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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五人蹒跚的动作猛然变的灵巧,骨碌碌滚向一棵棵树后。
他们滚到哪里,嘭嘭嘭嘭的弩箭声跟到哪里。
五人滚了三次,弩箭跟了三次,五人情知不妙,两个伤者半跪在树后砰砰开了两枪,其他三人向后撤退。
“想跑,没那么容易。”西一欧鸣枪,“奶奶的,正好缺干活的,全抓起来修城墙。”
申志强喊道,“我们是边境警察,你们被包围了,放下武器,我们将保证你们的生命安全。”
对方藏在树后不答,腾哥儿用蒙语喊了一遍,对方仍不答。
慑于对方有枪,流氓们没有靠近,申志强火了,奶奶的,顽固不化,老子看看到底谁厉害?取来火焰喷射器,按动扳机,呼----呼----火焰在雪地上燃烧,那五人显然受到刺激。呯呯放了几枪,咔咔,子弹打光了。
申志强耳朵灵敏,“哈哈,他们没子弹了。弟兄们,抄家伙上啊!”
申志强说着抄家伙上,但还是加着小心,命两个机枪手压制对方。
哒哒哒哒-----两挺机枪从两个方向扫射,打的雪花飞溅、树皮嘭嘭响。
申志强率着二十多人形成一个扇形围了上去。申志强的火焰喷射器划出一道道火弧,烧的雪花起火,对面五人彻底死了心,这样下去,不被烧死也得被活捉。发一声喊,五人同时站起,朝着机枪冲过来。
机枪手不防他们会朝自己冲,接到的命令是抓活口,赶紧枪口抬高,子弹哒哒哒哒打在白桦树上。
五人手挽手继续朝机枪手冲,在相距百米的时候,脚下一软,噗嗵掉进坑道,坑道里的流氓三下五除二,把他们绑的结结实实。
李大孬从坑道里钻出来喊叫,“逮住五条鱼!”
西一欧打电话问山下的哨卡,还有没有可疑人员,哨卡说没有,带着大队人手从雪地里站起来。
轰、轰,一队队身披白床单的流氓提枪拿棒从雪地上跳出来,五人被绑长叹,“上当了。”
申志强对李大孬叫道,“孬蛋,你太不地道了,俺辛辛苦苦打了半天,叫你抢了头功?”
“嘿嘿嘿,这种功俺宁可不要,瞧他们身子骨单薄成啥样,还来劫咱们山寨?”李大孬不屑的举起右手,“俺一只手打他们仨,逮他们有损俺老李的名声。臭罐头,快把他们带走。”
申志强道,“靠,你一只手打他们仨,俺一只手能打他们八个。唉,太木劲了。押回去审问,咱们优待俘虏,告诉他们,有权保持沉默,但是他们所说的话将作为呈堂证供。”
被绑的五人中突然有人叫了出来,“罐爷!罐爷!是申罐爷吗?”
申志强听到被绑的人叫他,拨开挡在身前的流氓,“谁?谁叫老子呢?”
被绑的一个人挣着脖子喊,“罐爷,我是涂天放,去年跟你一起捞枪的涂天放。”
等西一欧来到涂天放面前,涂天放五人已被松了绑,涂天放穿着单衣,肚子上有一块儿烂了一个洞,露着冻紫的肉,能看到瘪瘪的肚皮,身子在风雪中冻的直打晃,其他四人也是如此。
西一欧没说什么,把涂天放带到哨卡里,每人送了一件大衣披上,升起炭火,受伤的给治伤,没受伤的先不敢烤火,叫人用雪搓他们的身体。申志强拿来半盆中午吃剩的大米,想在火上烤热,涂天放五人见到大米,眼都红了,不由分说抓起大米往嘴里塞。
西一欧在隔壁屋里,看着他们冻肿的变形的手往嘴里捧米,心里发酸。
申志强道,“别急,别急,别噎着。”
“俺们、俺们已经两年没吃过大米了。”
“俺已经一年没吃饱肚子了。”
申志强叫人送上热水,涂天放大吃大喝一通,抹抹嘴,要见西一欧。
涂天放进到西一欧屋里,打个立正,敬礼,“报告长官,抗联第三路军第四支队政委涂天放向您报到,请指示。”
西一欧一愣,噢,想起自己是军统的身份,有点难办了,让他识破了身份,泄露出去不好了,“坐、坐,我现在已不是军统的人了。”
涂天放警惕的看着西一欧,明摆着不信。
“哦,小孩儿没娘、说来话长,我现在已退出军统,独自在蒙古打天下。”西一欧信口解释,涂天放嘴上应承着,脸上挂着犹豫。
西一欧赶紧换个话题,“你们为啥来宝格达山?”
