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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一欧让玉美人在庙里歇着,把贺画军拉到庙外,“老贺,太感谢贵军啦!”
“国共合作,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大恩不言谢,以后兄弟我定有重报。”
“西大掌柜对我军的支持,朱排长都说过了,我们真诚希望像您这样开明的好汉与我们共同抗日。”
“那是一定!我的兄弟们做完手术,身子虚弱,我想能不能整点儿鸡蛋、老母鸡啥的,钱不是问题,我加倍给!”西一欧说着,让申志强取过来一把大洋。
“不!”贺画军连忙推辞,“西大掌柜,我们这里是临时组建的医院,随时要撤退,没有营养品,实在无能为力啊!”
西一欧暗道可惜,一伙八路军战士抬着两个伤员冲进庙里,贺画军拽住一个担架问,“小徐,你怎么受伤了?”
“连、连长,你快回、回去吧----”
伤员伤的太重被抬进庙,剩下一个陪护战士向贺画军汇报情况,他们都是和贺画军一个连的。
贺画军问,“哪儿发生战斗了?”
“黄土岭!”
“咋没听见枪声?”
“鬼子没和咱们交火!”
“伤员咋受伤了?”
“俺们奉命引鬼子的时候,他们中的流弹,韩副连长牺牲了。您快回去指挥吧。”
“什么?韩副连长牺牲了?把鬼子引过来了吗?”
“鬼子太狡猾了,到了黄土岭就不走了!”
院子里一阵大哗,西一欧闻声和贺画军回到院里,一群八路军战士围着手术室熙熙攘攘,“白大夫累晕过去了!”
“快点掐人中!”
“不,他发高烧,先退烧!”
白求恩被抬出手术室,双眼紧闭,不省人事,护士在他头上敷凉毛巾,语气哽噎,“大家住口,让他多休息一会儿吧!”
刹时,院子里一片寂静,八路军、晋绥军、中央军连最爱发牢骚的葛大根也不再说话,担架进了破屋,又换了一个外科大夫,手术继续进行。
西一欧低声对朱秋生道,“洋大夫歪瑞古德呀!”
“啥是歪瑞古德?”
“靠!这是洋文,对牛弹琴!”西一欧挺着瘦肚子装着很有墨水的样子,“不懂了吧?老白很歪瑞古德!”
朱秋生醒悟过来,“哇,是very good,欧啊,嫩也很歪瑞啊!”
两人打贫嘴,一个通信兵跑过来通知贺画军新命令,贺画军脸色凝重的告辞,他是120师的特务连连长,他要带人回去参战。
见贺画军等人收拾东西,西一欧不想抽血,嘴上找借口,“贺连长,白大夫不远千里来中国为我们兄弟治病,病倒在手术台上,俺心里过意不去,咋说也要感谢一下,你回部队,不如带我走一程,我看看打点野味什么的,给白大夫补补!”
他一说,葛大根等人纷纷称是,不能慢怠了洋大夫。
贺画军深表理解,但是周围岗哨林立,绝对不会让随意打猎的。
这时,八路军又送来四五个伤员,又是贺画军的部下,老远叫道,“贺连长,快回去指挥啊!”
“嗯,知道了!”
西一欧走到贺画军旁,“贺连长,前线咋样了?”
“鬼子又狠又狡猾!”
“咋啦?”
“鬼子对山地战很内行,我们侦察连的同志牺牲了几十个!”
“来而不往非礼也,你救了我们兄弟,俺很想回报你们。”
“都是为了抗日,我们不需要你们回报!”贺画军急着走,但眼神里分明透露出“你能帮啥忙?”
“贺连长,你别走,听我说,根据俺的判断,你们肯定是设伏引鬼子上钩?”
“你、你别乱猜!”贺画军眼里闪着诧异。
“嗨!这还用说吗?你们八路擅长打伏击,前有平型关后有雁宿崖,刚才来的路上,我看过地形,这里的山势都很险,易于打埋伏,俺估计你们八成又是来这一套!”
