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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二章 陷阱

妻贤为贵 燕七 2844 2021-04-06 13:10

  劈头打来的问题让张文渊愣在当场,这个生活简单,心思单纯的年轻人,直到今日才被迫窥见狰狞阴谋的一角黑影,他还不习惯把凡事复杂化。

  张文渊眉头紧皱,犹豫道:“或许……”他想对此做出一个合理的猜测,但才说出两个字,就再也说不下去了。他如何能想到,韩铮是通过什么途径得知内情的呢?自韩婉的葬礼以后,他们两个人就再也没有见过面了。

  张文渊紧紧抿着嘴唇,不再说话。

  孟宣此时已经敏感地嗅到了山雨欲来的气息,但他这时候非但没有慌乱,反而更加冷静了。不平凡的经历淬炼得这个年轻人意志坚定,拥有着远远超乎同龄人的沉着稳重。他肯定道:“这件事情显然只有当事人才知道。而杀人者姚存志总不会到处宣扬自己的事迹,那么就只可能是主谋的闻致远将此事透露给了韩公子。姚存志屡次办事不力,想来闻致远也觉得他鸡肋,干脆借韩公子的手除掉这个隐患。闻致远其人心机太重,我想他的用心还不仅如此。他应当还想在闻致远的死上大做文章,借此打击我孟家。只怕韩公子、张公子无意中都成为了闻致远手中的棋子。”

  不得不说,他的确聪慧非常,竟然将闻致远的心计推算的分毫不差!只是他也想不到的事,姚存志的命,其实是他亲爱的九妹一手抹去的!而闻致远不过是在姚存志的死上进一步展开了对孟家的算计。

  张文渊的一颗心好似被浸在了严冬的冰湖里,寒冷而战栗。他没想到自己居然无知无觉地变成了闻公子手里的一杆枪,且枪尖直逼向他敬重的孟家!那么他是什么时候踏入这个陷阱的呢?

  张文渊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了韩寺丞的面孔,这张从来高高在上,而今因为儿子出事瞬间沧桑的面孔,表情十分诡异,前一秒愁眉不展,忧心忡忡;下一秒忽然露出了阴恻恻的笑容……张文渊不自觉打了个寒噤,想到韩寺丞极有可能是他背后的推手,他的心里就像是被人塞进了一把湿漉漉的稻草,杂乱又沉重。

  他的神色矛盾,凝重又痛苦。孟宣凝视着他,关切道:“张公子是不是想到了什么疑点?”

  张文渊知道自己这时应该立刻说出韩寺丞的嫌疑,以孟四公子的机敏手腕,一定很快就能对此事进行确认。但理智和情感泾渭分明,就像一只长颈梅瓶,你要想知道其中隐藏着什么,就只有打破它。张文渊正是抱着打破信任的决心,决定要亲自求证。

  他坦白道:“确有可疑之处,但未查明之前,我不愿多谈,还望将军和四公子见谅。”

  孟宣理解地点了点头,嘱咐道:“只是尚不知道闻致远接下来有什么动作,张公子千万谨慎一些。”

  张文渊颔首道:“我省得。既然闻公子擅自引我入棋局,那么就不能怪我这颗棋子自作主张了。”

  张文渊站起身,对两个人分别作了一个揖,道:“我下午还要赶回军营,时间紧迫,就不在府上多耽搁了。我自先去证实我的猜想,倘若怀疑的不错,我绝不会姑息,一定再来府上告知实情,届时,如何行事,但凭公子差遣,文渊愿为驱策!”

  孟宣眉头微蹙,沉吟道:“张公子不必亲自来了,让手底下的小厮传句话便是。我们与闻家的矛盾,历时已久,岂是三五日就能恩怨两消的?张公子原本和这件事情毫无干系,如今无辜牵扯其中,已是无妄之灾,应该及时抽身离去,不宜继续深入。公子还有远大抱负,何必自困于此泥沼?”

  一席话说得张文渊热血上涌,慨然道:“我从来……”

  才说到这里,突然一个人自门外闪身进来。

  “公子!殷公公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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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回头来说那个獐头鼠目“屎遁”的士兵。此人早年间的境遇颇令人玩味,须得分出些笔墨来小叙几笔。

  此人姓揭,出生于京城乡下的一个贫苦农家,乡下人消遣少,孩子就生得多。揭父揭母又感情深厚,因此几乎每两年就有一个新生儿呱呱坠地,种庄稼也没有这样高的效率,这样好的收成。夫妻俩大字不识几个,生的第一个儿子,干脆就叫做揭一,后头再生的儿女,也就揭二揭三这样连号地叫下来了。我们这位士兵,恰好是家里的第八个孩子,所以他就叫做揭八。

  这名字小时候叫着还不觉得什么,等揭八长到十二岁上,到县城里给人当学徒,才渐渐晓得自己这名儿谐音委实不太好听,于是他向自己的师傅请教。这师傅是开豆腐坊的,成天跟着磨盘走,肚子里也没有多少墨水,两只眼睛无非就识得钱财、金银这样的字眼,便从中给他挑了一个财字。

  这财字真是世间顶好的一个字,既有钱又有才,揭八十分满意,从此大名就改叫做揭财。

  后来,揭财十五岁离开了豆腐坊,另投了一家打铁铺子学艺,打铁的师傅是个老兵,觉得他这个名字太市侩俗气,要他再改作国字。

  揭财心里嘀咕,“这国字怎比得上财字?没钱没才不说,还四四方方一个口字,形同蹲监狱。”他知道打铁师傅最重情义,便托辞说:“这财字是前头师傅赐名,不好改,否则有忘恩负义的嫌疑。”

  打铁师傅闻言深以为然,于是折中一下,叫他作揭国财。

  嚯!这名字实在是神气十足。国财国财,岂不是举国之财的意思?揭国财真是得意洋洋。怎知神气不过几日,倒霉的事紧接着就来了。

  这揭国财待人接物也实在不得人心,既抠搜又好贪小便宜,委实在县上积了不少仇怨。他改名以后,便有个脑筋转得极快的仇家悄悄到县衙告状,说:揭国财,劫国财也!居心不良,意在窃取大昭国运。

  县老爷一听,这还了得?当即令衙役把人拘来,押到堂前,先问,“是不是叫揭国财。”答曰:“是。”

  县老爷瞪眼道:“好么!”当下掷了两支红头签,先打他二十大板,随后收监入狱。

  揭国财屁股被打得稀烂,披头散发趴在牢里,心里一阵气苦,忍不住怨道:“便说这国字不好,今日果然蹲监牢了。”他许以重利,请狱卒往他家里报信,让父母设法救他。

  可怜揭父揭母两个老农人,哪里找得到什么关系,托了四方乡邻,才打听到邻乡一个人大有出息,现在皇宫里当差。揭父揭母听了,大喜过望,连忙宰杀了自己喂养的一双鸡鸭,骑着驴子赶去求助。 妻贤为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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