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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叉眼珠子快要掉下来,“三嫂,你冒充大哥?”
“是啊!不冒充他我咋能把坦克开出来?”
“你的身材、个头挺像,可你的皮肤不太像,尤其是你的声音。”
“不打紧的。”玉美人掏出手套戴在手上,她的脖子早被涂成了黄黑色,只有白嫩的双手是白色的,一戴上手套完全看不出来,唯一有点不同的是她的眼珠是灰色的,只能远观、不能近看。
牛叉拍手叫好,“嫩快把绿茶嫂子的绝技学到手了。”
二十八星宿气喘吁吁的跑过来。
玉美人示意牛叉不要停,向仓库走。
两人在前面打马,二十八星宿在后面跟着。
玉美人扫了一眼二十八星宿,“身手不错啊。”
“那是、那是,嫩惠眼识乔三,乔三惠眼识人才。”
“别拍了,嫂子都让你小子拍晕了。”
“嫂子,俺不是拍,俺是说实话。本来俺还寻思着只能开走一辆坦克,刚才一问乔三,乔三说他挑的人里有人是司机,能把坦克开动。”
“行啊,让他们试试,能多开一辆是一辆。”
“嫂子,就怕南北通游不答应啊。”
“嫂子我略施小计已把南北通游支走了,下来对付一群虾兵蚂蚱只需咱俩演演戏。”
“太好了。嫂子,咋演戏?”
玉美人向牛叉交待“演戏”的要点,牛叉经常跟大哥“演戏”,自然一点就透。
两人来到火炮仓库,牛叉一马当先吸引众守卫注意,二十八星宿随在后面,玉美人弃马直奔坦克,众守卫连个屁都不敢放。
玉美人钻进坦克,站在里面,露出小半个身子远远的看牛叉,牛叉作威作福,一再声明是“老大”的意思,向守卫发号施令,玉美人一声不吭,偶尔和牛叉挥挥手,守卫们信以为真,一切按牛叉指示的办。
牛叉从火炮仓库里调走一百支枪,这一百支枪都是汉阳造、老套筒,属于次等品,换了往常即便是次等品也要“老大签字”,现在不一样了,老大就在坦克里看着,火炮仓库主管南北通游不在家,没人敢问老大要“手令”,牛叉轻而易举的调出来一百支枪、五千发子弹、三百颗手榴弹、二十匹马。
二十八星宿把枪支弹药捆到马上,二十人乘马、三人钻进坦克、五人坐在坦克上,牛叉看他们干净利落的准备好,自己和玉美人共乘一辆,命人带上青花马,一同下山。
牛叉开坦克不老练,开的东扭西歪,玉美人坐在车长位置给他指点着,越开越熟。开另一辆坦克的二十八星宿之驾驶员奎木狼、弹药手鬼金羊、车长柳土獐配合的比牛叉强多了,稍一熟悉,长驱直下。等马匹、坦克轰轰,涌到山口,可把山下等候的新人们看呆了。二十八星宿得到“老大”器重,个个喜形于色,拿枪的拿枪、在坦克上摆造型的摆造型,新人们受此鼓舞眼红嘴张。照例,玉美人站在坦克里向众人行注目礼,牛叉向大家喊话,称,“老大要到山外考验考验大家的体能。乔三作为临时队长监督。”
众人热情高涨,听从老大指令。
于是,坦克开动,二百多号新人拿上枪支、没枪的拿上子弹、手榴弹跟着坦克往山外走。
牛叉开着坦克,玉美人半露着身子向沿途的流氓挥手,流氓们以为老大带人要外出活动,一路放行,直到出了山口,无人拦阻。
牛叉问,“嫂子,沈南鹏在哪儿啊?”
“我也不知道。”
“可,嫂子,嫩不是开玩笑吧?”
“不开玩笑,咱们向西打,一路打到运城去。”
“可,嫂子嫩玩笑开大发啦!”牛叉双眼发晕,董勇才指挥坦克从山路打过来,鬼子不可能笨蛋到家,肯定加强了戒备。
玉美人道,“胆小鬼。我问过鸭子了,八路军正在搞百团大战,鬼子的兵力全部北上抽去保护铁路了,运城周围的据点一般剩下三五个鬼子,经不住打。”
“不会吧?鬼子哪会这么空虚?”
“嫂子会骗你吗?鬼子在华北有三十万部队,一平方公里平均驻守0.37人,一般县城驻一个中队、一个据点驻一个小队甚至一二十人,运城、晋城是鬼子的前沿阵地,他们才派驻重兵,后方的正太(石家庄至太原)、同蒲(大同至风陵渡)铁路守卫松的很。八路军史无前例的出动了一二十万人五天快把正太铁路全线炸塌了,日军以为八路军要和他们决战,把能调的兵都调回去了!”
