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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一欧赶往大井车村,放哨的三伢子老远就喊叫,“西大哥来啦!西大哥来啦!”
三十多匹马驶进村里,一队晋绥军士兵在村里挑水扫地,西一欧咦了一声,太阳从北边出来啦?
朱秋生、李胜利、鸭子和一个晋绥军官迎出院来,一介绍,西一欧才知道,这队晋绥军是山西青年抗敌决死队三纵的部队,简称决死三纵,领头的是个连长,叫朱凯明,和朱秋生是表兄弟,路过来看看。
决死三纵在七八月间与牺盟会、中央军一起打退了日本20师团,受到阎老西的斥责,让他们部队向后方撤,他们连队和朱秋生的连队住在一起。朱秋生为啥对他们这么放心呢?除了亲戚原因,还因为决死队是受共产党控制的,是全国除了八路军外唯一一个由共产党指挥、国军提供粮饷弹药的部队。
西一欧和大老爷们儿聊着没意思,有一搭没一搭的问朱晶莹的脚伤,表示由自己闯的祸,自己得负责,鸭子大大咧咧,“嗨呀!朱妹子可没你那么娇气,她的伤早好了,走,我带你去看看!”
出门碰上提着筐子的小虎子,“西大哥,谢谢您上次帮忙!嫩等会儿啊,俺去把大洋拿来给还你!”
“不用了,不用了,我跟你爹说好了!”
“哼,张排长说你们河南人都是大骗子,真是不假,俺爹明明说了他根本没借你的钱!”
鸭子拽住小虎子的筐子,“小子,你不长眼哪!你西大哥是在帮你都不知道?”
“哼!张排长说了,俺们穷人穷也穷的硬正,宁肯饿死,也不要资产阶级的臭钱!”
“小屁孩,你、你把张排长的话当圣旨啦!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小虎子被他拽的结实,索性扔下筐子跑了,筐子里野果洒了一地,西一欧拣了一颗,“小虎子家还种有山里红?”
“哪呀?他爹有病缺钱,张嘉宝带他到山里帮他采,卖钱治病的!”
“哟!小张心挺好的!”西一欧看看手腕,上次被他捏的疼,正打算找机会寻他晦气呢。
鸭子把山里红收到筐里,“说实在的,张嘉宝除了地主家庭出身,人真不错!”
西一欧不想收回给小虎子的大洋,鸭子把筐子往路边一撂带着他们就走了。
朱晶莹正在教几个小孩子识字,小黑板不大,很粗糙,小孩们学的很有劲,念着,“打----倒----日----本----法----西----斯----”
朱晶莹看到西一欧来了,放下木棍,“你们先自学啊!”
跑过来向西一欧问好,脸上却没有高兴劲儿,狗剩儿、嘎子不知从哪个地方冒出来,“西英雄,您给俺讲讲那段投河的故事吧!”
哗,听课的小孩子围上来,“讲啊!”“俺也要听故事!”
“吵啥吵?”朱秋生虎起脸过来,西一欧平时没见过朱秋生这么严肃过。
“狗剩儿、嘎子你们过来!”
两人低下头,“朱排长,俺没别的意思,只是想听听故事!”
“上次我不是给你说了吗?什么该讲,什么不该讲!都回去!”朱秋生一声命令,狗剩儿、嘎子伸伸舌头跑的远远,几个孩子一哄而散,狗剩儿边跑边喊,“西英雄,晚上别走啊,张排长借来了电影机,打仗的可好看啦!”
“谢谢喽!老朱啊,你们条件不错,还有电影机?”
朱秋生笑道,“张嘉宝从他哥儿那里借来了电影机,给大家放放电影、长长知识、受受教育,丰富一下生活。同志们长这么大,好多第一次见到电影,可新鲜啦。”
朱晶莹埋怨道,“哥,放电影能受教育,听西大哥讲故事也是一种爱国教育啊!”
“教育分着哪!”朱秋生看看四周,“我说你呀,以后不要叫我哥,在部队里按职务叫!”
“是!朱排长!人家越混越大,你是越混越小啦!”
“你呀!”朱秋生举手要打,朱晶莹躲到西一欧后头,西一欧笑道,“秋哇,不就是讲故事吗?至于嘛!”
“小西呀,这是为你们山寨好,你们抗日的事如果让鬼子知道,鬼子肯定要报复的!”
“来就来呗,咱又不是吓大的!”西一欧在朱晶莹面前装的很英雄,朱晶莹嘻笑道,“皇帝不急太监急----”
“你个小妮子,再乱说罚你禁闭!”
说笑了一会儿,西一欧告辞,晚上老婆要给他扎针,出村的时候,张嘉宝带着人在练刺刀,看到他们,拿着木枪猛地刺向狗剩儿,“杀----”狗剩儿倒地,“排长,劲太大咧!”
