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子卿才疏学浅,无以凭借,空有稍慕,却无余力。故谨记文,特消婚书。天地为表,圣人作凭,今起奉天刘子卿绝无旖念,镜破林氏。特以此文,以拜。
立约人:刘子卿
看到刘子清的写的休婚书,林政肠子都悔青了。别人不知道,他在这一辈子读书人还还不知道。刘子清的文采简直超过他的想象,更别说刘子清的字。这一看就知道刘子清是人中龙凤,不可等闲视之。董氏看到却是欢喜异常,她还真的没想到刘子清这个傻小子竟然眉头都没皱一下就将休书写出来。
刘子清手上沾些朱砂,将收手印按上去。刘子清又接着写了同样一份,也按上手印。他将笔放下,“林大人,我已经将文书写好,那就请你按上手印吧。”林政眼神复杂的看着刘子清,他现在终于明白林先生为什么不和他商量,就直接定下婚事。董氏见林政直直的看着刘子清,半天没有反应,不由着急的拉拉林政的衣角。
林政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掏出私章,可又有些迟疑的按在休婚书上。正当他收回私章时,刘子清拿着另一张,和气的对林政说:“林大人,这还有一份,还请你在按上。”林政说:“这就不必了吧,我保管一份不就可以了吗?”刘子清微微一笑,“林大人说笑了,就算大人相信学生,可小民也不相信自己啊。”林政本还想万一刘子清以后发达,撕掉这张休婚书,还可以继续让林秋韵和刘子清重归于好。不过,现在看来,刘子清是绝对不会在和他邻家有任何瓜葛。
林政无可奈何,只好又按上私章。董氏急不可耐的刘子清递给林政的休婚书夺过来,细细看一眼,不过看她的样子,也不见她认识字。刘子清仔细的将休婚书放在衣兜里,拱拱手,“那就不打扰林大人了。有步骤的地方,还请大人和夫人见谅,小民告辞。”刘子清悄悄地将用词有学生改成小民,彻底和林政划清界限。
林政苦苦一笑,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没想到一不留神,就将一个好苗子给放炮了。这还不算,还得写封信回去,告诉林先生一声,估计这次又得挨自己家老头子的骂。林政硬着头皮,“这么急干什么,等吃顿饭再走不迟。”董氏不满的看一眼林政,好像不欢迎刘子清留下来。
刘子清知道自己的分量,拾起林政仆人丢在地上的包袱,“不了,不敢劳烦大人费心。小民告辞。”刘子清也不等林政回话,转身离开林府正屋,朝门外走去。见刘子清识相的离开,董氏笑眯眯的说:“这还差不多,也不看看你是谁。”话说的有点大,刚好刘子清可以听见,刘子清的脚步微微一顿,之后加快脚步走出林府。
刘子清走出林府,看看还算阔气的林府大门,摸摸鼻子,往长安客栈聚集的地方走过去。本来,林先生是让刘子清去林秋韵父母家凑合过这几个月,没想到这次刚刚前脚走进去,后脚就卷铺盖滚蛋。刘子清身上的银子也不多,不过如果满打满算,应该可以勉强度过几个月。刘子清步奔十几里,终于在一个破败之地找一家很小的客栈,找一间一天二十个铜板的房间。本来一到科举钱的几个月承诺杆秤的客栈家家爆满,房价飙升,要不是这个客栈实在偏僻,同时又在长安有了名的贫民区,同时刘子清找的那家房子实在是又破有脏,不然的话,刘子清从哪找一天二十个铜板的客房。在长安一个馒头也要四个铜板。
刘子清算得上是没心没肺,可也受不了这样的刺激,泥菩萨还有三分土气。刘子清跟家发奋了,在外面买了两个馒头,钻到到自己的房间,埋头苦读。刘子清不知不觉的度过在长安的第一天。
第二天,刘子清刚刚起床,刚刚洗过脸刷过牙,来到客栈的小院子看着书。这时客栈临着巷口没想昨天那样幽静,吵个不停。刘子清可不管这些,他还有不少事情没做,没心情干那些琐事。终于,刘子清将《文选》最后一篇文章看完。好了啊,刘子清舒服的伸个懒腰,周围也不想刚开始吵闹,很安静。刘子清站起来,准备将书放回房间,然后买几个馒头填饱肚子。
“看来,你倒没事啊。”刘子清微微一愣,转身看看身后到底谁在说话。刘子清回头一看,没想到肖大人已经在这多时了。刘子清对熊到人作揖行礼道,“学生,见过肖大人。”“礼就免了,刘子卿,你给老师交代,着大地是怎么回事。”肖大人忍着怒道。
