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秋画听罢,一拍自己的脑门,这才恍然大悟:“哎呀,瞧我这脑子怎么越来越不灵光了?”说完,蹬蹬蹬的跑去了前院。
源夏和细青不由相视一笑。
秋画这一出马,整个侯府都知道源夏病了。吟春当下便把源裳抛给了戴嬷嬷,前来照顾源夏。源夏既然装病就要装的彻底,自然不会叫吟春看出破绽。
紧接着,便是陆鹤年和庞夕颜也来了。见源夏脸上烧的通红,陆鹤年又是心痛又是心急,下个月初九就是源夏出关的时候,他可不希望女儿带病去见楚王,于是当下便请来了华清风。
庞夕颜看了看源夏,虽然面上有些担忧,话语中却持怀疑态度:“这可倒好,小姐早不病晚不病,偏偏这个时候生病,等下个月皇帝那边要是催婚怎么办?”
源夏听她这样一说,冷冷的还击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我是故意装病?”
庞夕颜听她这样一问,顿时慌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哪个意思!都出去!我要看病!”源夏一声令下,本来还打算看看华清风把脉的陆鹤年便不耐烦的瞪了庞夕颜一眼,带着所有人都去了外房。
所有人走后,细青便放下了门帘。华清风捋了捋胡须,斜眼看着源夏:“源夏小姐,你脸上的胭脂擦的可真够厚的。”
源夏朝外面瞄了几眼,冲华清风调皮的笑了笑:“华大夫,你只要帮了我这一次,以后我会把你的华氏医馆打响到整个建平城。”
华清风撩袍坐在椅子上,眉眼间皆是笑意:“我若不帮源夏小姐呢?”
源夏不以为然的笑笑:“赚钱的买卖不做是傻子,华大夫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不明白这个道理呢?”
华清风有些担忧的压低声音:“我若是帮了你,岂不是要触怒了圣上?”
源夏笑出了声,像洒落在玉盘的珍珠:“华大夫很聪明,就是有点迂腐。且不说皇上不知道,就算是皇上知道了又能怎么样?难不成还要给你定一个医术不精的罪名吗?”
华清风顿悟,无奈的笑了笑,看来,他只有和她“同流合污”了。
正当人们焦急在外面盼望时,华清风这时走了出来,一脸的凝重。
陆鹤年的心跟着一提:“华大夫,夏夏她怎么样了?”
华清风摇摇头叹一口气:“侯爷,在下刚才跟源夏小姐把脉的时候,发现她脉搏跳动的实在厉害,可是又查不出哪里有问题……唉……我觉得大概是受了惊悸造成的,在下先给源夏小姐开几副压惊的药物吧。”
陆鹤年一听,急了,连华清风都说无能为力了,可见源夏的病倒是有些罕见了。
华清风走后,庞夕颜急的提议:“要不请宫里的御医?”
陆鹤年不由恼火咆哮:“那不是要告诉皇上源夏生病了吗?你到底还有没有脑子?”
庞夕颜撅着嘴巴不做声。
事后,陆鹤年交代所有人,源夏生病的消息不能传出去。
可谁知到了第二天,外面已经传遍。就连大街小巷的孩子都知道了。陆鹤年有些气急败坏,想惩罚那些下人,可却被源夏阻拦。
当天,皇上一道圣旨便把陆鹤年招进了宫。陆鹤年走后,源夏便叫细青去请魏仲过来。
魏乔也来了,魏仲的神情显的有些疲惫,眼中却又带着一丝显而易见的关怀。
源夏请魏仲和魏乔进了房间,又看了茶,便摈退了细青和秋画。
“源夏,你是怎么了?是不是因为皇上赐婚的事情?”年小的魏乔走到床前拉着源夏的手,黑眼珠子里面噙着好多泪水。
源夏安慰一番她,她才没有哭出声。
魏仲那张清澈的眼眸不知何时蒙上了一层阴郁,带着一丝恼怒:“源夏,你放心,我一定想办法要皇上改变心意。你年龄还那么小,皇上怎么忍心……”
源夏摇摇头:“皇上金口玉言,岂是我们能违抗的?可我现在越发觉得自己的身子渐渐虚弱,魏世子,你可不可以帮我一件事?”
