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夜晚的滨海路上,路边的梧桐树被微风刮得响起一片沙沙的轻响声,昏暗的路灯照在路面上,给这条路披上一层幽静的夜衣。
我和苏雨并肩走在路上,两个拖得长长的倒影,映在那条幽长的小街之上,一切显得那么宁静。
苏雨似乎预感到了什么,这一路上没有跟我说一句话,只是低着头,不敢去看我。
我的心里万分紧张,与苏雨并肩走着。手伸在苏雨的背后,凌空僵了一路,不知是该抱她的肩还是去搂她的腰,如果这样做了她会不会生气。如果不生气,那下一步该怎么做。
一路上忐忑不安,一直走了大约二里多路,浪漫的梧桐树渐渐看不见了,滨海路也快走到尽头。再往前走,就是市委大院了。
苏雨定住了身,抬起头来,那脸上隐隐显出一丝怒意。
“好了,你就艘到这里吧,我自己回去就成。”苏雨微微瞪了我一眼,很明显她似乎对我很不满。
我不知道哪里惹了苏雨,心里更慌了,把想说的话全部丢到了爪哇国去了。越想越乱,越想不知道该说什么,结果,只能从嘴里蹦出一个字来:“嗯……”
苏雨嘟了嘟嘴,似乎也想说什么,可是目光扫了我一眼,却是咬了咬嘴唇,扭头就往市委大院的门亭走。
“许浩,你真他娘的笨……”我心里简直要把我自己给剁了喂狗,“许浩,你再不表白,苏雨就要跟别人跑了……加油……加油……”
我脑海里忽然清明起来,深吸了几口气,用了十二分的力气才缓缓从嘴里迸出几个字来:“苏雨,你……等一下。”
苏雨身形马上停住,定了三秒钟才扭过身来,一双迷人的双眸凝视着我,说:“怎么,还有事吗?”
“我……我……”我张了半天嘴说了七八个我字,到第九个我字时,才指着路边的一个石椅说:“咱们到那边坐一会儿,我有话对你说。”
“哦……”脸色变得十分不自然,顿了一顿,走了过来,坐到石椅上,一张俏脸腓红一片,咬着嘴唇,轻声说:“你要阂说什么?”
本来是一咬牙,一跺脚的事,凭我这种胆子大的没边的人来说,应该是小事一桩,可今天这个关键时刻,我居然还掉链子,太……有失我的风格了。
苏雨等了他半天,本来还是低着头羞涩万分,可是半天等我没动静,抬头一看,就看见我憋得像猴一样的脸。
又等了半天,我还是没有开口。
苏雨终于愤怒了,站起来狠狠瞪了我一眼,冷冷地说:“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还是先回去了,你一个人在这里想吧。”
苏雨低着头,离开椅子就准备走。
“别……”我再也不能沉默下去了,上前一把拉住苏雨的手,虽然声音很小,但是已经用尽我全身的力气,冲口把自己压抑了许久的话说了出来:“苏雨……这半年多我对你怎样你应该很清楚,可是你为什么就不给我个明确的答复,就算给我一句狠话,也好让我死了心。”
苏雨怔了半天,对看怪人一样看着我,半天,才缓缓说了一句:“你要我给你什么答复,你对我说过什么?”
我拉住苏雨的另一只手,咽了一把口水,说:“那好,今天我就郑重的对你说,苏雨……我喜欢你……我爱你……没有你我不刻也活不下去。我不要你说话,我只要你点点头,答应做我的女人。做我的老婆,做我儿子的妈。”
天晓得我怎么会说出这么恶心肉麻的话来,但是,恶心肉麻,只是对于男人而言的,只要是正常的女人,都喜欢听恶心肉麻的情话。
这是我在路边旧书摊上的一本没封面的情话一百句的扉页上看到的。
不说则已,一说之下我竟然收不住了嘴。像蹦豆子一样把心里的话吐出来,竟然感觉自己舒畅了好多。
苏雨睁着一双美丽的大眼睛,盯了许浩半天,眼睛里慢慢涔出了一丝泪水,泪水化成一串泪珠,从眼角里涌出来。她赶紧擦了擦,把头扭到一边。
我吓傻了,这……这是什么意思,她难道不愿意?难道她不想做我女朋友?不对,或者是她眼睛里进了沙子?又或者是我哪一句话没说对?
