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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一欧在黄陵县拿着通行证仍不能通行,夜里想翻山又被挡了过来。申志强打听了几十个兵,收买了几个人问,都说有一个团长吵吵闹闹想向北边没过去,至于老妇和孩子,长的像她们的难民太多了,没注意。
中央军对去延安的路把的相当严,可谓插翅难飞。实际上去延安的路不少,西一欧走的这条路是中央军的重兵集结地,十几万兵还看不住百十公里路吗?
西一欧看此路不通,拐向西安方向找黄家驹,沿路打听西安的野战医院,西安太大了,打听了一天,找到西北军的伤兵,据说,黄家驹是孤身一人回来的,已带着康复的伤员开赴虢略镇(今灵宝)战场了。
西一欧思子心切,还要执拗的寻找儿子,申志强开导他,分开的时间太久了,找到黄家驹也未必能找到西城墙。
西一欧心不死,与亲生儿子近在咫却似远在天涯,想着清香过世、儿子几年来飘摇渡日衣食没有着落、饱尝战乱带来的伤害,一定要把儿子找回来,请求看护伤员的西北军士兵带领去找黄家驹,务必要打听到儿子的去向。申志强舍命陪老大,父子失散多年重逢的动力搁谁身上都是无穷的,话又说过来,朱大娘孤老婆子一人无力照看孩子,没有粮食、没有保护能力,遭了坏人伤害那可无论如何是对不起死去的清香夫人。
西北军士兵引着两人换上军装去灵宝。出潼关,冒着火炮找寻黄家驹。
这时的虢略已成了中、日交战的主战场。日本于5月14日至6月1日用炮兵、飞机配合步兵从陕县向西面进攻,遭到胡宗南派来的部队顽强抵抗,这里的地形渐渐属于黄土高原的地貌,低沟多、低山多,国军调了一个105毫米榴弹炮连、一个战防炮连、一个山炮连利用地势给予日军以重创,日军在6月1日的时候,已占领河南百分之八十的城镇,在河南的战役趋于尾声,得以调集第三战车师团坦克支援前线,起初派了两个中队二十多辆坦克,97型坦克在沟地上大发淫威,频频突破国军阵地,国军第八师9700人打的只剩一千多。日军觉得坦克战术不错,又把第三战车师团一百多辆坦克派了过来,准备一举拿下虢略镇、打进潼关。
国军经不住抗战史上最大的坦克集群冲锋,打打退退,用人命换取坦克,派兵抱着集束手榴弹炸、用战防炮打,效果不佳,最后发现用地雷最棒,在能走的地方、在能过车的地方统统铺上地雷,有效的扼制了坦克攻势。
西一欧在炮火中找黄家驹,那是不顾一切了,头上的流弹乱飞,在硝烟堆里爬,让引路的西北军士兵大受感动,这可随时会趟上地雷的,少见过这么玩命的。
6月11日凌晨三点,西一欧总算在距虢略镇10里的一处高地上见到了黄家驹。可把黄家驹吓坏了,劝西一欧快退,虢略镇已于几个小时前失守了。日军的坦克集群正在虢略镇扫荡国军残部,黄家驹的任务是等国军散兵退后铺设地雷。
西一欧不管三七二十一,只有一句话,“贾百团去哪儿了?”
黄家驹说朱大娘在黄陵县遇到同村在延安当兵的人,绕远路去延安了,具体走哪条道、到哪里落脚,那是人家的“秘密”。
西一欧心里空荡荡的,略有一丝安慰,儿子被平安带到延安,总比在外面风餐露宿、无家可归强,未尝不是一个好归宿。
想到清香遗留的骨血还在,忍不住哭起来。申志强、黄家驹劝西一欧应该高兴才是,老大西城墙活着、老二西城壕也可能活着,比如说遇到的中央军旅长称贾百团为“少爷”,那个真正的“少爷”即有可能是老二西城壕。
经两人一提醒,西一欧心情空前好转,说的太他妈对了,老子咋没想到这一点呢?和贾百团长的一模一样的可不是他兄弟西城壕吗?