魏仲一副心甘情愿的样子,就差没握住她手了:“你只管说吧,只要我能办得到。”
源夏想了想,压低声音说:“我想去有观里休养一段时间,去去身上的病气。你可不可以帮我找一个可靠点的道观?对了,最好是离建平城有些近的。”
源夏上一世和这一世就知道有一座香山寺和一座虚空观,她虽然身长在建平城,可始终都不是经常出去的,自然对建平城有几座寺庙几座道观不怎么熟悉。
魏仲很爽快的答应了,并且,他心中隐隐潜藏着一丝希望,心情也不那么阴郁了。
倒是朱家的卫文侯朱存意,自从听说源夏要下嫁楚王,本来就已经受挫的心情更加糟糕了。每天不是出去喝酒就是在家里作些伤感的诗以此来慰藉自己。朱陈氏见他那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气急败坏。整天训斥他不争气,朱存意被逼急了,难免会失去理智。
“是的,儿子就是这养的不争气,如果我有一点到胆量,就会光明正大的到陆家提亲,也不至于害的源夏被迫下嫁给楚王!”朱存意一直对上次母亲和陆老夫人的做法耿耿于怀。难免会讲这一切抱怨在朱陈氏身上。
朱陈氏听他这样一说,吓的不行,在不敢对儿子严厉相加了,抹了一把泪,哭劝道:“意儿,你可千万别做傻事啊!赐婚圣旨都已经下了,你可千万别在提提亲这种事!”
朱存意一拳扣在桌案上,双眸中流露着各种不甘。
陆鹤年深蹙着眉头回到了家,第一件事就是来源夏的房间,见源夏的脸色越加苍白,更是发急了。便再次把华清风请了来,华清风把完脉后,仍然是那句话,受了惊悸,要么就是被吓了。
陆鹤年唉声叹气着。
今天皇帝叫他进宫,向他传达了一个坚决的立场:无论源夏的病痊愈与否,下个月的婚事必须如期举行。
陆鹤年想到源夏这样,又实在心疼。就算源夏在怎么不是,在怎么的无法无天,毕竟是他和姜善初唯一的女儿,他自然是要顾虑到她的安危的。若去了关外,那病情仍然不见好转,楚王一定会冷落源夏的。那样,源夏不是两面都要受委屈了吗?
庞夕颜见陆鹤年这样的纠结,便小心提议道:“侯爷,在妾身的镇江老家,有一个叫扁浊的神医,是春秋战国时期扁鹊的后代,据说他能让死的人起死回生,不如请他来给源夏瞧瞧?”
陆鹤年黯然的神色猝然一亮,迫不及待的问了庞夕颜,关于那个扁浊的医术功底如何。庞夕颜将他跨的神乎其神,说她是扁浊在世,陆鹤年听的心动,二话不说,准备写一封书信叫人速速送去镇江。
“侯爷,源夏小姐叫你过去一趟,她有事情要跟你商量。”这时,霍庆丰进来房间慢条斯理的禀报。
庞夕颜有些不屑的撇撇嘴。
这次只要请来那个便浊,源夏有无生病就可以很快揭晓了。
陆鹤年一进源夏的房间,源夏便惊恐的坐在榻上,无助的抱着身子浑身瑟缩着。
“夏夏,你这是怎么了?做噩梦了?”陆鹤年走过去,摸摸源夏的额头和脸颊。
源夏的声音有些颤抖:“我看见娘亲了,还有表哥……爹爹,你说是不是他们想带走我啊?”
