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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一欧脑子里腾起一股冲动,“它就是紫杉?”
“对?”
“里面是不是有一棵三百年树龄的树?”
“咦?你咋知道?”
“我?哦,我听说超过三百年树龄的紫杉毒性比较大,随口问问。”
“紫杉可是个稀罕物,250年才成年,树龄越大、毒性越大,它的树皮毒性大着呢,能把人毒死。”
“好的,我明白了。”西一欧脑子里呼呼的转开了,脸上的喜色被人皮面具遮住了。
他们到来,被铁路边的日本兵发现,日本兵们听说是援兵,呼喊着通知上级去了。不大一会儿,马蹄得得,林山静寂打马飞奔过来,老远喊道,“是谁呀?谁呀?”
“嗨!林山君,是我呀!”
西一欧一回答,林山流着泪过来了,“我的好兄弟,谢谢你,我的好兄弟。”
引导西一欧的马队通过雷区,林山感激的和西一欧拥抱,“谢谢你帮我。”
“不客气,谁让我们是好兄弟呢!不好意思,我调集人马来晚了。”
“没关系,您能调这么多的人马超乎我的想像。金刚次郎的人已经到了,他们分布在各个哨卡,您看下来怎么办?”
“铁路线太长,咱们人太少,林山君,铁路是个‘一’字形,敌人通过一点等于把咱们的整个防线钻了个洞,咱们挡也挡不住、追又追不及。你说对不对?”
“对,对,但咱们不能过于分散,如果敌人猛攻过来,咱们根本抵挡不住,”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仙人君,您是什么意思?”
“我想在铁路东面再布一条防线。”
“啊?”林山张大嘴光剩出气没有进气了,离开铁路,他可没有这个胆子。
西一欧的话马上打消了他的恐惧,“你的人坚守哨卡,金刚次郎的人在铁路沿线巡逻,我的人在铁路东面高地布一条流动岗作为警戒,咱们三道防线互相依托一定要把土匪牢牢堵回去。”
“哟希!”林山转惊为喜,“仙人君,英雄所见略同啊,我就是这个意思!昨晚土匪用冒死踩雷通过了我们雷区,我们损失大大嘀,如果仙人君能在东面高地预警,我们的铁路必定固若金汤。”
“只是铁路东边的雷区太多,我们不太安全呀。”
“不要紧,我有雷区地图。”
“太好啦,咱们分头行动吧。”
“哈依!”
林山叫人取来雷区地图交给西一欧,两人各干各的。
雷区地图很简单,铁路东边二百米属于密集雷区,边界都有日军特定的暗号标识提示,日军并不是完全把铁路沿线都堵死了,在每个哨卡附近都有一条小路可以东西通行,在小路上象征性的埋了几颗雷,都有醒目的标志,遇到紧急情况,日伪军可以通过小路追击敌人。
西一欧把人马分了五路,让他们到日军比较重要的哨卡,然后向东通过铁路,随便找个高地呆到天亮即回,自己带了一路人顺着一条小路过了雷区,马队向东走不多远,便骑不成了,山高林密雪深,这里离铁路近一里地,是个“警戒”的好地方,可自己压根就没打算警戒,牵上马跟着涂天放去找抗联。
在山里穿行了四里多地,路太险,马上不去了,西一欧留下十个人看马,带上十个人背上粮袋跟着涂天放继续前进。
翻了两架山,在一座高山上找到了抗联队伍,涂天放拿着120师开的路条求得了抗联首领的信任,抗联五百多号人每人抓了一大把炒面就着雪吃了起来。多少天没吃过面粉了,人人吃的咔哧咔哧直响,吃过干粮有了力气顺着西一欧来时的足印向铁路走去,在西一欧他们的马身上还有二百多斤炒面,足够他们填饱肚子了。
西一欧很讲义气的要求“殿后”,为他们扫除痕迹,抗联首领握着西一欧的手久久不放,“雕爷,太谢谢你了。”
待抗联的人走远,西一欧找到了紫杉林,所谓的紫杉林只是稀稀拉拉的七八棵,它们的毒性使其附近没有高大的林木存活,在周围枝繁叶茂的密林中犹如一片空地一样,比较好找。
西一欧对着一棵最粗的紫杉树道,“挖!”
申志强问,“挖树?有毒的?”
