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文择满不在乎,他嘿嘿一笑,上前搂住刘子清的脖子,“我说刘兄弟听说林御史家的休婚书是你写的?”刘子清勉强笑道,“正是在下。”文择懊悔的说一声,“你说你一个休书写的那么好干嘛。现在整个长安城都在流传你的那封休婚书,不过林老头这次脸是丢大了。虽然咱们家和他是世交,不过也不能同情这个势利鬼。”
刘子清还有不明白,文远这才和刘子清说林政这个人这些年的所作所为。林政也不算是个贪官昏官,只是名利心重些,喜欢攀结富贵,所以原和他父亲林子墨有来往的不少豪门因此多多少少和他划清界限,不相往来。这次刘子清的休书闹得沸沸腾腾,尽管刘子清在休书将林秋韵写的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可正经人都知道不过是刘子清在炫耀文才。好端端的一个女婿刚刚才见个面就立马让人家写休书,这副势利嘴脸,眨眼间就传遍长安城。很多原先就慕名的大户人家早就出动家仆四处寻找刚来长安的刘子清。
文远事实佩服刘子清的文采,虽然眼前的这个人年纪不大,可绝对有真才实学。如果与他相互交流必定会在学习上大有长进。刘子清也很尊重肖婉轩的这些兄弟们。文选忠厚,虽说学问不是很在行,但一心好学。文端木讷,文择夸浮,不爱读书,但为人很好,不搞小心眼。文谨有些痴,脑子不好,但贵在有股傻气。一天到晚只知道跟在几个哥哥屁股后面打转。刘子清在梨花厅和她们说说话,了解了解长安最近发生的事情,倒也自在。
刘子清发现虽然文远几个长得还不错,一身华服,远远看去,也是才子模样。可是实际这些家伙除了文远还好,其余的连《论语》都背不全,弄得刘子清都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父母给他们取这样文邹邹的名字。刘子清随便作些诗,这些家伙看待刘子清的眼光都放光,佩服的五体投地,最小的文谨甚至对刘子清崇拜起来。旁边的肖婉轩可是恨死自己的呆呆堂哥们,在她看来,这些家伙一天到晚不学无术,伯父们早该教训他们一顿。
文择神秘的贴在刘子清的耳根低声说:“子卿兄弟,有没有去过男人该去的地方?”刘子清一头水雾,不明白文择到底在说什么。看到刘子清迷茫且纯洁无邪的样子,文择有些尴尬的咳嗽一下,“没想到子卿还是很洁身自好的。”刘子清想了想,终于明白这厮想说什么,竟然是问刘子清有没有去过花街柳巷。见刘子清涨红了脸,文择嘿嘿一笑,“听说最近秋月坊来了几个新姑娘,可漂亮了。不过卖艺不卖身,这些丫头要求还挺高的。大哥老三老四不如我们带刘子卿过去瞧瞧。”
肖婉轩终于对她‘猥琐’的哥哥们忍无可忍,“你们还有完没完,小心我告诉大伯,打你们一顿,顺便禁足。”这一下就指点文择的软肋,文择陪笑道,“婉轩妹妹,我不过是开玩笑提一下,你知道老哥一向没正经的。别放在心上,我怎么会带子卿去那种地方。”一旁的文远他们都像小鸡啄米一样赶紧点头。肖婉轩怀疑的看他们一眼,不知怎么的她到不担心哥哥们跑到那种地方玩物丧志,反而倒是刘子清会不会沉溺于此让肖婉轩好一阵担心。
刘子清尴尬的不得了,谁想到自己会被人问这等私密的问题。刘子清正想打着哈哈,没想到上次在奉天偶然碰见的粉蝶从院外进来说:“诸位少爷,小姐夫人请你过去吃饭。”刘子清他们站起来,看到刘子清正望着她,粉蝶脸微微一红,慌慌张张的跑开了。刘子清好奇的问肖婉轩一句,“粉蝶怎么会在这里?我们回来的时候,不是没见她跟着一起来长安吗?”肖婉轩吃味的回答道,“她早先回来的,怎么你偏偏问这个干嘛?还有你怎么会认识她?”
