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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屋内站立的男人喝道,老包冲到前头:“弄啥?弄啥?”
门口的大汉伸手拦阻。
“小弟,进来吧!”阎女士转过身子在屋内招手,“出去,没你的事了,我和我弟说会儿话。”
那个男人低头退出,不敢多说一个字,西一欧和他打个照面,却是金刚的死敌宋麻杆。
老包兴灾乐祸:“也不撒泡尿看看,人家姐弟俩说话,关你屁事,草!”
宋麻杆眼狠狠瞪他,立到门外。
西一欧拍拍老包:“你们几个泡壶茶,垫巴垫巴,歇歇。”闪身进屋,门被宋麻杆带上。
室内只剩下西一欧两人,阎女士笑容满面,拿起茶壶给西一欧倒水,水壶别致、壶口细长,倒的水一丝都没洒出来,“小弟,找你可真不容易。”
西一欧亲热的坐在阎女士旁:“姐,我早就想到是你啦!”
“是嘛!早想到了,咋不早点来醉仙楼找我,你看耽误了时间,我有急事,等会儿就得走!”阎女士有些埋怨。
“嘿嘿!”西一欧干笑,“俺不想给嫩添麻烦!”
“啥麻烦不麻烦的。俺只有四个姐,没有兄弟,上次见到你感到很投缘,今天索性认下你这个弟弟,行不?”阎女士问。
“中啊!姐,俺也没有兄弟姐妹,我叫西一欧,叫我小欧好啦!”西一欧对这个姐很崇拜。
“小欧,姐姓阎,叫子卿,小名叫五鲜儿,你就叫我鲜儿姐吧!”五鲜儿很高兴。
“鲜儿姐,今天嫩真是帮大忙啦。”西一欧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连本带利,总共六万,还给嫩。”
“去你的,姐说好要送你一笔钱过日子,这些钱都是给你的。”
西一欧张口结舌:“姐,嫩开玩笑吧?这、这么一大笔钱,俺,俺可不敢要。”把银票推回去。
五鲜儿心道,这个小土匪没见过世面,被钱吓傻了,呵呵笑着:“姐没别的,就是钱多,都是不义之财,用了白用。你不收,姐生气啦。”脸色变得严肃。
西一欧若有所思,把银票揣进怀里:“姐,你不会是大官吧?”他估计五鲜儿的官非常非常大。
“你说呢?”五鲜儿反问。
“哦!我明白啦!”西一欧记起了什么,用手点指:“阎百川是个大英雄、大大的官,你是阎百川的老婆?”
“呸!掌嘴!你才是他老婆。他是俺叔伯哥!”五鲜儿用力打了西一欧手一下。
西一欧鼓掌:“英雄的妹子是我姐,这个姐认的太值啦。”
五鲜儿喝口水:“啥英不英雄的,要说英雄,你的小老婆最英雄,打败了运城两大帮主。”
“啊!你都看见啦!”西一欧得意的摇头,“姐,嫩说错了,她是俺大老婆。”
“哟----不会吧,你说你小老婆对你最好,我在楼上看的清楚,她对你好的不能再好!”五鲜儿满脸不信。
西一欧心里发苦,这个老婆好是好,晚上用不成:“好,当然好啦,不好对付啊。”
五鲜儿呵呵直笑:“瞧你的瘦猴样,咋能打过她呢?由她保护你,俺最放心。”
“那是,她的本事大着哪!胳膊扭不过大腿,俺来个七十二变也打不过她!”西一欧说的是实话,脸上堆起苦相。
呵呵呵呵,五鲜儿笑的合不住嘴,这个小弟看来在家没少被欺负:“怕啥?你那些手下都不是吃干饭的?尤其是那个脸上带疤的家伙。”
“姐,你是不知道啊,他们不怕我,见了我大老婆就像老鼠见到猫,我占山当个土匪不容易啊,全靠大老婆镇着他们。”西一欧有些夸大。
“哎呀,看不出,你兵强马壮、人马贼多啊!”五鲜儿猛地把桌子一拍,吓了西一欧一跳:“狗屁土匪,你好端端的在国军当兵多好,非要占山为王,自己怕老婆怨谁?”
“啊?姐,你咋知道俺在国军当过兵?”西一欧脸上的狐疑不是装出来的,有些怀疑这个大姐神通广大。
“我咋知道?”五鲜儿有些发恨:“为了救你,我都死了二十个人,能不知道吗?”
西一欧唰的站起,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啥?”
“坐下,坐下,慢慢说。”五鲜儿拉着西一欧坐下,“唉,说来话长,你那天带着金刚进城,我去医院给我哥抓药,被鬼子抓了。嗯----啊----”脸上有些晕红,“后来,才知道有群鬼子冒充保安团想行刺两个战区长官,被你和金刚搅和了。我哥在晋绥军当差,我于是求他放了你俩。”
“喔!这样啊。”西一欧有些感动,“是你送马让我们出城。”
五鲜儿笑着点头:“你和金刚是杀鬼子的英雄,这点忙我还是能帮的,不过以后少惹鬼子,天下太乱,世事难料,国军打算和鬼子讲和呢!”
