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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冲冲道,“你真的要放我们?”
西一欧双手拍击,上来几个人把他们的绳索解了,“我们流氓是讲职业道德嘀,你们虽然做了大逆不道的事,但是我记着你们的功劳,你们和赵紫光白手起家建起了炮连,帮我渡过了最困难的日子;你们在冬季反攻袭扰沁县时宁可牺牲你们的人要也要掩护我兄弟牛叉撤退;再有,鬼子攻打冥王岭,你们立下了汗马功劳;你们是八路的卧底不错,一直没做危害山寨的事,这我都知道,功劳本上我都记着。”
梦冲冲眼含热泪,“谢谢大掌柜记着俺们的一点儿成绩。”
“你们八路帮我,我不想欠你们太多,现在赵紫光就在东边,他们的炮弹用完了,我再送你们二百发炮弹,从今以后咱们各不相欠!”
“谢谢大掌柜!我代表党和----”
“算了,算了,别代表了,要去快去!后会无期。”西一欧一扭脸走了。
梦冲冲二十一人朝着西一欧的背影敬礼,周福海给他们准备了三十匹马、十支手枪,梦冲冲泪流满面离去。
西一欧躺在草地上,边等待牛叉归来,边享受玉美人的按摩,玉美人笑道,“大令,嫩一箭三雕啊!”
“噢!小乖乖,我雕哪三只呀?”
“一来你向大家展示了你的宽容大肚,二来明知他们去送死,给他们送炮弹,让他们感激你,即便他们的上级知道了,照样要感谢你,三嘛,他们用咱们的大炮、穿着中央军的衣服,相当于咱们打过了鬼子,对曾国番有一个圆满的交待。”
“嗬呀嗬呀嗬呀----”西一欧的色手有意无意的在玉美人胸前摸了一把,“大令,嫩是俺肚里的蛔虫呀,忙完了,咱俩上床好好‘做人’啊----”
“去----”
两人做着小动作,王小波很没眼色的跑过来大呼小叫,“大哥,不好啦、不好啦!”
看到三嫂满面羞红背转身去,王小波停住脚步双眼看天,“哦----天气真好呀!”
西一欧眼一瞪,“啥球事?快说!”
“是!大哥,老七跑了!”
“啥?往哪儿跑了?”
“往东边跑了!”
“东边?”
“是啊!申志强发来电报说,老七拿了一挺机枪骑马跑了,说要去救赵紫光。”
“老七带走了多少人?”
“老七一个人去了,他手下的二十多人追去了,腾哥儿不放心,和飞狗队的十几个人也去了,鬼兵的先谴部队去了四十多人,申志强问咋办?”
“咋办?凉拌!都他妈都去了七八十号了,还愣着干啥?追啊!”
“是!”
牛叉策马奔驰在山谷里,回忆着和赵紫光作战的一幕。
赵紫光和牛叉在拂晓到达白龙庙约六公里的地方,赵紫光带了一部电台和鸭子的一百多人去救关在煤矿里的游击团员,牛叉随即带着炮连架起了四门山炮。
赵紫光的计划是在夜里开始战斗,可被葛大根扣留了一段时间,延误了营救计划。怕小奸巨猾、啥流氓招数都敢用的西一欧追来,迫不得已在天亮后展开了进攻,说实在的,不仅中条山的人,包括晋东南的中央军、晋绥军、川军、西北军、八路军都对这个小流氓退避三舍,其神通之广大,只消一个电报、一个电话都可能扣住赵紫光,偏偏西一欧怕家丑外扬,没有这么做。
赵紫光能顺利到达白龙庙煤矿是因为第14集团军为和日军决战,将周边的日军据点拔的差不多了,赵紫光到达白龙庙煤矿后,将鬼子的碉堡、炮楼、掩体位置一一记录,用电台传回其坐标参数,牛叉指挥炮连轰开了,由于是六公里超远程射击,其中三门41式山炮基本达到了最大射程,赵紫光先让牛叉打了一炮定位,然后炮炮开花,用十三炮扫清了十三个碉堡、炮楼、掩体,打的那叫过瘾哪。
埋伏在白龙庙附近的鸭子率人冲进煤矿,成功救出游击团员,但鬼子也不是吃素的,周边的日军蜂涌而至。
赵紫光率人边打边撤,日军紧追不舍,游击团的总人数过于庞大,二百八九,使日军很容易发现踪迹。
