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积极营救(2)
到了舞乐坊前门,料不到晦气地遇到之前找茬的摩尔基,舞乐坊是歇业,客栈倒是继续经营的,毕竟里面住着人,没道理一下子把这些域外人全赶走啊。
摩尔基猥琐地靠过来,操蹩脚的中原话戏谑道,“总算见到你了。”
“有事么?”
“你们煮的食物太难吃了!我根本吃不下去!”
厨师本就是域外人,完全是按照他们的口味做的,而且几十个域外人,就他一个人不满,显然是来挑刺的,敷衍他道,“如果您觉得客栈的不好吃,可到外边觅食。”
“哎哎,别走啊!”他拉住要走的我,“我的话没说完呢。”
“如今管事的是阿雄,客栈大小事务全归他负责,您找我没用。”我把事推给阿雄,借此打发他。
“不是客栈的事,我快要回去了,走前想和你多相处相处。”相处两字他说得尤为暧昧。
我打开他的手,“祝您一路顺风。”
被打掉的咸猪手又附上我的胳膊,淫笑道,“吴老板,不如晚上我们好好聚聚,喝个酒谈谈心。”
我强忍暴击他的冲动,挥开他,“没空。”
“没空?你陪阿罕就有空了?”之前我与阿罕去南祥的事想必他有耳闻,“小娘们眼高啊,瞧上雄鹰,但那只雄鹰是属于域外高空的,你这种差得远。”
他的话更加印证我的猜测,阿罕是个有来头的人。阿罕没有拿回鼻烟壶,执意留在南祥,阿雄怎么劝都无济于事,后来阿罕的同伴赶去了南祥,阿雄才自个回昭州城,我明白此时与摩尔基起冲突,不会有人帮我,但我的耐心耗尽豁出去道,“没错,对他我有空,你永远没门!”
他眼角的青筋暴露,恶狠狠道,“臭niang们,你敢再说一遍?”
我抬头重复,慢慢一个字一个字地吐,“你永远没门!”
摩尔基骤然暴怒,满脸涨红,双手掐住我的脖子。
之前在仓皇岛我险些让谷虚道人掐晕,回来之后便请教过阿雄自救招式,此时便派上了用场,我低头整个人下压朝最薄弱的大拇指发力,逃脱他的魔掌,如泥鳅般由他腋下穿过,绕到他身后,冲着他臀部就是一踹,“摩尔基,我忍你很久了!”
我力量不算大,他仅是上前了一步,回头怒目相向。
恰好阿飞此时出来,适宜站在我旁边,我厉声呵斥他,“我避开你是我仁慈不愿同你计较,你真以为老娘好欺负?不发威你真以为我没利爪!”
摩尔基虽比阿飞魁梧,可他知道阿飞有武功,尚不敢轻举妄动,他啐了一口,扬言道,“你给我等着,有你好看的。”
“不用等,我现在就让你好看!”先前积压的窝囊气,顷刻爆发出来,“阿飞,让他们把他的东西全给我扔出来,今日开始他不准踏入客栈一步!”
“是!”阿飞老早欲教训他,我一吩咐,他马上对围观的伙计道,“听到吴姑娘的话了,还不赶快给我将他的东西扔出来!”
“好咧!”伙计兴高采烈应下,可见心里有多不爽他!喜滋滋地往楼上去。
摩尔基瞪大眼,“你敢!”
我抱胸冷笑,“在别人地盘撒野,也不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你胆敢扔我的东西,我便,”他话没说完,上空便抛下一个黑色布袋,正好砸在他脚下,袋子落到散开,里面是他的衣物。小二在上边窗户憨笑,“摩尔基公子,布袋摔不坏,接下去的东西你可得接好!”遂后不理会摩尔基是否准备好,就往下扔他的其他物品,心疼宝贝摔碎,本是怒气冲冲的摩尔基此刻如同挑梁小丑般,手忙脚乱,在大家面前跑来跑去地接他的物品,生怕遗失。
他滑稽的模样,纷纷惹得围观旁人哈哈大笑,见他狼狈不堪,有种大仇得报的感觉,抑郁的脸稍微缓和了些。
待他接下所有东西,累得是上气不接下气,气吁吁地说道,“我要报官!我要告你!”
听闻他要报官,阿飞十分紧张,低声在我旁边道,“吴姑娘,怎么办他要见官!”
官是洪满星,到时一定会站在他那边,真见了官倒霉的是我们。我思索着如何应付他时,洪满星竟然出现了,他拨开人群高声道,“谁要报官?”
“我!”摩尔基见他仿佛见到光明,凑了过去,“你是这里的官吗,我要冤屈要伸!”
“不错,城内的事一般是我管。”洪满星点头,眼神不经意飘向我,心中暗暗道真是冤家路窄啊!
摩尔基等不及,连忙告状,“大人,此人我在这住得好好的,她乱扔我东西,你看,地上的都是我的。”
洪满星扭头问我,“你扔的?”
