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萱然回去之后仿佛变了一个人,似乎刚才没有见到那一幕似的。既然许萱然没有主动揭破,刘子清也就乐得清闲,寻思着等到过些日子寻个好的时机再主动坦白。然而计划没有变化得快,蹭着今晚众人都在家里,刘子清拉着张倩,许萱然额赵馨予进了书房,刘子清不忘特意关上门,免得过一会争吵的时候被人察觉。
张倩心思最是细腻,已经感觉到刘子清今晚的不寻常,随他的脸上挂着浅笑,脾气也是温和的,可张倩三人都能品味出一丝异动,心里微微有些紧张。刘子清见除了许萱然之外张倩,赵馨予都是可怜兮兮的,说,“不用紧张,我有事情告诉你们。在此之前我谢谢萱然帮我隐瞒一段时间。”许萱然面色宁静,不顾赵馨予和张倩疑惑的眼神,坦然的盯着刘子清,“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事实的真相吗?”拉着点点头,现在他感到有些畏缩,有点奇怪,刘子清皱着眉头压住心中的异样心思,“我有孩子了,自己的。”很奇怪,面前的女人并没有被刘子清的消息震惊,反而张倩轻声反问,“这是怎么回事?”
“想不想知道我的过去?”张倩她们点点头,事情好像不是她们想象中的那样,听见刘子清的询问她们突然觉得似乎她们自己并不了解眼前的男人。
这是一个故事,故事还没有完结。东巴的问话让人着迷,带着点点雅气。这让确实是小桥流水,不过带着浓浓的异域风情。不过不是西域的碧眼蓝睛少女的胡旋舞步,而是缀着银片,蹦跳着响起脆脆的铃铛声响的百越女儿。刘子清的探索没有成功,唯一似乎知道真相的旅馆糟老头也不肯说出真相,丽江无数真真假假的爱情传说不能提供任何有益的线索。刘子清和她完全没有作为侦探家的潜质,被弄得团团转却是无用功。她可没有好的耐心,嘟哝着什么时候去游玩,而不是浪费日益稀少的旅程。她每日总会戏弄刘子清一番,为旅行带来不少乐趣。时间的逝去越发让两人亲密。青石板上响着两人并不合拍的跫音,不是飘着的细雨似乎也那么恼人。
关心慢慢的走上危险的地步,刘子清固然是一个没有多少情爱经历的毛头小子,可也知道她并不是他心中理想的伴侣。她如同妖娆的罂粟,美丽不可方物却带有致命的危险。刘子清沉湎于她带来的幻觉可也得承受精神上的伤痛。刘子清慢慢察觉到她的忧郁,虽然笑脸已久,可是她的神色带有的疲惫,这却为他所不希望看到的,然而尝到精神上的宽慰又怎么会舍得放弃爱恋。
她的笑容依然不见得少,给少年最大的支撑。他们游览玉龙雪山,这时预订计划的最重要的部分。玉龙雪山是纳西等西南民族的圣山,在南诏国时期被封为北岳,接受中原文化的西南少数民族政权推出的带有明显汉化的举措在正统的汉人面前却显得有些不伦不类。忽必烈在元初才此处曾封玉龙雪山为“大圣雪石北岳安邦景帝”。不过,刘子清和她来的时候并没有赶上三朵节,只好观赏北半球最南雪山的美景。中国人观山都喜欢看日出,早早的爬到山顶,找个好的位置欣赏比别人早得多的黎明。玉龙雪山的上面很冷,甚至让人忍受不了那刺骨的冰凉。她表现有些怪异,刘子清小心翼翼的跟在旁边不敢喘口大气。心里有些懊恼,似乎自己并没有表现出可望达到的成熟。黎明时的天空很漂亮,东边黑压压的云层此时已被染成光怪陆离各种色彩,让个被随意涂鸦的画布。但是她随后的一席话让刘子清没有了观赏风景的心情。