赵紫光每逢日军快要追近时,便用电台告知后面的牛叉日军方位,牛叉频频得手,重炮轰击之下,日伪军死伤逾三百,日军突然意识到这可能是中国军队的炮兵主力,因为中央军每师平均两门火炮,四门火炮齐射即有可能是一个军的炮兵在行动,所以呼叫日军主力合围。
赵紫光和牛叉汇合后让他回去,小牛叉头回用大口径火炮杀敌正在兴头上,当然不肯走。赵紫光为了不连累牛叉,把牛叉的二十多人捆了扔到山洞里,自己把日军引开了。
赵紫光如果向西或西南退都能退到第十四集团军控制区,可他不想把日军引到第十四集团的防区,向正南退去。
他舍不得四门山炮,炮兵爱炮、步兵爱枪,这是人之常情,想了一个招,每两门炮一组,两组间隔一公里,交替掩护退却,第一组如果开炮的话,第二组把炮拆解了,到下一个地方再组装起来,掩护第一组撤退,赵紫光则在最后面阻敌兼侦察,用电台通知两组炮兵开炮,他们有几十匹马,撤退的很快。如此这般,用有限的炮弹打的鬼子直吐血。
退了四次,赵紫光发现很不妙的事情,炮弹不多了,只剩不到十发,而且战况变化的很快,在他们撤退的路上,日军一部截住了他的后路,赵紫光的炮连带有五门掷弹筒、两挺机枪,他们有武器、鸭子的游击团有人,在山上布下阵地防御,恰逢中央军进攻日军,给他们减轻了压力。
牛叉和梦冲冲几乎同时到达赵紫光的山头,在他们南侧,中央军两千余人在和日军近两个大队交错厮杀。
中央军一改往日只守不攻的战术,发疯般的冲锋,喊着“光复河山、杀敌报国!”一拨倒下了,再上一拨,轻、重机枪如狂风骤雨般泼洒,迫击炮、掷弹筒群起攻之,在长约四公里的五六个山头上拉锯。这批中央军的火力远比普通国军部队的实力强两倍,与日军打的难解难分。
赵紫光得了梦冲冲两百发炮弹和二十一个生力军,后劲十足,将四门炮聚在山腰上,朝着日军火力点开火,尿盆张、小猪、聋子、梦冲冲一人包一门山炮,像步枪一样点射目标,日军阵地上烟火纷飞,一个个临时建起的掩体冒起黑烟,日军士兵的身体被撕碎送上天空。
牛叉拍着炮管大呼,“日本货真他妈好啊。”
赵紫光把他按到地上,“快回去吧!这里没你的事!”
“嘿嘿,俺来打鬼子,鬼子不退俺不走。”
“听话,你大哥为你操着心哪!”
“赵大哥,要走一起走,你不走,俺也不走。”
“你没看见中央军在打鬼子啊?我走了还是个军人吗?”
“赵大哥,你为啥帮中央军打鬼子啊?”
“都是中国人,都是打鬼子,有啥帮不帮的。”
牛叉指着南边的山头,“哈哈,国军打上山头啦,赵大哥,稍等一会儿咱们就可以撤啦。”
南边一座高峰上数百国军士兵持着军旗在欢呼。
呜----呜----数十声尖厉的哨音由远而近,赵紫光脸色剧变,“鬼子的炮兵!”
轰、轰、轰、轰、轰----刚攻上山头的中央军士兵迅即被炮火淹没。
赵紫光大叫,“撤!撤!”
尿盆张、小猪、聋子、梦冲冲指挥人推着火炮立刻转移,韩大个、鸭子领着步兵从山岗上冲下来。
日军的火炮准确的同时在中央军和赵紫光呆过的山头上爆炸,每个山头都是五发,爆炸均匀,在一分钟内日军打了八轮,每个山头上挨了四十发。
八轮火炮覆盖后,中央军所在的五六个山头上只剩一面残破的青天白日旗在风中飘摆,赵紫光他们呆过的山头上也炸起了朵朵蘑菇云。
鸭子和韩大个痛心疾首的撤下来,在火炮覆盖中,游击团一下阵亡了七十多人。
退到山脚下,赵紫光命人架起四门炮,嘴里喊叫,“炮口抬起,调整诸元。老七,你快走,这里由我掩护。”
牛叉凑上来,“赵大哥,俺看出来啦,鬼子大炮很多、炮打的很准,但是离咱们较远。”
“你小子咋看出来啦?”
“我看炮弹爆炸的弧度,估计离咱们很远,至少五公里。”
“不错,鬼子肯定有侦察兵在附近给他们引导定位,所以很快能找到咱们,你快走吧。”
“老赵,你看,鬼子上来了。”
日军火炮覆盖过的山头上又冒出来密密麻麻的鬼子兵,中央军稍整旗鼓,吹起冲锋号,集中火力向飘着青天白日旗的山峰冲击。
赵紫光右手高举,“目标,南方,标尺三千七,四发齐射!”
