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玉长回来时已经将上朝穿的紫袍脱下,(官服分别颜色,从唐代开始;三品以上紫袍,佩金鱼袋,五品以上绯(大红袍),佩银鱼袋;六品以下绿袍,无鱼袋。官吏有职务高而品级低的,仍须按照原品服色。如任宰相而不到三品的,其官衔中必带赐紫金鱼袋,州的长官刺史,亦不拘品级都穿绯袍。这种服色制度,到清代才完全废除。肖玉长官拜吏部侍郎,一般为三品官。)换上平常居家的黑色锦袍,头发被一根碧簪束着,体格清瘦,下巴留着长须,很是儒雅。
刘子清从来没见这么大官,放在现在好歹也是中共组织部副部长,省部级干部,刘子清原来见过的最大的官也不过是市长级别的大学校长,说起来多少有点紧张。见刘子清额头冒着虚汗,肖玉长微微一笑,“你不紧张。”刘子清有些不好意思,他现在的样子多少有些小家子气。“晚辈惶恐,还望肖大人见谅。”肖玉长满意的看着刘子清不卑不亢的态度,多年在官场打滚的肖玉长自然懂得骨气对人的重要性,要不然做一辈子官不是上为君下为民,到最后始终想着升官发财,那还有什么意思。
肖玉长笑着说道,“早就听过奉天刘子卿的名号,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确实为人中龙驹,不可枉然猜测。”刘子清恭敬地回答道,“幸得大人谬赞,殊为惶恐。不敢承大人重望。”肖玉长摆摆手,“你就不要再自谦,你那一句‘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可不是狼的虚名,偶得异作。想我当年就是花费无数实践也不能想你这等年纪就写下传世之作。”刘子清汗颜,这可不是他写的,抄袭得来的作凭没想到如此收人追捧。刘子清连忙说不敢不敢。肖玉长见他被自己如此夸赞还能平静如常,越加欣赏这个年轻人。
肖玉长的性格温和,只是也很广博,说起话来,引经据典,偶尔来一句玩笑话,整个谈话妙趣横生。刘子清说话很少,到时肖大人和诸位清客聊得挺开的。一时间大也让刘子清想到东晋南北朝时期的清谈之风,大概鼓足权贵后来喜欢奉养一些清客故作风雅也是受此风的影响。
肖玉长在聊天时候喜欢考考刘子清,刘子清好在这半年将四书五经《文选》背的滚瓜烂熟,同时熟读史料,倒也能对答如流,让肖玉长颇为满意。不过,肖玉长没想刘子清想象中那样让自己作诗,估计是相等下次时机合适再说。
肖玉长和刘子清聊了大约一个时辰,然后就让刘子清出去,那些清客则帮他开始处理公务。刘子清看到肖玉长已经忙碌的样子,对他百忙中还能挤时间同他聊聊有些感动。刘子清出来,又被一直守在正屋旁的一个丫鬟叫住,让他到肖夫人那去。刘子清跟着她,一路上丫鬟还是挺活泼的,问了刘子清不少问题。刘子清回答一点,那丫头对刘子清有所保留也没有生气,弄得刘子清倒觉得自己小家子气。
出乎刘子清的预料,肖夫人那聚集了肖府的三维夫人,肖玉长的夫人柳氏坐首席,肖姨和肖玉虎的夫人李氏分作两边,肖婉轩坐在炕下的椅子上,刘子清不知所措的看着肖夫人。肖姨扑哧一笑,“来,子卿,你应该还不认识诸位嫂子们。过来,我介绍一下。”刘子清乖乖的行礼后,刘子清来到肖夫人身旁。肖夫人宠溺的搂着刘子清,身子向旁边挪挪,让刘子清坐炕上。肖婉轩见后不乐意了,“娘,你偏心,刘子卿干嘛非得坐在你身边。刚才,我要坐在那里,你不是不让嘛。”柳氏向肖婉轩招招手,“婉轩,过来,坐和你二娘中间。”肖夫人无可奈何的看看肖婉轩,“你这丫头。”
肖婉轩得胜一般看一眼刘子清,刘子清憋着嘴忍住笑,不过眼观多少有些谑。肖婉轩狠狠地瞪他一眼,刘子清懊悔怎么以前以为她端庄淑秀,现在看来简直是个胡搅蛮缠的小丫头。见刘子清的样子,肖夫人她们也认不住笑了。见柳氏她们也打趣她,肖婉轩受不住,“大娘二娘,你们也和我娘伙同起来欺负我。我不敢,我要告诉大伯,让他给我评评理。”肖婉轩是肖府的宝贝,柳氏宠都来不及,柳氏和李氏自然又哄着肖婉轩,直到她们许诺好多女儿家的东西,肖婉轩才眉开眼笑,弄得刘子清暗骂她简直是大骗子。
刘子清又在肖夫人这里呆了好一段时间,最后和肖婉轩一起出来。刘子清刚想走回自己的梨花厅,肖婉轩叫住他,“刘子清,你先别走。”刘子清疑惑的回过头,“有事吗?”肖婉轩出奇的没像往常那样,扭扭捏捏的低着头,她鼓起勇气,“刘子卿,你喜不喜欢粉蝶?”