陆鹤年有些心疼的抚摸着源夏的脑袋:“不会的,夏夏别瞎想。”
源夏沉默片刻,问陆鹤年:“爹爹,能不能请个有声望的道人来帮我除去心病啊?如果在这样拖下去,下个月一定去不了关外。”
陆鹤年点点头,认为源夏说的有道理,便将请扁浊的事情抛到了脑后,当下便琢磨着请哪个得道高人。
源夏这时在旁边提醒了一句:“爹爹还记的上次的张秋玄张道士么?他在维世和维天的满月宴上凭自己的实力揭穿了那个骗取钱财的假道士。我觉得他很不错,不如请他来吧。”
陆鹤年考虑到那个真的张秋玄或许在山上闭关修行,恐怕不会下山的。
源夏却笑了笑:“只要是救世济人的事情,我猜他一定会下山的。”
关外楚地。
一身玄袍的李建昌站在华丽堂皇,富有异域风格的大殿中,他在接到皇帝的圣旨后,心中五味杂陈。那个陆源夏的事情他从岑秀那里还是有所耳闻的,她是太后的跟前的大红人,而且小小年纪就打压了自己的祖母和继母,稳稳当当的坐上了一家之主的位置,可见定是个聪慧过人的。
皇帝名义上是赐婚,其实李建昌清楚,皇上是要在他身边安插一个细作,既能掩饰细作到身份,又能彰显他的仁爱。
李建昌冷冷的笑了笑,就算那个陆源夏在怎么的聪明,仍然是个孩子,他若是连个孩子都对付不了,不是要贻笑大方么?
楚王顿住徘徊的脚步,走到龙雕案旁,研磨挥笔,在绢帛上写了起来。
皇帝收到楚王的谢恩奏折,安下了心。
只要楚王敢不尊,他就给他定上抗旨的罪名,怎么样都是楚王吃亏!
皇帝正要下赐婚兆书的时候,魏皇后魏连城却来告诉他,陆源夏必须要去城外的白源观修养一段时间。
皇帝的龙颜有些不愠:“哼,那丫头是不是要想法设法的抗旨不遵啊?”
魏皇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不会的,就算她有心也没那个胆啊。抗旨可是要牵连整个家族的,陆鹤年也不会允许这件事发生。”
皇上别有深意的道:“那就好,你多留意你那侄儿,别从中作梗。”
魏皇后莞尔一笑:“瞧皇上说的,仲儿能作什么梗啊,他只把源夏当做妹妹而已,皇上可千万别多想。”
“但愿朕没有多想。”皇上的神色闪过一丝严肃:“永阳那丫头当真和许轩私相授受了?”
魏皇后叹一口气:“那丫头也不知道着了什么魔,非要嫁给许轩!她说那只玉镯好像是许轩拖许秦氏在及笄那日送给他的。”魏皇后说完,愁容惨淡。
皇帝气的捏紧拳头:“朕压根就看不上那许家老大!胆小不说,还胸无大志!在外面建私宅养女子倒是挺在行!哼!说什么我都不会把女儿下嫁给他!”