“哇!”牛叉发散的瞳孔立马放光、神采奕奕,“真的?八路军有一二十万?”
“嗯。以前蒋委员长给八路军定的编制是三万人,没想到他们不抗日、光拉队伍,一下子暴露实力了。”
“嫂子,他们出动一二十万部队打鬼子不是正好粉碎了‘八路不打鬼子’的传言了吗?”
牛叉的话把玉美人说的一愣一愣的,“以前他们不打保存实力,现在打是亡羊补牢,你看看报纸,国军都牺牲几十万人了,你再看看八路,他们才死几个?”
“嫂子,报纸的话能信、驴都能上树。别扯恁远啦,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咱们往哪儿打、咋能最快找着沈南鹏?”
“笨蛋。鬼子都抽走了,只剩伪军留守,咱们见一个据点打一个,沈南鹏是皇协军主管,他早晚要跟咱们照面。”
“高,实在是高。不过嫂子,坦克的炮弹不多了。”
“有多少?两辆坦克总共二十六发。”
“哼,兵不厌诈,伪军打游击队、八路内行,一看咱们铁甲坦克早跑远了。”
“好,分析的好,嫂子,俺听你的。”
玉美人把令旗朝西一挥,大队人马向西开拔。两辆坦克打头,二十八星宿有坦克坐、有马骑,而其他人则在地下徒步奔跑,东绕西绕在山谷林地里跑了五公里,新人们不愿意了,两条腿咋能跑过坦克、战马?有人发起牢骚,乔三身为监工义不容辞的指挥二十八星宿骑马驱赶,“跑,快跑!这是大掌柜对你们的考验。”
新人们不满,“为啥你们骑马、俺们地下跑?”
乔三和二十八星宿心中亮堂,这是“贵人”替自己说了好话,免了自己的“苦役”,“俺们已经进山考验过了,该你们啦!”
“妈的,不想跑趁早滚蛋!”
“别在大当家面前掉链子、说软话。”
又是一个东拐西拐的五公里,牛叉停下坦克,新人们趴到地上大口喘气,要说他们体质真不错,天天十八个小时挖坑道攒下的体能绝不是吹的。牛叉让众人休息片刻,给予鼓励,“弟兄们,加把劲啊,前头有咱们许多兄弟接应咱们,一鼓作气,和他们汇合。如果掉队的话,你们各奔门路吧。”
令旗挥动,又是十公里,可把新人们累坏了,累就累吧,由于绕的地方太多,方向都给整糊涂了,有人说是南走,有人说是向北走,有人说是向东,反正说啥的都有。时间一长,素质分化开了,有的人吃不消要掉队,被别人架住,但是都在咬牙坚持,跑到最后,基本上两、三人一组你搀我、我搀你,形成了一个个小队。
坦克车停下,玉美人看着汗流浃背的新人们,他们跑着跑着,无形中跑出了一个规律,那就是一帮一帮的,分成了八个大的团体,小的有十几人、大的有三四十人,每个团体对内部的成员打气、鼓励,玉美人冷笑道,“老七,绕过山就能看见鬼子的据点,你喊话吧。”
牛叉钻出坦克,“弟兄们,体能考验完了,你们非常优秀,下面我们要考验考验你们的战场应变能力。前边是我们模拟建的一个据点,大当家安排山里的兄弟穿着鬼子的衣服和伪军的衣服在据点里向你们打枪放炮,全是真枪实弹,你们会打枪的打枪、不会打枪的注意隐蔽,大当家会用坦克掩护你们的,现在大当家命令:全体出击,攻克据点。”
新人们听到演习,无不心宽,不用再瞎跑喽,强打精神准备战斗。
两辆坦克开出山口,日军的据点遥遥在望,这个据点就是董勇上次打过来的据点,整个据点完全被炸毁了,里面的守军被砍成肉泥,日军调来民夫昨天才把炮楼修好。
里面的日军大致有十个、伪军有一个连,伪军们正在逼迫民夫挖工事、建铁丝网。
轰隆隆见到两辆日本产坦克大摇大摆过来,借鉴前几日的经验,有人惊呼“是国军冒充的”,有人大叫“可能是真的皇军。”连日本兵都搞不清到底是真是假,不敢轻易开火,鸣枪示警。
三八大盖射程远、子弹啾啾乱飞,没把新人们吓倒,他们一看,哎哟,盖的据点挺逼真哪,有日本太阳旗、有日本兵、有伪军还有忙着跑路的民夫,和以前看到的日本据点一模一样。日本兵的子弹打到坦克上溅出火花,牛叉怕日军有战防炮或者布有地雷,把坦克停下,挪到炮手位置上,将炮口调低,哐,一炮击出,把炮楼炸出一个大洞。
哗----新人们大声喝彩,“打中啦、打中啦!”
