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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开元先是跟着一个建筑队的老板,到处打工。
邓开元所在的那个建筑队,基本上属于哪处地方的某一个单位要建盖房子,就到哪里去干。
而邓开元也就跟随着他们老板的工程队,开拔到哪里。
他们从事着的这种搬迁、流动性的建筑队的劳动,就和地质队员们的工作性质差不多。
因此,他们这些找建筑工人们,是属于那种居无定所,四海为家的人。
就在两年前,陈玉露她们村附近的老厂村公所,要建盖单位办公楼。恰好,邓开元他们的建筑队,在众多竞标队中,战胜了其他对手,取得了老厂村公所单位楼房的建盖权。
在建盖楼房的过程中,邓开元与桂花结识了。桂花看上了邓开元的勤劳质朴,而邓开元则看上了桂花的美丽端庄。
于是,在相互喜欢之下,二人便慢慢地走在了一起。
自从经历了与张子斌之间的那段令她不堪回首的感情挫折之后。桂花的心中,真正体会到看人不能只看外貌,而是要看内心的真谛。
因为外貌不能当饭吃,再好看的容颜,都有迟早老去的一天。而真正能持久的,则是内心的质朴与善良。
半年之后,老厂村公所的办公楼房便建盖好了。
这一次,邓开元并没有跟随着施工队们离开。而是选择留了下来,陪着桂花一起,帮着她家干农活。
也许,过久了长年在外地打工,居无定所的漂泊生活之后。使得邓开元在内心之中,对那种流浪式的生活状态,产生了深深的厌倦之心。
自从遇到桂花以来,他愈加感到,和心爱的人在一起,有一个温暖的家,过着那种安定的生活,是一种多么温馨和幸福的感受。
因此,他感到自己起来越依恋这样的生活状态,更感到越来越离不开温柔多情的桂花。
李绍文夫妇,也很喜欢邓开元的朴实和勤劳。
自从邓开元来到他们家后,犁田耙地、挑水浇园的活计样样干。
因为他原本就是在建筑工地上劳苦惯了的人,对于农家人的这点庄稼活,比起他曾经在工地上的劳动量,自是轻松多了。
所以盘庄稼的这点活计,对他而言,自是不在话下。
在桂花父母的心里,觉得邓开元这个小伙子,实在是比几年前那个油嘴滑舌、做事轻佻的公子哥张子斌,要强上多少倍。
因此,对于邓开元来做他们家的上门女婿,李绍文夫妇心中,都感到十分满意。
看着自己的好闺蜜,终于找到了爱的归属。陈玉露的心中,很是替她高兴。
这天正好是周末,陈玉露与家人们吃过饭后。左右闲着无事,一家人便在家中看起了电视来。
到了中午时分,桂花带着她的男友邓开元,一起来到陈玉露家中串门。
当时,他们在屋里聊得正开心的时候,阿黄从屋外走了进来。
只见它径直来到陈玉露的身边,对着陈玉露,不停地摇头晃脑,并摆动着向上弯曲的尾巴,显得很亲密的样子。
好多时候,陈玉露总是喜欢轻柔地抚摸着阿黄头上的毛。一人一狗之间,便好像在和亲密地交流一般。
每当想起在三年前的那个晚上,阿黄忠勇救主的情景,陈玉露便心生感激。
在她的心中,阿黄已经不再是一条地位低下的狗、一个畜牲。而是与她不分贵贱、便如同她的恩人一般。
桂花看着这一人一狗的亲密劲儿,真羡慕玉露有像阿黄这样一条狗儿。
想起自己家现在的那条黑狗,仿佛不是自家养的一般。
桂花有时想伸手摸它一下,与它亲近一番。没想到那条黑狗,竟以为自己要对它不利一般,迅速地跑开了,且躲得远远的。
阿黄与玉露玩得正欢时,突然,只见它一个转身,一不小心。它的嘴筒子碰倒了桂花放在茶几上的那杯茶水。
纸杯顿时掉在地上,茶水流到了一地。
正当桂花要伸手捡起那个纸杯时,阿黄却抢先一步。
只见它先是伸出舌头,舔去了泼在地板上的茶水。然后又张嘴叼起了地上的纸杯,径直走到垃圾桶边,将那个纸杯放进了垃圾桶里。
桂花她们看到阿黄所做的这一切,不觉又是惊奇,又是羡慕。
他们都没有想到,阿黄竟是一条这等通灵乖巧的狗儿。
接下来,他们又聊了一会儿之后,桂花便与男友邓开元一起回家去了。
而陈玉露则要带上阿黄,到离家附近不远的村公所处,为阿黄注射狂犬病疫苗。
原来在近段时间,听人们说,附近的一些村中,有几条狗得了狂犬病,而且还出现了多起疯狗伤人的事故。
当陈玉露带着阿黄去到村公所时,村公所的大院之中,已经有许多人家。