张嘉宝端着木枪收住势,“学了两招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好好练,小心乐极生悲!”
西一欧骂了句,妈的,杀鸡给猴看,打马回山。
晚上格格神针销魂,清香给他讲山里的事,什么史大牛老婆生个胖小子,牛叉新婚被扒的精光、周勇怕媳妇儿,扎着扎着、听着听着,西一欧就迷迷糊糊睡着了,快到半夜,石头慌里慌张敲门,绿茶是新媳妇,陪着西一欧睡觉,帮西一欧穿好衣服,清香开了门。
“大掌柜,李四虎被杀啦!”
“啥?”西一欧晕晕的脑子一下子清醒了,李四虎是跟西一欧起家的矿工之一,老婆大着肚子快要生了。
“马黑子发来电报,李四虎巡逻的时候被杀了,随行的五个兄弟都死了!”
“到底咋回事?”
“电报里说不清!只有这些,老马已经去追查啦!”
这是中条山首次遭到人袭击,天一明,西一欧率人赶赴望天岭,马黑子气急败坏的在骂天骂地,地上躺着六个人的尸体,袭击人的手法很恐怖,六个人一人一个死法,被扭了头、被打穿眼睛、打断了脖子、或者被摔死、勒死、割喉。
望天岭山口并不大,两边都是绝壁,戒备森严、机关林立,巡逻的流氓都是在机关陷阱后方活动,只有过了这些陷阱,敌人才能近距离的攻击。山口设有两班人马,一刻钟巡防一次,每班六人又分为三组,巡逻的时候互相保持着距离,看情形,这六个人是同一组的,几乎同时毙命,谁又能在短短一分钟里不吭不响杀了六个人呢?
马黑子手下的人个个义愤填膺,叫唤着“报仇”,却不知向谁去报。现场没有过多的线索,昨晚已被马黑子等人搜索的时候破坏的差不多,马黑子只带人找到了留在两只树上的钩印。
在陷阱两边有不少树,其中离的最近的有棵,两棵树相距三十多米,之间布有陷阱,按照常理,如果想从外面甩绳子勾住里面的树,顺着绳子攀援进来,相对容易一些,但退出的时候,除非有人帮忙,里面的钩子深嵌入树体或绑在树干上是解不掉的,现场却找不到一点绳子和钩子,让马黑子大生疑心,肯定有内奸,凡是昨晚在山下的,一律叫过来质问,一百多流氓一个接一个说昨天干了什么,谁是他们的人证,搅的人心惶惶。
西一欧制止了马黑子的无效行动,驻守望天岭的基本上是冥王岭的老人,朝夕相处多年,不可能反叛,这样做会让人相互猜疑的。当场做了一个实验,从山外向山里抛一个带绳索的铁钩挂到山里的树上,人顺着线索爬进山,然后把绳子从树杈上绕一下,并不绑,只是把绳子托到粗树枝上,再把铁钩抛回山外,当山里的人再顺着绳子爬回山外,解开铁钩的绳索,从外面一使劲就能将绳子拽掉。
马黑子依言照办,果然在树杈上发现了被绳索勒过的痕迹,真相大白。
西一欧想来想去,既然山里的兄弟没问题,可能就是出自山外,让申志强带哟希到外面找找,关键时候还得靠狗鼻子,又问马黑子近期山外有没有可疑的人出没。马黑子又叫来十几个手下质问,都答没有,问了一圈,有人回答大井车村的孩子经常来采山果,除此之外是绝不允许有人靠近的。
采山果?西一欧想起小虎子,他有不少山果,正在思考间哟希咬出了一块布条,布条灰灰的,像是衣服上撕掉的一样,所有的人都不红而同想到了拥有灰衣服的人----川军或者是八路军。
有人立刻叫嚷着要找他们算帐,哟希却在地下打起滚来,张着嘴嚎叫,这是以前从没有的情形,西一欧问,“谁喂它吃东西啦?”
“没啊!”申志强接道,“刚才它找到布条的时候旁边有一块肉,它一口吞下去啦!”
“妈的!真毒,这都算计到啦!快叫老五!”
山南是兽医,他养马带管治疗其它畜牲,他跟着腾哥儿两个月没白学,一诊断,哟希可能吃了胡椒粉一类的东西,胡椒粉在它肚里发作,辣的它难受,马上灌水涮肠,可一时半会儿哪能顶用,折腾了一个小时,哟希好转过来,不过嗅不出气味了。
西一欧气昏了头,哟希是它的爱犬,是不是附近八路干的,也要去找朱秋生问一问。
点齐二百人马,呼啸奔向大井车村,大井车村口吵吵嚷嚷,两百多八路军战士和一个连决死队员拿着枪支、大刀、长矛,看到他们过来,喊着,“杀了他们!”“为牺牲的同志报仇!”
