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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宝格达山附近,张成闻讯出来,腾哥儿去安置他的妹妹。
让西一欧有点意外的是,张成说,宝格达山上的蒙古警察前天晚上被人杀光了,张成派有人在山上盯梢,看到杀人者向外蒙方向退去,但现场的打斗痕迹被人为消去了。蒙古边境警察收敛尸体,又派了两个班在山上驻扎。
西一欧觉得不太对劲,死了十个人,(内)蒙古定是要调查的,问金刚:“老金,你看咱用不用在这儿多派点人手?”
问了两遍,金刚瞟着腾哥儿去的方向才反应过来:“嗯,嗯嗯,我看哪,那帮杀手还是要回来的,小心为上。”
西一欧左右瞧瞧:“老金,是不是看上人家妹妹了?”
“嘿!嗨!瞎说啥呢?咱都三十好几的人了,还能打十几岁姑娘的主意?”
“嗬呀嗬呀嗬呀,我不是怕你打索伦的主意,我是怕索伦打你的主意!”
“靠!咱大老爷们儿还能被一个娘儿们吃了?”
两人正在低语,路标跟着腾哥儿过来:“大掌柜的,干哈呢?”
“哟!标哥!失敬,失敬!”西一欧抱个拳:“俺寻思着这里不太平,是不是增加点人手?”
路标把西一欧让到一个草木密处:“大掌柜的,俺夜个儿黑(方言,昨夜)观天象,宝格达山上带着杀气,估计是要出事!”
“哟嗬?嫩还会看天象?”
“呵呵,略知一二、略知一二!”
张成接道:“大掌柜,标哥懂的东西海了去了,哪止一二,俺看呀,不下三四!”
“靠,才来几天你就会说东北话了!”周福海挤挤眼。
西一欧笑道:“标哥,敢情嫩比诸葛亮还亮!”
“不亮,不亮,只是会看看周易八卦、测测人生、天气而已。”
周福海眼睛发亮:“标哥,嫩给俺看看相,看俺啥时候能娶上媳妇!”
路标上下打量周福海,手中掐掐算算:“你呀!印堂发紫、两眼如电,目前没有喜意,嗯----我算算,大概呀,再过六年才能娶上媳妇儿!”
“啥?六年?”周福海非常失望,“标哥,嫩再说说,谁是俺媳妇?”
“呵呵,你老婆是个洋毛子,远在万里之外!可能是个身份非常高贵的公主!”
“啥?洋公主?在哪儿住?俺现在去她家蹭饭去!”周福海双眼睁的犹如牛眼,路标还没答话,西一欧一脚把周福海踹跑了:“蹶一边去,娶老婆得自己上劲,你等着天上掉啊!”转向路标:“标哥,嫩看现在风刮的嗖嗖的,是不是要下雨啊?”
北风呜咽,树草齐动,路标看都没看:“大掌柜的,这是沙尘风,现在不大,等真正刮起来,暗无天日,对面不见人,能把大树刮倒、人活埋啊!”
“靠!还有这风?”西一欧不信,不过心里打鼓,在诺门坎见的新鲜东西太多鸟。
腾哥儿吐了口沙子:“噗!标哥说的不错,这是草原上独有的大风,我刚才说会儿话嘴里都进了沙子。”
路标道:“大掌柜的,不如晚上住这儿,避避风头!”
“不了!我想赶路,我们有驿站!”
“刮起了沙尘风,驿站里不见得有地道里住的舒服,你是没见过沙尘风,你们得小心点儿,趁着风没起、快点赶路吧!”
“标哥,嫩看这沙尘风起来,大概多长时间能停?”
“少说得两三天!记住啊,用纱巾包住嘴鼻,就像女人戴的那种纱巾一样最好啦!”
“好嘞!标哥,嫩自便!”
“慢,慢,等等,我去给你们找点儿纱巾!”路标说着跑回地道。
金刚有些不耐烦:“走吧,咱们有风镜能挡风,大老爷们儿要啥纱巾?”
西一欧没理会,拿着望远镜向天上看:“腾大哥,你见过沙尘风吗?”
“当然见过,标哥说的一点儿不差。”
“腾大哥,你打过洋毛子吗?”
