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灵此时的出现让我猝不及防,我以为她会在家里没有跟过来。
谁知道她竟然还是跟过来,还赶在刁宴面前救了我一命。
“你怎么会过来?”
“我怎么就不能过来?”陌灵小心地护着我,反问,“难道你就只准男人婆救你吗?”
她口气不是很好,我急忙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你知道来了会很危险。”
“我知道,”她毫不畏惧地承认,“我也知道你会很危险。”
“那你……”
“这是我自愿的!”她目光灼灼地看着我,一瞬间我竟然无法直视。
我们两个你来我往的对话让一旁备受冷落的刁宴感到非常不爽,他大喝一声,“奸夫淫夫!陌灵,你这是要背叛主子吗?!”
陌灵挡在我面前,竖起一道防护网,她柳眉横竖,对刁宴很不客气道,“你老是和我说主人主人,你自己可是连他的面都没见过,就心甘情愿地做人家狗腿子,你才是最可怜的人。死前做了别人的一条狗,成了替罪羊送死;现在你还是执迷不悟,依旧是要做别人的走狗,替别人垫背!”
“不准你这样说主人!”刁宴骂道,“早知如此,当初就应该留你在乱葬岗里任那些恶鬼将你欺凌分食了去。”
陌灵用自己绸缎前牵扯住刁宴的大刀,近身给了他两耳光,“你自己清醒点罢!从来都没有所谓的主人!没有!”
两人,不,两只鬼打得难分难解,我用阴阳眼看去,这两只鬼的气场交织在一起,在夜幕中形成旖旎绚烂的颜色, 本应该是诡异的背景,在此时看去竟然还有几分美感,我觉得一定是我的脑子开始受到影响了。
我用手拍了拍脑袋,低头看到胸前的木牌,不禁暗恨这个木牌主人的小肚鸡肠,直直地把它从我脖子上扯下来,“你真的是一点用都没有!关键时刻就闹脾气!现在生死光头,你竟然就做缩头乌龟!亏我这么相信你,信任你,尊重你!”
骂着骂着,我忽然觉得不对,我仔细端详着木牌,发现材质似乎有点儿粗糙,再拿到鼻子下细心地闻了闻,一点味道都没有。
被人偷梁换柱了!
怪不得我怎么一点都感受不到这个木牌的变化,原来这只是一块高仿的西贝货!
我心里的暗恨变成了惊疑,甚至还有恐慌,是哪个杀千刀地把它给换了的,是张向男?
为了不让我来这里和刁宴单挑,就把木牌给换了?
这样也太蠢了吧……
那会是……
我把目光放在了已经快要被刁宴压制着攻击的陌灵,难道会是她?
她为了让我输给刁宴而特意换了块木牌?
不对,那这样,她又为什么……为什么跑过来找我呢?
我甩甩头,现在想这么多已经一点意义都没有了,我还是赶紧想办法想出一个万全之策保住我和陌灵再说。
我很想掏出手机打电话给张向男,但是想到我临走之前看到她在床上平静的睡颜,我动作顿了顿,收回了手机。
陌灵此时被刁宴凶狠的攻势集中,在空中像是一只被流弹击中的鸟一样,坠落在地。
我身边的防护罩也消失了,我赶紧过去看她的伤势,她吐了血,身子的透明程度一下子高了许多。
“陌灵,你怎么样?”
“我……我没事……”陌灵强颜欢笑,她抬起手,想要摸着我的脸,手却穿了过去。她眼中满是遗憾,“对不起,我……我没能阻止得了刁宴……”
“放什么屁,老子不需要你保护!”我咬牙,尽力抑制住眼中的泪水。
“你说话这么粗俗……难怪男人婆老是骂你……”陌灵很用力地端详着我的脸,我的眼睛,我的鼻子,我的嘴。
见她看的这么认真仔细,我问她,“你在看什么?”
“我要记住你的样子……下辈子……如果我还有下辈子,我就去找你。”她对我咧嘴一笑,身子越发地透明了,我心中一紧,立刻念起了封印的咒语,把她封在了那块假的木牌上。、
我把木牌贴身放在胸前,站直了身子,用桃木剑指着刁宴骂道,“你欺负一个女流之辈算什么男人!我看你上辈子就是个太监,啊呸,什么狗屁大将军,那就是一坨屎……”
我骂的越来越难听,刁宴脸色越来越黑,他咬牙切齿道,“主子还让我留你一条命,现在我不仅要挖掉你的眼睛,还要撕烂你的嘴!”
他拎着大金刀冲过来,我心里暗暗告诉自己不要慌不要慌,然后用上了最后两张神风决,堪堪躲过他的攻击,然后电光石火之间在他的身上贴了一张定身咒。
好在,这个定身咒是人鬼皆可用。
看见他被定在那里,我没有再像上次那样折磨他,打算直接给他心口一刀,来个痛快。
我用尽全力把桃木剑刺穿刁宴的心脏,刁宴脸上有痛苦,但是没有绝望和被打败的颓靡。
我的这一刀,反而给他契机破了定身咒,他反手把我打飞在一边,“不自量力,找死!”
这一招力气要大的多,我重重摔在了地上,五内翻腾,浑身剧痛,爬起来的时候还吐了口血。
我无力站起来,只能靠撑着桃木剑单膝跪在了地上。
刁宴来到我身边,掐住我的脖子,继续用鹰爪般的武器对准我的眼睛……
“尔等速速退下!”
一股强大的力量猛地注入到我的身体中,“我”抡起手中的长剑,切断了刁宴的手臂,远远地跃到一边。
旁边还有张向男和殭,殭一来到这里,果不其然到处撒欢,然后跑去找奄奄一息在角落里哭泣婴灵,啃食着他的大脑袋。
“我”也注意到了这一幕,我很清楚地感受到“我”的嘴角竟然在微微上扬。
“刁宴,你快快束手就擒!”
张向男堵住了刁宴的去路,刁宴的手被割去似乎没有对他造成半点伤害,他环顾一下四周,最终还是把目光放在了“我”的身上,他像是故意要隐瞒张向男他们,声音传入我的耳朵,只有“我”和我才能听得见。 阴司保护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