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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只狗汪汪乱叫，挣着绳索，几个流氓拽着绳子摆治不住，程大疤拉一个个敲它们的头，“不许叫唤。”

　　牛叉看着四只恶狗吐着舌头卧倒，有了主意，“把狗放出去瞅瞅。”

　　一句话提醒了腾哥儿，“放狗，快放狗。”

　　程大疤拉面有难色，“腾大哥，咱这狗才训了四个来月，成吗？”

　　牛叉打断他，“成不成总比咱亲自去强吧？”

　　程大疤拉只好把四条狗的狗绳放开，发出手势，“去！”

　　四条恶狗扑下山去，形成一个扇面冲到半山腰上，一顿猛扑，两个日本兵尖嚎着跳起来躲避四条狗的撕咬，其中一个日本兵抱着电台。

　　牛叉醒悟，“靠！是鬼子炮队侦察兵！”

　　怪不得日军炮兵能判断出赵紫光他们的位置、能炸死尿盆张，原来是他们在作怪。

　　四条狗把两个日本兵咬的乱蹦，抱着电台的日本兵腾不出手，另一个日本兵掏出手枪要打狗。

　　腾哥儿摘下强弓、搭上弓箭，“奶奶的，老子射死个狗日的。”

　　嗖，居高临下，利箭穿透日本兵的后心。抱着电台的日本兵掉头往山下跑，四条狗张牙舞爪扑上去，咬腿的咬腿、咬手的咬手，把鬼子兵咬的直叫“妈妈桑！”一失足，骨碌骨碌从山下摔到崖下摔死了，电台丢在了岩石上。

　　牛叉兴奋的指着电台，“老程，鬼子的电台！”

　　腾哥儿、程大疤拉看见电台很高兴，可现实容不得他们高兴。

　　日军发现半山腰上的侦察兵莫名其妙的又蹦又跳、相继而亡，指挥迫击炮打来。

　　程大疤拉赶紧招呼四条狗回来。

　　两三百日本兵以为半山腰上有敌人，哇哇叫着冲了过去。

　　程大疤拉吓的腿发软，“俺嘀娘啊，扯呼！”

　　腾哥儿按住他肩膀，“别乱动。”

　　看到鬼子快爬上半山腰，牛叉哼了一声，“看老子的。”向后面山头的鬼兵发报，赵紫光其实不用看鬼兵的信号，肉眼便能看到日本兵在爬山，调整射击诸元、设置提前量，拉动火绳，哐哐哐哐，四门炮发出吼叫，炮弹在日本兵群体里爆炸，日本兵们卧倒避炮。由于他们很分散，效果不理想，牛叉再度给坐标，赵紫光又发四炮，日军被轰掉了一半，损兵折将退了下去，呼喊着，“有支那炮兵！请求炮火援助。”

　　山头上的程大疤拉自惭形色，就他一个人喊“跑”了，脸上挂不住，斥责四条狗，“去，把那部电台整回来。”朝着电台打手势。四条狗蹦蹦跳跳下了山。

　　但是四条狗理解错了意思，发现半山腰上有一个日本兵死尸，拖着日本兵的死尸往山上走。

　　四条狗的劲小拖日本兵的尸体很吃力，不过这下远处的日本兵们发现了侦察兵的死因，先前四条狗在山石灌木的遮掩下他们没看到，现在它们放慢了速度拖拉日本兵死尸，立即被发现了。日本兵们颤栗着，“恶狗！”“豺狼！”“是不是嗷特曼怪兽？”“不像，像是嗷特曼怪兽的影子。”

　　日本兵们一阵乱枪，四条狗蹦跳着潜入山石下。

　　牛叉嘿嘿发笑，“靠，鬼子怕狗。”

　　他的笑声没停，天上的哨音尖啸，“不好，炮弹！”

　　往山后便跑，十几个人脚下生风，一古脑儿逃向后山，等他们找到一个小洞藏进去，才判断出鬼子的炮弹不是炸他们的，是炸四条狗的，数百发炮弹在山上打了个来回，炸的四处冒烟、碎石纷飞。