涂天放支支唔唔。
西一欧暗道,坏事,双方互相不信任,老子放你吧,怕你们泄露了老子踪迹,不放吧,扣留抗联的人没有一点儿吊意思,怎么办呢?突然想起抗联和八路军是一家,把申志强叫过来耳语几句。
申志强一路小跑去取东西,取回来一张纸条交给涂天放,那张纸是120师贺老总亲笔写的路条,涂天放拿着路条在眼前上看、下看,简直不相信是真的,上面贺老总的亲笔签名和120师的大红印章分外显眼,捧着路条放声哭了出来。
西一欧看涂天放一个大老爷们哭的泪流满面,问,“老涂,你咋跟娘们儿叽叽的。”
“俺、俺激动,可算见到八路军的章了。”
“不会吧?咋能叫‘可算见到’了?”西一欧觉得不可思议,自己从关内一路闯关,轻松来到宝格达山,以为抗联和八路军经常能见面,听涂天放的口气,好像是长年没有联系一样。
“俺们没马、没车、没电台,在鬼子的重重封锁之下,和关内的八路军失去联系好几年了。”
靠,西一欧感到太悲哀鸟,抗联太惨鸟,跟传说中的飞檐走壁、千里之外取人首级根本不是一回事,“老涂,你得说说为啥要偷袭我们,不然我没法向弟兄们交待。”
涂天放仍在犹豫。
西一欧道,“信不过我是吧?我告诉你一个消息,明天早上八千鬼子要在白阿铁路沿线对你们抗联围剿,我已派了一百兄弟去帮他们,你说我对你们够意思不?”
“你派了一百兄弟?”
“是!别看我以前是军统出身,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同是中国人,该帮你们的时候我绝不含糊。”
“你派的兄弟怎么去帮他们?”
“我们不知道你们在大兴安岭里转来转去是什么目的,我也无法和你们联系上,所以我让弟兄们带上粮食去白阿铁路,如果遇到你们的人,把粮食送上,算是尽尽我们的微薄之力,只是怕你们的人不相信我们、见了粮食也不肯吃。我想请你像去年诺门坎之战一样,互相信任、愉快合作,为我们中国出点力。”
涂天放眼眶湿润,“谢谢西大当家,我说实话。”
“不,以后别叫我西大当家,叫我雕爷。”
“你、你就是雕爷?”涂天放瞪大双眼看着西一欧。
西一欧拿出人皮面具,“难道我不像雕爷吗?”
“哈哈,像,不,是,是雕爷。”
抗联的前身是1931年“九一八事变”后,由爱国的义勇军、救国军、自卫队、土匪自发组织的“抗日义勇军”,1932年达到鼎盛时期,总人数达30余万。人数多,派别多,意见分歧大,达不成统一的抗日行动,在关东军的进攻和心理瓦解下,逐渐烟消云散。中国共产党东北地下组织在日军进攻之下脱颖而出,建制保留较好,在1936年将各种反日部队统一组成“东北抗日联军”,人员达3万余人,开辟了东南满、吉东、北满三大游击区。日军针对抗联施行“并屯集村”,有效的扼制了抗联的发展,不断利用抗联的叛徒打击抗联,经过一轮又一轮的讨伐,到1940年10月的时候,抗联仅剩1千余人。
抗联连续几年都在苏联的指导下进行战斗,在弹尽粮绝之下,与苏军答成协议,将剩余的抗联主力撤入苏联境内,保存实力,伺机反攻。抗联在1940年整编为3个军,目前这3个军都进入大兴安岭,打算向西经宝格达山----外蒙到达苏联。
目前在白阿铁路附近待命准备强冲过来的有500多人,其他部队在牵制关东军的讨伐队伍,他们的弹药基本告磬,人均不到一发子弹、手榴弹0,天寒地冻、常年吃不饱饭,体力跟不上,不敢大举冲过铁路,由于从白阿铁路到外蒙边界的路程有80多里,而驻防在边境的兴安军和日本兵都有滑雪板和马匹,凭他们的体力无法在一夜之间奔行80里,所以让涂天放来外蒙求援。
涂天放把主要意思告诉西一欧,但人数上没敢完全透露,他带着14人作为先锋趟着地雷杀过铁路,打垮了一个哨卡,牺牲了10个战士,乘黑摸过来。到达外蒙边界后,已累的虚脱,见着了苏军的接应人员,正巧苏军的接应军官是胃割啦,向涂天放要吃要喝,涂天放自己衣不蔽体、食不裹腹,哪来东西孝敬胃割啦,胃割啦百般刁难,博迪塔巴劝胃割啦不要太过份,触怒了胃割啦,胃割啦摆起老资格,老子当兵打仗的时候,你他妈的还穿开裤裆呢!两人大吵了一架。胃割啦气咻咻的找路标,要他严守边境、痛打越境者。