“打过!毛子国太欺负人,俺在诺门坎牧马的时候,他们经轰赶俺们!”
“你们牧马跑那么远?”
“是啊,诺门坎上只有一处挨近哈啦哈河的地方,叫做莫日根的草原,适合放牧,别的地方都是半沙半土,马不好好吃草。今年5月份就是因为争夺莫日根草场,满蒙才打起来。为了争草地,我跟着挨过毛子的打,你看----”腾哥儿解开衣怀,健壮的胸肌上带着刀疤:“这是毛子用刀砍的!”
“想不想报仇?”
“奶奶的!想啊,可打不过毛子,他们的骑兵很厉害!”
“你骑术这么好,还打不过毛子?”
“毛子的哥萨克骑兵厉害着呢!”
“阿列克谢他们白俄是不是和哥萨克一伙的?”
“也不尽然,白俄主要是前沙俄贵族、王公、富人、官员,露国十月革命推翻了沙俄,这些白俄被露人追杀、剥夺各种财产,无处可去,才跑到中国避难,有二三十万人呢!他们不甘心好日子被剥夺,有一部分投靠了日本、国民党,借助他们的势力来反击。阿列克谢他们不习步战,别看当了咱们俘虏,如果他们到了马上,咱未必是他们的对手!”
“靠!这么蝎虎(方言,厉害)?”
“嗯哪!毛子膀大腰圆、个头大,单是冲锋时的那个惯劲,咱就挡不住!”
“靠!成吉思汗不照样把他们打败了吗?”
“那是啥年月的事喽!”路标拿着二十几条围巾过来,“那时候兴弓箭,蒙古人的箭术天下无双,蒙古马一天跑个两三百里,靠的是灵活突击,把毛子打的稀里哗啦!现在兴枪炮,谁给你拼刺刀啊?”
“哈哈,还是标哥见多识广!”西一欧笑吟吟接过围巾,“标哥,从哪儿整这么多围巾?”
“毛子国天寒地冻,缺吃喝,我用野生土豆、红薯和他们交换,换回不少毛皮,这些围巾也是换回来的,挡挡风沙正好。”
“那真是谢过了!”
西一欧把围巾递给申志强:“标哥,还有土豆吗?”
“有是有,俺们人多,没剩下几个?”
“能给我找些吗?”
“当然可以,等一下啊!”
路标又转身跑向地道。
申志强低气问:“大掌柜,是不是要打毛子?”
“呵呵!罐头啊,你是俺肚子里的蛔虫,一看要土豆就知道要干啥!还有啥顾虑没?”
“上次当狙击手是为了替赵司令出头,这次打毛子是为啥?”
“为啥?抗联五百多号兄弟拿着破枪到毛子国避难,被他们以‘非法携带武器入境’谴散,那毛子五六万人不经国民政府同意,开着飞机、大炮到咱们国土上蹦哒这算是啥?”
“他们也是非法入境者呀!可咱不是国军,保卫疆土的事是国军干的!”
“别忘了,咱现在的身份?咱们是军统山西特别支队,也是国军的分支,保家卫国、驱逐非法入境者是我们每一个军人的责任!”
“嘿嘿,整就整,用不着打这个旗号嘛?”
西一欧道:“这叫名正言顺!”
金刚摩拳擦掌:“好啊!打他个狗日的,替柳兄弟报仇!上回没有俺,这次不能错过。”
申志强昂首挺胸:“对,保家卫国!”转而又嬉皮笑脸,“大掌柜,咱们打毛子不用研究、不用请示、不怕条条框框圈着,想咋整咋整,真他妈过瘾!”
腾哥儿走上一步:“打毛子,算俺一个!”
西一欧看看腾哥儿:“老兄,这可是玩命的买卖,我是给我兄弟报仇,跟你不沾边!”
“跟我咋不沾边?他们仗着武器厉害欺负俺们还少?”腾哥儿捶的胸脯嘭嘭直响。
“枪子不长眼儿,大炮不留情,你得想好了!”
“俺们蒙古人自古就是英雄辈出,像俺天天在日本人底下受气,早丢了祖宗的脸,活着也没意思!能跟着您狠狠的打草原上的狼,夺回我们丢失的草原,不枉白活世上一遭!”
“好,有骨气,你父母的事包在我事上!”