一旁的阿飞揽上身道,“是我让人丢的!”
摩尔基指证道,“你胡言,是她下令的!大人,你别信他,就是这个女人吩咐的,不信你可以问旁边的人。”摩尔基说完望向周遭的人。
旁边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倒是没有人出来作证,摩尔基着急叫着,“你们倒是说话啊!”
“我们不知怎么说啊?”一个人嘀咕,大家齐齐点头。
摩尔基再次申明,“大人,您相信我,真的是她。”
我定定注视着洪满星,默不作声,打算见识见识洪大人怎么定我罪。
洪满星走近,瞧了瞧狼藉的地面,“地上的全是你的?”
“是啊,还有一些烂了呢!”摩尔基委屈哭诉,“大人,我们库拉人千里迢迢来到昭州城如此欺辱,还望大人还我一个公道,不然日后谁还敢来昭州城做买卖。”
洪满星忽然问道,“那她为何要扔你东西?”
摩尔基愣了愣,扯谎道,“大人,她歧视我们库拉人,总喜欢找我茬。”
之前木鼓老说我睁眼说瞎话,那是他没见到摩尔基,在摩尔基面前我甘败下风啊。
本以为洪满星会质问我,谁知他反问道,“是么,那她怎么就看不惯你一个库拉人啊,其他人好好的呀。”
阿飞附和,“对啊,怎么不见我们扔别人的?你怎么不说你骚扰我们吴姑娘啊!”
另外的伙计接话,“就是,对我们老板不安好心!”
街坊甲说道,“提起这事我记起了,半月前的夜里,他还在外面骂吴老板呢,那话不堪入目,真要刁难他当时就把他赶出去了,肯定是做得太过火,老板忍无可忍了。”
街坊乙恍然道,“哦,那怪不得人家老板赶他出来了,是他不守规矩!”
“这种人,老板早该赶走他了!”
旁人你一言我一语还原事实,摩尔基气急败坏道,“你们少胡言,扔我东西你们全看到了,还能否认?大人,你别听他们的,他们偏袒这biao子,他们的话信不得。”
洪满星转向我,“吴老板,你怎么说?”
洪满星的话暗含深意,我读懂后道,“摩尔基多次出言诋毁侮辱我,我皆没与他计较,方才又对我动粗,为了我自己的人身安全,迫不得已才赶他走的。”
“赶可以,怎么能扔他的东西呢?”
“大人教训的是,我向摩尔基道歉,为表诚意会补偿他点钱。”
“如此甚好。”洪满星颔首,侧目摩尔基,“你对吴老板不敬在前,人家这么做也合情合理,至于你的损失,她愿意赔偿。”
“大人,您在偏帮她!”摩尔基并非傻子,瞧出洪满星是站在我这边。
自打洪满星反问他开始,我就知晓他不会帮摩尔基,至于他为何偏我,自然是为了铁皮石斛。昭州左州的铁皮石斛让我收购得差不多了,宁涛的药撑不了多久,他们想必得到了我有药的风声,才来找我。既然想从我这拿药,肯定是不能与我对立。
洪满星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我有吗?”
摩尔基气得差点头冒烟,指着我们道,“你们是一伙的!你徇私!我不服,我要见你们刺史大人,检举你,你们欺凌我们域外人!我还要联合他们一同抗议!”
洪满星淡淡一笑,“昭州刺史不才正是在下。”
他的话犹如冰水泼在了摩尔基的头上,摩尔基像打了霜的茄子霎时蔫了,“你,你是刺史?”
洪满星含笑,“你不信,可以问问旁人。”
“对了,他就是我们刺史洪大人。”
得知此噩耗,摩尔基更白了,洪满星又道,“我们昭州对规矩的域外人向来礼遇,至于那些不规矩的,绝不姑息!你说我们欺凌你,方才我怎么听说你对吴老板很不友好啊?要不要我升个堂,好好问清楚?”