“笨蛋,别碰树枝、枝干、枝叶,挖它的下头。”
“挖下头干啥?”
“嘿嘿,你挖挖就知道了。”
申志强一招手,“弟兄们,挖!”
“不,别急着挖,先探探!”
他们来的时候,西一欧特意让他们带来了镐、洛阳铲、锨,飞狗队的副队长周大头力大,拿着洛阳铲先探地下土质松软。
周大头为了利于携带、它的铲杆只有一米长,用铲在紫杉树下打了一个一米多深的洞,“土质挺硬,下面碎石不少。”
“换个地方!”
周大头换到西面接着探,连探了一圈,都是如此。
西一欧奇了,“应该是这儿啊!”
“啥应该啊?”
“藏宝的地方。”
“藏宝?”一听说是藏宝,众人精神都是一振。
“对!罐头,咱们在密洞里发现的有日文有俄文,俄文的意思你还记不记得?”
“记得,是‘向东南望,三百年’。”
“着哇。如果把这几个字套在日文里面就是一句完整的话。”
“大掌柜,完整的话是啥?”十个人都围在西一欧身边。
“好,我来给你们背一背:我们站在雄伟高大的宝格达山上向东南望,那里有一片美丽的紫杉林,我们特别喜欢三百年老杉树,想把它移回家,但是它的毒性让我们望而却步。”
众流氓们听的一头雾水,申志强眼睛一亮,“这几个字插在里面果然很合理。大掌柜,嫩是咋想到的?”
“嘿嘿,多亏了涂天放,要不是他说在东南方有一片紫杉林,我还真想不到是这里。”
其他的流氓们摇头,“不明白!”“整糊涂了。”
“糊涂啥呀糊涂,紫杉林是少见的树种,宝格达山上根本没有,所以藏宝的地方肯定不是在宝格达山,只要找到了紫杉林,离藏宝的地方就远了,现在你们看,三百年的紫杉树就在我们眼前,你们还愣着干啥?挖呀!”
“挖、挖!”流氓们仍是不懂,机械的按老大的话挖土。
在紫杉树周围挖了一米见深的圆坑,众人累的呼哧呼哧。西一欧抓了把雪放在嘴里,“周大头,跳到坑里再探。”
“是!”
周大头拿起洛阳铲往土里扎,接连打了七八个洞,仍是没有,申志强有些泄气,“大掌柜,是不是在别的地方还有紫杉林?”
“不可能,涂天放说方圆百里没有紫杉树,除了此家、别无分店,挖。”
周大头退到南面的坑角,双手抱铲扎下去,一口气扎了一米深,杆已经完全没入坑中,周大头运足力打算最后再来一下,不行就换地方,一铲下去,叮,扎到了硬物上,“奶奶的,又是石头。换地方。”
站起擦把汗,那汗在脸上已结成薄冰,心里陡然觉得怪怪的,“不对,下面的石头跟刚才的不一样。”
西一欧问,“咋不一样?”
“刚才挖到石头的时候手感特别震,估计挖到铁器了。”
西一欧跳起来,“铁器?挖,快挖。”
周大头意识到可能出现的结果,一铲下去,当,手上剧震,“铁器,真的是铁器!”
申志强蹦起来,“弟兄们,别歇了,挖呀!”
众人不知哪来的精神头,举镐的举镐、拿锨的拿锨,轮流上阵,挖了一个一米见方的坑,周大头跳到坑里,举起手电筒,“是个箱子,铁箱!”
借着灯光,众人看到半截铁箱在坑里露出来。
西一欧起劲的叫道,“哈哈,继续挖!”
坑口扩大,将铁箱挖了出来,铁箱非常沉,两人搬着特别费劲,铁箱上锈迹斑斑,砸开铁箱锈死的铁锁,众人怕里面有暗器,用木棍挑开箱盖,箱盖里面果然有炸药,不过炸药已经被水泡坏了。
除掉炸药,掀开一层层油纸,最终露出一层乌黑的细砖。
“金子!”
“黄金!”
“金条!”
“金砖!”
深谙金银珠宝的流氓们一眼瞧出了端的,一个个挤上去捧起锈成乌黑色的金砖上下直抖。
西一欧喝道,“小声点!快点挖,挖出来都是弟兄们的。带不走的落到鬼子手里都他妈完啦。”
“是!”