魏皇后担心的道:“可是堂堂一个公主却与人私相授受,传出去丢的还不是皇家的颜面,只要她喜欢,就由着她了。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啊。”
皇帝没有做声,只是那表情确实满满的不悦。
张子韫第二次冒充紫林山道长,比上一次要顺利的多,他只管按照源夏吩咐的把那一大堆邪灵的事情说的神乎其神就可以。陆家人听罢之后,便按照他的意思,暂且允许源夏去城外的白源观修养。因为张子韫向陆鹤年保证,等到下个月初九之前,源夏身上的怨气就会被冲散,到那时候决不会耽搁源夏下嫁楚王的吉日。
张子韫也不知道源夏的用意,他只管按照源夏的吩咐去做,待完成了这件事,源夏为感激他,给予重金酬谢了他,张子韫推迟不过,只有收下了。
“张老板,其实我还有件事想要你帮忙呢。”
张子韫听源夏这样叫他,有些受宠若惊,说了些表忠心的话便问源夏是什么事情。
“帮我放出一则消息。”
挨近建平城城门的子韫酒馆,来往的客流川流不息,络绎不绝,走一拨来一拨,蓬荜生辉的。
张子韫在柜台无心的敲打着算盘,正看着两个身材高大的人穿着同样的短褐,腰间各别着一把宝刀,冷酷的神色审视般的打量着酒馆。张子韫一使眼色,酒馆的小厮便上前热情的招呼二人。
等他们坐定,张子韫才发现他们那双黑缎靴子上沾有很多沙尘。再加上他们的举止和动作更像是关外人。
张子韫充他们友好的笑了笑,拿着一壶上好的龙井茶走了过去。
二人警惕性很高,看见张子韫,下意识的握住了腰间的宝剑。
“两位客观,来尝尝我们店新进的龙井茶,品起来可是幽香至极。”张子韫热情的为他们斟上了茶,开始套近乎。
“二位是从哪儿来的?要来京城做生意吗?”
另一个笑了笑说:“哦,我们确实是想来京城看看有些什么生意适合做的。”
张子韫笑了笑:“那你们是做什么生意的?我告诉你们,在京城,生意可不是那么好做的,不过开绣庄倒是不错,可绣庄的生意又全部被武安侯的陆小姐给拉拢去了,不过,下个月她就要下嫁给楚王了,所以,你们还是有机会的。”
张子韫敏锐的发现他们听见武安侯小姐的时候,均露出异样的神色。
心知他猜对了。两个人面面相觑后,其中一个好奇的开口问张子韫:“那武安侯的小姐多大啊?”
“不过是个不到十岁的丫头,可谁叫她聪明呢?又受了太后的宠爱,嫁给楚王自然是福分,就是还不知道楚王娶了她,能不能带来福运。”张子韫说完,眼睛里隐过一丝担忧。
“掌柜的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武安侯的女儿下嫁给楚王可是皇帝赐的婚,楚王怎么可能无福消受呢?”那个长胡须的男子眼光里闪过一丝疑惑和探究。
张子韫看了看四周,探头挨近他们神秘兮兮的道:“我说出来你们可别告诉别人。”
“绝对不会。我们兄弟俩可不是那种乱嚼舌根的人。”两人信誓旦旦的保证,急于想要知道其中的原由。
张子韫仍然不放心,又叮嘱一番才悄声道:“其实那个陆家的小姐是个克星,五岁的时候克死了母亲,最后她继母生的两个儿子也被她给克死了,这还不算,到六岁的时候,她和她定亲的表哥一起放烟火,她表哥就活活被烟火毁烧了身子,结果跳进运河淹死了,就这头先,武安侯的继室窦氏也不明不白的身亡了,听说是自己想不开……”
两人听了张子韫这番话,心头不由一惊。
“你们说说,这门婚事是个好兆头吗?皇帝估计也知道,所以才要把她下嫁给楚王的。”张子韫说完,两人的神情流露着一丝不安。
源夏临出发去白源观的那天,锦颦被陆鹤年接了回来。锦颦脸上的表情很僵硬,双眸木然,当看到源夏时,如同窦识霞附体一样,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源夏。
源夏不屑放在心上。
上一世,锦颦叫她尝到了生不如死的悲惨滋味,这一世,她要把上一世她所经历过的生不如死全部都加注在她的身上!源夏从复仇中得到了快慰,得到了满足,那颗心似乎渐渐迷失。今生今世,她要做的就是要对抗这些和她作对的人!
锦颦看着源夏渐渐离去的背影,突然问陆鹤年:“爹爹,长姐下个月要嫁人了吗?”