摩尔基的同伴此时凑到他旁边,扯着他的衣袖,“摩尔基,罢了,走吧。”
“可是!”摩尔基略有不甘,那人低声道,“这是他们的地方,闹下去吃亏的是我们!走吧。”
摩尔基愤恨瞪了我们一眼,在我们眼皮底下收起自己的东西,仓皇地走。他走后,好事的围观人逐渐散去,“洪大人公平公正,昭州城能有您真是百姓之福啊!”明白洪满星此行目的,我故意夸赞道。
“吴老板过奖,维护百姓安危本就是我该做的。”
亏他说得出如此恶心的话,我笑了笑,“洪大人既然来了,不妨到里面喝杯茶。”
我的邀请正中他下怀,“恭敬不如从命。”
客栈鱼龙混杂,我便领着他到舞乐坊内,见到他来舞乐坊,月菊他们见到洪满星震惊不已,毫不掩饰表现在了脸上,我略过他们把洪满星带到包厢内。
我给他满上一杯茶,谦虚道,“陋皿粗茶,望洪大人别嫌弃。”
洪满星端起茶杯嗅了嗅,“芳香中带甜,好茶好茶。”
曾几何时我与他撩起衣袖,围着热气腾腾的边炉,谈笑交心,那真的是很久以前了,当时我还是余冰冰,他还是那个维护我的洪满星,我们是朋友。
而现在,我是吴茗,他是陷害嫣彤站在宁玲那边的洪刺史,言不出自肺腑,是对立的敌人。
“今儿之事多谢洪大人。”
“吴老板客气,是他做得太过,吴老板实属无奈之举。”
“洪大人能体谅吴茗,吴茗便放心了。”
“吴老板真是个会做买卖的人,不仅把舞乐坊经营得出色,开客栈亦是风生水起。”
我自谦道,“纯属无奈,舞乐坊之前生意一落千丈,底下的人等着我养活,只能寻思别的行业混饭吃。”
“如今对面客栈的生意在昭州城数一数二,吴老板的混饭吃可是强过所有人,吴老板太谦虚了。”
“哪有,我真如此厉害,舞乐坊也不会歇业啊,我歇业之事,洪大人消息灵通岂会不知?”
洪满星装模作样道,“略有耳闻,不过以吴老板的能力,重新再开亦不是不可能。”
“哎,难咯,我们的台柱嫣彤身陷重案,怕是脱不了身,没了她重整艰难得很。差点忘了,是洪大人判的,洪大人可觉得案中有什么不妥?”
洪满星叹息,“我也是根据证据判案,在案中确实证据确凿,当时后台只得他们两人,不是她又会是谁?而且作为凶器的簪子她承认是她的,岂能有错?”
“那可未必,这种所谓的证据确凿定的罪别人不了解,洪大人应该最清楚不过。”我隐晦提起他的从前,洪满星手微微一僵,杯中茶轻轻起波,面上倒是平静。
他抿了一口茶,“看来吴老板是相信嫣彤是被冤枉的?”
“当然,嫣彤完全没有伤王子的动机,说因为王子轻薄她动手根本就不成立。她随舞乐坊走南闯北,难缠的客人早就应付自如,断然不会因为王子几句言语就伤人,我相信她是无辜的。”
洪满星凝视着我,许久不言语,我问道,“莫非我说错什么?”
他收回思绪,淡淡道,“吴老板此番神情令我记起一位故人。”
“故人?”难道是我?
“嗯,”他显然不愿多说,转了话题,“嫣彤回不来也没关系,吴老板不是已经把产业扩展到药材业了吗?”
终于步入正题了,我轻描淡写道,“糊口罢了。”
“吴老板出手在药材行必定能掀起一番风暴。”
“承洪大人吉言。”
“既然吴老板涉足了药材行,有笔买卖要与你做。”
“哦,什么买卖?”
“你手中的铁皮石斛我出两倍的价收购。”
“哟,是笔大买卖,洪大人真是照顾吴茗。”
“如何?”
我装得痛心疾首遗憾道,“可惜啊,我手上没有铁皮石斛这味药。”
他们三番两次对我身边的人下手,我也要他们尝尝这种滋味,即便是把它毁了,我也不会交出。非但不交出,我还让卢长远帮我收购铄国的铁皮石斛,铁皮石斛主要产自铄国,一旦控制住铄国的石斛,毫不夸张地说我掌握着市场绝大部分的铁皮石斛,他宁涛的命被我捏着。
“吴老板,咱们明人不说暗话,若你没有洪某怎么会找你?”
我强调,“真没有。”
洪满星眯眼,“吴老板既是做买卖的,没道理有钱不赚吧?”
我无奈摊手,“我想赚,确是没有啊,要有也是曾经有。”
“曾经?”
“我帮一位客人收购过铁皮石斛,手上的全卖于他了。”
洪满星半信半疑问,“买家是谁?”
“恕吴茗不能透露买家的信息,这是行规,吴茗初入药材行,坏了规矩以后可不好混。”
“吴老板不怕开罪我,更不好混?”洪满星敛起亲和,眼眸聚锋光,紧盯我,已然成了另一个人。
我似笑非笑道,“洪大人是在威胁我吗?”
“随便你如何定论,我劝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罚酒我已经喝过了呀,洪大人自己做了什么,不会忘记了吧。”算起来是他们开的头,我只是效仿罢了。
“在昭州城你斗不过我们,你早点听劝才不会连累旁人。”他变相承认了,曾经他也被人陷害过,不白之冤的苦最清楚,竟会将同样的罪加注到别人身上,失望道,“己所不欲竟施于人,洪大人的良心何在?”
“你不陷害人人就会陷害你,如果这是世间定律我宁肯做陷害人的那方。”他目光决绝而凌冽,再不是初见时那个调戏良家女劝回头的少年了,他是什么时候变的?
是他爹死后?还是明明无罪依旧被大王爷鞭挞?我无从知晓,但清楚道不同真的会不相为谋了。 谋妃狠绝色:王爷,站住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