刘子清摸不着脑袋,不是早就回答过这个问题了嘛,怎么还这样问。刘子清思前想后,决定还是老实回答,“不喜欢,你问这个干嘛?”肖婉轩松空气,突然先到刘子清还在旁边,她种红了脸,“啊……啊,没什么,你回去休息吧。”刘子清奇怪的望她一眼,想不出个所以然,刘子清决定还是先回去。见刘子清没等自己反应过来就‘偷偷’跑了,肖婉轩气得脸色有红转白,恨恨的跺跺脚。“刘子卿,大坏蛋,别让我再遇见你。”
刘子清不知道肖婉轩有这么大反应,等他来到梨花厅。发现文远文择几人已经在那等着,见刘子清回来,急忙拥上来。文择迫不及待的说,“子卿,有件事和你商量。放心,是好事。”刘子清狐疑的看他一眼,架不住刘子清的眼神,文择讪讪一笑,“嘿嘿,主要还是为了你,不然咱们也不会这么破费。”文远这时估计是不好意思说那件事,转过身子。文端是个直爽的汉子,不满自己二个吞吞吐吐的样子。他说道,“子卿,你还是没那个过吧?”刘子清刚开始没理解,细细的想一想,再看看他们的样子,顿时知道他们想说什么。刘子清脸不禁一红。
文择看到刘子清的模样,嘿嘿一笑,“别说咱哥几个不够处,我们决定最近带你去尝尝鲜。”刘子清目瞪口呆,这不是逼良为娼。这事情事前也没和他商量,怎么他们就擅自做主。文择看一眼刘子清,“放心,虽说你现在年纪还小,可能没那个需求。不过,我保证只要你试一次,就绝对会乐不思蜀,还想要下一次。”
刘子清不愿意,摇摇头,“你们别闹了,要是被人知道,那就死定了。”
文择满不在乎的说,“谁敢说,不要命了。只要不被婉轩小妹知道,那就行了。”刘子清还是不愿意,文择见刘子清还在犹豫,“其实很多姑娘是卖艺不卖身的,再说你是不是在意我家婉轩?”刘子清急忙否认,这个文择就喜欢乱点鸳鸯谱。“当然不是,只是依赖我年纪小,而来那种地方不适合我们。还是在家看看书吧。”文择不满的看一眼刘子清,“你怎么和我大伯一样,再说我们又不参加科举,只有大哥和你。你们这次任务又不重,还是去瞧瞧。你不知道最近秋月坊来了一位才貌双全的女孩,不过卖艺不卖身,只有她看上眼的,才能进去看一眼。不如我们去看看她到底有多漂亮。”
刘子清听到这,说心里不动心是不可能的。青楼女子多才艺,念奴娇,多丽,师师令这些词牌原本都是一些著名的风月女子。当年令宋徽宗流连忘返的李师师最后还被送进宫当妃子,自然刘子清也想看看那位姑娘是不是也如同那些才女一样。见刘子清有些心动的样子,文择乘热打铁说,“走吧。”说着便拖着刘子清和众兄弟一起离开梨花厅。坐上马车,由于害怕肖婉轩看到,特意从后门出去。
秋月坊里肖府还是挺远的,刘子清做了半小时的马车才来到那里。那里还真不愧为花街柳巷,周围几个坊都是卖唱的地方。刘子清腹黑的想是不是古代最大的商业就是性产业。当然刘子清只是开玩笑的想一想,要不然估计真有人会提着大刀来砍他。
刘子清随文择一行人往秋月坊里走,秋月坊是由四层木楼围起来的,中间的院子有一个大大的高台,文择介绍这是每月举行花魁比赛的地方,高台四周特意安排桌椅方便众人观看。今天正好是花魁比赛的日子,不过由于不久前来的女孩长得实在太漂亮,所以这次是秋月坊安排她的个人表演。见文择这么详细的介绍,刘子清正的很怀疑文择是不是这里的常客。看到刘子清怀疑的看着他们兄弟几个,文远文谨文端急忙离文择远点,四下观望,好像在说这个人咱们不认识。文择无所谓的摆摆手,皮厚的让刘子清文远一干人等无语。
文择花了二百两银子买了一个靠前的位置,招呼刘子清他们过来。刘子清咋舌的望着这个天价位子,拉拉文员的衣袖,“我说,这个位置怎么这么贵,这可足足够三口之家十年的花销。”刘子清原本还以为最多就是去听古典音乐会的价目,相当于两三千人民币的银子。文远笑笑说:“你以为这是什么人都能听的吗?我告诉你,在这里过一夜都得花一百两银名动京城子,那还是不入流的丫头。秋月坊可是长安城最有名的风月之地。”刘子清一阵无语,没想到这么贵,怪不得那些才女会委身于此,要没有巨大的经济利益,谁会在这站台。 双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