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致命隐疾(4)
水源陆运往库拉输送铁矿石一事如石头投进湖中,一石激起千层浪,反应最强烈的除了莱国,还有临近库拉的望月国。铁矿石是制造兵器的材料,库拉囤积铁矿石制造武器,望月国极有危机意识,莱国提出严惩水源陆运,望月国第一个跳出来赞同。
加上库拉人派人刺杀我之事被我散布出去,遭到各方谴责,受到的压力并不是一丁点。库拉不得不按照我提出的要求,对平国施压,让他们交出茗儿,换取各国之间的和平。
平国迫于压力,只得交出水源陆运幕后主导者辰贵妃,莱国的怒火得以平息,保留库拉与平国的商道。
经过此一闹,库拉知晓我的行事作风,直接取消原来的特奉,对莱国客气和气许多,我们争回该有的尊重,寒冰城百姓一片欢呼,我们取得暂时性的胜利。
“冰冰姐,还没睡?”凰栖偶然从我院外走过,见我做在窗前便走近说道。
边桥为她诊治了半年,凰栖已经能走动了,虽然缓慢我们却很满足了,她能重新站起,我对她的愧疚也就减少许多。
我趴在窗台懒懒道,“嗯,睡不着索性起来观雪。”
距离我到寒冰城已经有小半年了,这里早早入了冬,时不时下雪,眼看近年关了,每到夜里外面鹅毛大雪纷纷,像要净化世间般,将一切用雪冰封上,树枝屋檐全是冰渣,一派晶莹。“你怎么也没睡啊?”
凰栖将伞收起,抖了抖,靠在我窗边,“阿雄不在每人给我暖被,我睡不着。”
“矫情,以前没他你不照样睡。”她是来虐我这单身狗的,我没好气道。
“现在人家有了嘛,就矫情怎么了,有本事你去找一个。”凰栖不甘示弱回我。
我硬气道,“我有暖炉,不用人。”
“冰冰姐,你觉得尚将军如何?”
又来了,我翻了个白眼,自打与库拉恢复友好我们安定些后,凰栖就想方设法给我拉红线,这个月已经是第三个了,“不怎样,很一般。”
“挺好的呀,尚将军骑术精湛,射箭了得,在战场上指挥千军万马多威风啊。”
“骑马射箭我也会,不觉得多了不起,他身为将军,指挥人是他该做的,很平常啊!”
“那,那他长得挺帅的,每次他来,府上的丫鬟全梳妆打扮一番,好多人对他倾心的。”
“府上的小妹妹们没见过世面,姐姐我什么俊男没见过,眼光和他们一样就完了,对了,过几日木鼓要来了,待她们见到木鼓,肯定转移爱慕的对象。”
“木鼓是不错,可尚将军成熟稳重,哪是木鼓比得了啊,她们不会移情别恋的。”凰栖十分笃定道。
凰栖热衷为我做媒的心生生不息,令我难以消受啊,忽然计上心头道,“要不咱两打赌?若是我输了,我就好好考虑一下尚将军,若是我赢了,以后不许给我乱点鸳鸯!”
凰栖眼珠转了转,“一言为定,我赢了你可得好好考虑他,尚将军人真的不错的。”
我对着大雪感慨,“哎呀,木鼓什么时候到啊!他来我就能耳根清净了呢!”
“是啊,他来了我就能给您准备嫁妆什么的,木鼓可得早点到。”
我们都觉得自己会赢,齐齐盼着木鼓的到来。
三日后,木鼓从踏入刺史府的第一步,就牢牢俘获小妹妹们的芳心,一个个在他周围晃悠,潜伏待命,他不过是舔了舔唇,不到半刻一杯热腾腾的茶必定会奉上,周到的待客服务,如木鼓这样的榆木脑袋都感受到了全府上下的热情,一个劲的在我面前夸我调教有方,下人很是贴己,忽略旁边凰栖恨得牙痒痒的哀怨眼神,这场面别提多捧腹了。
木鼓从小跟在迟先生身边,后来又跟着王爷、皇上,耳濡目染气质肯定比尚将军好,加上颜值高出尚将军两个层次,我想不赢都难。
拜他所赐,我耳边清净了,对他和颜悦色得很。
“凰栖,这三年你们在葡萄园没白过,余冰冰脾性收敛变好了。”木鼓和凰栖打趣起我,凰栖正为打赌之事生气,瞪着他未说话。
好脾气的凰栖大变样,木鼓很是奇怪,转向我,“她怎么了?”
