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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天蒙蒙亮,染厂就开工了,机器一响,惊动阿娇,阿娇怀了孩子有早起的习惯,在院外转悠,周际东他们守护阿娇也散在周围,过来两顶轿子,轿夫穿着都是中条山的装束,周际东就问他们来干啥的,轿里有人说话,声音是西一欧的,要接阿娇上山住,阿娇兴高采烈向未起床的玉美人交待了一声,就登轿走了,周际东虽不认识抬轿的轿夫,起过疑虑,但不敢掀开老大的轿帘盘问,上了当。
西一欧大骂,“猪脑子!老子啥时候坐过轿?”
骂归骂,事情已发生了,后悔有个屁用,玉美人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的不知所措,西一欧心乱如麻,晚上本想走,也走不了了,撒开人马追查线索,直到天黑没有结果,怕敌人对玉美人下黑手,西一欧彻夜不睡。
到了半夜,染厂起了大火,染厂的伙计有十四五个,呼喊着救火,玉美人偎在西一欧怀里刚打个盹,被惊醒。染厂离他们住的小院有百十米,便有五六个流氓出去救火。
西一欧在屋里如坐针毡,染厂的火光熊熊,救火的人声却越来越小,在房顶上放哨的周际东从房上跳下来,“大掌柜,弟兄们像是追什么人去了!”
“不好!叫他们回来!”
呯呯,两声枪响,传来人的惨叫,像是自己的兄弟,周际东拍门就要冲出去,被西一欧叫住,“站住!”
“咱的弟兄出事啦!”
“我知道,敌人就等着咱们去救!”
“那咱也不能看着他们见死不救吧!”
“管,你咋管?敌人给咱下了套,就等着咱去钻!”
“那、那不要咱的兄弟了?”
西一欧沉着的说,“兄弟的命是命,我们的命也是命,如果有把握,我会去救,现在我没有把握,出去只能搭上更多兄弟的命,你看哪个划算?”
周际东跺着脚,“大掌柜,他们是我带出来的人,俺豁出一条命也要试一试!”
说完又要闯,七八个流氓也作势要出,“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
西一欧把水壶一摔,“全部站住!看谁不听老子的话?”
几个人硬生生收住脚步,周际东咬牙发起狠,“嘿嘿!平时敬,是因你是当家的、照顾众兄弟,今天你不管外面的兄弟,老子也不把你当----哼哼,有种的跟老子走!”
言下之意很清楚,西一欧咋能听不出来,处理不好,会造成一种信任危机,“放肆!妈个巴子的,谁轻谁重老子不知道?杀李四虎的人是谁你们猜不出来吗?该两肋插刀的时候老子会插三刀,不该插刀的时候插个毛也不中!”
周际东不理,昂首而出,“老子只晓得不抛弃、不放弃!”
“妈的,跟了老子这么久了,应该学会该抛弃的抛弃、该放弃的放弃!”他说着,周际东已一脚跨出了大门,张成举起王八盒子顶到周际东脑门上,“以下犯上!杀!”
周际东瞪着小迷迷眼“操!打呀!有种你开枪呀!”脑门一甩,把张成的枪撞开,头也不回去放吊桥。
西一欧骂道,“靠!你们是瞎他妈逞能……”见周际东手下的流氓跟在他后面也要出去,“你们把铁甲穿上!”
后面的流氓不似周际东这么对老大无礼,接过凤凰战士递上的铁甲鱼贯而出,西一欧狠狠咒骂,“反啦!反啦!”
玉美人皱着眉头,“站在他们的角度,讲义气、同生共死,有理;站在你的角度,舍小家顾大家,也有理!”
西一欧带来的凤凰战士一直听话的守在院子四周,他们跟随西一欧时间长了,相信老大的判断。西一欧吐口唾沫,“上房!”
玉美人她们住的院子经过精心改造,西一欧为了保护两个老婆煞费苦心,二层青石、砖块盖的楼,上面灌着水泥顶、修有垛口,远看就是一个堡垒,外面从黄河引的水绕院子一周,护院河旁种有荆棘、设有铁丝网,坚守是没问题的。
西一欧边上房边骂,“奶奶的,这伙敌人不是壤茬儿(方言,不简单),把咱们、八路、晋绥军、中央军都算计的团团转,一不小心就要出大事!”
张成低声道,“唉,金刚一不在,就镇不住这些狗崽子喽!”
