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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张家口出来没走大同,因为西一欧不想惹事,他们穿着警察的服装太不方便,日本兵盘查很严,大同是晋北的首府,有张家口的教训,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绕远路奔向杀虎口,那也是蒙疆的地盘。清朝以来,山西百姓素有走西口的习惯,张家口是“东口”,西口就是大同西侧的“杀虎口”,所谓“东有张家口、西有杀虎口”。
巍峨雄伟的长城、凸兀高耸的烽火台、幽远曲折的茶马古道诉说着百年沧桑、千年战乱,西一欧没有“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的诗兴,长城两侧百姓被日军强制迁走,形成了宽约百十公里的无人区,割裂了关内、关外的联系。杀虎口城关夹在两座高山之中,地势险要,日本屯有重兵,传说中的强盗、流寇根本不敢在此落草。
张成持有通行证仍然被杀虎口的汉奸特务拦下,“你们的货物为啥这么重?”
被压的发扁的汽车、装甲车的轮胎明明白白告诉人们,车上装有重量级货物,而通行证上写的是棉衣、毛毯。
张成支支唔唔解释,一再声明“这是蒙疆政府的物资。”
“你们是哪个部队的?报番号!”
张成一时哑巴了,他不知道蒙古部队。
特务队长越来越怀疑,“快说!少他妈耽搁时间。”
“我是骑四军的!”张成瞎编一个番号。
西一欧握握玉美人的手,“得!你的通行证不行了吧!”
玉美人敲了他的手一下,“我去看看!”
“别!你爹不在这儿,二狗子可不买你的帐!”
日军曹长看到城门口堵塞,过来一问,扇了特务队长俩巴掌,“八嘎!这是沁王爷开的通行证!”传令放行,西一欧对玉美人伸个大拇指,你爹厉害!真如俗话说的----阎王好说话、小鬼难缠哪!汉奸太他妈敬业啦。
刚高兴了不到两秒钟,城门口马蹄得得,“闪开!闪开!没看见太君来啦!讨厌!”一个娘娘腔纵马开路。
西一欧听声音贼熟悉,心里一翻个儿,小葫芦。从射击孔里一看,不是娘娘腔小葫芦是谁?小葫芦后面跟的是日本特务大岛淳,靠,让他看见,麻烦就大了。周福海、申志强等几人早看见了小葫芦,忙把脸转过去,压低帽子,都怕穿帮。
大岛淳穿着日本军服老远和曹长打招呼,“犬养君!好久没见啦!”
犬养指挥日本兵让开道路,“啊!大岛君!您不在乌珠穆沁啦?”
“我们来办点事!”说着,大岛淳怀疑的盯着车上,“犬养君,这两辆车是干什么的?”
“骑四军的辎重车!”
“没听说过骑四军派往这里的辎重车啊?嘿! 让里面的人下来,我看看!”
犬养曹长奉命对张成道,“打开车门,让机关长看看!”
张成为难的看着装甲车,“太君,里面有贵重物资呀!”
犬养身后的警察连长喝道,“少费话!太君让你打开你就打开!”
“咱们是自己人,你还当真了啊?”
“自己人咋啦?昨天这儿就有人冒充蒙疆的人闯过去,今天再出事俺的脑袋就没啦!兄弟你就体会体会俺们的难处吧!”警察连长也有忌惮,口气半软半硬。
听连长说的很为难,西一欧拍拍车箱,“打开!”随即咳嗽一声,见机行事吧,不想惹事、事偏来找,实在不行“先人大爷”少佐再复活应对,怕的是大岛淳会不会把自己请到张家口隆重招待一番?那时候恐怕要当“逃兵”对待喽。
装甲车门打开,里面堆的满满,盖着厚厚的毛毯,下面是电台和转盘机枪。西一欧和玉美人被挤的靠着后车门坐着。
曹长看西一欧穿的是警察排长的制服,“下来!”
西一欧没动,“这是贵重物资,请太君----”
“下来!统统嘀检查----”曹长一挥手,上来十几个日本兵和警察。
看着曹长盯着玉美人看,西一欧无奈硬着头皮下车想搪塞一下,外面又一个熟悉的声音,“小葫芦,你停下来干啥?大岛太君急着赶路哪!”
