒暄几句,求他是迫不得已,本以为他会拒绝,料不到竟应下了。约了那国师已时,现在便是在候他。“难道实华师傅不好奇为何我要见他?”
“好奇是有的,若施主愿意说,我不问自会言明,反之不愿透露,小僧问了也是无果。”
实华依旧老样子,将一切看得通透,心血来潮问道,“实华师傅,你说假如你没出家,你会是个什么人呢?你有一颗玲珑心,凡事皆能掌握要领,为官定是个高官,在江湖也会是个顶尖高手。”
“小僧没想过。”
“不会吧?”我诧然看他,他微微点头,我又道,“那你现在想,会认为自己是个什么样。”
“既已发生之事,想亦改变不了任何,徒增烦恼。”
“假使我能达到你的思想高度就好了,能免去许多忧愁。”我时常会想,我没有穿越陪伴在老豆身边,侍奉老人尽该有的孝道;没有中难罢休和七王爷清清白白,他是他,我是我,各自安好;更没有押六王爷回阳城交换三哥,那宝宝会平安降临,参与TA的人生,无需他建功立业,健康胜于一切,每每念及这些,心莫名烦躁。
“万事万物自有规律,发生的永远是该发生的。施主胡思乱想时不妨诵经,方可缓解心中不安。”
“诵经管用?”
“对于小僧十分有用。”
实华的话令我发愣,去修山之时我们相处过一段时间,早晚他都会诵经,那时我以为是他每日必修的,现回忆起来,或许他也有释怀不了的东西。
“主持师兄,这位施主要见您。”我沉思之时,实果领着唐国国师过来。
实华起身,转身迎客,“阿弥陀佛,实华见过国师。”
国师贼溜的眼珠打量着实华,“你便是实华,空笑的关门弟子?”
“正是。”
国师直言问道,“不知你找我来所为何事?”
实华如实回道,“阿弥陀佛,要见国师的是这位施主,并非小僧。”
经他一说,国师将目光转向了我,细瞧之后面露出迷惑,“这位姑娘的气运甚是熟悉,老夫上了年纪,记不太清我们在哪见过。”
不亏为国师,靠气运判断出我们见过,但我肯定不会承认,“我们之前素未蒙面。”
“哦?那不知姑娘找我意欲何为?”
“我叫吴茗,是舞乐坊的当家管事。”
我一提舞乐坊,国师登时明了,“原来是商界盛传十分厉害的吴茗吴姑娘,失敬失敬。”
我谦虚道,“哪里哪里,在国师面前吴茗不敢妄自认厉害的。”
“两位慢慢聊,小僧有事先行告辞。”实华识趣地退避,带着实果离去。
“国师绝顶聪明,想必能猜透我为何找国师吧?”实华他们走后,我先开口。
“略知个一二分,但怕猜得不对,望吴姑娘直言。”
“国师是个明白人,我也不饶圈子了,希望王子能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家嫣彤。”
“嫣彤姑娘伤了王子,即便我们不追究,七王爷要给唐国交代,亦不会罢手的。”
老狐狸,在没确定我是否知道王子受伤真相之前,仍然装模作样,搞得好似他没给王子出谋划策似的。
“我查看过舞乐坊的后台,梳妆台上有一枚新印记,那印记的印子与刺入王子背部的簪子花纹吻合。”
“会不会是之前印的?毕竟嫣彤常常出入后台,难免有个磕碰。”
群芳会上见他后第一感觉果然是准确的,暗腹诽他老奸巨猾,我说到这份上还是不肯承认,算准了仅凭印记是无法证实任何的,早料到他不会轻易承认,我淡淡道,“是啊,你说的很有道理,可要是我把印记的事传给唐王,您说他会不会与国师想得一样呢?”