　　鬼子的炮弹从山半腰覆盖到山头，牛叉看着山洞外炮弹爆炸，自语道，“鬼子的火炮弱了一半。”

　　程大疤拉适时的马屁哄哄，“七当家，嫩真能啊，俺光听出爆炸，嫩咋就听出火炮少了一半？”

　　“这不明摆着嘛，刚才鬼子打炮，一打就是三十来发，你看，现在只是十几发爆炸，少多了。”

　　炮声一停，他们钻出山洞，大半个山头都在冒烟，眼光所到之处、是均匀的弹坑，牛叉倒吸一口凉气。日军打的火炮很有讲究，16颗炮弹一组，一打一个正方形，每颗间距25米，就像象旗旗盘一样，规规矩矩从山的东头经过山顶打到山的西头。

　　牛叉不由得骂道，“奶奶的，贼厉害呀。”

　　如此下来已耽误了十多分钟，他们向原位摸去，四条狗一蹦一跳的上来，三只受了伤，一只黄狗安然无恙，其中两只狗拖着电台，把电台墩的都是灰土。

　　程大疤拉为伤狗上药，转而大笑，“好狗！歪瑞狗得！(very good)”

　　腾哥儿摇头道，“狗真有灵性，炮愣是炸不死它。”

　　牛叉道，“狗有灵性不错，但主因不是这个。鬼子的炮打的很有规律，从东打到西，只打了一遍，只要打过的地方就不会再打，所以狗躲过第一轮炮击后只要不乱跑是不会有事嘀。”

　　忽然一个流氓喊道，“不好啦，鬼子上来了。”

　　“啥？”

　　三人往下看，没有一个鬼子。

　　牛叉舔舔嘴上的土，“操，上来个屁。”

　　腾哥儿指着赵紫光前面的山头，“鬼子上来了。”

　　牛叉向西南看去，日军在这二十分钟里已攻占了十几座小山，一支快速部队已穿插到赵紫光山头上，正在登山过程中。

　　赵紫光东边的小山很低，像个扁平的窝窝头，高约三四十米，是周围几十个山中最低的一个，利于开炮，所以赵紫光选择了这里，但是山的东西两翼比较平缓，光缓坡就有五六百米，日本鬼子爬的快，但离山顶还有一段距离。

　　牛叉喊道，“快打！”

　　叫着不听人答应，回过头来，腾哥儿和程大疤拉个个面面相觑，他们飞狗队不配长枪，一人配一只手枪，他们所在的位置和赵紫光前面的山头有七百米左右，手枪的射程绝对是打不到的，唯一射的远的就是腾哥儿背的弓箭，那也是望尘莫及，而赵紫光的山炮是直射炮，不能曲射，不可能打到山后的。

　　牛叉赶紧向鬼兵发报：鬼子已你到山上，快撤。赵紫光看见牛叉的山头遭到轰炸，估计牛叉在避难。他在山下不知道前面的战况，听着喊杀声越来越近，做了最坏的打算，在每门炮下面都放下了炸药。

　　三排长聋子靠在大石上奄奄一息，他正对着西边的鬼兵，模糊的看到鬼兵打来旗语，他已说不出话来，指着赵紫光身后，赵紫光转身看到旗语，黑黑的脸上泛起紫光，向鬼兵打回旗语，“不要管他们，我已在炮下放置炸药，哪里还需要我支援？”

　　这时申志强向牛叉打出信号：不要紧，有我们保护赵紫光。牛叉仍放心不下，啰哩啰嗦的让赵紫光撤退。

　　赵紫光不耐烦牛叉娘们儿唧唧，听着日军喊叫的声音，调整炮口，拉动火绳，哐哐哐哐四响，炮弹飞过山头，在远处炸响，腾起黑烟。

　　牛叉伸出大拇指，高手就是高手，凭着感觉也能打到鬼子，四发炮弹炸飞了二十多个鬼子。但更多的鬼子加快了步子，他们已听到了开炮的声音。

　　赵紫光退掉弹壳，去抱炮弹，心里沉甸甸的，只剩两发了。一咬牙，当，将炮弹塞进炮膛。

　　山头上冒出四五个日本兵，喊叫着，“发现支那炮兵阵地！”

　　“兔子给给！”

　　“干掉他！”

　　“鸭子嘎嘎!”

