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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教众半匍匐悄悄的向日军炮楼处爬,爬了五六米改由半蹲姿势慢走、走了十几米,改为半直立慢跑,仍没有枪声,那个教众撒丫子快跑,山谷里保持着沉寂,南方只有偶尔的马嘶和狗的吠叫,教众们互相望望,眼神里透着试探,期望着彼此之间能得到支持,两个、三个站起来跑……
三分钟,没有响一枪。
忽然有人喊道,“跑啊!”呼啦几十个教众向北跑,接着,成堆成排的教众站起来奔跑,日本兵们混在教众中跑的不亦乐乎,地下受伤的教众喊着,“救救我----”“别扔下俺----” 有人起初搀着伤者,跑着跑着把伤者一推自个逃命了。教众们逃开后,跑的一个劲,再没人搭理地下的伤者。
山谷里尽是踢踢踏踏的奔跑声,快捷而轻巧,汪、汪的狗叫声由南而近,咚,靠在树上的清香遗体倒在地上,跑到半山腰上的秦十城等人和在地下爬着的教众感到了一丝异样,不约而同回过头看,看到清香平躺,两只座山雕从天而降,落到清香旁的树上,一只黑黑粗壮的狗象箭一样跳到清香身边,用长长的舌头舔舔清香的脸,围着清香转了一圈,蹲在地上,嗷----嗷----哀鸣。
驾----驾----喀嗒、喀嗒、喀嗒,马蹄声暴起----
“跑啊!”“快跑啊!”教众们呐喊着,跑动声大起。
没有枪声、没有炮声,秦十城甩开长腿冲进了日军阵地,立刻拿起望远镜看,清香的遗体已被抬走了,南边的马蹄、狗吠逐渐散开。转眼看到日军中队长指挥士兵穿山而过,日军地堡门打开,几十个日本兵慌里慌张的从里迎出来维持秩序,正巧郭福抱着孩子从他身边经过,拽住郭福,“郭爷,皇军咋都出来了?”
“老弟!我去问问啊!”
郭福去问日军中队长,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日军中队长派了一个小队长(排长)来答复秦十城:皇军接到新的作战任务,要去支援别处,暂时由他和秦十城防守本据点。
秦十城和盖天虎一听,刚投诚就赶上送死啦。小队长说完指挥手下三十多个日本兵架起机枪,命令秦十城率人进入工事。
秦十城和盖天虎心里狂骂,寄人篱下,没有办法。教众们一看日军的据点修有铁丝网、战壕有些泄气,这都经不起大炮轰啊,没看到炮楼都塌了?发牢骚的发牢骚、骂娘的骂娘。
好在日军的暗堡都是钢筋混凝土浇灌的,上面堆了一尺来厚的碎石浮土,看着很结实,小队长说他们建的暗堡能挡得住国军各种火炮,放心防守吧,并为他们提供了三百多支枪。教众们精神立马好起来了,日军提供的武器不赖,有四挺马克沁重机枪、五门民国二十七年式掷弹筒、二十挺捷克式轻机枪,其他的都是中正步枪、汉阳造,比之他们以前用的老套筒、火铳、鸟枪强多了,秦十城甚至认为,自己三百多号人能挡得住国军一个旅的进攻,坐下来稳定心神,日军为他们准备了大米、馒头和肉,这是招安皇协军的惯例,通常第一顿饭是很丰盛的。
嗒----嘀---南边山林里传来绵长缓慢的乐曲。
暗堡里的日军、教众们为之一静,“啥声音?”“什么嘀干活?”
嘀----啦----嘀----乐曲穿透山谷送入暗堡。
盖天虎道,“是送葬的曲子!”
有人叫道,“是锁呐!”
“谁他妈奏哀乐啊?”
骂着、骂着,教众们不由得脸上堆起骇意,“给谁送葬啊?”
太阳被云遮住了光彩,山风轻轻的摇曳着树叶、草枝,凄凉哀伤的锁呐调子传遍山谷,如杜鹃泣血、呜呜咽咽,又似情侣倾诉、喷薄缠绵,一口气吹了半个小时。
盖天虎问,“道尹,不是说增援的皇军半个钟头就到吗?咋他妈的还不来?”
“刚才小队长说了,别处更需要他们。”
“妈的,糊弄咱们。”
“兄弟,皇军说了,今天是咱们归顺皇军的第一仗,打好了重赏、打不好以后就驻在这儿。”
“卧槽他马!”盖天虎狠狠的骂道。
教众们在暗堡里静静的听着锁呐,“真能吹呀,吹了两刻钟愣是不歇!”
