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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在上级领导的统一指挥领导下,在全县境地的所有乡镇内,纷纷成立了“打狗队”。
并发文规定,在县之内的所有乡镇,每村每户之中。但凡家中养着的狗,不论大小,不论品种,不论公母,不论毛色,一律捕杀。
于是,今天下午,就在陈玉露出门之后,才到了凤仪村小学不久。老厂村公所的工作人员们,便带领着老厂村公所的“打狗队”成员们,向凤仪村及附近的几个村子发出通告。
让各村的村民们,将自家养着的狗,统一牵到离凤仪村两公里左右的乌龟山,统一进行坑杀。
对于家中的阿黄,玉露及其家人们,一直以来都是对它疼爱有加。
但是面对着当下的这种局势,家人们都感到无可奈何。
陈玉露的母亲,在即将牵着阿黄上路之前。特意用家中的人们平时都不大舍得吃的腊火腿肉,切了好几片下来,让阿黄在上路之前,好好地饱餐一顿。
看着阿黄津津有味地吃着火腿肉的样子,丝毫不知道天大的厄运,马上就要降临到自己的身上。玉露母亲一颗善良柔弱的心中,一时间如刀搅般难受起来。
尤其是想到阿黄平时是那样的聪明乖巧,讨人喜欢。可是不久之后,就将无辜地惨死在“打狗队”成员们的手中。
一想到这些,陈玉露的母亲就不由得感到一阵阵的心酸难受,眼泪也止不住往下流。
当她与桂花的母亲一起,牵着两家人养着的狗,到达乌龟山时。只见那里早已经站满了,来自附近各个村落的人们。而在人们手中,都牵着各自家中养着的狗。
那些大大小小的黄狗黑狗、白狗花狗、公狗母狗们,几乎把乌龟山的整座小山头,都全给占据了。
狗儿们似乎预感到了厄运降临到它们头上时的那种恐怖气氛,不时发出几声末日来临时的哀号。
听到它们那种令人心酸的凄厉哀号声,都不禁为之落泪。
而此时此刻,“打狗队”的成员们,已开始在一个山箐边的平台上,做好了打杀狗儿们的准备工作。
接下来,只见他们逐一按照名单顺序,让叫到名字的人家,牵着各家的狗,依次排好队。
接着,他们分批让人们将狗牵到前头去站好。
然后,只见“打狗队”的成员们,一个个抡起手中茶盅般粗细的棍棒,照着押在前排,便似一条条死刑犯的狗儿的头顶,狠命般打下去。
随着“打狗队”成员们的手起棍落,那一条条狗儿们,发出一声声凄惨的悲呜。接着便挣扎着,滚下预先为它们准备好的大土坑中。
人们看到这一幕惨烈的场景,都为之恻目,不禁感到一阵阵心惊肉跳。
一些村中来的妇女们,看到自家的狗儿,遭受到这样悲惨的下场,都忍不住悲伤落泪。
尤其是那些小孩,更是扑向自家的狗身边。他们拼命抱着狗儿们的脖子,死活不让打。
人们只得强行把他们从狗身上拉开,伴随孩子们的哇哇大哭声,以及一声声悲惨之极的犬吠声中。狗儿们一条条鲜活的生命,便这样消失在人们的眼前。
轮到“打狗队”的成员们打阿黄时,玉露的母亲,实在是不忍心看下去。
可是,她又忍不住不看。
阿黄仿佛也知道自己的死期来临一般,几次想从打狗队员们的手中挣脱出来,想回到玉露母亲的身边。
可是任它如何挣扎,却又如何能摆脱“打狗队”成员们的手心。无论它如何的不甘心,也终究难逃被捕杀的命运。
当“打狗队”的那名队员,抡起了棍棒,照准阿黄的脑盖骨上奋力抡下去的时候。玉露娘急忙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她实在不忍心看到这么一棒子下去,阿黄那种令人不忍卒视的惨状。
正当她捂住双眼,背转过身子的时候。却听到围观的人群之中,传来一片惊异的声音。
玉露娘忍不住张开眼睛,转身向阿黄看去时。
她吃惊地看到,阿黄被击倒在地之后,竟又吃力地从地上挣扎着,四肢颤抖着,身子摇摇欲坠般,艰难地站了起来。
从阿黄的眼耳口鼻之中,渗出了血来,状像异常惨烈可怖,令人不忍相视。
此时的阿黄,一双失神的眼睛,正无助地朝玉露娘看了过来。好像希望主人能帮帮它,拯救它的生命似的。
玉露娘看到这番惨象,再也忍不住了。抢身扑到阿黄身边,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了阿黄,不让“打狗队”的那名成员,再继续伤害阿黄。
桂花的母亲急忙上前,哽咽着道:“你看看阿黄现在这副模样,也是生不如死。还是早早地结束它的生命,让它摆脱这种痛苦的煎熬,早早上路吧!”