犬养曹长转过身道,“嘿!6桑,这是你们骑四军的辎重,你来看看他们押的什么货物?”他说完和大岛淳又亲热的说起话来。
“好嘞!”
一匹马走过来,“哪个部分的?”
张成接道,“骑四军的!”
“废话!骑四军哪个连的?”
“一连!”张成随口乱答,反正哪个部队都有一连。
那人说着已来到车旁,“一连的,我咋不认识啊?”
“我刚入的伍!”
那人下马来到车后,往车里瞅,玉美人蒙着面,西一欧帽子压的老低,不敢抬头。
“好大的架子,见了长官也不下来!妈的!”那人说着举起马鞭要抽西一欧。
西一欧抬起头来,笑眯眯的说,“长官!我有病,走不动路!”
那人愕然,“你----”正是666。
西一欧道,“长官,我是骑一连的,我们执行特殊任务,奉命押运物资,请您多多关照!”
大岛淳喊道,“6桑!有事吗?”
666含糊的的答应,“没事,没事,是我们部队的辎重车!”一脸困惑,再看周围的人,周福海、申志强、山南等人是如此的熟悉,如此的同在掩饰。
小葫芦叫着,“是一连的哪个兄弟啊?俺瞅瞅!”
西一欧忙又低下头,“长官,我有病,不能见风!”
666咳嗽一声,“小葫芦,前面开路!里面的兄弟染上风寒,快走,快走!”
把车门关上,骑上马,“走!别耽误了大岛太君的事!”
大岛和曹长互敬个礼,向北走了。小葫芦从车边过去,“营长,那个人长得很像福太君啊!哈噢----”
“瞎说!走你的吧!太君,车里是我们的货物,请放行吧!”
大岛淳仍是怀疑的眼光盯着车,但还是放行了。
从杀虎口出来,西一欧一把一把擦着汗,“太危险啦!特务的眼太毒啦!”
周福海恨恨道,“那个小葫芦,差点认出我!”
申志强道,“666和俺喝过酒,他也认得俺呀!为啥不拆穿咱们呢?”
西一欧咽下一口唾沫,“你问我、我问谁去呀!快走!”
一行人风风火火冲出杀虎口,申志强问西一欧,“老大,不如走吕梁山吧?那里是国军的地盘!”
“屁话,老子对国军不放心!到时候扣了老子的物资,老子跟谁要去呀?”
“那在鬼子这儿也太危险啦?”
“哪边都危险,不过鬼子这边比国军那边稍安全!你们想想在山东咋过来的?”
几人不吭声,在山东频频遭八路军、新四军、游击队的埋伏,比起鬼子,容易对付多了,但眼神里仍带着犹豫。
西一欧道,“咱们做个假设,如果这批军火落到鬼子手里,咱还可以通过玉美人他爹能弄回来,如果落到国军手里,嘿嘿----”
下面的话谁都能猜到,那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喽。
向南的路很顺,张成长了个心眼,逢关口直接找管事的日本军官,日本军官对通行证特买帐,一路绿灯,很快到达代县,代县以北是蒙疆的区域,以南就归山西管辖了。
玉美人他爹给的两张通行证,第一张就是在蒙疆里的通行证,出了蒙疆不归他管,第二张仅相当于介绍信。这难不住西一欧,出了代县雁门关,立即抖起来了,不怕特务认出自己,又穿上了大尉的军服,官大了太惹眼,小芝麻官没人注意,还是按来时的老规矩,一半皇军,一半皇协军。一当上“皇军”,那叫威风,周福海、张成他们在诺门坎跟日本人打交道多了,日语提高很快,就连申志强,对着伪军也甩起了半吊子鸟语,所到之处尽是绿灯,没人敢拦,风光无限。
走原平、忻州、过阳曲,离着中条山越来越近,西一欧倍加思念大小老婆,这天上午把车驰离大道,找个地方把电台搬出来,从露军军营搞来的七部电台都让白玉米修好了,他们留下了一部最重的,其它六部电台都由西一欧捎回中条山。
露军的电台功率真大,西一欧试了半个小时,居然联系上了,那可是七百多里路呀!
