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可见,魏世子爷对这陆小姐的一番心意了,如果可以,他何不当他们的月老?
源夏既感动又有些尴尬。
魏仲对她的好似乎有些过头了,她从魏仲这些细致入微的关照中隐隐嗅觉到了一丝男欢女爱的意味。
魏仲该不会……
源夏秀眉蹙了蹙,有些不自在。
细青在旁偷偷笑了笑。
魏世子为人正派,又英俊潇洒,最重要的是还对小姐那么的好,若楚王这件事能解决了,细青可是真的希望源夏小姐能嫁给魏世子。
源夏在白源观的日子清闲至极,不是出去散步就是在家里练字,有时候在和重阳子道人一起聊聊天,时间也是很容易打发的。
可是就苦了甘青,他每晚都会出城来给源夏汇报绣庄的经营情况。源夏见他这样来回奔波,心中实在过意不去,便劝说道:“其实你以后不必过来的,当天卖的银子放在你那儿存着就行。”
甘青一本正经的说:“我最不喜欢的就是掌管钱财了,若当天的账如果没有核对好,以后就不会错乱了,还是小姐自己保管好些,那样我睡的也踏实。”
源夏莞尔一笑:“甘大哥就是实在。对了,你不是说你要回江南老家看看吧,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甘青摇摇头:“暂时不回去了,等过了这段时间在说吧。”
“其实如果你回去的话,我可以叫亚夫帮忙暂时看着,反正你也好久没有回去了。”源夏友好的询问他的意见。
甘青的眼神有些躲闪,闷闷的道:“小姐,真的不必了,我想等你的事情解决后我在回去探望父母也不迟。”
源夏恍然明白,原来甘青是担心她和楚王的事情。心中流溢着丝丝温暖。这一世怎么了?居然有这么多人关心她?
虽然她没了母亲的疼爱,少了父亲的关爱,但是能有这么多诚心待她的人已经足矣了。
源夏笑的灿烂明媚。有刹那,甘青有些不知所措了。
楚王坐在大殿之上,静听着两个刚从中原回来的属下禀报建平那边的实况。
“……而且我们已经查清楚了,陆源夏在陆家一直不讨老夫人欢喜,现在那陆家的老夫人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对那么小的孩子居然言听计从,不光如此,武安侯所有的人都是那样,就连陆鹤年都管不了这个女儿。”
“她母亲姜善初死后,接连就是陆鹤年的一对双胞胎儿子无故夭折,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最后我们去见了岑阁主,岑阁主早已经暗中调查过陆源夏,据说陆源夏五岁的时候,相士为她批过命,是天煞孤星的命。”
二人一人一言,将自己所听到的所查到的事情全部都告诉了楚王。楚王听了之后,本来就对陆源夏有忌讳,如今更加强烈了。
皇帝恐怕就是故意要把这个克星塞给他的!
当初那个位置本应该属于他,李政不但把他排挤到这个常年风沙干旱的大漠中,居然一心想叫他死!看来李政是连一块封地都不肯给他了!
楚王锐目微微抽搐,衣袖下的双手捏的嘎嘣直响。
其中有一个臣下出列,拱手道:“皇上圣意难违,由不得拒绝,可是,去年的时候萨满大师給您批过命到,说王爷今年有一场劫数,若是避过去了就会逢凶化吉,王爷可还知道?”
其中另一个臣下也出列附和。
楚王的表情阴寒至极,嘴角扯过一丝残冷的笑:“一再忍让只会叫欺负你的人更加得寸进尺,这一次,本王只是要把属于本王的拿回来而已。”
建平城的皇宫内,皇帝李政打开楚王快马加鞭传送来的另一封奏折。
还没看到一半,渐渐脸色大变,龙颜大怒。
“哼!他的司马昭之心终于露陷了吧!朕倒要看看,他有多大的能耐!”皇帝将龙案拍的震天响。
这时,身旁的贴身太监福德海走近前疑惑的说:“楚王之前不是还奉旨要娶陆源夏的吗?怎么又出尔反尔了?奴才想,会不会是……会不会是陆源夏的病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皇帝一听,哼的一声:“就算陆源夏生病了也不足以叫他闹到抗旨这种地步,依我看他分明就是想找机会造反!”
这时,永阳公主却来了。
“父皇难道不知道陆源夏的事情吗?”
皇帝皱眉,有些不满女儿这样毫无宫规的闯了进来。不过听她这样一说,皇帝又心存一丝疑惑。
永阳神色凝重的道:“早先传的沸沸扬扬,说陆源夏是天煞孤星,克死了自己的母亲,又克死了陆鹤年的两个儿子,前不久她的继母又无辜自杀了,楚王又是一个极其信奉神灵的,他肯定暗中派人来调查过陆源夏,所以,心中肯定是有忌讳了。”
皇帝顿悟,将所有的怨气归结在了陆鹤年身上,谁叫他一时逞能毛遂自荐自己的女儿了?明知道自己的女儿是克星还要把她往外面显摆!