“学生,自然会细细禀报。”肖大人拉着刘子清的手,“那还不走,有事回去再说。你肖姨,可是担心你一夜。你这个不省心的小子。”于是在别人木凳口袋的注视下,刘子清收拾一下东西,随肖大人坐车往肖府赶去。“你这小子想羞辱也不必这样,竟然将休书写的……嗯,你就算想让林政长长记性,也不必小题大做,故意让他出丑。你知不知道你那篇休婚书昨天下午就已经轰动长安城。大家都在找你这个小家伙。”
刘子清没反应过来,“什么?”看着刘子清迷糊的样子,肖大人忍住笑,“你这小子怎么说你。”然后将他的诗以及所有的事情包括昨天的事细细通通的告诉刘子清。刘子清听完,眼睛一亮,“没想到,我已经算是名人了。看来这次秀才考试是没问题了。”肖大人怕他得意忘形,不知轻重,故意打击到:“你可别骄横,要知道天外有天,不要因为笑笑成就就固步自封。”刘子清赶紧点头称是,心里暗自腹诽肖大人。
终于来到长安的肖府,刘子清一看,这其实不是林府寒酸的小讲究能比拟,肖夫人和肖婉轩早已经站在门前等候了。由于有女眷在,肖府临街的行人都被家奴轰走,看到这刘子清不禁心惊肖家的权势。见刘子清瞎扯,肖夫人也不管别人的眼神,走上前抱住刘子清,看着身高还没有赶上自己的刘子清,肖夫人宠溺的搂着刘子清的头。“苦你了,小家伙。”
刘子清被肖夫人搂着,多少不好意思,红着脸。肖婉轩翘着嘴,“刘子卿,行啊你,才多久不见,你就一脚将林秋韵休了。”肖夫人瞪一眼肖婉轩,“别说话,又没有人把你当哑巴。”肖婉轩不乐意的嘟起嘴唇,“娘,我不过是安慰安慰刘子卿,你干嘛这么凶嘛。”肖夫人责备道,“哪有你这样安慰人的。”她转过脸,心疼的看着刘子清,“来,让肖姨瞧瞧,看林政那个混蛋有没有让你受委屈。”
肖大人见自家夫人说话有些不当,“我说夫人,你在这说什么,还是回去再说。”肖夫人显然不满肖大人的态度,不过看到肖大人巴结的眼神,心一软决定暂时放过这个老小子。刘子清同情的望一眼肖大人,看来北方人得‘气管炎’这种气候病由于地理条件的缘故还真的远远地超过南方人。
刘子清随熊夫人进入肖府,这院子真大。肖氏祖上有功,被封为安国公,所以府邸和一般官绅不是一个档次。府邸开阔,一户加上宗族占据了半个坊间。肖大人是嫡系,所以在肖府的地位还是很高的。见肖大人回来,不少等候在仪门附近的年轻子侄赶紧跑过来问好。肖大人笑盈盈的对他们说,“都过来认识认识,这位是你们一直就想见得刘子卿。那《山园小梅》和《咏荷》大家都还记得吧?”
那些年轻后生不由一呆,原来就听说这些诗的作者很年幼,可也没想到回事十五六岁的样子。如果他们知道刘子清今年只有十四岁,不知道会怎么想。刘子清和客气的向她们作揖道,“在下奉天刘子卿,初见各位。如有不妥,还望诸位公子海涵。”那些年轻后生很快也回过神,其中年纪最大的一位说:“久仰刘公子大名,今日得以一见,心中十分佩服。”
肖大人看待他们献出还算融洽,“你们一般年纪,一起去聊聊吧。”肖夫人原本还想问刘子清昨天事情的详情,不过她也不好拂了肖大人的意思。肖婉轩则直接随她的众兄弟一起。刘子清的包袱被肖夫人拿过去,然后一伙年轻人一起聊着然后往一处庭园走去。
来到一处叫梨花厅的别院,大家伙停住脚步。刚才说话的那位开口说道,“这地方不错,我们在这里歇息歇息。”他看看刘子清还有些生疏的样子,不由笑道,“刘兄弟还不认识我吧。在下肖文远,这时我弟弟文端,文择,文谨,字依次是近琥,近玳,近瑞。”刘子清客客气气的和她们又打一次招呼,这些人当中文谨最为年幼,但也成年,今年18,其余均以而是有余。大袋是刘子清没有提自己的字,文谨有些傻乎乎的问道,“子卿兄,你的字是?”刘子清尴尬不已,年纪比人小,还被人称为兄,这不奇怪,文谨的个子矮,刘子清都比他高一点点。肖婉轩忍不住笑,“二哥,刘子卿还没你大。别看你他个子很高,其实他才十四岁。”一席话说得文谨目瞪口呆。 双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