炮楼里的日本兵们和伪军们如梦方醒,“支那人!支那人的坦克!”
“兔子给给----”
新人们听的真切,“哇!模仿鬼子说话好像耶!”
“日本兵们说的日本话可地道啦!”
玉美人观察,牛叉一个人操作,退下弹壳、装上炮弹,轰轰两炮,新盖起来的炮楼不结实,轰隆轰隆塌下来。
新人们欢声雷动,“打的好、打的好!”
炮楼一塌,里面的十个鬼子非死即被活埋,伪军们吓破了胆,凶狠的中条山土匪创造的杀人故事被传的邪乎其邪,没想到传说中的坦克又来了,“了不得啦!坦克又打过来啦!”
“快报告啊,肯定是中条山的土匪来报仇啦!”
“妈嘀妈,我嘀姥姥,快跑啊!”
本来就稀疏的枪声更是寥寥。
牛叉露出半个脑袋对着乔三喊,“弟兄们,给我上!兔子给给!”
乔三举起凤凰旗,“弟兄们,上啊!”
身先士卒率二十星宿骑马冲锋,新人们争先恐后喊着,“兔子给给----”
还有人装模作样的喊起了,“血洗鬼子炮楼!”
二百多人穿着黑衣如同一股黑色旋风冲向日军阵地,两辆坦克开着机枪掩护他们冲锋,等二十星宿在炮楼周围高举凤凰旗炫耀的时候,新人们才陆续赶到,看到倒塌冒火的炮楼无不兴奋,“我们打赢啦!”“打赢啦!”
牛叉和奎木狼驾驶坦克开进日军据点,二十八星宿和新人们士气大振,“演习太简单啦!”
“操,一炮没打就跑了。”
乔三带人在地上拣了五十多条步枪、四挺机枪和弹药、四支民国产掷弹筒,都是伪军逃跑下留下的,可喜的是还从倒塌的炮楼底下弄出一挺92重机枪,新人们围着92重机枪忘我大笑。
牛叉从坦克里冒出头,“弟兄们,老大说了,这次演习不太逼真,还要再搞一次,要不要?”
“要!”
“下面的炮楼更难打,打不打?”
“打!”
“有没有信心?”
“有!”
“好,兔子给给----”
队伍雄赳赳、气昂昂的向下一个据点进发,他们忘了疲惫。
牛叉坐到驾驶位上,“嫂子,炮楼太好打了吧?”
“不是炮楼好打,而是伪军是惊弓之鸟,看到咱们坦克、机枪就吓跑了。”
“嘿嘿,放眼方圆三百里,有坦克的也只有咱们中条山啦!”
下一个据点离他们有一公里,非常之近,也是新修的,是为了策应最前沿的据点新建的。
乔三等人顺着伪军们逃离的痕迹并不惧怕踩上地雷,一口气杀到据点前四五百米之处。
据点里的日军只有五个,伪军本身有六十个、加上逃过来的一共有一百六七十个。
日军伍长听到逃过来的伪军说中条山土匪出动二百多人开着坦克进攻他们的据点,当时头就蒙了,最近关于中条山的传言太多了,打退兵田重炮大队、击败前田治炮兵联队已是老掉牙的新闻,尤其是接应秦十城叛逃的日军中队长带回来了很可怕的消息:中条山土匪使用反坦克枪打掉了四辆装甲战车、兵不血刃攻下了建有五十多个暗堡的坚固据点。至于怎么攻陷据点的,坦克、装甲车、火焰喷射器、狗肉炸弹传的满天飞,一天一个版本,就差土匪们拿着金箍棒、幻化成齐天大圣攻进大本营了,这在中条山周边的日军、伪军心里留下了心理阴影,甚至在伪军里传说着一个顺口溜:不怕国军打、不怕八路扰、就怕中条山流氓炸。说着说着,神话中的坦克和黑衣人来了,伍长脑袋上的白毛汗直冒,八路军破袭正太铁路,运城日军一部分调去支援、一部分调去保卫同蒲铁路、一部分去增援晋城。为啥增援晋城呢?卫立煌配合八路军百团大战想夺回晋城,集中兵力打晋城去了。各个据点里多是伪军做主力挂羊头卖狗肉,伪军们得到日军缴获的国军武器----重机枪、机枪、步枪、掷弹筒防守国军进攻绰绰有余,要不是八路军这几天搞破坏,日、伪军基本没有战斗任务,冷不丁遇到拥有坦克的土匪攻击,真不知该咋打了。
伍长当然不肯坐以待毙,据点里还有两门迫击炮,一边命令还击,一边打电话请求支援。人无头不走,伍长拎着指挥刀督战,四个日本兵、一百多个伪军集中火力依靠工事轰轰烈烈的开始防御作战。 流氓也识女人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