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呼呼地转出门来,手机响起,是燕子的手机号。
刚接起来,燕子兴奋的声音已经透过听音筒震碎我的耳膜:“耗子,你昨天到哪里去了,敲你门半天没有人答应,中午去福来居,我请客。”
“什么事?不去行不行?”我烦燥地回了一句。
“你敢?连我燕子的庆贺宴都敢不来,你不想活了。”
我愣了愣,问:“庆什么贺,你要结婚了?”
“比结婚还要喜庆。”燕子电话里的笑声足以震翻她四周的所有玻璃,“本姑娘已经顺利进入了市刑警大队,当上了一名光荣的人民警察。”
“哦……”
“你怎么没精神,你应该为我高兴,来,笑一个。”
“呵……呵……呵……”我皮笑肉不笑的应付了两声。
“心情很差嘛,不过我如果告诉你另外一个消息,我想你一定会精神振奋的。”
“哦……”
“没劲,还想让你猜呢,算了,直截了当的告诉你吧,今天中午我还约了雨儿。”
“哦……啊!”
我果然振奋了一下,腰板一下子挺了起来:“你刚才说去什么地方?几点?哪个包间?”
“切……我还以为你快要死了,这么快要回光返照了。我再说一遍,中午十二点,福来居。你爱来不爱,不来更好。不过你来的话记住回家去把小璐拉来,这小丫头整天闷在家里干活,也让她出来转转,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吧。”
“燕子的盛情邀请我怎么会不赏光呢,放心,我中午一定带上小璐准时到。”
扣了电话,我就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往家里跑,进了门就直奔卧室,翻出衣柜里的衣服,像个娘们儿一样一件衣服一件衣服套在身上在穿衣镜前摆造型。
最后终于选定了一件衬衣,墙上的时钟已经指在十一点二十三的位置。
我整理完毕,确定自己已经打扮的非常得体了,才出了门去叫小璐。
小璐的头小心翼翼地从门里探了出来,看到是我,才小声说:“哥,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你吃过饭没有,我待会儿给你做面条。”
“不用了……”我说,“今天燕子请客,我是专门来接你过去吃饭的。”
小璐登时一愣,随即瞧瞧自己的身上,似乎有些为难,说:“这个,燕子姐姐跟我说过了,不过不用了吧,我一个人在家里自己做着吃就可以了,要不然你们吃什么,我去买菜给你们做。”
“那么麻烦干嘛,燕子已经定了位子。”
“可是……可是……”小璐手在围裙上搓了几下,有些窘意地说了实话:“我没一件想像的衣服,出去让人笑话不好。”
小璐身上只有一件前天买的那身衣服,今天洗了换上了小璐的旧衣服,我仔细打量了一眼,一件简单的紫色T恤,一条已经被燕子洗得发白的牛仔裤。虽然没有新衣服那样新,但穿在小璐身上十分的干净利索,
我哈哈笑着说:“没事没事,咱们又不是去参加晚宴,再说谁敢笑话你,我把他的鼻子打烂,好了,别说废话了,赶紧走吧,要不然好东西都让那干狼给消灭了。”
不由分说,解了小璐腰上的围巾就往外跑。
福华居离得不远,打了个的士五分钟就赶了过去。
燕子已经在大门外等着,见了我和小璐出来,迎了过来就笑着说:“你跑得挺快呀耗子,看来美女的魅力就是不一样。”
我要是不在穿衣镜上粘好几个小时我会更快。
三个人先进了预定好的包间,不到五分钟,李明扬和程宇也陆续赶到。
李明扬打了个呵欠,懒洋洋地坐了下来,说:“燕子,你又不是当了女皇了,用得着这么兴奋吗,大早上的就一个电话把我吵醒。”
“就是要吵醒你,省得你还赖在哪个女人的床上。”
燕子的性别有时候连她自己都快要忘记了,和一群大男人在一起讲两句荤话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程宇却是手放在口袋里,犹豫了半天把手掏出来,手上却是多了一个小盒子,很不好意思的递到燕子跟前,说:“燕子,祝贺你如愿以偿。”
我和李明扬马上就跟着起哄:“燕子,快收下,快收下,这可是第一次有男生给你送礼物。就是狗屎也要收,很有纪念意义的。”
虽然是开玩笑,不过却是真的,天下之大,无奇不有,燕子这种性格的女人当然也有另类的男生喜欢,不过送礼的人却是寥寥无几,因为男生们实在都想不出应该给这位男人婆送什么礼物,送花,燕子好像从来不喜欢。送巧克力,燕子只吃大鱼大肉。
所以可怜的燕子并没有同龄人那样,享受一种得到礼物的满足感、优越感。
本来以为燕子会脸红害羞,然后很扭捏的接过来。
可是非常出乎我们预料,燕子很是大方的抓起来,包都没有拆,就开始数落起我们来:“你瞧瞧人家程宇,再看看你们,两个没心没肺的东西。”
我和李明扬哼了一声,心里狠狠鄙视了程宇一把。
燕子说着就把盒子放在了桌子,程宇脸色一红,指了指那盒子,说:“燕子……那个……你不需要看一下吗?”