路标拿着一筐土豆出来:“嗨!嗨!整啥呢?大掌柜的,看够不够,只有四十多个了。”
“中!够了,够了!罐头,土豆给你了。”
申志强接过土豆:“好嘞!”
腾哥儿从路标那儿借来了弓箭,两拨人分别。
腾哥儿引路,二十二人二十五匹马顺着山沟绕来绕去、向西穿行。
越向西,越没有人烟,全是荒凉的沙丘,地势抬高,北风刮起一阵阵沙土,西一欧等人戴着日本骑兵制式的玻璃风镜前进,下午五点,天就像黑下来,黑压压笼罩四方,“打击非法入境者”的念头支撑他们穿风破沙。
西一欧边走边笑,当初来草原上找小林,以为大草原人少,容易找,现在看,草原实在是太大啦,用“人少”俩字形容太不确切,应该是“罕见的少”,半个人影都看不见。
腾哥儿大声叫道:“小心边防警察。”
西一欧点点头:“没事!风沙大,估计他们不会出来。往后传,不要掉队!”
金刚看着地形问道:“这边防守太松懈了,几十里不见一个人,日本人咋不从这儿派兵偷袭毛子?”
“不成啊!我问过辻政信,日、满不想把战事扩大到(内)蒙古,只以诺门坎那边为作战区域。你听说过吗?满蒙的仇恨很大,当年满清王朝建立,分割蒙古各部落,使之内斗、互相牵制,月积年累,南面的(内)蒙古一直和满洲不和,很少打交道,满洲兵想从他们的地面上过没有文书都不行。这次日本人征他们的马,实际上打着西林沁盟的名字由大汉义军提供的。北面的(外蒙)也是这种想法,毕竟一笔写不出俩蒙古,一家人不打一家人!”
“靠,满洲、蒙古再斗也是咱家里的事,毛子太他妈无耻了,他凭啥管?在咱的地盘上指手划脚,不给他点颜色不知道马王爷长三只眼?”
“天下哪有正义?谁的拳头硬谁说话!真理是用战刀打出来的。换装吧,咱们穿日本人的衣服不行。”
二十多人换成了绿色的伪装服,戴上围巾,腾哥儿把警察衣服反穿,加快了步子。
离宝格达山十几里,西一欧等人没敢顺着界标走,直接过了界。所谓界标,都是些大石头块子,上面注明楚河汉界而已,并没有铁丝网一类的东西,内蒙的百姓以放牧为生,多集中在水草肥美的地方,边界多是鸟不拉屎的戈壁滩,基本不来。西一欧使劲踢了两脚界标:“炸,把界标炸了!奶奶嘀,咱的地盘咱作主!”山南拿着马刀砍了两下,石头上只多了两道印痕。金刚劝道:“这些石头块子硬的很,砍着不好砍,炸着动静大,即便炸了也没啥用处!”
西一欧想想也是,区区草根百姓是改变不了疆域的。
两个流氓嘿哧嘿哧,把界标向北挪了十米。
西一欧点点头:“中!扩大一米是一米!”怕毛子在边界埋雷,穿过界标向西一口气再行五里地,北风呼呼裹着沙粒打着旋儿劈头盖脸打下来,隔着一层纱巾尚感到有些疼,腾哥儿训养的马脚步平稳,不受干扰,跑的颠颠。
奔跑了三十里,停下马休息,风沙却更大,天色趋黑,二十米外不见人。
嗷----嗷----哟希警觉的叫起来,从北面传来了汪汪的狗叫。
金刚带人和西一欧散到两侧,腾哥儿和山南招呼马匹。
供金刚和西一欧调动的人不多,一人带了六个伏在沙丘上,其他的人都在管马,北面的狗叫声顺风而来,飘的远,过了两分多钟,两只狗汪汪的过来,两个毛子兵用皮带牵着,鬼头鬼脑的试探着四处打量。
周福海问:“打不打?”
西一欧道:“非法持有武器入境、骑马、遛狗者----打!”拍拍哟希,指着南方,哟希一头蹿了出去,嗷----嗷长叫。
(此次打毛子的理由:以国民政府军人的身份打击不请自来的毛子兵,也就是非法越境者。) 流氓也识女人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