贺画军被西一欧看穿心事,犹豫着说还是不说,西一欧道,“杀鬼子不分你我,咱们共同剿杀日本特务,难道说明不了我们的心意吗?我们能尽一点心就出一点力,你要是信不过我俺拍拍屁股就走。”
“呵呵,西大掌柜不愧是中条山的头把交椅,对战局把握很有一手。”贺画军见他猜出了大概,也不再过多隐瞒,简单的说了个大概。
雁宿崖之战后,八路军根据日军受到袭击后要疯狂报复的惯例,早做了提防,日军一路东进烧杀寻找八路军主力决战,在大雨中行进非常疲累也不回驻地,致使八路军决定再打一个伏击战,反正涞源山多,利于隐藏,可日军主将阿部规秀是个山地战专家,轻易不上当,每逢日军从山谷走的时候,总是在前面派出小分队开路、在两侧高地上架上轻重机枪,防备偷袭,等大部队过后,警戒分队才撤离,如此这般,八路军奈何不了鬼子,只以小部队打黑枪、埋地雷引诱、消耗他们,八路军在易县与涞源的交界处黄土岭设了总伏击点,日军以为作诱饵的部队是八路军的主力,紧追不放,跟到黄土岭后,发现山势险竣,猜测八路军可能会在此打埋伏,打算撤退,不进攻了。这么一来,八路军的计划、几天的努力要泡汤了,贺画军作为120师尖刀团的特务连连长,要引诱鬼子进黄土岭。
西一欧赶到的时候恰恰是在11月7日,八路军大部队张网以待,最紧要的关头,是出不得半点马虎的,一点乱、全盘乱,所以贺画军心事重重。
西一欧奇道,“鬼子跟你们好几天,凭啥相信你们引诱的部队是主力?”
“呵呵,跟鬼子一起扫荡的伪军队伍里有我们的眼线,他们提供了假线索,只是他们的身份低微,说话没有份量,鬼子原以为跟上了我们的主力部队,可现在根据综合收集的情报来看,总觉得上当了,所以要撤退。”
“俺明白了,你们缺少一个能让鬼子充分相信的理由!”
“不错,没有这个理由,鬼子是不会进我们的伏击圈的。”
“那你打算咋办?以身相诱?”
贺画军沉着脸,“以身相诱是必须的,但就怕鬼子还是不信?”
“贺连长,鬼子跟你们好几天了,你们的把戏他们领教了不少,绝不会轻易再上当,这样吧,我想送你一件礼物。”
贺画军以为他要行贿,“西大掌柜,俺们不兴这个!”
“嗳!别误会,别误会!”西一欧把黄草纸拿出来,“这个对你们或许有用处!”
“这有什么用处?”
西一欧神秘的把纸抻开,指指纸上的印章,“你看,这是鬼子第35师团的介绍信,上面有印章,你们冒充毛野挺身队,就说黄土岭藏有大量八路,要比你们单纯引诱强的多!”
贺画军忧郁的脸上放出光彩,“好主意!好办法!”
“哈哈,主意也很馊,需要你们派会日语的人和鬼子面对面较量,你快找人吧!”
“没问题,我们敌工部有日语翻译!不过得麻烦你给他们介绍介绍毛野挺身队的情况。”
“这个自然,敝人竭诚为贵军服务!”
两人商定,西一欧要随贺画军到八路军前敌指挥部找日语翻译,玉美人慌乱的拉着西一欧,“大令,不要去啦,太危险了。”
“小玉啊,你看看人家加拿大的洋大夫多有觉悟,咱中国人不能比下去,流氓是讲职业道德嘀,该出手时就出手哇!”
贺画军说道,“我们去的地方是我们的指挥部,很安全的!”
马黑子、申志强等人不敢让老大赴险,也在劝阻,西一欧执意要去做奉献,朱秋过来打圆场,“我也去,有我在,我保证他的安全。”
朱秋生的话让马黑子等人牢骚小下来,毕竟是老熟人了,西一欧问玉美人,“你有木有价钱的东西?”
玉美人摸摸身上,“出门没带,干啥呀?”
“有点坏菜!钓鱼得有诱饵,八路穷的叮当响,连个诱饵都木有,凭啥引鬼子啊?”
“姜子牙钓鱼,愿者上钩!”
“可八路不是姜子牙啊!”西一欧觉得有些欠缺,马黑子从怀里掏出两根金条,“大掌柜,我有两块黄金,中不中?”
“中!大大嘀中!”西一欧大喜,马黑子用来作盘缠的黄金全被收缴了。
西一欧把张成、申志强叫上,跟着贺画军出庙,贺画军带着特务连二十多号人带路。尽是山路,西一欧跟在他们后面在山里绕来绕去,不辨东西南北,雨停不久,山里浓雾蒸腾,比早上的视距还差,满眼都是雾蒙蒙夹着黄绿色的植被。西一欧一脚没踩稳,摔个大马趴,双臂一撑想站起来,看到一双黑呼呼的眼睛与自己不过一巴掌远,骇的大叫,“有敌人!”
地上一个人站起身,“小声点!”那人身上披着草衣,灰色的八路军服已被泥水泡成黄色。
贺画军制止了要掏枪的张成、申志强,西一欧这才发现,路两旁有不少八路军战士,有以排为单位的,有以连为单位的,全身覆盖着野草,趴在湿冷的山坡上,一动不动,不细看,就看不出来。
西一欧心道,乖乖,真能熬啊,泡的比馒头还酥啊!