“哦……”燕子呵呵一笑,这才打开了盒子,从盒子里取出一条红绳系着的玉佛。
“你去了刑警队,肯定每天都要和犯罪分子打交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帮你,所以就送你一尊玉佛,希望他能保佑你平平安安,消灾避祸。”
程宇搓着手,涨着满脸通红才把这句话说完。
燕子听得目瞪口呆,愣愣的看着程宇,半天才说了一句:“这个……呵呵……谢谢……”
我和李明扬两个人面面相觑,李明扬忍不住问了一句:“程宇,这话是你自己想出来的?”
程宇很诚实,老实的回答说:“这个……是我从书抄来的。”
我们两个人顿时哈哈大笑,燕子红着一张脸没有应声,狠狠瞪了我们两眼,手里的玉佛也不知道该拿还桀是不该拿。
“什么事呀这么热闹?”
一个清脆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苏雨俏丽的身影飘然而入。
我的笑声立刻停止,赶紧站起来说:“苏雨,你来了?”
苏雨轻轻一笑,宛如春风袭过,细雨扑面,清爽迷人,心旷神怡。
“你们在笑什么呢这么高兴?”苏雨只是象征性的冲我点头微笑了一下,转头便去问燕子。
燕子眼睛却是瞧着我,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意。说:“雨儿呀,昨天晚上刘德华的演唱会你怎么也去了,跟你一起的那位帅哥是谁?人帅车也帅,是不是你的男朋友呀。”
我已经有些想吐血的感觉,燕子你这个王八蛋,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偏来刺我的神经。
虽然我的心很痛,但我仍然想听到苏雨从她嘴里说出这都不是真的。
苏雨的目光轻扫了我一眼,我赶紧低头去喝茶。
“哪里有?那是我哥哥,学枫哥的爸爸阂爸是多年的至交,我们从小玩到大的,你少胡说。”
我的心稍微一松,看来事情没有想像中的那么严重,这就像我和燕子,从小玩到大,不一定非要什么男女之间的感情。
谁知道燕子仍然不放过我,又接口说:“不会呀,我看你那个学枫哥挺关心的,不像是从小玩到大这么简单吧。”
燕子,你再敢胡说我撕烂你的嘴。
我心里大骂,极力压着怒火,起身说了句:“那个,我上趟洗手间?”
出门的时候,我听到苏雨奇怪的问燕子:“许浩这是怎么了?”
“他呀,吃醋吃多了,去外面吐酸水去了。”
一场为燕子庆祝的大宴,马上变成了我们我和燕子的拚酒大赛,我恨燕子不给我面子,死命的给她灌酒,燕子倒也不吃亏,我也是喝得只多不少。
这场酒只喝到下午三点才结束。燕子高兴的有点喝高了,非要继续去金浪K歌去,死拉着苏雨不让她走。
拖不过燕子,大家只好随着她又去金浪KTV飙了一会儿歌,在包间里仍然不敢去跟苏雨说话,只能一边忍受着燕子鬼哭狼嚎一般的歌声,一边和李明扬程宇灌着闷酒。
出了KTV,已经是晚上九点,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让程宇连拉带扯把燕子按进车里,李明扬也乐呵呵地说着:“耗子,把苏雨小姐安全送回家里这个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你了,拜拜。”
苏雨有点害羞,忙问着:“你去哪里,要不咱们一起走吧。”
李明扬哈哈笑着,拉过小璐,就把手放在小璐肩上,笑着说:“有这么一个漂亮美丽温柔善良的好姑娘等着我怜香惜玉,我才不和你们当电灯泡呢。”
小璐当然很不习惯李明扬这种玩笑,羞得赶紧挣开李明扬的手,往后退了两步。已经是低着头不敢见人。
我赶紧说:“小璐别怕,我这个朋友就是嘴上说说,他不会把你怎么样的。李明扬,小璐可和你那些女朋友们不一样,你可别开这种玩笑。”
李明扬哈哈笑着,说:“遵命遵命,闲话少说,小璐我负责送回家去,你们慢聊,最好今天晚上不要回家,聊他一晚上。长景酒店有我长包的一间房,要不要我把钥匙给你们。”
苏雨羞得一跺脚,说:“李明扬,你……你再说我就把你扔到凤凰江里。”
李明扬乐呵呵地笑着说:“不敢了不敢了,小璐小姐,能不能让我这个孤独的浪子送你回家呢。”
小璐手足无措地看着我,我笑着挥挥手,说:“没事,就让他送你回去吧。他不敢把你怎么样的,你放心。”
小璐这才跟着李明扬上了一辆出租车。
目送着他们远去,苏雨搓着手,俏脸不知是喝了点啤酒,还是心里紧张,像桃花一样的嫩红。
“走吧。”苏雨轻轻说了一声,独自一人走了数步,我赶紧跟上。 市长千金恋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