我塞了一口桂花糕,乐滋滋道,“她眼红你变英俊了。”
木鼓信以为真,掉过头安抚凰栖,“你也有变漂亮啊!何必嫉妒我!”
“你哪里英俊了,依旧毛毛躁躁的,怎么一个个眼蒙了猪油,瞧不清啊!”说完,摔袖子气鼓鼓地出去,惊得得木鼓一愣一愣地。
我捂着嘴偷笑,“她进来脾气暴躁,我劝你少惹她。”
木鼓万分费解,“怎么你们两人性子掉转了,你变好了,她倒变差了。”
我不打算和他解释,摊手道,“没办法,谁叫她有人宠呢。对了,迟先生近来身体可好?”
“老毛病时好时坏,皇上已经吩咐我们不准扰他静养,先生现在基本不理朝中事。”
我嘱咐木鼓,“我离得远,你多照顾些先生。”
“嗯,听说你回来,先生才放得开朝中事,否则以他的性子哪可能真放得下。余冰冰,你回来了,我们都很高兴呢。”
见木鼓有松懈之心,我点着他的脑袋提醒他,“你好意思说呢,赶快给我成长起来,别想撂重担给我,要累死我哦!”
“知道了,我会的!”木鼓揉了揉被我戳过的地方,“我好歹是个元帅,你能不能别动不动戳我头啊,让外人瞧见,我多没面子啊!”
“想我不戳你也行,什么时候等你独当一面,我就不碰你头了。”我的病何时爆发,无法预计,莱国局势不稳,他快些成长到时我也安心些。
木鼓十分有骨气道,“冲你这话,我啊就得好好鞭策自己,这次去库拉,好好表现让你大吃一惊。”
“我思前想后,此次还是我与你一道去库拉吧。”木鼓真正要去的地方是库拉的守星城,参加库拉国诞辰。本来这种外交活动谁去都一样,可这次前去库拉的国家很多,平国、铄国、安国、唐国以及望月国皆承诺出席,我担心木鼓初出茅庐应付不了他们。
木鼓当即摇头,“不要,我自个去。”
“一起去吧,别的国派的全是经验老道之臣呢。”安国派出黎岁,铄国农鹏和古韵,平国是洪满星,相比之下木鼓自个去难免吃亏。
木鼓反驳道,“玉不琢不成器,皇上才特地让我自己去的,我也想好好锻炼下自己。”
“是啊,让木鼓自个去吧!”凰栖又折了回来,手里端着个盘子,盘子上正是木鼓喜欢吃的碳烤羊腿。“人是在磨砺中正大,你总护着他,他怎么有机会磨砺啊。”
“这次不同,去的是洪满星以及农鹏,他去我怕他吃亏。”
“对手越强,得到的锻炼愈大,你不总唠叨木鼓无法独挡么,依我看这次便是最好的机会。”
木鼓附和,“就是,再说了,仅是个诞辰宴罢了,没什么大事,就不劳烦你费神了。”
他们的道理我懂,可不知为何近来我心神总不宁,似乎是什么大事的前兆。
“木鼓,别理她,咱就自己去,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应付的。”凰栖对木鼓很有信心,木鼓也是一脸自信,我若再坚持难免打击到他,遂没有再多说。
寒冰城紧挨库拉,别国的人去库拉需经过寒冰城,路过的全是相识之人,其他人无所谓,农鹏来了我是见还是不见呢?
大概老天听到我的烦恼,直接扔给我一记重感冒,弄得我头晕眼花,鼻涕不止,未免传染旁人,只得待在屋子里,接待之事交给木鼓和凰栖。
听每日来送饭菜的小妹妹说,木鼓把来使招待得可好了,他们一个劲夸木鼓呢,在小妹妹的叙述中,木鼓办事完美毫无不妥,尽管知道她的描述夹杂严重的个人情感,我依旧选择相信,没有谁一开始就会,我是该放手留机会给木鼓锻炼。
待我的感冒痊愈,木鼓和来使们前后脚离开了寒冰城,再过两日就是库拉诞辰宴,此时大家全聚到守星城吧,一场热闹的宴席居然没得参加,心中不免有些失落。
“大人,城外有来使求见。”吃过晚膳,我在书房阅折子,守城的尚将军来报。
“来使?不是全都走了么,怎么还会有来使。”寒冰城离守星城有一日路程,此时到虽赶得上,似乎也有些晚。
“他自称来自铄国。”
我纳闷嘀咕,“莫非是农鹏?”
