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建立新政(3)
“姑娘,人已经抓回来了!”阿雄提着莫幺,将他推到我面前,我把玩着匕首,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莫幺自知难逃我手掌,识相地跪在地上求饶,“吴姑娘,小的知道错了,小的不该骗您,求您大发慈悲,放过小的吧!”
我在他眼前晃了晃匕首,“怎么不嘴硬了?搬你娘出来啊!”
莫幺后仰着头,生怕我手中的匕首伤到他的脸,“不敢,小的不敢!”
“不敢,我看你担子挺大的嘛,敢出千骗我的钱!”说着匕首再次靠近他,莫幺怕得直哆嗦,连忙摆手,“小的真的不敢,全是张大的主意,他才是主谋。”
“他逃了,我抓不到人,你怎么说都成。”
“小的所言句句属实啊!”我收回匕首,静静看着他,莫幺贼眼溜了溜,“小的,小的知道他会逃到哪里。”
“总算说了句我感兴趣的话了。”我坐下,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他极有可能逃到他爹的乡下老家了。”
阿雄在一旁插话道,“胡言!你休要再骗我们!张大他爹是莫城本地人,哪来什么乡下老家!满嘴胡言信不信我现在就要你的命!”
“这是真的啊!我和张大打小就相识,他的事我清楚得很。他不是张老的亲生儿子,他是他娘带到张家的,他娘原以为他爹死了便带他改嫁,谁知道几年后他爹又回来还找到了他们,张老对他们娘俩不错,他们就没跟他爹走,留了下来。”
我问道,“他和他亲生爹有联系?”
“基本没有,不过几年前他爹去世,他去过他爹的乡下老家办理他亲生爹的身后事,因为好赌亲戚朋友那里会收留他哦,我想他多半逃那里避你们了。”
总算套取些有用的消息,我追问,“那地方在哪?”
莫幺想了想,“是个小山村,处于芳华城和昭州之间,叫大有村。”
“最好你说的是真的,否则我保证让你今后的日子不得安生!”
“没一个假字!吴姑娘,他才是主谋啊,我一时鬼上身稀里糊涂就听了他的话呀。”
“等我抓到他,自然能见分晓。这段时间,你先委屈下,在我府上的地牢待着!”
“吴姑娘,我全招了,怎么还关我啊!冤枉啊,吴姑娘!”他急得大喊大叫,我懒得同他啰嗦,摆手下面的人拖他出去。
待屋内剩我和阿雄,阿雄半信半疑道,“姑娘,他的话可信么?”
“张大跑得无影无踪,我们也没别的地方寻,姑且信莫幺一回,谁叫木鼓那日突然出现,扰乱了我的计划,否则早抓到张大,威逼出他爹留下的昭州地下水道图纸了。”也许是长大成熟的缘故吧,无论再怎么难过,日子终会继续,好好吃饭,这样才有力气悲伤。认清七王爷的死,我低迷了许久,也曾沉醉一阵子赌博,却不会像表面那样沦陷,所有的表现是为了迷惑三哥。
正如我之前所判断,三哥早变了,变得做事有目的性,他来莫拉绝非是见我一面那么简单,必定带有其他目的。他故意给我看七王爷死去的铁证,无非是让我奔溃,自暴自弃,如此一来便顾及不了别的事。
假如我依旧是那个在他们身边的余冰冰,我会坍塌,会垮掉,会丧失斗志,但我已经是吴茗了,经历了种种,人磨砺得坚强许多,七王爷的死的确沉重打击我,令我伤心欲绝,却不至于一蹶不振,清醒过后便能猜到三哥的意图。
他之所以这样做,是分散我的注意力,无暇理会昭州城的危机。他是平国真正的王,岂能容许别人自立新王,他必然要阻止实华成立新国。
攻打阳城损了他不少兵力和财力,何况阳城尚不稳定,冒然调兵走恐怕阳城又乱,因此他不能用武力阻挠,唯有智取。目前他仅可利用的就是洪满星手中的昭州地下水道图。
每天雨季,昭州城皆有严重内涝,若不及时疏通道口,暴雨时候能淹没整个城,他手里有那图,我琢磨他会将道口封死,待暴雨而至,内涝成洪水,连城带人一起毁灭。
那地下水道图是洪满星的救命符,当时投奔七王爷,他必然留了一手,没有将图全部给七王爷,这点双方心知肚明。
昭州城是未来莱国的经济重要城池,若让三哥毁掉,经济必受影响,况且相比其他城池,昭州城从环境、气候、地理三方面更宜为国都。
要保住昭州城,必须找到完整的地下水道图,当年有这图的除了洪满星他爹,便是建造地下水道的木匠,通常建造这种带秘密性的工匠皆会被灭口,然而也总有漏网之鱼,张大的亲生爹便是唯一漏的鱼。
查明这点,我才会终日与他们厮混,与他们赌之时满不在乎,输多少全不介意,引诱张大上钩,眼见能收线了,木鼓一掺和,让他给溜了。
我的一举一动皆在三哥的监视中,做这些只能我自个暗自进行,阿雄也是张大跑了之后才知我的计划,阿雄惋惜道,“姑娘若透露些计划给我,那日我就不会让张大溜了。”
我解释道,“我们身边有三哥的眼线,告诉了你,在我和张大他们赌的时候你未必会流露出忧心,如此会暴露的。”
“为何不除去眼线?”