文远文择一帮人饶有兴致的看着两人,肖婉轩看到自家的哥哥正在看自己的笑话,脸颊顿时红了,跺跺脚,“别让我再看见你们。”文远不知道为何小妹又生气了,问一下平时自诩为少女知音的文择,“二弟,你说妹妹又怎么了?”文择阴阳怪气的说:“我说大哥,你不觉得小妹对刘子清管的有点过吗?”文远呆呆的回答,“那又怎么样?”文择悲哀的看一眼他的宝贝大哥,心想怪不得紫瑶表妹一直不搭理你。
肖府住着肖大人和肖大人的两位哥哥,刘子清由于暂时还是肖大人的客人,所以还不用拜访他们。不过估计等下午他们回来,刘子清就得上门一一拜访。刘子清随肖婉轩来到小妇人那,文远文择文谨文端私人也一块过来。肖夫人见到刘子清,也不等文远几个问好就上前搂住刘子清。弄得刘子清好不尴尬,吃饭的时候,肖夫人特意让刘子清坐在身旁,细细的问刘子清昨天在林府的经过。刘子清没隐瞒上门,当然如实回答,别人都还没有说话。坐在一边的文择义愤填膺的对刘子清不幸遭遇表示愤慨。这样被文择一闹,气氛反倒不沉闷了。肖婉轩难得这次没有打击刘子清,而且安慰刘子清别将那件事放在心上,以后机会多的是,美女又不是只有林家一家有。一番话让刘子清颇为感动。
肖夫人怜爱的摸摸刘子清的脑袋,“子卿,不由慌,以后在长安你就住肖姨这。我看你们今天聊天的梨花厅不错,过会我让粉蝶收拾收拾,然后你就住那吧。”肖婉轩听到以后,脸色微微一变,“娘,你昨天刚刚回来,要处理的事情一大堆,哪能再让粉蝶帮刘子清干活。我看不如从我那抽一两个小丫头帮刘子清打扫吧。”肖夫人细细一想,肖婉轩的话也有几分道理,于是点点头,不再言语。一旁的文择玩味的看着肖婉轩这番姿态。
吃完饭,刘子清由于文员几人聊聊天,肖婉轩早就找几个丫鬟帮刘子清打扫梨花厅。刘子清和他们聊聊才知道,文远文端是肖婉轩大伯的儿子,其余两人是二伯一脉。肖婉轩的大伯肖玉长现在官拜吏部侍郎,二伯肖玉武是名武官,现在镇守辽东,为辽东兵马节度,现在正和契丹打仗。
刘子清听到这些案暗自咋舌,没想到肖府的实力这么大。不过,到现在文远私人还是混吃混喝,今年也只有文远参加科举进士科的考试。其余的文择花花公子一个,靠他铁定没。文端一直想从武,不过家里人不同意,文谨长不大,一天到晚只想着吃喝玩乐,顺便跟着文择闹出一些事情来。看到这些人这般模样,刘子清扰扰头,无语。
肖婉轩还真的担心自己的哥哥们带着刘子清偷偷跑到秋月坊,一下午特意守在梨花厅,专心管着刘子清以防他被文择拉去。见刘子清没办法离开,文择只好放弃心里的歪念头。不过,临走前,文择偷偷地对刘子清说,“子卿,下次有时间,我再带你过去。”刘子清一听,哭笑不得,只好假装没听见。文择用理解的眼光看看肖婉轩,嘿嘿一笑。刘子清不禁傻了,这文择玩笑也开大了,谁不好,偏偏认为是肖婉轩。刘子清真的怀疑他是不是脑子秀逗了。
时间过得很快,下午刘子清呆在刚刚收拾好了的梨花厅,肖婉轩则坐在一边做一些女红。阳光晒在脸上倒也惬意。不过,好景不长,肖婉轩的大伯肖玉长回来,听到家人说刘子清暂住这里,连忙打发家仆来请刘子清过去叙话。肖婉轩不好跟着过去,不过她和刘子清说累些应该注意的事项,让刘子清了解一下他大伯的脾气,以免惹的他不高兴。
肖婉轩的大伯是嫡长子,住在肖府的正屋。刘子清跟着家仆走了两里的路才到,屋子很大,仪置和在奉天的肖府老宅很相似,不过跟家宽阔而且富丽堂皇。正屋的额头上面挂着一个匾上面写着赦造安国府,偏上还有玉玺印章,正堂挂着泼墨蛟龙大画,周边有些金银器皿,烧着檀香,加上正屋府第深重,倒也有些云雾缭绕的仙人景气。刘子清恭恭敬敬的站在正屋,等着刚才领着刘子清的家仆进去禀报。就当刘子清等得有些不耐烦的时候,那位家仆出来回话,“刘相公怕是等不及了,老爷刚才整合诸位清客商量一些事,所以多少有些担待,还请刘相公海涵。”刘子清客气的回答,“哪里哪里,不过是一点功夫罢了。让肖大人如此记挂,甚为惶恐。”接着有说亦邪客气话,刘子清方才进去摆放肖玉长。
刘子清长在门口,刚想给肖玉长作揖问好,就听见肖玉长温和的对刘子清说:“不必多礼,我和你亦是相识,不要太拘于礼数。”刘子清恭恭敬敬的行礼称不敢,这才走进肖玉长的书房。书房很大,里面还坐着好几位清客,刘子清一一行礼,谦恭的态度让众人对他倒也更加客气,不在像刚进来时那般倨傲。 双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