哐、哐、哐、哐,四门炮发出吼叫,青天白日旗旁的日军化为碎肉,残破的军旗迎风飘扬。
中央军士兵举着刀枪死命往上冲,“杀!”
“杀敌报国!”
“光复河山!”
牛叉拍手叫好,“好啊,以牙还牙,鬼子打咱几轮,咱打他几轮。”以前赵紫光为了省炮弹,都是让一门炮一发一发单射,四门炮同时齐射这是第一次,四门日式山炮炸出的效果相当的好,得到了众人的一致赞同。
赵紫光再次发令,“以军旗为目标,环绕八发速射,放!”
哐、哐、哐、哐----以青天白日旗为中心,炮弹四发一组环绕军旗打了八组,军旗周围的日军再次陷入火海,中央军士兵在火炮掩护下冲上山头护卫在军旗的前后,迅速抢占工事。
赵紫光收手,“撤!撤!”
呜----呜----呜----凄厉的炮声刺激着每个人的神经,日军的火炮铺向了青天白日旗,三十余发炮弹均匀的洒在山头上,他们象是在示威,三十余发炮弹一组在一分钟内围着军旗打了十组,爆炸过后,军旗仍在飘扬,山上没有一个活人。
牛叉牙关直得得,“真他妈厉害,只炸人不炸旗!”
赵紫光骂道,“奶奶的,俺要是有这么多炮,非炸得鬼子叫大爷!走,快走啊!”
炮连二十四人拖着四门火炮就跑,跑出百十米,呜呜的尖啸声笼罩了他们先前的阵地。
转到小山背后,四门炮又进入射击状态,但侦察人员都撤了下来,有山体阻隔,看不到目标。
牛叉道,“不能这么打啦!火炮转移的太慢,咱们迟早要被鬼子盯死的。”
“我也知道不能这么打,但现在没有办法,要是能找到鬼子的火炮阵地就好了。”
“我去,我去找鬼子的火炮阵地!”
“乱弹琴!鬼子的火炮阵地在后方,很危险。”
“危险怕啥?国军兄弟为了保护那面军旗死了三茬,俺定个位算个吊?”
牛叉想要起身,赵紫光对着两个人叫道,“看住他!”
“是!”两个人一前一后架住牛叉。牛叉喊道,“放开我!”
赵紫光不理,指着最高的一座山对着尿盆张说,“你上山头定位!”
“是!”尿盆张答应着招呼电台跟自己一块去。
“不!有部电台没电了,你用信号旗。”
“是!”尿盆张带了一人爬向山顶。
赵紫光问,“还有几发炮弹?”
“报告,只剩五十四发!”
“好,各就各位!”
尿盆张在山顶上打下旗语,“日军正向军旗阵地冲锋,两军交错,军旗仍在。”
赵紫光操起小旗回复,“打日军后方,请给诸元。”
“目标东南方,标尺四千三。”
赵紫光收起小旗,吼道,“标尺四千三,四发速射,递延覆盖!”
哐哐哐哐,四门山炮炮口喷出白烟,呛啷啷,炮闩打开,黄亮亮的弹壳掉落地上。
尿盆张打回旗语,“正中目标!日军正在轰炸国军后方部队!”
牛叉喊道,“老赵,鬼子的打法跟你一样,狠狠的还手啊!”
赵紫光看看地上几箱炮弹,下不了命令,闭眼都能算出只剩二十二发炮弹。
天上响起炮弹划破气流的哨音,赵紫光喊道,“卧倒!”
轰、轰、轰、轰----日军的炮弹落到赵紫光他们前面的山头上,第一排炮弹刚爆炸,轰轰轰轰----第二排炮弹从山上向他们铺过来,赵紫光喊道,“鬼子火炮覆盖。撤!快撤!”
拉起牛叉向后跑,鸭子和韩大个率游击团员们一窝峰似的散开。
轰轰轰轰----鬼子炮弹快速从山头覆盖到山脚,炮连阵地上腾起黑烟。
牛叉被赵紫光压在地上,“老赵,鬼子的侦察兵就在附近,俺去干掉他!”
“几十座山,你知道他藏在哪儿?”
“那快撤呀,鬼子有三十多门炮,咱拼不过!”
“拼不过也要拼,中央军不退,俺们八路军也不退。” 流氓也识女人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