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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的中午,在村外修筑工路的人们,吃过午饭后,都在公路旁的工地上休息。男男女女一大场,差不多有三四十人左右。大家三五成群地聚拢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语地在聊天。
当他们正聊到兴头上的时候,忽然看见了赵春凤家的那条老黄狗,正嘴里叼着一兜看不清是什么样的东西,从不远处的一条山箐里钻出,朝着工地这边跑来。
当老黄狗跑到工地上时,便把那兜东西丢在了工地上。
几个好奇的村民们便争着围上去,想看看兜里装着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当他们翻出里面的东西时,发觉里面竟有两条长裤和两条短裤,他们再仔细看时,发觉有一条长裤和短裤是男式的,有一条长裤和一条短裤是女式的。
这一重大的发现,立即在这些民工们当中炸开了锅。他们猜想,定是有哪两个色胆包天的男女在山箐里,正干着那种见不得人的勾当。可是不幸的是,他们的好事,却由于春凤家这条老黄狗的这一出人意料的举动,而即将暴露在人们面前。
于是,当场就有几个好奇心特别重,对这种桃色事件的猎奇行动非常上心,且又唯恐天下不乱的年轻人。只见他们踩着猫步,蹑手蹑脚地向着老黄狗跑来的那条山箐中,悄悄地摸进去。他们都不约而同地、极力放缓放轻自己的步子,轻轻地、小心翼翼的弄开挡在身旁的枝条,尽量不弄出一丝一毫的声响,以免“打草惊蛇”。
这时,村民中的一个年轻男人突然大吼一声道:“是哪两个舔不知耻的狗男女,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竟敢做出这等有伤风化的苟且之事来!”
紧接着,又有人掺和道:“真是的,这种羞你家祖宗的事也做得出来。还不给老子快快滚出来,让你大爷我看看到底是什么货色,竟敢这般色胆包天!”
这时,里面的二人立即停止了动作。就像那种在夜间偷吃粮食时,被人们惊到了的老鼠般,变得悄无声息。
山箐中的那对男女,显然是被突然而来的变故吓到了,一时之间,竟弄得不知所措。
“你他妈的,既然连这种事情都有胆子在大白天做得出来,怎么就没胆子出来呢?”民工们继续吼道。
这时,人声忽然变得杂乱起来。原来,不知不觉中,看热闹的人数已经变得多了起来。
对于这种花边新闻的事,人们身上所具有的那种根深蒂固的猎奇心理,就充分地体现出来了。大部分人都在等着,看这一出好戏。
杂乱中,前边的人跃跃欲试,后面的人你推我搡。也不知是谁在暗中使手脚,后面有人冷不防使劲推了一把,前边的人在没有防备之下,就被推了进去。
后面的人看见有人都进去了,也就不客气起来,一窝蜂般地跟着涌了进去。在人们的活动中,普遍存在着这样一种现象。明明大家都十分想做某一件事情,但是又不愿意带这一个头,都希望有人先站出来做这一件事。及至看到有人带了头时,大家就会毫不犹豫地跟着做了。现在,这些等着看好戏的民工们,正是处于这种心理。
顿时,山箐里面狭窄又凹凸不平的地面上,挤满了二十五、六个看热闹的人们。还有十三四个民工则是被挡在了这一狭小的空间之外,一时进不来的。他们心想大家现在一定是正在看着一出好戏。但是自己却偏偏又挤不进去,于是只有干着急的份。
立刻,里面的人们,就看到了这样一幅场景:一个秃着大光头的矮胖男人,背对看众人,用自己的身体遮挡住了身后的那个姑娘。
男子显然还没来得及做更多的遮掩工作,只是胡乱扯了些树枝,勉强遮住了身体。
有的民工嫌那个男子挡住了身后的姑娘,看不清楚,便绕到了矮胖男子的身后。他们看到,那位姑娘头脸埋得很低。但人们还是能看得出,她一张脸早已羞得通红,浑身正在筛糠般瑟瑟发抖着。
这两个人霍然竟是钱老板和赵家明家的姑娘赵春凤。
其实,民工们大部分当然是不知道,里面的这二人,就是钱老板和赵春凤的。但也有少部分的民工,在心中已隐隐猜想到了山箐面的二人是谁。但他们却是故意揣着明白装糊涂。对于这种数十年来都难得一见的“奇观”,好不容易才有了一次机会,他们当然是说什么也不肯放过的。
正当这些人们在指指戳戳,议论纷纷的时候,忽然从人群之中挤进来一人。众人看时,原来是赵家明的老婆。
原来,赵家明的老婆当时正在场地的屋子中洗涮碗筷。当她看到人群忽然朝着那条山箐涌去的时候,便跑出屋来,问了还在场的民工。
村里有位在场的民工说道:“你家那条老黄狗从那条山箐里,叼来了一兜男人女人们穿的长裤和内裤。大伙儿现在,正赶往那里看热闹去了。”
赵家明老婆一看那条女人穿的长裤和内裤时,一时间她的脸色刷地变得苍白得毫无血色。因为,她记得很清楚。兜里的那条长裤和内裤,分明是她家姑娘赵春凤今天早上才换上的。
春凤妈一下子,就被羞得无地自容,巴不得从地上找到一条裂缝,立即就钻进去。
但她不久又镇定下来,心想女儿现在正光着身子,曝光于众目睽睽之下,一定是尴尬万分。自己现在只好拼着这张老脸不要,也要先把女儿从这种难堪之极的局面中解脱出来再说。
这时,她看到她家那条老得掉了毛的老黄狗,正在津津有味地啃着人们丢下的骨头。她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便顺手从柴堆上抡起一根儿臂般粗细的麻花栗柴,狠命地朝这条引发这次事件的罪魁祸首—那条该死的老黄狗腰身上打下。
老黄狗立即发出一声惨叫,负痛而逃。可怜它怎么也弄不明白,自己只是啃了几个人们吃剩下的骨头而已,想不到,竟招至女主人一下不分青红皂白的毒打。
赵家明的老婆到了这个时候,还哪里顾得上她家那条老黄狗的死活,便急急忙忙也朝那条山箐处奔去。
可是她刚跑出去不远,忽然折了回来,顺手抓起场地上的那兜裤子,又朝着那道山箐处奔去。
当她跑进山箐的时候,只见人们正围着她家春凤姑娘和钱老板看热闹。便只好把羞耻心抛在一边,立即气急败坏地使劲分开人群,将那兜裤子向着女儿扔去。同时对围观的人群泼声骂道:“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可是,任她骂破喉咙,这些围观的人们依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她立时变得气急败坏,发了疯般边又是用双手急推,又是用山石乱掷、又是用树枝驱赶着这些她认为该死的民工们。嘴里还唾沫喷白地骂道:“你们这些少见多怪的,你爹和你妈不做这种事,你们难道是像孙猴子一样,都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吗?”
说完,又是拳打,又是脚踢地把这些不知趣的民工们,撵出了山箐。
自从这件事情发生以后,赵春凤与钱老板的风流韵事,便在凤仪村中传得沸沸扬扬。在一段时间里,村民们在茶余饭后,田间地头,都在兴致勃勃地谈论着这件事情。
传至后来,有些人们更是添油加醋般,好像亲眼目睹了事情的整个过程般,加进去了许多的枝节,讲得更加绘声绘色,生动传神。
于是,这些无脚的传言,便像是长了翅膀一样,便以春风吹遍万物般的速度,几乎传遍了龙街乡镇的七村八寨。 天地间—蝶双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