我赶紧放开苏雨的手,紧张地说:“雨儿,你……你别哭呀,你……你不愿意没关系,可你千万别哭,这半夜三更的,碰上警察说兜不清。你不会这么狠心让我今天晚上睡派出所吧。”
苏雨被我逗得卟吃一笑,粉拳轻打在许浩的胸前,连哭带泣的说:“许浩,你终于说出来了,你知不知道为了这句话,我等了五个月零九天。许浩,你这个坏蛋,我恨你,我恨死你了,你为什么不早说出来。害我每天想着你,想着你什么时候能把这句话说出来,你这个坏蛋……坏蛋……”
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我堂堂七尺男儿,看着苏雨使着性子,听着嘴里怨着我的话语,我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瞪着眼睛,抓起苏雨的手来,惊声问:“苏雨,你刚才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此刻的脸上可能是因为太激动扭曲的变了形,苏雨愣愣地看了我半天,忽然轻笑一声,擦去脸上的泪痕,挣开我的手,笑嘻嘻的向我吐了吐舌头,说:“对不起,本姑娘只说一遍。”
说着,苏雨站起来,咯咯笑着跑出几米远。那神情,那话语,像极了一个调皮的小女孩儿。
天呀,天呀,为什么这几个字,从苏雨嘴里说出来,竟然有这么大的杀伤力,我只觉得头晕眼花,仿佛全身的血一下子都涌到了头上。
苏雨……她答应我了……
“我真是他妈的太帅了——”我大叫着在原地跳了起来。追上去一把将苏雨狠狠抱在怀里,苏雨没有防备,俏脸顿时涨得通红,娇叫道:“许浩,你……你干什么……”
“我当然是要抱你,抱我最爱的雨儿。”我兴奋地大呼小叫。
“你轻一点……我……我的骨头的都快断了。”我的手劲儿太大,苏雨都快要被我抱得喘不过气来了。只能从嘴里断断续续的蹦出几个不清楚的章节来。
等我放了手,苏雨才喘着粗气,揉着发痛的臂膀,嗔怒道:“耗子,你属狗熊的,怎么抱住就不撒手。”
耗子这个外号只是我几个最亲密的兄弟之间才会叫的,苏雨既然用这个外号叫我,说明什么,说明我们之间的关系已经明确起来,说明我许浩今天就是有一个真正的女朋友的男人了。
“对,我就是属狗熊的,我专啃玉米,尤其是你这样的嫩玉米。”我装出一幅色狼样,做势就要扑过去。
“啊……”苏雨欢笑着躲了开去,“你要敢欺负我,我就去跟燕子学武去,回头用擒拿手扭断你的熊掌。”
“去吧……”我嘿嘿笑着说,“燕子那点本事还不是从我这里偷学去的。你就算学了也没有用,乖乖听话,就让我这个狗熊啃一下吧,一下就好。”
苏雨惊笑着向后躲闪,我乘胜追击,直追了三十多米,抓住了苏雨的胳膊,一把将她抱入怀中。
苏雨欢笑的声音渐渐不见,头贴在我的胸前,我已经听到了她略带急促的呼吸声。
“雨儿,如果能一直这样抱着你,我会幸福一辈子的。”
我轻轻托起苏雨的头,看到苏雨那俏丽的两颊上泛起一片淡淡的红云。她看到我真诚似火的目光,惊慌着想把头扭到一边。
我的头缓缓向下,沿着苏雨的面颊而上,向那红艳的小嘴慢慢靠近。
“坏蛋……你……你要做什么……”苏雨想往后退,却无法挣脱我的胳膊。
“你兜我是坏蛋,我当然是要做坏蛋做的事啦。”我笑着,已经丢下了所有的心理负担,现在我可是无所顾及了,紧紧搂住苏雨的纤腰,嘴向她的香唇堵了上去。
“呜……”苏雨浑身一颤,目光惊诧地看着我,渐渐的,却是变成了一片朦胧。慢慢的闭了起来,两只手轻搭在我的肩上,环住了我的脖子,头也迎合着我的动作轻轻扭动起来。
苏雨的唇,就像清晨沾着晨露的娇花,粉嫩欲滴,柔柔的,滑滑的。
久违的一吻,为了这一天,我足足等了一年。一年的时间对别人来说并不长,但对我来说,却好像是一个世纪,千年万年。
我的眼睛不争气的流出来,落在苏雨的脸颊上。正在享受着这幸福时光的苏雨感觉到了脸上的湿意,睁开眼来见到我泪流满面,顿时嘟起了小嘴,为我擦去眼角的泪水,轻声娇嗔着说:“傻瓜,我不是答应你了吗,你还掉什么泪呀,真不像个男子汉。”
我一脸深情的看着她,无比艰难的从嘴里迸出几个字来。
“不是,你的高跟鞋踩我脚上了,而且还是鞋跟……” 市长千金恋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