玉露母亲听她如此说,只得含着眼泪,狠下心来,转身离开了阿黄身边。
当“打狗队”员的第二棒打下去之后,阿黄的身体又被打得匍匐倒在地上。
但是它随即又颤颤危危地、奇迹般地站起身来。
此时的阿黄,满头满脸都已血肉模糊,一双不断流血的眼睛,依然看着玉露的母亲。
玉露的母亲看着阿黄遭受着这种痛苦的折磨,整颗心仿佛便似要碎裂了般难受。
而那些“打狗队”的成员们,看到如此情景,无不暗暗惊心。
其中有几个迷信观念特重的成员,心中更是害怕起来。
尤其是负责亲手打杀阿黄的那人,看到这条黄狗被当头打倒了两次,又两次奇迹般地站了起来。更是使他感到一阵阵心惊肉跳,手脚都有些痪软乏力般,颤抖起来。
只是事已至此骑虎难下的局面,便也顾不上那么多。于是,他只得再次狠下心肠,硬着头皮,再次照着阿黄的脑门,一棒子砸下去。
阿黄再次趴倒在地,这一次倒下之后,便再已没能站起身来。接着,便滚到了下方的土坑中去了。
在阿黄被打杀的过程中,自始至终,都没有发出一声号叫。
陈玉露听母亲诉说完阿黄惨死的全过程,已是泣不成声,成了个泪人儿般。
想起阿黄的聪明乖巧,以及和自己朝夕相处以来的那些往事,更是伤心欲绝。
尤其是想及三年前的那个夜晚,若是没有阿黄的挺身相护,自己的清白之躯,便有可能不保。
这些年来,有了阿黄陪在身边,陈玉露才感觉到不再那么孤单。
在她的心中,阿黄对她是有恩的。它虽然只是一条狗儿。但她从来就没有把它当成是一条狗来看待,而是把它当作自己最亲密的伙伴一般。
在阿黄面前,陈玉露并没有觉得自己有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这一次的打狗风波,一直持续了近半个月的时间。
而有一些人家,由于实在是舍不得自己家养着的狗。虽然它们只是一条狗儿,但是人心都是肉长的。
由于人们长期与它们生活在一起,在心中对它们已经生出了深厚的感情。
于是,他们想尽一切办法来保护自家的狗。
有的人家把狗藏到了深山老林之中,有的人家则把狗藏到了邻县亲戚的家中。
但是尽管他们如此煞费苦心,还是没有保住他们养着的狗儿。
“打狗队”的成员们,进深山,跑邻县。硬是把那些被藏匿起来的一条条狗儿,纷纷抓捕“归案”,给予捕杀。
而在一些村中的村民,听闻了其他村落之中,正在打狗的风声。
他们知道,无论如何也是保不住自家的狗了。
于是,他们便纷纷自行杀起狗来。
他们心里是这样想的:自己家养的狗,是吃了多少粮食,才喂养大的。与其被“打狗队”的成员们,杀死埋进土坑中,白白浪费掉。还不如赶在他们到来之前,杀了吃进肚子之中来得划算。
于是乎,在当时的一些村中,凡是养狗的人家,便家家户户都杀起自家养的狗来吃。
一时之间,村民们那种杀狗的规模之大,数量之多,恐怕可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
因此,在“打狗队”捕杀狗的那段近半个多月的时间里。对整个县内的狗儿们来说,无疑是一段血雨腥风的日子。
这些可怜的狗儿们,可说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了。
在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绝境中,等待着狗儿们的,是被无情的捕杀。
而在陈玉露及其家人们,沉浸在失去阿黄的伤心痛苦之中时。林清风对打狗事件,虽已有耳闻。
但是在他的心里,并没有像玉露这种多愁善感的女孩儿家那般难受。
这天下午,林清风与工友们从炼钢车间出来时,大家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
吃过下午饭后,工友们都相约着出去散心去了。
林清风则一个人留在了宿舍里,继续修改起他的小说来。
虽说是修改小说,比起当初的创作过程来,工作量少多了,且没有创作时那般消耗心力。
但是,这般逐段逐句的细细斟酌下来,也还是很费时费力的。
在修改的过程中,林清风发现了许多不足之处。
例如那些存在错别字的地方,词语运用不够恰当之处,或是语法方面的错误等等,都是需要修改的方面。
在修改的过程中,林清风有时会忽然灵光乍现,有了一些更加生动有趣的创意和想法。
于是便又得花上他不少的时间和精力,充实小说中的内容。
所谓“文章不厌百回改,佳作出自改中来。”
因此,对于修改自己创作的这部武侠小说,林清风是抱着一丝不苟,认真细致的态度来对待的。
当林清风正修改着小说的时候,忽然感到身体有些不舒服起来。
他心想,可能是困为自己修改小说的时间有些长的缘故。
今天下午,从修改小说到现在,差不多已经有连续三个多小时的时间了。
林清风便站起身来,到屋外走一走,想放松一下疲惫的身心。
可是刚走了几步,林清风便感到浑身酸软乏力,头重脚轻。
同时还感到一阵心慌、恶心的感觉。
他才意识到,可能是在今天下午洗澡时,不小心给弄得伤风感冒了。
于是,便一个人拖着酸软乏力的步子,勉强来到了县城里的一家私人诊所。
经医生一查体温,三十九度半,竟是发起高烧来了。
林清风本来想让医生给他开点药,自己带回厂里吃。
因为他直到现在,还一心想着修改他的那部小说的事。
可医生说,像他这种情况,光靠吃点药是起不了多大作用的,得输液才行。只有那样,高烧才能退去,且高烧不容易复发。
林清风听医生这么说,于是只好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乖乖地躺到床上打起吊针来。
等到三组吊针打完的时候,已是夜里十一点钟左右了。
林清风把自己的头从被子里探出来时,整个人顿时感到轻松舒服了许多。
为了让自己的高烧退得快一些,在输液的过程中,他始终把自己连同头脸都捂进被子之中,把自己捂得披身大汗。
从那家私人诊所出来后,林清风走在县城的街道上。
此时,城中街道的路面上,已经基本看不见其他行人了。
临街两旁,只有少数房间的窗户里,还依稀透出一点隔着窗帘的暗弱灯光来。
正当林清风一个人正走在街道上的时候,突然听到前方远处,一处亮着灯光的房间内,传出一个女子呼救的声音。 天地间—蝶双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