他们都牵着各家的狗儿们,排队等候在那里,准备给他们的狗打狂犬病疫苗了。
陈玉露为阿黄交了十元钱的疫苗费后,卫生院的医务人员在做好登记后,便让她牵着阿黄到后面排队,等候注射狂犬病疫苗。
在轮到给阿黄打疫苗之时,陈玉露用手轻轻的抚摸了几下阿黄头颈处柔软的黄毛。阿黄便乖乖地伏在地上,任凭医务人员给它注射疫苗,它只是静静地趴在地上,显得相当的配合。
而不像其它大多数的狗们,在打疫苗的过程中,发出那种刺耳的尖叫声,还边叫边用力地乱蹬着四肢,非常不配合。
给阿黄打好疫苗后,陈玉露便带着它回家了。
对于阿黄的乖巧听话,尤其想到是当阿黄打疫苗的过程中,表现积极配合的行为时。听着医务人员及一众村民们对阿黄的赞扬声。陈玉露的心中,便止不住的自豪。
心想当初看到阿黄病倒野外,奄奄一息的样子。那时自己只是出于同情之心救下了它,并把它抱回家中养大。
谁成想,它竟是这样一条聪明乖巧至近乎通灵的狗儿。
想到这些,陈玉露的心中,便更加高兴。心中对阿黄,也就更加地怜爱起来。
不知不觉间,一个星期的时间又将过去了。
到了下个星期五的下午放学后,陈玉露由于一个人又留在了凤仪村小学里,独自练习了一阵祖传的《百花错舞》。
当她回到家中之时,已是下午七点多了。
但是由于是五月中旬天气,正是那种昼长夜短的仲夏时节。
因此,虽已是下午七点左右的时间,太阳仍是没有完全下山。
而此时,父亲到李少荣家砖场处打工还没有回来。
通常,这段时间,父亲要等到夜幕降临的八点半左右,才收工回家。
而阿黄此时,也没有出现在家中。
玉露心想,它大概是跟着父亲或母亲出门去了。
陈玉露想到家人一天到晚,都是家里家外,杂七杂八地忙个不停。除到了吃过晚饭之后,才得以安心地休息之外。
在其它的时间里,几乎就没有个安闲的时候。
陈玉露这样边想,边烧火做起饭菜来。
到了父亲从空心砖场地回来时,天色已经开始擦黑了。
陈玉露依然没有看见阿黄的身影。
心想阿黄没有跟父亲一起去,那么一定是跟着母亲出去的了。
因此,她也就没有多加以过问。
这段时间,由于陈玉露在村中的小学里代课,而父亲又在工地上走不开。
因此田间地头、种菜浇园的大部分劳动,就都落在了母亲一个人身上。
大部分的时间里,在一家人中,她母亲经常是早出晚归的一个。
直到陈玉露把饭菜做好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母亲才回到了家里。
但是,陈玉露依然没有看到阿黄的身影。
她不禁心中犯奇,于是终于忍不住问到:“妈,阿黄呢,它没有跟你去吗?”
可是,母亲却没有回答她。陈玉露又问了一遍,依然没听到母亲的回答。
陈玉露感到奇怪,抬头看向母亲时。才发现,母亲竟是面容忧戚,双眼红红的,鼻梁两边的面颊之间,依稀还残留有一丝泪痕。
于是在陈玉露的心中,便犯出一种不祥的阴影来。
于是又问母亲究竟怎么了。
她见母亲没还是没有回答,心中便着急起来。于是又看向父亲。
陈得才看了玉露一眼,只见他喟然长叹一声,说道:“玉露,你别伤心,咱们家的阿黄,已经没了。”
父亲说话的声音虽然很不大,但是听在陈玉露的耳中,便仿佛是朗朗晴空中,忽然炸响起一阵焦雷一般。
使她顿时之间,便呆立当场。
接着浑身一颤,拿在她手中的一只瓷碗,随即摔到了脚旁的地板上,顿时裂成数片。
“不可能!今天中午我去学校之前,阿黄明明还好端端的。当时,它还亲自把我送到了家门口。这无缘无故的,它怎么就死了呢?”
陈玉露说到此,声音变得颤抖哽咽起来。
她只觉鼻子一酸,眼泪便流了出来。
此时,玉露的母亲,才从因阿黄之死的伤感中,情绪稍稍平复过来。
于是,她便向玉露诉说起了关于阿黄之死的事来。
原来,自从前段时间里,附近的一些村子中,发生了疯狗伤人的事故之后。乡上的医务工作人员们,在村公所干部的帮助下,对附近村中所有的狗,进行了狂犬病疫苗的注射。
但是,疯狗伤人的情况,还是没有得到有效控制。
被疯狗咬伤的人数,非但没有减少,反是越来越多。
这种现象,不但出现在他们龙街乡境内。而且整个县境的范围之内,都出现了这种情况。
在全县境内,短短数天之中,疯狗伤人的事故,已累计上升至数百起之多。 天地间—蝶双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