陆鹤年听锦颦这样问,有些诧异,不过还是点点头。
锦颦嘴角露着一丝几不可见的冷笑,只要陆源夏一走,她在这个家就可以出头了。以为嫁给楚王就很风光吗?楚王虽然是皇帝的弟弟,可是向来被皇帝所忌讳,虽然锦颦年龄小,可之前无意中听大人们的谈话,也知道皇帝和楚王的水火不容。等皇帝要杀楚王的时候,陆源夏还不是跟着一起咔嚓!
锦颦阴冷笑了。
到了白源观,魏仲早早的等候在那儿,白源观的道长重阳子一个童颜白发有着仙风道骨气质的老爷爷,为人亲切和蔼,据说曾经救过魏仲的命,魏仲跟他很是谈得来。
重阳子将源夏一行人等安置在白源观后面的一间安静的厢房内,厢房布局简陋单一,却也不失幽雅。房间内布置有一把古筝和一桌黑白棋子。源夏兴趣盎然的走了过去,近前一看,那些琴和棋子全部都是新的。
这时候魏仲负手走了过来,眯眼笑问:“怎么样?是不是很陪衬你的高雅?”
源夏笑了笑:“我可从来都不觉得自己高雅,这些东西放在这儿可真是抬举我了。”
魏仲坐在古筝旁,修长的手缓缓拨动了几下,优美的曲调流淌进了心房。
源夏和细青一脸陶醉的听着,像是在听世上最美妙的天籁之音。
拨动了一会儿,魏仲停了下来,轻轻拍了拍手,魏家的书童提着一个鸟笼子走了进来。魏仲接过书童手里的鸟笼,将那他挂在庑廊上的一株枝繁叶茂的盆景上。
“魏世子,你把鸽子挂在这儿做什么?”细青好奇的问魏仲。
源夏接话又道:“世子爷该不会要把这只鸽子送给我做宠物吧?”
魏仲瞥一眼源夏,眼睛里溢满温情:“算是吧,不过,它可不光是你的宠物,它还是你的信使呢。”魏仲将笼子里盛了水,又将带来的食物洒了一些放进去喂哪知可爱的小白鸽,接着道:“以后你要有什么事情,就写信叫它送到我那儿去。”
“它万一不认识路怎么办?”源夏有些感激魏仲,逗弄着小白鸽,半开玩笑的问。
这时,魏仲的书童嘴快的道:“它当然认得路了,这可是我们世子爷专门为源夏小姐买的,在家差不多训练了好长时间呢。”
“就你知道的多。”魏仲脸色微微红了红,有些不自在。
白源观地势偏高,站在白源观外面,便可以一眼看见那沙尘古道下前行的三两辆马车。
在往前看,便是一块类似农庄的一片房子。她还看见那些三三两两赶着鸡鸭回去的农妇们。那些赶着羊群回羊圈的农夫们!那一片农庄炊烟滚滚,似乎都能闻到那些乡美可口的饭菜了。
源夏拖着两腮,眼中流露着一丝憧憬,待她把所有的事情全部都做完了,她也要过上这种宁静美好远离勾心斗角的生活。
“小姐,魏世子都走远了,我们进去吧。”细青以为源夏是看魏仲那辆消失的马车,不由捂嘴笑了笑。
源夏不以为意的哦了一声,走进了白源观。
白源观长老重阳子正好为源夏已经准备了斋饭,虽然不是什么大鱼大肉,可却味美色鲜,精致可口。让人一看便味蕾膨胀。源夏感激谢过了重阳子。
重阳子摆手笑道:“源姑娘若是要谢,就谢世子爷好了,那屋子里的古筝和棋子都是他买的,而且凭道乃是山野粗人一个,从来都是粗茶淡饭,源姑娘来了以后,世子爷又怕你吃不惯,便雇了一个厨子,而这些可口的饭菜也正是他按照世子爷的吩咐去做的。”
重阳子说完,掳掳胡须,笑意渐浓。 重生废柴升级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