“不是,农大人小人亲眼见到他出城的,那人自称黄嘉敏,因有任务在身耽搁,想进城住一夜明早再赶路。”莱国展示风度可以让他们借道,可他们进入城中必需通禀城中长官。
“现在外边风雪交加,若是不给他进来显得我们小气,走我与你一起迎接他进城吧。”
“大人,您也要去?”
“我和他有过几面之缘,躲着不见太失礼,来者是客,今儿就会会他。”我将笔置于架上,遂与尚将军一齐迎黄嘉敏。
“这不是吴茗吴大人么,让吴大人亲自迎我,实乃黄某人的荣幸。”黄嘉敏见到我分外客气,几年不见他愈发虚伪了。
他伪装亲和我自然奉陪装和善,“谁不知黄大人是铄国数一数二的人物,您大驾光临我当然得恭候迎接啊。”
“吴大人抬举了,数一数二黄某实在不敢当,吴大人到时担得起这份美誉。”
“黄大人谦虚了,您啊绝对承得了!”
从城门到驿馆不过几百米,我与他并肩而去,路上他问道,“这次库拉诞辰,听说宴开百席,盛况空前绝后,吴大人怎不去凑凑热闹。”
“前几日感了风寒,身体不适,遂让我们木鼓去了。”
“原来如此,还以为吴大人是怕见到故人呢。”
他口中的故人指的是农鹏吧,我们恩怨纠葛乱如麻,算不清剪不断,真面对面了反倒会是客套,“大家头上同一片天空,碰面是迟早的事,何况多年过去,彼此早有准备。”
“吴大人胸襟实在宽广,换了是我我可没那么大度。”黄嘉敏略带自嘲道,我笑了笑,心里回道你以为个个如你这般小肚鸡肠,堂堂一男人斤斤计较。
他又道,“曾经的枕边人成了朋友的,我啊,是接受不了。”
我敛去笑意,猛然停住,他一时未觉走了几步才发现我落后于他,转过头来,“怎么了,吴大人?”
我蹙眉问他,“方才你说什么?什么枕边人?”
见我满脸不解,黄嘉敏反问,“莫非你不知道?”
“我该知道什么。”
“七王爷没死。”
他的话犹如明灯,瞬间照亮整个寒冰城,连瑟瑟的冷风亦像春风,暖人心脾,我快步走到他面前,“真的!他真的活着!”
在我的注视下,黄嘉敏缓缓点头,我按捺不住激动,捂着嘴笑出声来。就知道,他没死,他没死。当即热泪盈眶,那么多个日夜漫长的思念终有了尽头,我的等待没有白费,他要归来了,我的他回来了。心扑通扑通跳得厉害,沉寂三年之久总算有了动力,恢复生机跳跃。
我这幅模样,黄嘉敏瞧出了端倪,“看来你并不知道他活着的消息。”
我笑着摇头,“不知道,若是知道哪里会留在这,他在哪?守星城,我这就去找他。”说完兴奋地自顾自地往前,一心期盼早点团聚。
“我劝你还是留在这里更好。”身后黄嘉敏大喊,我停下脚步,疑惑回眸。
他慢慢走向我,立在我身侧,我不解看他,“为何留在这更好,他是七王爷,我为何不能去找他?”
“他除了是你的七王爷,另有一个身份,铄国古韵古元帅之夫。”
他的话冷如寒冰,顷刻间将我所有的欣喜冷冻成棍,风刮过冰断裂,啪地一声摔在地上,成为渣。
心肺仿似被人拧着,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尝试几次后,才能发出颤抖之声,“他,他是,古韵,夫君?”夫君二字宛如利器深深扎入我身体里,即便是说也会疼。 谋妃狠绝色:王爷,站住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