　　赵紫光摇动手柄，炮口略低，对准山尖上的日本兵。日本兵们举枪要打，一个个中弹。后续日本兵们慌乱的叫着，“有敌人！”

　　“敌人在哪里？”

　　牛叉笑道，“申罐头干的好。”

　　申志强的狙击队在赵紫光后面不远的山头上，十五支狙击步枪打的日本兵抬不起头。日本兵喊道，“掷弹筒！”

　　“掷弹筒上！”

　　赵紫光哐的发射出一颗炮弹，炮弹直接轰向山尖上的日军，掀翻了七八个，有一个日本兵被炮弹震的骨碌下山，没死，卡在一个石头缝里，抬手一枪，击中正在退弹壳的赵紫光。

　　日本兵身子被卡，打枪准头欠佳，只打中了赵紫光的右臂。

　　赵紫光倒地一个侧滚，抱起最后一颗炮弹，刚想起立，那个日本兵又是一枪击中了他的左腿，抱着炮弹噗嗵跪地，肩上的血流到了炮弹上。

　　牛叉看的眼睛发红，“清华紫光！”要下山去救，腾哥儿拽住他手，“别动！国军来了。”

　　从扁窝窝头山东南边来了一队国军，从侧面和小山上的日军交上了火，日军火力被引了过去。

　　赵紫光半跪着，用手擦擦炮弹上的血，用力抱起炮弹塞进炮膛，摇动手柄，要调整炮口，叭勾一枪，打在炮管上，溅出火星，还是那个卡在石缝里的日本兵在捣鬼。

　　四门炮为了转移方便，都没有安护盾，赵紫光蹲在炮体后面等待机会，腿不住的发颤。

　　聋子大吼一声，“连长，炸死他！”

　　手兜着肠子扑到手柄前，赵紫光叫道，“卧倒！”

　　叭勾，一枪击中了聋子后心。

　　聋子吐出一口血，“连长，开----炮----”

　　张开双臂护住炮体，以身体当起了护盾。

　　赵紫光叫道，“趴下！”

　　叭勾，聋子再中一枪，“开----”话未说完，瞪大眼断了气。

　　“刘宵龙----”赵紫光狂叫着摇动手柄，将炮口对准卡在石缝里的日本兵。

　　日本兵惊恐的盯着圆圆的、黑黑的炮口，张大嘴嚎叫，恐惧之至，朝着炮口打枪，妄图把炮弹打炸。

　　赵紫光从摇柄前挪开，进入射击位拉起火绳，噗，一颗子弹射进了他的肚子，身子晃了晃倒地，在落地的刹那，手拽响了火炮，卡在石缝里的日本兵还未听到响声，人已炸成了碎肉。

　　“清华紫光----”牛叉叫着要冲下山去，被腾哥儿死死抱住，“别冲动，鬼子很多！”

　　“我要去救老赵！”

　　“老赵没死。”

　　牛叉往下一看，赵紫光果然没死，在地上挣扎着。

　　七八十个中央军与小山上的二十多个日军交战，中央军边打边跑，有几个人看到四门山炮，叫着，“炮兵阵亡了！”“把炮炸了！”

　　分出十几个人来炸火炮。山上的日本兵甩下来一串掷榴弹，炸的十几个人死伤过半。等他们到达山炮旁，只剩三个人。其中一人看到赵紫光在挣扎，命令，“我救人，你们炸炮！”

　　两个兵领命从腰里摘下手榴弹，一人背起赵紫光便跑，赵紫光实际上是想往炸药包边爬，每门炮下都有一个炸药包，只要拉响导火索即可，可炸药包都在大炮底下，被支炮的石块挡着，中央军士兵没看见，赵紫光中了三枪，使不出力气，爬不动，背他的人出于好意，背上他跑的飞快，赵紫光干着急一口血涌上喉头说不出话。