“靠!”西一欧再度吃惊:“和鬼子讲和?那不是引狼入室吗?”
五鲜儿把茶杯递到他手上:“小弟,这是长官们想的事,俺也是道听途说,操那闲心干啥,来,喝口水。”
西一欧没心思喝水:“姐,嫩还是继续讲吧,俺听着新鲜。”
五鲜儿品口茶:“上好的西湖龙井,太香啦。你俩走以后,我想你回山当你的土匪就完事了。没想到中央军一个小连长叫葛……葛什么,对叫葛大根的搬弄是非,挑动中央军和晋绥军几万人打群架,闹得蒋委员长都来了。”
“靠!老蒋来了!”西一欧汗毛直立,他刚才听五鲜儿说小连长有些好笑,再小也能管百八十人,再一听居然有几万人打群架、连国家的一把手都惹来了,心里发毛,难道真是老子惹的祸?
“小声点儿!要尊敬委员长!”五鲜儿瞧瞧门口,怕有人听见,“老蒋来了,把事情压下去,非要让军统戴笠查查是谁捅的漏子,查来查去,查到跟葛大根露信的小兵,他们说小兵身边还有个大胡子,我一听,就知道是你小子闯的祸!”五鲜儿狠狠捣了西一欧脑门。
西一欧打个冷颤,靠,祸闯的太大了。
五鲜儿以为他吓得直哆嗦,怜爱的拍拍他:“放心吧,有姐在,保你没事。好在他们不知道你的名字,以后隐姓埋名、带着你的大小老婆跑远远的。”
“为啥?”西一欧不甘心,“俺有好多兄弟,我跑了,他们咋办?”
“死脑筋!”五鲜儿白他一眼:“委员长亲口传下话来,让戴笠务必要活捉你!”
邦,无疑于一个大炸弹在西一欧耳边炸响,只有出气没进气,军统、戴笠,都是可怕的字眼,被他们盯上的人没有逃掉的。
五鲜儿叹口气,这个小弟已吓傻啦:“小欧,我一听说,怕你不恻,大年初三晚上请朋友帮忙,进山找你,想帮你逃跑,可又不知道你在哪儿,只知道你的相貌,多派了二十个人手,结果全都死掉了。早知道你有这么能干的老婆和手下,就不派他们啦。”惋惜之意溢于脸上。
西一欧心中的疑团笃的解开,终于明白,死去的老四为什么见了自己面露喜色、还让自己快走,不禁为这些死去的人难过,脸上还不敢显露:“姐,那些死去的兄弟在哪儿,我要去拜祭拜祭!”说的很诚恳。
五鲜儿淡淡道:“他们都是做秘密工作的,尸体已妥善处理,不能见到,奇就奇在,军统的‘山西八虎’也死在他们附近,能杀掉他们八个人的人真不简单。”她对二十条人命看的不值一提。
“山西八虎?”西一欧听得更古怪。
“是啊!”五鲜儿紧锁眉头:“有一种解释是,军统八虎在跟踪我的朋友时同时遇害,另一个传说是他们两拨人在寻找你的时候与鬼子小股部队遇上,全被杀死,这个答案倒很像,但是----不可能啊!”她自言自语。
西一欧脑子里晕天雾地,第二批是军统的人他早知道,明明是七个人,怎么叫八虎呢?难道还有一个人在跟踪老子?眼皮突突直跳:“姐,啥不、不可能?”
五鲜儿见他吓得坐立不安,笑笑:“我是说八虎的一个人死在郝老四附近,郝老四是服毒死的,而军统的那个人是被活活吓死的。”
“啥?还有被吓死的?”西一欧吃惊归吃惊,心算放下,八虎死光光,黄金的秘密保住了。
“不错,我的朋友和军统的人都验过尸,确实是被吓死的,听说中条山老出怪事,前几天又掉下来两驾飞机,小弟,你还是好自为之吧!听姐的话,少当土匪。”
西一欧认真的点头,心道,这两架飞机不怪,是老子亲手打下来嘀:“姐,我们不叫土匪,叫流氓!”