现在倒好了,楚王居然要抗婚!
他虽然早就想压制楚王,可现在楚王和匈奴关系密切,他还没有动起真格的打算。
确切的说现在实际还没成熟。
皇帝想到这,有些气不打一处来,当下便招陆鹤年进宫,将他狠狠的训斥了一顿。
陆鹤年心里憋着气,回到侯府,将这些怨气全都撒在了庞夕颜身上。
庞夕颜也没想到事情会演变到了这个地步,委屈般的哭了起来。
“侯爷,你怎么能怪罪到妾身的头上,要怪就怪你那宝贝女儿,早不生病晚不生病,偏偏这个节骨眼上生病,我看她分明就是故意的。”
“难道她还希望自己生病不成!你说这话也太过分了!”陆鹤年怒斥着庞夕颜。
这时,陆老夫人走了进来,冷冷的看着陆鹤年,鼻翼轻哼一声:“你当她是真的生病吗?说不定正如夕颜所说,她分明就是不想下嫁楚王!”
陆鹤年愁容满面的杵在那儿,不在做声了!
陆老夫人接着说:“别人把她当克星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倒是你,把她当心头宝一样!我可告诉你,现在这件事惹的皇帝极为不快,你要是在把她接回府,那就是跟皇帝过不去!”陆老夫人打定了注意!这一次源夏别想在进陆府了!
因为楚王的抗婚,陆鹤年现在随时都有可能职位不保,要真是如母亲所说,那源夏也是有错的,他岂能姑息?
武安侯府由前几日的蓬荜生辉到冷冷清清,显然那些侯门世家全都对武安侯府避而远之了。
此时,正在白源观修身养性的源夏听见卢循恩的禀报,心中的石头总算落了地,看来这件婚事肯定是告吹了。不过,恐怕皇帝那边有些不乐意,并且还牵连到了父亲和整个陆家。
源夏这个时候对所谓的家族概念根本没放在心上,她只要不嫁给楚王就有机会再翻身,重新回到侯府。
这天,白源观里面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此人头戴黑颜色的帷帽,挂纱遮挡住他神秘莫测的容颜,重阳子道人虽然不认识,不过源夏一看便知道是谁了。
“想来岑阁主的本领还真不小,居然能找到这里。”
岑秀爽朗一笑,随意坐在了源夏的身旁:“我只要想见你,根本不费吹灰之力,我倒是真有些佩服你,居然使出这一招叫楚王退婚,皇帝大怒,给楚王定了抗旨不尊的罪名,现在京城到处乱糟糟的,听说楚王要联合匈奴可汗进举中原了。”
“我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何况我天天在观里修养,外面的事情根本就不知道。”源夏不喜欢岑秀这种洞察人心的性情,她和他只是合作关系,并没有什么交集。
“不过,源源,你还要感谢我呢,若不是我,楚王说不定没有那么强硬的态度来抗婚。”岑秀说完,露着一丝耐人寻味的微笑。
源夏抬眸,有些疑惑的看着他。
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和楚王……
源夏突然有些后悔和这种人打交道了。
岑秀又和源夏谈了些绣庄的事情,并打算要资助源夏开堵坊,被源夏给拒绝了。
岑秀有些不快:“你究竟还当我是不是朋友?当我是不是你的兄长?我是诚心想要帮助你,无论在什么时候,我都不会做出伤害你的事情。”显然,他早已经看出源夏对他的避讳了。
源夏见他跟个孩子般撒气,不由觉得有趣,笑着给他沏了一杯清茶:“如果你真当我是无话不谈的朋友,当我是你妹妹,那么你告诉我,你和楚王到底是什么关系?”
源夏这样一问,岑秀倒有些紧张了起来。
这个小丫头,怎么什么话都敢问?每次不但做事情叫人出乎意料,连说话都是这样。源夏眯眼看着他,品了一口茶:“岑阁主,我不管你跟楚王是什么关系,不过我只是想一心做好自己的生意,你也最好别把我牵扯进去。”
岑秀拍拍她的肩膀,一副诚恳无比的表情:“源源,我跟楚王真的没什么,不过是他派人向我打听你的事情,我实在是不忍心看你下嫁给他,所以就说了一些他不能承受的事情,说起来,你还得谢谢我呢。”
源夏这才稍稍放松了一口气,假装生气的道:“原来都是你挑的事情!现在皇上对我们陆家有了成见,而且爹爹把气全都撒在我的头上,现在我有家不能回,说不定一辈子都困在这白源观内。”源夏说完,委屈的红了眼眶。
虽然源夏不知道陆府那边的情况,但是还是可以预测得到陆鹤年和陆老夫人的态度,他们一定不会轻易叫她在进家门的。
岑秀看的一阵心疼,安慰一番,便想了想道:“若能平息楚王的事情,说不定皇帝的怒气就会消了。”
源夏眼睛闪烁了一下:“要怎么才能平息呢?”