　　山顶上的日本兵觉察西边山下有人喊叫，想爬到西边开枪被申志强的狙击队压制，立刻用掷弹筒打了四五发掷榴弹，两个炸炮的士兵中了弹片倒地。

　　背赵紫光的人一个劲的跑，奇迹般的绕过小山避开了射击区。

　　牛叉看到赵紫光虽然浑身是血，但手还在动，总算放下了心。

　　呜----呜----呜----一排排令牛叉毛骨悚然的尖啸声飞来，和扁窝窝头山上日军作战的中央军眨眼被炸的精光。

　　一千多日本兵形成一个长长的扇面由东向西席卷而来，日军炮兵有效的和步兵配合，每当步兵攻向一座山时，山体无论大小，无一例外的先要遭到炮弹覆盖，中央军血肉之躯在炮弹轰击之下化成云烟。

　　牛叉用电台向西一欧发报，说明情况，请求救援。

　　西一欧让牛叉先退下来，其它自有安排。

　　牛叉收拾好电台，打算撤退，程大疤拉结结巴巴的喊，“完啦、完啦！”

　　“咋了？”

　　“好多鬼子呀！”

　　“啥？”

　　三百多鬼子骑兵从东面山谷钻出来，在自己的山脚下停住，再看申志强的狙击队，已经悄然撤退。

　　中央军士兵越打越少，惨烈的抵抗着，突然，西边传来中央军的撤退军号，中央军士兵闻号不情愿的退下来，大批日本兵占据了一个又一个山头。

　　牛叉傻眼了，自己被日本兵围住了。

　　申志强一遍又一遍的吹着中央军撤退军号，听到身后有人骂，“妈勒隔壁嘀，瞎球吹啥？”

　　申志强停下军号，心道，手下人都他妈是废物，咋不给老子放风呢？回头一看是浑身黑灰的葛大根，没脾气了，是西老大的好兄弟，“哟！葛长官，俺奉大掌柜的命令吹的。”

　　“靠，换了别人，老子崩了他。奶奶的，快吹冲锋号。”

　　“不成啊，长官，鬼子大兵压境，大掌柜说先撤下来。”

　　“操，撤个球，旅长受重伤、参谋长阵亡了，俺他妈的要给弟兄们报仇，快吹冲锋号！”

　　“不成啊！”

　　“不吹，老子崩了你！”葛大根拔出枪对准申志强。

　　申志强眉毛跳了三跳，“长官，有话好说啊！”

　　葛大根气冲斗牛，但不敢真开枪，一把夺过军号，自己想吹。

　　喀喇喀喇，一阵马蹄声由远而近，西一欧带着马队赶过来。

　　葛大根大喜，“西兄弟，你快帮帮老哥啊！”

　　西一欧飞跃落地，“老兄，情况俺大致了解了一下，鬼子火力很猛，咱们先撤退。”

　　“不，不能撤。”

　　“罗旅长受重伤，你知道吗？”

　　“我知道，我刚才已经见了他，我和他商量了一下，怕你们全军覆没，所以赶过来通知。”

　　葛大根还要再说，西一欧命令，“掩护各位长官撤退。”

　　“是！”申志强答应着安排人阻击。

　　葛大根被人架着退向西去。

　　嘀嘀哒嘀嘀----深沉的集结号引领着中央军溃兵败退。

　　西一欧和葛大根打马收集了上百个散兵撤了四五公里，来到一处隐蔽之处，一大帮子游击团的人和中条山的人看到他们来，上来探问情况。

　　地上有很多伤员，葛大根看到地上有几个穿中央军衣服的人，大叫，“旅座！旅座！”

　　中央军旅长罗涛躺在担架上，他胸前插着两片炮弹弹片，张大嘴喘气。医务兵在旁边不敢拔弹片，怕一拔就不行了。

　　另一边，韩大个怒气冲冲的批评地上的赵紫光，说他无组织、无纪律，临撤退还没炸掉火炮，犯了大错误。

　　赵紫光挣扎着爬起来，“我、我去炸、炸炮----”

　　鸭子扶着赵紫光对着韩大个吼道，“少他妈的扎扎呼呼！你看他的样子，能炸早他妈的炸了！”

　　“董雅杰同志，你、你咋和他们一样带着歪风习气啦？”