“三哥防备我,眼线哪里除得尽,索性就留着吧。”让眼线看我想给他们看的呗。
阿雄主动请缨道,“事不宜迟,我马上快马加鞭赶往莫幺说的大有村。”
我摇头,“你以为他们会光监视我而忽略你吗?我的许多行动需你去办,他们只要跟踪你便能顺藤摸瓜猜测到我想干什么了。”
“那大有村怎么办?”
“新王登基我必然会去观礼,回昭州城的途中,经过大有村吧。在大有村发现我要找的张大,抓他便合情合理了。”
“好,我马上去安排回昭州城之事。”阿雄明白事耽搁不得,即刻去办。
然而我们抵达大有村,还是迟了一步,据村民说张大刚到的翌日夜里房子便起火,着大火之时张大正在里面没来得及出来,连同房屋一切毁灭了。我和阿雄心中明白,是三哥干得,我们才从莫幺嘴里打探出张大的下落,他已然动了手,显然他也一直在找张大,以防张大被人找到,张大一死,世上除了他们以外,再没有人有昭州城下水道的图了。
漆黑幕空一道巨大白光闪过,紧接而来是轰隆隆的雷声,豆大的雨倾斜而下,噼里啪啦打在瓦片上,水顺着屋檐如线落地,片刻汇集成流,漫了屋前空地。
阿雄略带担忧道,“下雨了!”
大雨宣告现在进入雨季,它仅仅是个开始,对着滂沱大雨我感慨,“该来了总会来。”
“我们需快些赶回昭州城呢。”阿雄言外之意得去告知实华他们,即使拿不到那图,至少不能枉送性命。
“嗯,明早就启程。”我附和道,期盼明日雨会停歇,我们好尽早返回昭州城,赶在水漫昭州城前撤离。
谁知天不遂人愿,大雨持续一直下,待我们抵达昭州城之时,城内的水竟没到人膝盖,内涝已成灾,我和阿雄趟着水进入城中。
昭州城已经内涝,我曾寻找过地下水道图之事我便不打算向他们提及,怪我太自负没早些告诉他们三哥的打算,准备见迟先生他们一道商议如何度过这场危机,谁知到了王都府前护卫竟不让我们进。
我们心急进去商讨对策,护卫拦住阿雄自然愤怒道,“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她是谁!她是吴茗吴姑娘!”
护卫愣了愣,“吴茗是谁啊?不认识!”说完问旁边另一名护卫,“你认识吗?”
那人轻蔑笑道,“谁啊,我们该认识吗?”
“你,”阿雄欲上前揍他,被我拦住,眼下没工夫与他们吵,我深吸一口气,“我们有急事找迟先生,麻烦小哥帮通传一下吧。”
护卫想都不想地回绝,“迟先生日理万机,哪有空见你们这些闲人!”
阿雄凶他道,“让你去就去,耽误事你担待得起吗?”阿雄气势强劲,护卫有些怂了,两人互望一眼,拿不定主意。
正好有个人前来,见了我恭敬作揖,“吴姑娘!”