一时两边剑拔弩张,朱秋生、李胜利、朱凯明极力制约着愤怒的部下,西一欧也喝止了架上机关枪、掷弹筒的流氓,一交涉,昨晚有人穿着中条山山寨衣服的人在村里调戏妇女,杀了十几个鸣不平的八路和决死队员,尸体有被中正步枪打的、有被掷弹筒炸的,被调戏的妇女已经自杀了。西一欧再三声明决不是自己干的,肯定是有人栽赃。
死的八路士兵都是张嘉宝排,张嘉宝情绪激动,挺着刺刀和要马黑子决斗,马黑子也不干,他手下死了六个,弟兄们都等着他出头呢!两人摆好架势要练一练,轰隆隆,人喊马嘶,五六百晋绥军包围了大井车村,朱凯明认识,是决死三纵197旅的,他们的士兵昨晚被穿八路军衣服的人袭击,杀了二十多,行凶者逃跑的方向就是大井车村。
决死队和八路军较上劲,朱凯明费尽口舌证明朱秋生他们昨夜没人外出。西一欧脑子一团浆糊,一夜之间发生了这么多事?
突然想到了什么,“阴谋、绝对是阴谋!”嘱咐马黑子慢慢处理,带上申志强十来个人往外冲,决死队没拦他们,西一欧打马直奔黄河岸边,周福海问干啥?西一欧暴喝,“找你三嫂!”
进入垣曲县地面,更大的对峙拦住了西一欧,一千多晋绥军和七八百中央军在吵闹,两三百个士兵拿着棍棒,他们身上带血、显是刚打过一场,双方队伍前各躺着几十具尸体,中央军领头的是葛大根和一个团长,葛大根见到西一欧,骂骂咧咧述说原情,原由和大井车村的一样,双方都称有对方的士兵杀了自己人,晋绥军405团的团长关纪锁、团副刘文化带人正在逼要凶手,双方火药味极浓,为此刚动过手,双方都伤了人。
西一欧劝他们要冷静,把大井车村的情况一说,葛大根也觉得奇怪,把关纪锁、刘文化叫过来,关纪锁听不进去,刘团副倒是明理人,认为有必要调查调查。
西一欧心中挂念玉美人,稍一停留,便打马飞奔,染厂旁的小院外,玉美人抱着小秃鹫正欲回屋,见到西一欧,以为他要住到这儿,分外高兴,上来招呼。
西一欧见她平安,放下心,玉美人笑道,“今晚别走啦,就咱俩人,好好说说话!我一个人闷死啦!”
“事情太多,忙完了俺再来给你全身心的放松放松!嗬呀嗬呀嗬呀----”西一欧拍拍玉美人的屁股,打算回山,天要黑了,怕再出事。
“坏透啦,你呀,收了绿茶就不想我啦!”玉美人噘起嘴。
“咋说呢!我做梦都梦到你,你搬到山上跟我住吧!”
说的玉美人笑起来,女人很容易满足,仅仅是男人的一句话,“算了吧你,收拾收拾走吧,免得母老虎吃醋。”
“嗬呀嗬呀嗬呀-----还是老三会说话呀!古得百----”
“百百----好好照顾阿娇!”
“呵呵,这应该是我向你说!过几天我带礼物再来看你俩?”
“老爷,阿娇不是被你接走了吗?”
“嘿!小玉啊,嫩是说胡话吧?我哪有功夫接他呀!”西一欧一提阿娇,一股无明火往上涌。
玉美人眼神怪怪的,“别骗我啦!你不喜欢她直接送走得了,还遮遮掩掩干啥?你低下头我跟你说。”
“啥事啊?”西一欧把身子弯下。
玉美人欲言又止,俯到他耳边,“你呀,光知道自己占别人便宜,就容不得自己吃亏,阿娇也是个苦孩子,你这样做不是把她往绝路上逼吗?”
“嗳?小玉,你这是啥意思?俺越听越不明白啦!”
“我给你出个主意,你等阿娇生完孩子,再打发她回上海,现在她大着肚子,行动不方便,别折腾她啊,孩子是无辜的----”
“我啥时候想折腾她啦?老子是讲职业道德嘀,你把她叫出来对对质!”
玉美人板起脸,“你还嘴硬不承认,阿娇明明说是你来接她的----”
西一欧打断她的话,“小玉,俺啥时候来过?”
“早上啊!啐,装的挺像,以为我七老八十啊?”
西一欧往院里走,“阿娇?阿娇?你出来说说----”
看门的周际东搭话,“大掌柜,嫩不是一大早把阿娇接走了吗?”
“狗屁!”申志强大嗓门插一杠子,“一大早俺们还在飞云渡呢!”
“坏啦!”西一欧大叫一声,从院子里跑出来,“有人冒充老子!” 流氓也识女人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