西一欧想通了以后,拍着战壕笑啊,清香地下有知,该多高兴啊,两个儿子都活着,而且自己亲眼见到了大儿子颇具“乃父流氓风范”。
黄家驹那可悔青肠子,他一直慑于忌讳,不知道两个小家伙的体形特征,眼睁睁放跑了西城墙。
下来只要找到中央军旅长的下落即可找到西城壕的下落,黄家驹说巧了,那个旅长就在邻山的阵地。哈哈,真叫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西一欧立马要去找中央军旅长。可黄家驹说不行,中央军旅长负责保卫一批秘密“武器”,任何人不得接近。
西一欧哪管啥秘密不秘密,现在是豁出去了,不顾黄家驹劝阻要去找中央军旅长。
这时敌情出现了,一百多辆日本坦克趁着天黑偷偷摸摸沿着公路向西而来。黄家驹命令部队进入作战状态。西一欧只好缩进了战壕。
一百多辆坦克的履带震的地面颤动,黄压压的坦克车灯一仰一低向西而来,黄家驹挑了一个排敢死队抱着炸药包、手榴弹作准备。
不少散兵顺着公路撤退,所以路上没来得及铺地雷。坦克长驱直入,公路两侧埋着地雷、路上零星的散兵不敢乱跑,做着垂死挣扎。
西一欧催促黄家驹快动手,黄家驹说,不急,上峰有命令,有秘密部队出手,自己做侧翼接应。
一百多辆坦克顺着公路蜿蜒而来,离着西一欧呆的地方约有七八百米,在公路东南方突然爆出了巨响,西一欧就看见日军领头的几辆坦克身上猛的闪出一道炽白的亮光,就像照明弹一样,轰、轰、轰,坦克爆炸了。
“战防炮?榴弹炮?”西一欧立即排除了这两种可能,凭肉眼判断,国军有十门左右的火炮在距日军坦克150米的地方开火,国军的战防炮、榴弹炮绝对不会在这么近的距离开炮的。
黄家驹也在奇怪,他告诉西一欧,国军的战防炮、榴弹炮早打光了,在此附近十公里绝对没有火炮。
“快看!”黄家驹指着东南方,东南方再度闪起白光,坦克发生爆炸,西一欧顺着黄家驹所指看清了发射点,他处的位置正好看到发射点打炮的位置,国军火炮发射点闪着诡异的光。普通火炮发射时只有炮口射出焰火,而国军发射点一个炮位击发时,平放的炮管两头同时喷出火光,这种炮口、炮尾同时发光的炮黄家驹和众士兵根本就没见过,一个个奇怪的盯着东南方。
“十一门!有十一门炮!”有的士兵数出了火炮的数量。
国军十一门炮打垮了八九辆坦克,日军才醒过劲儿,他们经验丰富,前面的坦克绕过打坏的坦克继续前进、后面的坦克朝着国军火炮阵地开炮、扫射,但所有的坦克都不停,都在运动,这样会避免遭到火炮的准确打击。
上百辆坦克火炮、两百多挺车载机枪盲无目的的轰击、扫射,其威力惊人,国军的火炮阵地被压制不能持续打击日军战车。
黄家驹抱起重机枪命令,“弟兄们,上!”
“杀!”敢死队员抱着炸药包、集束手榴弹冲向公路。
“打!”黄家驹扣动重机枪扳机,嗵嗵嗵嗵,重机枪朝着公路上前进的日军坦克扫射。
他们一打,邻近几个高地上的国军部队都打起枪、相继派出敢死队员炸坦克。
黄家驹派出的敢死队炸掉最前面的几辆坦克后全部牺牲,坦克横七竖八拦在公路上,导致日军后面的坦克无法开进,后面的日军上百辆坦克以中队为单位分成十几组,朝各个高地还击。
上百门坦克火炮齐射撼天动地、炸的泥土纷飞,日军的炮击技术在黑夜里仍然发挥的比较优良,西一欧所在的高地不可避免的遭到炮击,士兵们损伤较大,黄家驹和西一欧商量,不能这样挨炸,离坦克近些、接近坦克的死角会稍好些。率领部队爬上公路在被炸坦克的遮挡下隐蔽。
这一招奏了效,日军光顾着打高地上的国军,公路上倒成了安全的地方。
再看国军的火炮发射阵地,彻底熄火、再无动静。日军坦克没有受到有危胁的干扰,整理队形、肆意发威。
目前来看,国军其他部队再也没有比西一欧他们处的位置有利了。他们离日军坦克最近的只有三百来米。黄家驹抓住机会,命令部队借助弹坑的掩护向日军发起攻击。
公路上的弹坑极多,日本坦克的视野有限、随行步兵稀少,黎明前的黑暗照样看不多远,黄家驹的部队快速接近日军坦克群。
黄家驹和西一欧作了分工,光靠人命换坦克效果不好,必须用火炮克敌,黄家驹不懂火炮,负责牵制日军,西一欧带人去抢救国军的火炮阵地。分工后,黄家驹指挥机、步枪、敢死队员开了火,西一欧率人冲向东南方的国军火炮阵地。
十几个士兵趟雷趟出一条血路,西一欧率三十多个人才绕开雷区进入一条窄沟。从窄沟接近国军火炮阵地,发现国军的火炮阵地仅有七八个人,带队的是个上校,看到援兵来后请求援助。
原来他们是黄埔军校西安分校的人,除了上校全是学生,总共是22人,携带着秘密武器仓促上阵,所谓的秘密武器是美军刚卖给国军的“巴祖卡”火箭筒,巴祖卡1942年发明,在欧洲、东南亚战场非常常见,而在中国是头一次使用。日军坦克来袭,时间紧迫,西安军校的美国教官只教了学生们如何操作,他们便被派到了河南战场。他们的第一次实弹演练便是实战,学生们面对集团日军坦克高度紧张,十一门巴祖卡火箭炮分为三组共同打一辆坦克,由于日军坦克在运动中、且巴祖卡的后座力强烈,导致他们没炸掉几辆。巴祖卡火箭筒发射时的焰火暴露了他们的目标,经日军的一通炮击,学员们死的死、伤的伤,掩护他们的国军一个不见,上校缺乏实战经验,光顾着带学生兵转移躲避炮火了。
西一欧在外蒙苏军里见过巴祖卡,巴祖卡由一人装弹、一人发射,如果一个人操作也行、就是慢了些。西一欧看上校娘们儿唧唧的盘问他们是哪个部队的,烦透了,“少他娘的啰嗦,打完鬼子再说。弟兄们,上!”