博迪手下的士兵与博迪关系并不和睦,他们看着胃割啦的手下与宝格达山上的边境警察称兄道弟、有吃有喝,而自己却被博迪约束、心里很不平衡,是以毛子兵们都一边倒的站在胃割啦这一边,开始刁难涂天放。
金胖子也是抗联中的一支,他们早先到了外蒙,见到涂天放遭到刁难,心中不是味儿,但他们说话不当家。金胖子在边境线上看出西一欧是宝格达山上的“老板”,从交谈中察觉他还算有点正义感,单枪匹马上宝格达山,试图感化“雕爷”,他懂日语,在哨所里听到阿尔山日军指挥官林山静寂打电话给“雕爷”,有8000日军来增援,意识到事态严重,赶忙下山报信。
涂天放央求胃割啦未果、见毛子兵们“严守边界”不愿援手,无奈之下打起了宝格达山上哨卡的主意,他从金胖子嘴里得知山上只有十几个人防守,粮食、弹药、枪支、马匹充足,向金胖子要了上山的地图,带着四个战士“打劫”。
他们的体力太虚弱,走路都走不动、爬山更费劲,等来到山上,已站不直腰,靠爬行来前进。遭到申志强伏击后,他们意识到上当,但是弹药太少,他们集中了一个连的弹药才打过铁路,与申志强对峙之时子弹寥寥,仅几下便打光了,看到申志强要活捉他们,五人手挽手进行自杀式冲锋,掉进了坑道,涂天放的功夫不输于李大孬,只是太饿,整天吃树皮、草根,盐、肉油水一点儿不上,浑身使不出劲,无力与李大孬对擂,轻易被抓住了。
涂天放说完,申志强已将胃割啦祖宗十九代操了两遍,“他们这样对你,你还投奔他们干啥?”
“马克思主义告诉我们,看问题要从两点看,我们相信他们只是一小摄,多数人是好的。”
“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早晚会让你们吃大亏的。”
西一欧道,“不要作这样无休止的争论,周瑜打黄盖,咱管不着。涂兄,当务之急,是赶在鬼子到达白阿铁路之前将你们的人放过来。”
“嗯!可80多里地,刮着风、下着雪,凭他们的体力怎么能过来呢?”
西一欧道,“告诉我他们在哪儿,我去帮他们。”
“怎么好意思----如果连累了你们咋办?”
“你能确保外面的四个人可靠,我就有办法帮你们?”
“可靠,他们都是跟我一起的生死兄弟。”
“好。我给你分析一下,总共有80多里地,其中在我们地盘内的十几里,你们大可放心,我在边境线上修有地道,向满洲境内挖了二十里,如此说来,只剩五十里地,然后我再提供给你们粮食,下来这五十里地,就看你们的造化了。”
“好,有粮食吃,跑断腿俺们也能跑过来。”
“现在,我想请你陪我去联系你们的人,你的四个兄弟把守地道两端,接应你们的人,咋样?”
“成!”
“你说,咱们的目的地在哪儿?”
“东南方白狼镇。”
“中!现在咱们准备粮食。”
西一欧按涂天放的意思,命人架起大锅,半个钟头炒了两大锅面粉,装到粮袋里头,集合一百骑兵,火速向东南方驰去。
来到外蒙边境无人阻拦,沿途将抗联的四个战士放到地道口,两个半钟头来到了白狼镇附近。
其实西一欧到的地方不是白狼镇,离白狼镇还有十五里,距阿尔山有四十多公里,树木茂密,是个隐藏的好地方。可来到铁路边却是光秃秃的一片。日军为了防备抗联和偷渡分子从此经过在铁路两边各一百米内埋上地雷、扯上铁丝网,再向两侧各扩展一百米为缓冲带,所以铁路两侧各两百米的地方的树被砍的精光。
西一欧问涂天放,“你们的人在哪儿接头?”
“在一片红豆杉树附近。”
“红豆杉?很大吗?”
“不大,它们不粗也不大,主要是它们有毒,是个珍稀树种,找着好找。”
“有毒?”
“对,有毒的地方,人们通常不会去。”
西一欧蓦地想起密洞里的日文上有一句“但是它的毒性让我们望而却步”,“它和紫杉是不是很像?”
“呵呵,在俺们东北这嘎哒叫红豆杉,它有好多名字,也叫赤柏松、紫杉、米树,你说的紫杉实际上就是红豆杉。” 流氓也识女人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