“切!流氓和混混有啥区别!别以为姐不知道,中条山三大山寨统一,你顶多是个小头目,在人家手下当差、看人家眼色行事,不定哪一天你老婆被大土匪头子看上,哭都来不及。”五鲜儿替小弟极为操心,小弟的老婆太漂亮,她却不知道这个小弟就是中条山的首席大土匪头子。
西一欧暗暗好笑,一口热茶下肚,甩开三寸不烂之舌,把“流氓”的好处吹的天花乱坠,什么老实人吃亏、滑头吃香让五鲜儿频频点头,终了:“姐,我们当流氓的都讲究职业道德,兄弟妻、不可欺,没人敢抢我老婆的。”心道谁敢跟老子抢格格、清香,灭了他九族。
“流氓真的这么好?”五鲜儿听的好奇,“如果真这么好,当官的都不当官了,经商的都不挣钱了?你还是老老实实过日子吧!出来混,迟早要还回去嘀!”她听到的黑道残杀比西一欧知道的多的多。
西一欧摇头晃脑:“姐,你这就不知道啦!观念太旧。俗话说,富不过三代,做皇帝也做不了一辈子。钱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再多也木用;当官的,你看看,世上还有几个好官,都他妈的是道貌岸然、衣冠禽兽,嘴上喊着为民请命,表面一套、背后一套,披个官皮作威作福,背地里不干人事。老百姓做梦都想世上再出来一个包青天,可你放眼历史,几百年下来,还有没有第二个能跟包青天比美的人?即便有包青天一半能耐的人也行。木有,一个也木有,再也木有任何一个能比得上包青天的人。老百姓都在意淫,巴望着世上出来一个清官、好官,太幼稚了。”
五鲜儿被说的哑口无言,小土匪粗俗有情可原,这个简单的道理自己咋没想过,世上真的没有第二个如包青天般影响力的人,不禁对小弟另眼看待。
西一欧水也不喝了,撸起袖子、慷慨激昂:“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俺们老百姓希望越大、失望更大。我们占山当流氓,那也是当官的逼的,不当官、不经商只能进山里自给自足,俺们不坑害百姓、不想惹事生非,有啥不好?人活一世,过的就是逍遥自在!”
“说的是个屁!”五鲜儿反对,“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咱中国不打鬼子,鬼子变着法想霸占咱中国,哼,过些日子日本鬼子打进中条山,你们流氓也安生不了几天!参军报国也比流氓强,死了也比当流氓好听,你当流氓图个啥?”
“图啥?图的是不白活这一辈子!自古人生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俺们流氓也要在历史上留一笔,虽不如国军轰轰烈烈,起码要对得起自己良心。国军打仗一死就是成百上千,我听着都可惜,那都是咱中国老百姓的好儿女,人一死百了、连个坟头都木有,再过几年、几十年,谁还记得他们抗日的功劳?鬼子一来,当官的跑了、经商的逃了、有骨气的战死了、还有人投降当了汉奸,善良的老百姓天天遭罪,这是啥世道?”
五鲜儿低头不语,一将成名万骨枯,抗日战争以来中国已死了几十万军人,真正名留青史的又有几个?“当兵的都留不了名,那你们咋名留青史?”
“现在西方洋毛子都兴股份制,上海、天津这些大城市都跟着兴股票,嫩听说过吗?”
五鲜儿点头:“咱们山西这儿的好多煤矿都是股份制,你说这干啥?”
“我听日本人(美蕙子)讲过股票这玩意儿,隔行如隔山,听了半天也没搞懂,反正有一个共同点,炒股票的人都想挣大钱,挣大大的钱。”
“理是这么说的,入股份有股息,可是炒股票的没有几个有好下场。我哥在日本留过学,他说在日本见的多了,日本的蜡烛图是世界上最好的见证,任你说的天花乱坠,十个炒股票的最终有七个赔钱、二个平、一个才赚钱。连蒋总统炒股票都赔的底朝天。”五鲜儿争辨,心里称赞小老弟见识不少。
西一欧伸手指夸道:“你哥懂的真不少!这个规律不光在日本,在欧洲国家都是一样的,都想挣钱,那谁赔呢?做股票的最终确实是九死一生,只要能生存下来的就算大赚;打仗也是如此,只要能活下来就是万幸。我拿股票只是打个比方。道理是相通嘀,我们做流氓的有流氓精神,讲究不比谁活的好,只比谁活的长。”
“不比谁活的好,只比谁活的长?”五鲜儿匝摸着这句话。
“对!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适当的放弃、适当的抛弃,不比谁活的好,只比谁活的长。我们占山当流氓的比当官的吃的差、比经商的穿的瞎、比老百姓住的惨,但有一样,我们比当兵的活的长,比当官的比经商的卑躬屈膝、苟活在鬼子刺刀下有骨气。鲁讯说过,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在鬼子刺刀下苟活的人在我看来如同行尸走肉、跟死差不多。我们在中条山慢慢熬,中国这么大,日本那么小,终有一天,要把小鬼子熬死。”
“熬?天知道要熬多久?”五鲜儿对西一欧的流氓精神很认同,乱世确是保身高招,但是对前途很失望。
“熬吧!我只知道活的长比啥都强!我们的流氓精神一定会长存不朽!”西一欧坚信,语气坚决。
“哼!说的好听,俺就不信。今天能熬过去就算你英雄?”
“当然,姐,你也看见了,中午多大的风浪俺都熬过去了!”西一欧自吹自擂。
“有你小子吃苦的时候。你不觉得外面有两伙人在盯着你吗?”五鲜儿笑嘻嘻的问。
“呃!”西一欧想起确有此事,“姐,你知道他们是干啥嘀?”
“废话!一半是我请的朋友来保护你,一半是要抓你的军统特务!”
(本章献给炒股票的朋友!) 流氓也识女人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