　　“啥叫歪风习气？老子没上过大学，没喝过洋墨水，光种过地、挖过煤，文明规矩俺不懂，老子只知道能打鬼子就是好样的！”

　　“你、你----要注意形象！”

　　“操！形象能把鬼子打跑吗？文明能把鬼子感化吗？”

　　鸭子的吼叫赢得周围游击团员一片赞同，他们大都是穷出身，没念过书。

　　“真是的，没有素质。”韩大个背过身不再理鸭子。

　　西一欧走过来看看受伤的赵紫光，吩咐杨养给赵紫光治伤，赵紫光拒绝了，“对不----住----我----对----不----”

　　西一欧握住他的手，感到他的手冰凉，“啥也别说了！咱们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

　　赵紫光舒展开笑脸，“谢谢----”

　　哇，吐出一口血，眼望着鸭子，“我、我不行----了，炮----”

　　鸭子说，“老赵，炸炮的事交给我了！”

　　哇、哇，赵紫光连吐出两口血，昏了过去。

　　鸭子抱着他的头，“老赵、老赵！”

　　西一欧道，“老三，快去救清华紫光！”

　　杨养拿湿毛巾擦赵紫光的脸、掐他的人中，赵紫光悠悠醒来，不过杨养擦他脸的时候把灰擦进了他眼，睁不开，嘴一动一动。

　　鸭子问，“老赵，你还有啥要说？”

　　赵紫光咧着嘴，“我有----一个心----愿----”

　　“说，只要你说，我满足你。”

　　“我、我想穿----穿上----八路、军----的军服----”

　　“好！我马上给你穿上。”

　　鸭子答应，由别的战士扶着赵紫光，起身去找八路军军服。

　　鸭子和韩大个在队伍里寻找，没有一个人穿八路军军服，更没有人带一套军服，八路军和第一战区长官部谈判时被限定不允许到晋城一带活动，游击队和牺盟会属于地下组织，平常穿的都是老百姓的衣服，哪有什么军服啊？

　　赵紫光眼看不行了，鸭子和韩大个束手无策，西一欧脱下身上的中央军军服，递给鸭子，“给他穿上！”

　　“可这不是八路军军服啊！”

　　“他眼看不见！”

　　韩大个很不高兴，“你这是欺骗同志。”

　　西一欧抖起脸，“欺骗？他快死的人了，咱们做个善意的欺骗，让他安心离去，有啥不行？”

　　鸭子向游击团员们使个眼色，“同志们，让开，军服找来了，快给赵紫光同志穿上！”

　　“好嘞！”

　　“好新的军服啊！”

　　“新做的军服就是好看哪！”

　　鸭子带着俩战士给赵紫光穿衣服，赵紫光穿着衣服吐着血，染上鲜血的右手抚摸着军服，摸向左臂，左臂上有臂章，那里应该绣有“第十八集团军”几个字的标志，可现在的臂章却是“第十四集团军”的标识（注：1937年8月22日，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正式宣布中共红军主力改编为“中国国民革命军第八路军”，简称“八路军”，1937年9月11日，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按全国陆海空军战斗序列把各“路军”改编为“集团军”，八路军改称第十八集团军，后来人们仍习惯性的称其为八路军）。

　　鸭子心里一揪，赵紫光如果摸到臂章那就穿帮了，想拦住他手，可赵紫光手已经摸到臂章上。

　　众人眼睛全落在赵紫光脸上，生怕他生气。

　　赵紫光闭着眼摸到臂章，一个字一个字摸，摸到“第十”两个字不再摸了，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很好----很好----从今天----起----我----是真正----的八路军----战士----了----”

　　哇，又吐出一口血，西一欧掏出手巾擦他的嘴，赵紫光道，“西----”

　　西一欧低头问，“你想说啥？”

　　赵紫光低声道，“谢谢----你----帮----我----完成----心----愿----”

　　西一欧看到赵紫光眼睛略微一睁，心里忽地一酸，他能看见。

　　赵紫光突然推开西一欧的手，用劲力气唱道，“山丹丹----花----的那个----开花哟----红艳艳----毛----主----席----”

　　唱到此处，没了声息。

　　“老赵----”

　　“清华紫光----” 流氓也识女人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