他的面有些熟悉我却叫不上来,我点点头,护卫见了他纷纷行礼,“程将军。”
来了个官大的,阿雄告状道,“你来得正好,他们不让我们进去。”
“你们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她是吴姑娘,是迟先生和木元帅的家人,以后不许再无礼!”程将军虽呵斥他们,他的话倒让我十分不舒服,感觉怪怪地,至于哪里不对劲,一时间说不上来。
有程将军的带领,我们得以进入王都府,却没有引我们去见实华和迟先生,把我们安置在客房后便无人问津了。
我们苦等了一个时辰,依旧没有人来传召我们,阿雄在房内来回踱步,急吼吼道,“是不是下人没去通传,不如我们直接过去吧?”
“不必了,他们想见我们,早就领我们去了,不愿见我们去了只会自讨没趣。”
“不愿见?怎么会?”
“方才在府外,程将军的话已经暗示了。”阿雄迷惑望着我,我又道,“他介绍我们,不是以占领通州之将介绍,而是以迟先生和木元帅的家人。”
阿雄恍然,“对哦,他是这么说的,为何呢?明明他对你十分尊敬呢!”
我思索片刻,“他对我敬重是出自他的本意,对下人说那些应该遵从上面的意思。”
阿雄回道,“上面?您指的是殿下?”
我点头,在莫拉与实华说的那番话,他是听进心里了,我说要自由生活,他现在是将我排除在外,给我想的轻松快活?
“那怎么办?如果是殿下的意思,我们岂不是瞎着急,兴许他压根就不需要我们呢!”
我如实道,“你去追莫幺他们之时,我和他们说了些话,让他们误解我不想理会这些繁琐之事,他们不见我是想还我清净吧。”
阿雄嘀咕,“既然是误会,更应该去澄清呀!”
“罢了,当务之急是解决内涝,其他的等水退了再说。”
说话间,倾盆大雨又来到,阿雄把窗户掩上,“雨才停了半日,又下了呢!城中水不见退半分,如此暴雨,怕明日昭州城就被淹没了。”
我忧心忡忡道,“我们没有准备,要撤离也来不及。”
“这里危急,殿下他们怎么不撤啊,好歹先保住性命。”
“百姓全在,身为他们的王却私自逃离,即使逃出去了,他日有何面目称王?哪怕我们厚颜称了,敌对势力也会利用这点,动摇民心煽动他们反王,那样王位会牢固吗?”
听我一分析,阿雄惭愧道,“是我短浅了,那,那我们就眼睁睁等水没城?”
沉重的问题,我无力回答,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桌面,内涝的根本是积水,解决水的办法是下水道,绕了一圈又回道下水道图上,这图我们没有啊!外面雨声稀里哗啦,扰得人甚是烦躁。
“姑娘,您的裙子沾到泥渍,好大一块呢。”正思考之时,阿雄突然在旁边道。
我低头,青色裙摆一块拳头大的黄泥渍,极为不雅,难怪让向来粗心的阿雄发现了,污迹尚未干透,我便掏出手绢去擦拭,见到花俏的手绢不由一顿,这手绢是赵晴冉临死前硬塞给我的。
当时她似乎说了句,日后我能用得上的话,人之将死断然不会无端端说这些,看见手绢是真有用处的。
顾不得裙摆脏了,我摊开手绢置于桌上,细细观察起它。手绢上绣着大大小小的花,站在审美的角度,极度不合乎美学,赵晴冉品味再差,也不会绣这样的手绢,其中必定有玄机。
莫非手绢遇水显字?我忙跑到一旁,将手绢放入铜盆里,沾水后依旧原样,我不甘心,又把手绢放在蜡烛上用火烤,手绢无任何变化。又朝着光看,它就一普普通通的手绢嘛!
我泄气地将手绢扔在地上,浑身不爽地坐下,这一系列奇怪的举动让阿雄费解,“姑娘您这是?”
我没好气道,“赵晴冉临走前给我的,想着有什么用处,现在看来是我多想了!”亏我以为她给我的是什么好东西呢,真就一破手绢,无比郁闷地拍了拍胸口,眼睛无意中瞥见地上的手绢花以及花茎纹路,灵光一闪,欣喜地捡起来,再仔细瞧了瞧,大喜拍着他肩膀道,“阿雄,昭州城有救了!” 谋妃狠绝色:王爷,站住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