“唉,吹的俺心里酸酸的,想起俺娘死的时候。”
“是啊,俺听像是要把天吹塌下来一样。”
“奶奶的,再吹俺都要吹哭啦。”
盖天虎听的心烦,忍不住操起一挺重机枪嗵嗵嗵嗵扫了一梭子,几个手下也抱起枪放了几响。
马克沁重机枪用的是250发的弹链,盖天虎一口气扫出去了一半,方觉的胸中舒坦。
枪声刚停,南方山下传来数百人的吼叫,“杀!”“杀!”“杀!”
把教众们吓的抱紧武器、神态慌张。
秦十城侧耳听了一会儿,骂道,“怕个吊,最多不到七百人!敢冲过来,老子杀的他血流成河。”
话音刚落,放哨的教众叫道,“来了,来了!”
教众们慌不迭的进入射击位,从射击孔里观看。
南方,长长的缓坡尽头,树林里走出一排穿保安团丁的人,大约有三十多个,在他们身后一排黑衣人拎着明晃晃的鬼头刀。
盖天虎道,“是我的人!”
悠长连绵的锁呐变的更加缓慢,长音能拉12拍,九曲回肠似的,黑衣人举起鬼头刀,齐喝“杀!”
咚、咚、咚,三十多个人头落地。
“啊----”暗堡里的教众们惊的叫起来。
他们的惊叫未停,又有五十多个穿着各色衣服的人押上来。
秦十城紧紧握着望远镜,“是阿强的人!”
锁呐长鸣,黑衣人鬼头刀齐举,“杀!”
咚、咚、咚,血光飞溅,五十多个人头坠落。
“啊----”“哇----”教众们此起彼伏的惊叫。
第三批七十多个教众被黑衣人押上来,黑衣人鬼头刀高举,盖天虎哇哇长啸,扣动重机枪扳机,嗵嗵嗵嗵扫射。
黑衣人刀光闪动,砍下了一半人的头,被重机枪扫倒七八个,黑衣人转眼卧倒。
未死的教众双手被捆,呼喊着向暗堡跑过来。
秦十城叫道,“掩护弟兄们!”
教众们得令,纷纷开枪,奔逃的教众跑的呼呼生风。
呼隆呼隆,四辆装甲战车从树林里开出来,追逐碾轧奔逃的教众,装甲车上的机枪一边向暗堡扫射,一边用力的撞倒一个个教众。
盖天虎喊道,“打呀!打呀!”他们轻重机枪开火,打在装甲车上,像挠痒痒似的。
日军小队长木子四郎怒不可遏的从另一个暗堡跑过来,按住盖天虎的扳机,“八嘎!土匪在试探我们嘀火力,你不要暴露目标。”
四辆装甲车撞倒了所有教众,又在碾轧地上受伤的教众,教众们哀叫着,“救救我!”“救命啊!”
盖天虎裂着嘴吼道,“木子太君,他们在杀俺们的人哪!”
“这是战争,不要感情用事,即便他们杀我们皇军士兵,我们也不会暴露位置。”
盖天虎愤恨的撒开手,“妈勒隔壁的。”
四辆装甲车肆虐完毕,试着向山上冲锋,越往上土越松,冲了几次,被掷弹筒打退,消失在树从里。
锁呐声调变的节奏略微快了一些,仍是悲凄哀凉,盖天虎骂道,“谁他妈的吹的,烦死了。”
咵、咵、咵、咵,树林里传来了整齐的脚步声,黄黄的军衣在山下现出来。
教众们喊起,“中央军来啦!”
“不好啦!中央军助战啦!”
秦十城放了两枪手枪,暗堡里静下来,“好好看看,不是国军,是皇军。”
“啥?皇军!”
隔壁暗堡的木子四郎小队长也不相信自己眼睛,换了两副望远镜,看了一分钟,“有点像。”
秦十城走进来,“太君,是不是土匪冒充的?”
木子四郎犹豫的看着山下的日本兵们,大约有八九十个,他们没有被捆绑,个个军衣脏兮兮的,排着整齐的队伍向山上走,拿起话筒用中国话喊道,“支那土匪,站住,再不站住就开枪啦。”
底下的日本兵们用日语回答,“不要开枪,我们是皇军士兵。”
木子四郎骂了声八嘎,“不要欺骗我,你们是支那人!”