“对!”
“干哪!”
西一欧叫人去搬救兵,金刚闻迅赶来,五十多人狂挖了大半夜,挖出了三十二个箱子,每个箱子里的黄金都有两百斤左右,可把众人乐批了(方言,乐坏了)。
从西一欧到金刚以至每一个人,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黄金,越挖越上劲,挖的金刚赤着背直呼“过瘾”。
挖到凌晨两点,五十多人把紫杉林方圆近千平方的土地全都探了个遍,再无所获,收拾东西走人。
挖着过瘾,运着难受。西一欧让周大头带人在箱子上面盖上雨衣,绑到蒙古战马身上,先行通过铁路藏到西边隐蔽处。
然后清扫痕迹,鸣枪打炮,造成抗联来袭的声势,他们一打,铁路哨卡里的林山静寂和日本兵们如惊弓之鸟,打的比他们还来劲,忙活到早上六点,西一欧招呼众人回归铁路布防,当然少不了“化化妆”,打上绷带、涂上红药水,装作受伤的样子。
林山静寂看到西一欧的援兵陆续从东线返回,胆战心惊的迎出来,西一欧声称已击溃了抗联,大谈与抗联交火的“惨烈”,摆出一副决战到底、誓与铁路共存亡的姿态鼓励林山坚守。
林山在“战神”的激励下底气渐增,看看天色快明,料抗联决不会在战败后再度进攻,请战神到据点休息,静待皇军主力增援。
西一欧交待“金刚次郎”加强巡逻,自己随林山进了隧道。
林山带西一欧进来的隧道称为南兴安隧道,是1933年兴建的铁路隧道,长约三公里,是日军向阿尔山运送军用物资、掠夺大兴安岭资源的重要通道,建在隧道口的日军哨卡刚被扒掉,正在待建,林山只好进入隧道,隧道是钢筋混凝土结构,异常结实。
副队长横鹿镇守阿尔山,林山静寂屏退左右,一个人陪着西一欧,十句话中有九句半是感谢“大业”为自己分忧,谈着谈着,林山忽然问道,“仙人君,您怎么能调动这么多人马?”
“啊!这是机密啊,既然咱们是好兄弟,我就什么也不瞒了。”西一欧正等着林山问这句话,他不能白来帮一趟忙啊,“天皇陛下命令我潜伏在山西,招募了一批效忠陛下的死士,他们随我驻扎在蒙疆,作为一支奇兵来应对露军的袭扰,他们有汉人,也有蒙人、高丽人、回人,如果与露军发生冲突并不会影响日、露关系,也不会招致边境土匪、走私犯的怀疑。”
“哟希,天皇陛下大大嘀英明啊。我嘀终于明白啦。”林山终于明白了为啥听不到蒙疆的边境警察与露军发生纠纷的事,原来调集关系的是皇军管理下的“多种族部队”。
西一欧拍着林山静寂的肩膀,“林山君,咱们是好朋友,你的困难就是我的困难,你们的防区就是我们的防区,我们齐心协心守好我们的领土吧。”
西一欧嘴中的领土是指“中国的领土”,在林山耳里听的全是皇军的土地,“仙人君,以后请多多关照。”
“哈哈,关照是一定嘀,不过我们是秘密部队,不能频繁出动,你嘀明白?”
“我嘀大大嘀明白,以后还请仙人君在必要之时伸一伸援手。”
“好嘀、好嘀。林山君,您收下这个。”西一欧从兜里掏出两根金条。
“您、您这是什么意思?”
“我嘀很清楚你刚来到这个地方,手头很紧,缺钱大大嘀,我的手下他们都是招募过来的雇佣兵,唯利是图,你把这两根金条交给他们,他们以后会很高兴与你们合作嘀。”
“钱我嘀有,我嘀有。”林山哪敢收“大业”的钱,哪有人家出人还出钱的道理?
西一欧郑重的把金条塞到林山手里,“林山君,我们是好朋友,这钱你一定要收下。他们跟大日本皇军、皇协军不一样,个个是亡命之徒,很注意一手交钱一手办事,头一次打交道,一定要赢得他们信任,不然以后就很难办了。我嘀知道你不可能拿出这么多钱,权当是我送给你的,为了你能在阿尔山快速打开局面、站稳脚跟,请一定要收下金条。” 流氓也识女人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