贺画军说这只是预备队,一线部队不在这儿。
最近的八路军的指挥部设在一个高地上,晋察冀军分区副司令员兼第一团团长陈正湘听到朱秋生和贺画军的报告,表示可以配合,但把敌工部的日语翻译叫过来,大伙儿咋看咋泄气,八路军的翻译叫丁言文戴着一副眼镜,文诌诌的,据说是燕京大学的大学生,拿笔杆子行,手无缚鸡之力,这和将要扮演的毛野挺身队的气质、身手截然不符。
不过,小翻译丁言文拍着胸脯愿意上前线执行光荣任务,勇气可嘉,西一欧给他介绍情况,丁言文头次深入敌后,紧张过度,边记边忘。为了节省时间,西一欧说,这样吧,咱们一起往前线走,边走边给你讲,到了前线,你自便吧。
来到一个叫十八道梁的地方,八路军的主力部队拦住了他们的去路,鬼子就在前面集结,三八大盖和歪把子的枪声时断时续传来,听距离不过一公里左右。
丁言文听说鬼子在前面,一急之下,脑子一片空白,西一欧告诉他的关于毛野挺身队的情况全忘了。
贺画军干着急没门,丁言文给自己扇了俩嘴巴,越急越记不住,西一欧甚至怀疑丁言文见了真鬼子会尿裤子。耳听日军的集结号吹响,日军刚吃过午饭要行动了。
贺画军脱下军装,换上便衣就要和鬼子干仗。
朱秋生临时想起个主意,“你们有没有伪军的军衣?”
“有啊!刚缴获了不少!”
“不如咱们冒充易县的伪军,就说是来接应涞源日军的。”
“行!”贺画军找人要了几十套脏兮兮的伪军军衣和日军军衣让侦察连的人穿上,丁言文化妆成鬼子翻译官。西一欧说,你们装伪军效果肯定不好,不如这样吧,装鬼子我最在行,我跟你一起去,不然凭丁言文的紧张劲儿,准穿帮。
几人一商量,张成、申志强吓坏了,刚出狼窝,又进虎口,不能去啊。西一欧说咱只是友情客串,冒险的事咱不干。
几人正在争议,放哨的侦察员报告,鬼子可能要退了。
五人立刻停止了争议,鬼子走了,再争也没用。贺画军派一个排到前方察看,二十几个人鱼贯而出,不停的向后面的贺画军打回手势:敌人已退。等他们绕到一处高地上观察,果然发现日军人喊马叫向西撤退,离东边八路的主力阵地越来越远。
贺画军长吁短叹,“晚了,晚了!”
朱秋生一拍大腿,“迟了一步!”
要知道,一般日军下了撤退命令,是不会轻易再改的,向西没有八路军的部队,日军是畅通无阻嘀。
突然侦察排打出手势:发现小股日本散兵。贺、朱、西、丁、张、申五人精神为之一振,打不了鬼子主力,棒打落水狗、打打鬼子散兵也行。随着侦察排的提示摸上一座山头,山上雾气很大,一座农家小院在雾里闪现,侦察排的人已将小院包围,蒙胧的院里传来日本人的说话声。侦察排的人刚被院里的日本人发现,谎称是易县守备队的,院里的日本人不信,正质问他们。
由于侦察排里的人不懂日语,和日本人交流的不畅,更得不到他们信任,侦察排请求翻译丁言文帮忙。丁言文结结巴巴喊道,“太君,我们是易县110联队守备队的!你们是哪个部分的?”
对方不答,直接喝问,“把你们的证件扔过来!”
丁言文没有证件,头回和日本人面对面交锋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慌里慌张的手捏着衣角直抖。西一欧想上去踹丁言文一脚,再抖就穿帮了,挡在他身前用日语问,“我们奉命接应第2独立旅团,你们是哪个部队的?”
对方再次喝问,“把你们的证件亮出来!”紧接着墙头上传来拉枪栓的声音。
西一欧掏出毛野的证明信,贺画军拿过来双手举过头顶,慢慢走着,放到门槛上,再退回来,还没回到原位,证明信已被院里的人取走。
一分钟后,院内走出十几个人,有的穿着便衣,有的穿着日本军服,领头的人穿着便衣,“我们是第2独立旅团侦察联队的,全体都有,向帝国最出色的挺身队敬礼!”
啪,十几个人立正,向西一欧他们敬礼,这一下可把丁言文吓一跳,见鬼子向自己敬礼,腿一软,差点坐下。
日本便衣疑惑的扫视了一下丁言文和西一欧,两人同样瘦弱,根本不像练武之人,倒是张成、申志强、贺画军有点武人之气,“你们究竟谁是毛野队长?” 流氓也识女人香