格格在电台里和西一欧打情骂俏,忘乎所以,西一欧满不在乎别人偷听,俩多月没见面,两口子嘴上亲热亲热没关系,可苦了替格格翻译的柳秋霞,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玉美人噘着嘴直哼哼。
自六六战役后,山西日军重点进攻晋东南,占领了晋城、长治、高平,中条山没有战事,20师团残部接受华北方面命令协助攻打阳城被晋绥军击退,师团长老牛岛气本已卧床不起又火上浇油、几欲升天,由川岸文三郎参谋长代理政务,20师团整个部队打残,伤兵过半,没有战斗力,华北方面军一看不行,派驻太原的37师团去接替20师团,两个师团正在交接当中,腾不出手来扫荡西北军,中条山也就相安无事。
西一欧敲电台敲的兴高采烈,张成吆喝起来,“来鬼子啦!”
西一欧嘎蹦关上电台,放入箱中,“怕啥怕?咋呼个球?”嘴上说不怕,心里着实怕露军的电台让人认出来。
嘀----嘀----两辆汽车顺着大道开过来,一辆是吉普车,一辆是荷枪实弹的士兵。
西一欧招呼大家,“各就各位嘀干活!”
一通手忙脚乱,鬼子的汽车速度很快,西一欧刚收拾停当,嘎----吉普车停到眼前。
吉普车很奇怪,上面像一个大铁柜子、插着五根天线,跳下来一个少佐,“你嘀,哪个部队嘀干活?”
西一欧递上通行证,从蒙疆过来护送物资的。
吉普车上一个日本兵拿着一个方匣子,“报告长官!电台信号就消失在这个方向!”
西一欧眼珠一转,老子用电台他们咋知道的?
少佐嗯了一声,“大尉,我们的电台侦测车发现这里有电台信号,请问你注意到这里有可疑人员吗?”
哦----西一欧才想起赵章成告诉他的话,鬼子的电台侦测车可以捕捉电台信号,“没有!我们走的辛苦,休息了一下,没注意周围有什么可疑迹象。”
说着说着,从两个方向又开过来三辆摩托,“报告!我们以最快的速度搜索了周围,没有发现可疑人员。”
“报告,我们也一样。”
少佐听着汇报眼瞟着装甲车和汽车,汽车上罩着防雨篷,里面堆了大半货物,“车上什么嘀干活?”
“一般物资!”
“一般物资?什么一般物资?”
“棉衣、毛毯!”
“哦!”少佐不再问,拉着汽车车帮翻到车上,西一欧赶紧跟着上去,“少佐阁下,我们有介绍信!货物免检的!”
“我嘀随便看看!”少佐不予理睬,哧----一下掀开了外层的油布,露出几张毛毯,少佐手不停,“下面是什么?”手已往下摸去。
西一欧大急,下面是火焰喷射器和反坦克枪,“是军衣!”
少佐转过脸来,西一欧脸上挂满了汗水,“你很热吗?”
西一欧穿着棉大衣,他从蒙古高原上下来,冷惯了,到了山西温度有所上升,但穿着大衣在车上不墩,也就没脱,“有点热!”怕引起怀疑,赶紧解开扣子。
少佐手霍的撩开毛毯,下面露出一件军衣,草绿色,与日本兵穿的土黄色军装不一样,少佐咦了一声,把军衣拽出半截,一只袖子耷拉到地上,袖子上一个“山”字标识露出来,少佐如同触电,手噌的缩回,嘴里伴着惊叫,“啊!”
回头看着西一欧,西一欧解开扣子正紧张的盯着他,少佐眼直勾勾的看着西一欧里面的军服,同样是草绿色,如见瘟神,“你、你们是防疫给水部队的?”
西一欧脑子里一闪,防疫给水部队?他怎么这么怕,随口道,“是!”
少佐慌张的跳下车,“开路!开路!”
西一欧莫名其妙,面前一大堆车辆一个个发动起来,消失的无影无踪。
西一欧和周围的弟兄们个顶个迷茫,西一欧看着自己的衣服,“咋啦?”他的大尉军衣脏的发酸,熏的玉美人受不了,洗又不想洗,找不到合体的,临时从车里扒了这件草绿色军衣,那是特供给关东军防疫给水部队的衣服。
算啦,鬼子走了,咱也走吧,电台是不敢轻易用了,回去再和老婆实打实亲热亲热吧。
快近中午,温度升上来,西一欧索性把大衣脱了,你们既然怕,老子就让你们怕到底,飞身上马,“开路一马死!”
申志强心道,日语太不地道,一开路就死一匹马。 流氓也识女人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