岑秀摩挲着下巴,继而,挂纱下的双眸幽暗无底:“容我想想。”
源夏狐疑的看着他:“岑阁主,我就知道你跟楚王关系一般,不过平息楚王的事情就不是我们操心的事情了,所以你也不必为此苦恼。”
岑秀有种被源夏作弄的感觉,嘴角微微下沉:“你不是说你有家不能回了吗?我这不是帮你出谋划策吗?”
源夏叹了一口气:“谢谢你的好意,事关皇家的纠葛,我们这些臣民还是不要操心的好,对了,我的堵坊如果开业了之后,还希望岑阁主以后帮我多多介绍一些客人。”
岑秀见她神情如此轻松,心以为源夏是不想回府,便也就没有想楚王的事情了,反正他也希望楚王尽快的推倒李政的政权。
岑秀走后,源夏写了一封信笺吩咐细青拴在了白信鸽的腿上。白信鸽不愧是魏仲培养出来的,很通人性的朝建平城的魏国公府飞去。
魏仲此时正在大厅听父亲魏融以及祖父魏国公魏元景商议着对付楚王的法子。
魏国公对这件事似乎有些棘手,自打先帝打下江山之后,便结束了战乱纷飞的时期,朝廷在编制军队这一方面还有些懈怠。甚至有些散乱,早已经失去了先帝在时的士气和血性。
所以当所有人听说楚王要反了,整个京城人心惶惶了起来。
传言先帝临终的时候,早已经有意要把皇位传给楚王,可是最终因为这件事一直和楚王势不两立,即便是将楚王遣到封地,他还是有些忌讳楚王的存在。
“如果楚王勾结匈奴的话那可就不妙了,不过现在朝廷必须重在招纳贤士,然后再培养出一批批精锐的军队,现在,还不是打压楚王的时候。”魏国公发出一番感慨。
而魏融有些焦灼的皱眉说:“可是皇上已经给楚王按上了抗旨不遵的罪名,就算是皇上想反悔也来不及了。”
魏元景叹一口气:“当年许广和他麾下的冯陆二位大将可是赫赫有名的飞将军,如今,唉……”
如今因为皇上的怨怼多疑,许家和陆家以及冯家早已经弃武从文,早已经没了当年的气势。
魏仲听到祖父这样一说,若有所思了起来。冯家早已经不复存在,而陆家的武安侯是个文弱之人,许家虽然根基深,但是许广过世后,许景堂和他的两个儿子都是些流连风月场所的纨绔之人。哪还有许广当年的影子?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叫皇上派人去镇压楚王了。”魏仲不经意的一出口,魏元景的神色更加凝重了。
这时,魏仲看见书童在门口冲他招手,便离开了厅堂。
“世子爷,源夏小姐来信了。”书童指着那只落在窗台子上的信鸽。魏仲打开信鸽腿上的信笺,神采飞扬着。
在他看来,源收到源夏的信比接到封赏的圣旨还要开心。
魏仲看完了那封简短的信笺,刻不容缓的离开国公府去了白源观。
到了白源观,源夏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时。魏仲打趣说:“这么急着想见我?是不是没有我你在这儿很无趣啊?”
源夏顾不上和他开玩笑,便询问了一些关于楚王的事情,以及京城的时局。
魏仲一一把实情告诉了她。
源夏想了想说:“太后寿辰快到了吧?”
魏仲点点头,忽而疑惑的看着源夏。
源夏道:“世子爷,你可不可以将我引进宫面见太后?”
魏仲眼睛忽的一亮,漆眸中闪过一丝促狭:“机灵鬼,你又想打什么主意?”
源夏抿嘴笑了笑:“你只管帮我引进宫就是。”
朱存意站在白源观外,心怀忐忑的朝里面看着。
陆老夫人说的就是这个地方,应该没有错。
朱存意稍稍整了整衣袂,便径直踏进了白源观。刚一进去,便看见魏仲和源夏并肩说笑着走了出来。
朱存意先是一愣,渐渐的眼瞳里腾起一股怒火。一拂袖,冷冷的看着魏仲:“魏世子怎么会在这儿?”