底下的日本兵们回道,“我们是20师团的士兵,不要开枪。”
“混蛋,20师团早已回高丽了,你们再向前走我就开枪了。”
“别开枪,我是80联队的长谷川!”
“我是79联队的大叶文雄。”
“我是78联队的矢野浩三。”
日本兵们一个个报着部队的番号、姓名,木子四郎听着他们说话的口音脸上相信的神色逐渐增加,秦十城道,“太君,他们八成是被土匪俘虏了。”
“嗯?”木子四郎打个激凌,“你们是不是被支那人俘虏了?”
底下的日本兵们喊叫声立即弱了下去,神情萎顿,木子四郎骂道,“混蛋,你们还有脸回来?”
底下的日本兵们不答,有的停下了脚步,有的还在走。哒哒哒哒,从南面射来几十发子弹打在他们身后,日本兵们受到威胁,又向北坡上前进。
“停住!停住!”小队长声嘶力竭的喊着。
底下的日本兵们没有一个站住,秦十城道,“他们是土匪的俘虏,不服从您的命令,很有可能已经降敌啦。太君,您可不能感情用事啊。”
“八嘎!”木子四郎抱起一挺歪把子,“他们当过俘虏,丢大日本皇军的脸,统统嘀死啦死啦嘀!”
哒哒哒哒哒----机枪扫起,日本兵们中弹翻倒,没中弹的趴倒在地,“不要开枪,我们是皇军士兵!”
“不要开枪!”
木子四郎骂道,“你们为大日本皇军抹黑,去死吧!鸭子嘎嘎----”
哒哒哒哒----咕咕咕咕----五个暗堡里的日本兵们轻重机枪一起扫射,把底下的日本兵扫的往弹坑里躲,呼喊着滚爬。
木子四郎打的不解气,拿出了掷弹筒甩开了掷榴弹,这下,底下的日本兵们无处躲避高处的机枪、天上的榴弹,不到两分钟,屠杀结束了。
木子四郎喋喋不休的骂着八嘎,秦十城善良的提醒,“太君,您是不是把火力暴露了?”
“我?”木子四郎语塞,这好像是他刚才对秦十城说过的话,“不要紧,我们的工事固若金汤。”
南方的锁呐声节奏加快了,短促有力,树林里传来了阵、阵“杀”声。
秦十城赶紧往自己的暗堡跑,“奶奶的,他们要进攻啦。”
盖天虎大嘴咧成四方,“来吧,我要让他们在铁丝网前堆成肉泥!”
呜----呜----炮弹撕裂空气的声音瞬间飞进暗堡,秦十城喊道,“大炮来了!”
轰、轰、轰----两百多发炮弹炸起了冲天火光,暗堡前的铁丝网拔地而起,待炮击结束,铁丝网荡然无存,连壕沟都快填平了,有两个面对南方的洞口直接被炮弹打入炸塌了。
盖天虎惊的嗓子眼发干,“真他妈多炮弹呀!”
木子四郎通过连接各个暗堡的扩音器安抚众人,“不要紧,我们高地易守难攻,我们要以土匪的鲜血洗刷大东亚共荣圈的灰尘。”
木子四郎口才挺好、汉语说的不赖,让教众们稍微好受一些,炮弹只是打掉了外围屏障,日军修的堡垒一个个纹丝无伤,毕竟这是日军的最前沿阵地,工事坚固、武器精良,单是92式重机枪就有三挺。
木子四郎接着喊,“土匪要进攻啦,全体准备。”
嘎吱、嘎吱,南方山下树林里开出两辆坦克。小队长有些眼晕,“95式坦克?”日本兵们纳闷,“皇军的坦克?”
秦十城等人才犯傻,“皇军啥时候打到土匪里头了?”
轰隆轰隆,四辆装甲车开出散布在坦克的两翼,木子四郎突然醒悟过来,“坦克!支那土匪的坦克!”
教众们统统晕菜,这不是传说中的皇军打国军的场面吗?
坦克履带挂着泥土强有力的向坡上冲击,木子四郎木子四郎一声一接一声喊,“兔子给给----兔子给给----”
叮叮当当,子弹打到坦克、装甲上跌落尘埃,坦克、装甲车神气活现的在枪林弹雨里前进。
秦十城跑过来问木子四郎咋办,木子四郎道,“炸了它!”
“咋炸?”
木子四郎一摆手,两个士兵搬过来两个箱子,里面是反坦克地雷,秦十城第一次见,像个大王八一样、有四只脚,“太君,这得用多大的炮打出去啊?”
“不,用人!人肉炸弹。” 流氓也识女人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