周际东是金刚从晋绥军带来的人,西一欧念在金刚的面上,忍住怒火,“奶奶的,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回头再收拾他们!”
扒住垛口,往火光处看。
周际东跟着金刚当过几年兵,身手不错,不走小道,借着野草掩护,蹿、跳、蹦、跃,带人接近染厂。染厂的布匹、染料都是易燃品,烧的啪啪响,轰隆,一间房子倒下来。西一欧有些心疼布料,染厂在他的经营下,与周边的部队挂上钩,不失为一个利润增长点。
呯呯、哒哒哒,子弹打出的火线黑夜里分外显眼,西一欧听出“呯呯”声是周际东他们的驳壳枪,“哒哒哒”声全是冲锋枪,不是自已的火力,冲锋枪的密度高于驳壳枪响,暗道要坏事,竖起掷弹筒,凭着感觉,往冲锋枪射击的起点处投弹,轰轰轰轰,打了十几发,冲锋枪声渐小,就见三条黑影往自己这边跑,其中有一个背着一个,看衣着,是自己人。
“放开吊桥!”西一欧说着下房,他要去接应。
哒哒哒的冲锋枪声继续响,但是分散多了,有一支枪追着三个人屁股打,张成跟着西一欧下房,指挥楼上的两个手下,“你们掩护!”
张成刚一跳下来,楼顶上轰的一响,楼上打掩护的两个人,一个被炸下来,一个大声惨叫。
西一欧心疼不已,这都是百里挑一的凤凰战士啊,“妈的,敌人有掷弹筒,快把他们救下来!”
张成去救房上的人,西一欧伏在大门口,吊桥放下来,三个黑影从吊桥上跑进来,一个凤凰战士迎上去,“怎么样?”
三个黑影蓦地一分,没有一点受伤的样子、快速冲了进来,迎接的凤凰战士突道,“小心----”双手张开,哒哒哒哒----对面响起冲锋枪声音,凤凰战士身中数弹倒在血泊中,就在他电光火石的一挡中,西一欧往后一闪,一颗地瓜雷扔了出去,“有诈!”死去的凤凰战士为其他人赢得了时间,他们饱经战阵,在枪声响起的同时闪转腾挪各找隐蔽地方藏去。
三条黑影敏捷的跳起躲避手雷,在他们跳起的一刹那,西一欧看到他们手中冲锋枪端起、一串火舌向院内甩过来,打的青石墙起火星,西一欧对对方的反应如此快还在惊讶中,嗖,对方当中一人用冲锋枪枪托一扫将西一欧扔出的手雷打进院内,呯呯呯呯,凤凰战士手枪连发,打的对面三人隐在门外。手雷哧哧冒烟从西一欧身边滚入院内,院中的流氓眼疾手快,一脚踢出,把手雷第二次弄出院外,同时四颗手雷也从墙外扔进院内。轰,凤凰战士踢到外面的手雷七秒延时已到、率先爆炸,外面响起一声闷叫。轰轰轰轰,敌人扔入院中的四颗地雷随后爆炸,院中的凤凰战士早有准备,受些轻伤、没有大碍。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对面的三人太可怕了,所有的人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由于院内爆炸的烟雾腾腾,挡住了视线,判断不出敌人的位置,一古脑儿往墙外扔出二十几颗地瓜雷,七八条枪同时对准了门口,防止敌人冲入。
墙头黑影晃动,两条黑影蹿上墙头作势往院内跳,院外手雷爆炸的光亮把两人位置映的明亮,但院内的浓烟未尽,趴在地下凤凰战士被烟雾笼罩未注意到墙上的动静,房顶上救人的张成看的清楚,举起两支王八盒子就要射击。进袭的两人一个向房顶上甩了两颗手雷,另一个抬手一枪,竟比张成快了一拍、抢先打中张成左胳膊。张成忍着疼痛,一猫腰从房上跃下来,半空中两手交替射击,王八盒子弹容八发是日军军官的贴身手枪,比驳壳枪弹容小且容易卡壳,但有个优点,射速比驳壳枪快,十六颗子弹如瀑水般泼过,对方一条黑影中枪,呻吟一声,腿挂在墙上、又摔在地下,另一条黑影快捷的遁入烟雾中,西一欧在墙边还在观察墙头的动静,只觉脖子一紧,一只手捏住了他的脖子,一只手枪顶住了他的太阳穴,一个有力的声音喝道,“不许动!”