魏仲俊脸噙着一抹厌烦:“我和白源观的重阳子道人可是老朋友,怎么就不能来这里了?卫文侯管的也太宽了吧?”本来他还打算走的,可是看见了朱存意,他决定留下来保护源夏。
源夏看见朱存意也是很意外,微微一笑,很知礼数的给朱存意福了福身,露着一抹少有的害羞状。
朱存意的眼角眉梢顷刻间明朗了起来,近前一步,轻唤一声源夏。
那深情的神态和温柔的语气简直和刚才的口气判若两人。
魏仲心中很不是滋味,虽然他跟源夏无话不谈,可是这丫头可从来没有在自己的面前这样害羞过。魏仲承认,自己有些眼红嫉妒了。
难不成她对朱存意真的动了心思?
“咳咳……”
故意掩袖轻咳,好让源夏的注意力转移到他的身上。
“世子爷,那件事就拜托你了。”源夏将视线从朱存意的身上转移到了魏仲的身上,她乌亮动人的眼眸显出一抹真诚可爱,令人甘之如饴。
魏仲的心顿时软了下来,眼光也柔和了不少。轻轻将源夏拉到一边,悄声的道:“这个朱存意总是缠着你,要不要我帮你把他支开?总感觉他不怀好意。”
源夏嘴角露着一抹笑意:“世子爷和卫文侯不要因为我闹的不开心,其实我觉得卫文侯并无恶意,只是想来白源观祭拜。”
魏仲那英俊的脸庞顿时垮了下来,有些挂不住,嗔怨的看着源夏:“他来了你是不是很开心?”
源夏像是对这个问题很费解一样,转动一下眼珠,点了点头:“你们来了我都开心。”
魏仲哼的一声,孩子气上来了,一甩头,利眸像把刀子一样瞪着微有得意的朱存意。
“那你慢慢开心吧!我走还不成吗?”魏仲赌气一样,拂袖而去。
源夏有些啼笑皆非,只好叫细青出去送他一程。毕竟魏仲还是孩子心性,她只有用成年人的心态来包容他了。
只是她装作故意走近朱存意也是希望能抑制住魏仲蠢蠢欲动的情意。
魏仲虽然优秀,可是,她现在还没打算嫁人。并且,魏仲又是国公府的世子爷,等将来许轩和楚王叛乱后,首先遭殃的就是国公府,但凡跟楚王以及许轩对抗的可都没有好下场。这一点,源夏在上一世就已经稍加领略到了。
朱存意见源夏失神的看着魏仲远去的背影,心中油然升起一股醋意。
“源夏,听说你生病了,现在好些了吗?”朱存意关切的问。
源夏点了点头,转身朝后院走去。
朱存意紧随其后。
“卫文侯来白源观做什么?”魏仲走后,源夏的神情恢复了平日里的淡定。
朱存意缄默片刻,不知道要怎么开口。源夏轻轻顿住脚步,扭头看着他。
朱存意眸光如炬:“源夏,楚王抗婚,你就不用下嫁给他了,我一直记的我们的承诺,我不想叫你忘记。”
“什么承诺?”源夏倒是没印象了,一边给小白鸽喂着食物,脑海里一边回想着上一世经历的事情。每想一分,她便对朱存意多一分恨意。
“等你及笄之后,我会拿你给我的信物去你家里提亲。你可是忘了?”朱存意脸色通红,俊美的脸上比天边的夕阳还要绚烂。
若换做别的女孩,一定对他徒升一万倍的好感,无疑,他浑身散发的那份儒雅气息的确吸引人。
源夏心中冷笑一阵,面上装着不好意思的样子,低下头,轻轻捻着胸前的发丝:“可是,你母亲太夫人恐怕不同意。”
“我母亲很喜欢你的,而况,就算她不同意我也依然义无反顾的……娶你。”说到这,因忌讳源夏年龄比他小,将后面两个子含糊进了喉咙里。
源夏温婉一笑,朱存意的心头如同被一阵春风拂过心底。
魏仲虽然生气归生气,可答应源夏的事情却一直放在心上,回到家第一件事便是想办法叫源夏进宫。这点,对魏仲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太后那么宠爱他,他随时都可以进宫看太后的。
所以源夏交代他的事情自然也就顺理成章的办好了。
当下出宫便快马加鞭的赶去了白源观。
源夏正在宣纸上设计堵坊的布局,见魏仲来了,便停下手中的活计。
“太后答应了,要你现在就跟我一起进宫。”魏仲对上次朱存意的事情还在耿耿于怀,说起话来也没有以前那么亲切了,带着一股酸溜溜的味道。
源夏不以为意,什么好听说什么,把他当孩子一样哄慰一番,魏仲心里才稍稍有了一丝存在感。
马车过了古道,沙尘四起,将窗帘刮的翩飞不定,经过那个农庄的时候,帘子被风吹掀起,一个熟悉的身影闯进了她的视线中。很快,疾闪而过。源夏并没有看清楚,可是她怎么感觉那个负手站在田地中的人像是许轩。 重生废柴升级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