国师哈哈哈连笑三声,捋了捋白花胡子,“吴姑娘不但有经商的头脑,心计使用也是个中好手啊。”
他在笑,眸中却凝聚杀意,虽极力遮掩我却瞧了透,我表明目的,“吴茗有愧国师夸奖,吴茗仅是想救人,绝无坏王子以及国师大计之意。”
现在的唐王是王子的母后,一个女人在男权至上的社会成为皇帝,其中艰难可想而知,不仅要防迂腐的大臣倒戈,更要警惕她的儿子们夺政,一旦稍有令她疑心的,皆会无情扼杀在萌芽里。
唐国王子共有三位,其他两个全被派到了边疆,如今仅剩他一个能留在宫中,靠的是他游手好闲,不理朝政。他之所以装受伤,是想拖延回国的时间,似乎在等什么。
无论出于何种,足以证明他藏了异心,他自伤延误回去的事走漏半点风声,他逍遥的日子就到头了,谁叫他有一个草木皆兵的母后。
“嫣彤姑娘刺伤王子的事,已传到了圣上耳里,不带她回去于理不合。”
“刺伤王子是死罪,国师你们大可将她就地正法。”既然他们要给唐王交代,可以用一具尸,不一定是活人。
“偷天换日是条好计,可圣上更希望的是活人。”
我不解看他,“活人?”
国师高深一笑,眼角起波纹,未言语。
我眼眸转了转,“死了正好印证有幕后黑手啊。”唐王要活人,无非想探清嫣彤背后是否有主使,国师他们这是要借刀杀人啊。既然要嫁祸,那嫣彤假死并不影响他们计划啊。
国师赞许击掌,“吴姑娘够机智,一点就透,依我看,劫狱是你布的迷雾迷惑众人的吧?”
他头脑运转得溜,寥寥几句便想到是我故意散布给他们的,我沉默着,他意会地顺顺胡子,“难怪能把辅政王府搅个底朝天,先前老夫持怀疑态度,今日一见,我信传言是真的。”
他竟然知道我,略微诧异,顺势半请求半威胁道,“我人就是这点不好,特别容易冲动,逼急了做事不管不顾,未免我乱了国师的计划还请您大量退一步。”
“吴姑娘挺重情义,为了下属费尽心思,我也很想让你一步,可惜啊!”话说一半,国师叹气摇头,做出很为难的样子。
扮猪吃老虎,我暗骂道,面上善解人意道,“国师犹豫的是与他人许的约定吧?”
“吴姑娘就是聪明,一个表情就知我所想。”
既然宁玲和洪满星掺和进来,他们与唐国王子定然有某种利益挂钩,否则也不会让王子挑嫣彤了。
我不知道他们的约定内容,他亦不会告诉我,除非我能给他们带来更大的利益,否则他不会愿意放弃与洪满星他们的约定选我,我直言问道,“国师希望我做什么?”
“听闻吴姑娘与铄国农家走得近,确有其事?”
我的事迹恐怕没有他不清楚的,微微颔首,“是的。”
国师双目放精光,“铄国盛产铁矿石,唐国欲向铄国购买些铁矿石多次让农家否决了,若吴姑娘能促成买卖,王子也会应吴姑娘所求。”
唐国一直就觊觎周边的国家,若是得到大量铁矿石制造兵器,毫无疑问会成为第二个安国,届时本就内乱的平国必将受安国和唐国的双重威胁,平国人民就真的陷入水深火热里了。
我是心急救出嫣彤,但有害的事,决不能答应,“国师高估吴茗了,吴茗仅与那农家人有些交情,尚不能左右其决定。”
国师遗憾道,“哦,那就太可惜了。”
“或许别的帮我能帮得上忙,这个实在无能为力。”
“除此之外,我们别无他求,吴姑娘的能力我是相信的,不妨再考虑考虑老夫的话。”国师望了望外边,“王子尚未清醒,老夫得回去了,告辞!”言罢,国师出了亭子,沿着弯曲的石阶缓缓朝寺外而去。
国师敢拂袖而去,无非掐准我紧张嫣彤,若我真敢把消息透露给唐王,嫣彤必死无疑,我的威胁于他仅是纸老虎罢了。谈崩之后我很是泄气,郁郁寡欢地回去,救嫣彤的事有又得从长计议。 谋妃狠绝色:王爷,站住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