转眼之间过去很多年,刘子清也慢慢地将心思剥离出丽江那座当年还略微破旧的小城。刘子清心底将她当成美好的邂逅,显得很是遗憾。他以为自己是归人没成想不在江南,记忆里的容颜终究会老去并被人望去。刘子清没想到回忆那种形式再次相会,她原先质问气愤的表情还被刘子清不时回想,司徒冷云的荒唐却被她强按在自己头上。刘子清不是一个拥有足够自制力的男人,一时间脑海所有负面的情绪都涌出来,这让他不由自主的狰狞起来。他故意隐藏在记忆深处的委屈,怨恨,愤怒让他似乎变成另外一个人。他只知道包袱这个让自己爱恨交织的女人,不过很可笑,当刘子清将自己所有的情感上的尝试给给了她,却没有得到想象之中的回报。等待的是冷漠,忿恨,处在弱势的女人以冷漠和疏离来报复让自己背叛的现在已成长的男孩。刘子清能够接受她的惩罚,他的理智是被她激发成熟的,他经过无阿虎痛苦之后,当他见到她家庭的凄其乐融融和一脸幸福的生活场景,虽然心里疼痛却下定决心要以一个人不完整自私的幸福牺牲来换取他们三个人应得不容侵犯的美满。
刘子清的决定被司徒冷云传达给她,刘子清接下来的所作所为证明他不是虚伪许诺。刘子清的所作所为完全像是放下心中的种种包袱,安安心心的过着自己的生活。他可以继续安心过着未曾被她闯入的生活,然而可笑的是,这种平静的生活再一次因为她的传入而被打破,刘子清在得知生命的延续被没有被扼杀之后,第一个反应便是内心的狂喜和不可思议。心中的怜爱不知不觉再一次闯过藩篱,他也忧郁和彷徨,但是他知道自己要遵从她的选择和决定。可能她的选择会让他痛苦,然是他不会干涉反而会守护彼此之间的约定。刘子清现在已经做好身为旁观者,放弃一个父亲的义务和权利。刘子清第一次品味身为父亲的欢喜和责任,然而这并不意味着他不管不顾的只考虑自己的感受。说服自己很难,可是困难是可以克服的,刘子清宽慰自己,他没有像她施加压力。言语之中刘子清流露出似乎支持她保持现在的生活,固然知道她会觉得自己害怕担负责任,然而刘子清知道维持原状才是最佳的选择。
男人的痛苦刘子清领会到,父亲的无奈刘子清似乎也已体会。生命终结之时,刘子清会带着这个遗憾化为尘埃。骨肉相连,刘子清只能一个人体会痛入骨髓的哀伤,那个孩子只能一个人独自一个人体会时间的冷暖。
事实就是这样,刘子清没有过多的隐瞒,当然也会不过多的透露细节,仿佛这是一个简单的事件的简短叙述。她们心中从未有过疑团,没有丝毫准备,现在只好努力消化的爆炸性消息。许萱然是最先恢复过来的,冷冷的看着刘子清,凛冽的眼神扫过刘子清的脸庞似乎让人感到刺痛。“很好的故事,乃打算怎么写下去?”刘子清直起身子,打开窗户,城市的夜晚的灯光已经遮蔽天空中的星辰,就连月亮也是暗淡无光。“我决定从新生活,所以我要离开。”“去哪儿?”赵馨予问道,这是她今晚第一次出声。
刘子清发觉现在自己的新昌已经赢了很多,他可不必忌讳别人的感受而说出自己的想法。“离开这座城市,到别的地方好好感受生活。我一直为你们而活着,我的对你们的感觉始终是疼惜,相反没有任何别的应该是情人之间的感情。别人看起我很花心,情感上不愁没有寄托的地方,可是我真的很孤独。我不愿这种情况延续下去,如果下去注定我是不幸福的。”
出乎意料,她们异常的坚强,刘子清不由得松口气。不过子卿还需要她们配合几天,他不希望姑姑感觉到异样。许萱然,赵馨予和张倩红这样接受刘子清这个唐突的请求。既然有人选择离开,她们还是希望能够给人一个好的印象。刘子清是个混蛋,她们则是淑女。温良恭俭这样的品质最是惹人醒目,不需要可怜,张倩她们选择坚强的不接受男人的施舍,反而可以给予陷入窘境之中的刘子清一点援助。刘子清感谢她们的善意,在这种情形之下,他们的善良越发的显得珍贵。
生活还在继续,谁也料想不到会有怎样的结局。时间不紧不慢的慢慢流走,故事里的角色不会是一成不变的。舞台上的闪耀的光彩总不会一直是一个人散发的,只要守护好心中的意念,在幽暗无人知晓的角落里静静完成自己的指责,相信在谢幕之前的黑暗里总会让目光集聚在不知名的一缕幽光之上。 双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