申志强带着人要抢夺巴祖卡。
上校不愿意,“这是国宝,你们不能动。”
“能打鬼子的是宝、不能打鬼子的是臭狗屎,别听他的,弟兄们,上!”西一欧吆喝着,那些黄埔军校的学员自觉的扛起火箭筒。
七个学员扛起七个,西一欧、申志强各扛起一个,上校反应不慢,与其说当炮灰、不如打鬼子,“你们会不会使?”
“靠!不会,你们教嘛!”
上校心里咒骂,老子才刚学呢,不能表明自己是“新手”,很“老练”的指导两人操作。巴祖卡是世界上首款肩扛式火箭筒,操作简便,西一欧和申志强一点就透,黄家驹的手下配合他们装弹,上校喊声“起立”,十个人一起站起,准星对准公路上的坦克、扣动扳机,一排十发炮弹击出,炸掉三辆坦克。
西一欧扛着火箭筒就跑,此曰打一炮换一个地方。上校有点不情愿,教科书上哪有炮兵阵地随便换地方的,但是不傻,带着人抬上炮弹跟着溜。
等日军炮火打到他们的发射位,几十个人已跑远了。换到另一个地方,如法炮制,上校一声令下,十个人站起打炮,瞄准、扣动扳机,再次击毁三辆,如此这般,打了三轮,三斤重的破甲弹打的日本97坦克一辆接一辆起火。打到后来,上校跟不上节奏,发号施令的却是西一欧,上校和众黄埔军校学员都感到奇怪,这新来的俩土包子比俺们美国教官打的还老练。
日军坦克损失了二十多辆后,各队指挥官蒙了,什么火炮竟然移动的这么快?
日军总指挥官是师团长山路秀男中将,山路秀男特别不爽,根据空军侦察、炮兵轰击,明明已找不到国军火炮的影子,而如今突然出现了十门攻击力强悍的大炮,奶奶嘀干活,难道是国军的新式武器?
坦克是日本的“心肝宝贝”,一场战斗损失了二十多辆是日本在中国战场上唯一的例子,山路秀男顾不上“秀”了,领着集群坦克撤退了。中国战史上最庞大的坦克大战就此终结了。日军考虑到在河南的战斗取得了辉煌的战果、发现国军拉来了新式武器,且士兵中出现了“恐匪症”----日本兵们难得一见的不怕正规军、怕土匪,日军指挥部派特务调查的结果是,河南土匪会《西子兵法》……日军综合研究、多方调查认为在范蠡镇攻击他们的并不是恨之入骨的中条山流氓,土匪们只具其形、并不强大,但不可否认的是,土匪们得到了流氓精神的魂,也就是说中条山流氓精神已经发扬光大、深入传播了……遂从6月11日起,驻河南日军进入防御休整状态,河南战役结束,而豫湘桂战役的第二部曲“湖南之战”正在进行中……
中央军上校见打退了日军,痛骂掩护他的“友军”无耻。他们执行的是秘密任务,掩护他们的有三四千士兵,“贴身”保护的有一个营,那个营就是由西一欧要找的旅长率领,可日军炮火一炸,那个旅长中弹身亡,当官的一死,当兵的四散而逃,上校他们的秘密小组只佩带手枪,成了“光杆司令”,差点“裸奔”了。
西一欧去找中央军旅长,一无所获,回来找上校,上校出于“保密”已率人全部撤离,黄家驹在进攻的时候受伤,西一欧四处打听没有一点结果,有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窘态,军统特务接到巴祖卡分队带队上校的报告摸过来盘问他俩,西一欧好不容易才甩掉,惦记着马黑子等人的安危,原路返回。
两天疾行,回到马莲河,马黑子他们藏在河边等消息,派出去打听西一欧消息的人被中央军当作探子抓了几个。
幸好,马刀华又回来找他们了。
马刀华带着手下回老家,在平凉遇上了老上级,老上级感念他们在河南立功,没追究他们当逃兵的罪过,仍任命他为连长,调赴宁夏中宁县协防黄河。马刀华一想,和西一欧一道,能做个顺水人情,所以找回来了。马刀华出面,保出了被抓的流氓,西一欧没再耽搁,开路了。
西一欧虽然没找到贾百团,常常感叹“有缘万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认”,可毕竟和亲生儿子见了面,晚上做梦都能笑醒。
马刀华挺够意思,在环县县城找了家照相馆,把西一欧与贾百团的合影洗了出来,西一欧一有空就看照片,看着看着泪就流下来了。
来到黄河边,马刀华不能再向北走了,过黄河不远就是内蒙的贺兰山。马刀华请西一欧在驻地住了两日,为他准备了些母马、母羊,以便于他们在没水的时候喝奶。这对于那些小孩子来说最好不过了。 流氓也识女人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