所有的人都傻了,“大掌柜!小心!”“围住!别放跑了!”“别伤了大掌柜!”
西一欧心道,你们是帮我啊,还是损我啊?
那条黑影哈哈狞笑一声,“大掌柜?哈哈哈哈,别动,你们谁敢动,我杀了他!”
右手锁喉、左手手枪逼着西一欧,脚步倒退从院中退出,向吊桥靠去,十几个凤凰战士举枪跟随,黑影喝道,“炸弹来啦!”
一个黑东西扔往院里,凤凰战士躲避,黑影手枪前指,呯,一枪正中一个凤凰战士脑门,又将手枪指向其他凤凰战士开火,同时身子跃起、抓住西一欧往护院河中便跳,这人高明的很,边逃、边阻敌、边杀人。
呯,黑影手腕被击中,枪掉在地上,呯,又一枪,西一欧只觉枪火从院内射来、捏自己喉咙的手随之松开,那条黑影噗嗵掉入护院河中,呯、呯、呯,枪声连响,玉美人双手握枪从院中出来,枪口直击水面,打出朵朵水花,西一欧把玉美人扑倒在地,“小心!”
哒哒哒哒----一串子弹从远处射过来,擦着他们头而过。
两人拥抱着骨碌进院内,院中的凤凰战士拿着一只枪套连连跺脚,刺客扔进来的不是炸弹。
西一欧握住玉美人的手,“大令!噢----大令,太三克油(thank you)啦!”
“大令,没事吧?”
“木事,木事!”西一欧喉咙疼痛,“俺嘀小乖乖呀,嫩嘀枪法真高啊,差那么一点就打中俺鸟!”
张成叹道,“三夫人真厉害,那个光线、那个危险度,俺都不敢开枪!”
西一欧挺起腰杆,“好好学着吧,老三一枪打中敌人一只手腕、两枪打中两只,真他妈是百步穿杨啊!”
玉美人扔下空枪,“别贫嘴啦,俺是情急之下侥幸打中的!张爷伤重不重?”
“三夫人看您说的,俺的胳膊只擦破点皮!”
手下流氓各司其责,点查人数,死了三个,伤了四个,西一欧大呼难过,在诺门坎都没死一个,回到自己的地盘损了七个,张成咬牙切齿,“好歹毒啊!”
“岂止是歹毒,不是一般的毒,毒的冒烟!”
放哨的流氓喊道,“又来人啦!”
西一欧率人各伏隐蔽处,院外一个人背了一个人向吊桥跑过来,冲锋枪打在他们身前身后。
张成拧了两颗地瓜雷要扔,西一欧拦住,“像是周际东!”
“奶奶的,是他也要炸!”嘴上说着,手雷握着没敢投。
西一欧竖起掷弹筒朝枪声处一口气甩了十几颗手雷,随着连珠爆炸,周际东背着一个流氓从吊桥上冲过来,周际东进了院,瘫坐在地,他背后背的流氓替他挡了七八枪,早已死去多时。
张成喝道,“他们呢?”
“死了,都死啦!”周际东无力的坐着。
张成拽住他衣领,“你他妈逞能啊?还去逞啊?”指着地下的三具尸体,“你看看,不让你去,你非要去,又多害死仨!”
周际东眼神暗淡,从地上跳起,嗓子眼里崩出一串字,“俺要去报仇、报仇----”
西一欧道,“拦住他!”
张成一棒子把周际东敲在地上,“老子让你报!让你他妈装义气!让你他妈不抛弃、让你他妈不放弃----”
木棒打在周际东身上,周际东没有反抗,“我他妈混呀----”
西一欧压着怒火,“别打了,全都进屋,坚守待援!”
张成扔了棒子,指挥人进入掩体,把房子打出窟隆,张着枪口等救兵。
染厂火焰更旺,房子塌了一半,东面垣曲县附近的中央军看到火光、听到枪响,哄哄闹闹向这边赶,老远就听到他们的喊叫,只是行进速度很慢。
院内不开枪,院外的敌人偃旗息鼓,西一欧盘算着,即便他们有掷弹筒也是攻不进来的。
等了约十几分钟,西北方响起了枪声,清一色的冲锋枪声,约有一百多支。
(明天休息,周五继续) 流氓也识女人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